[OP]奇怪的丈夫 第 27 章
艾斯依稀記得你從紅發海賊團跑到他們倉庫木桶躲起來,向他詢問是否能跟他們航行一段時間的事。在那之後,他們確實和你航行了一段時間,你也沒待多久,在對外來者相對熱情的島嶼下船。
或許是和你航行的那段時間還算愉快,成為白鬍子海賊團一員的艾斯,站在甲板發呆時,偶爾會想一下你現在的情況如何。就像現在,艾斯眺望沒有邊際的大海,直到薩奇出現,纔打斷他的思緒。
“怎麼了?站在這發呆。”
“沒什麼,隻是在想些事。”
艾斯的話惹得薩奇笑出聲:“不會還在想之前挑戰老爹的事吧?”
薩奇含笑的調侃換來艾斯無奈又有幾分尷尬的眼神。
“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麵對最小的弟弟的抱怨,作為兄長的薩奇笑著拍了拍艾斯的肩膀,調侃的話語裡毫無惡意。
“誰讓你的‘前科’擺在那嘛。”
無法否認過去黑曆史的艾斯嚥下了反駁的話,在他想要進一步說起你的事是,不遠處的木筏引起了他的注意。
雖然還有點距離,但優秀的見聞色足以看清在木筏上的人。不止艾斯,一旁的薩奇也注意到了隨著海浪逐漸靠近莫比迪克號的木筏。
“是敵人嗎?”
因為感覺不到敵意,視野範圍也隻能看到木筏和一個人,做好戰鬥準備的薩奇詢問艾斯的意見。艾斯沒有回答,和薩奇一樣進入警備狀態,直到那個木筏隨著海浪又近了些許,艾斯認出了木筏上的人——是半年前和他們分開航行的你。
“等等,好像是我認識的人!”
分不清是意外占比重還是重逢的喜悅占比更大,艾斯跳上甲板,對著木筏上的你招手。可會回應他招呼的你沒有動靜,那個不足以從你所在的島嶼航行出來的木筏,被下一個海浪捲入海裡。直到艾斯看清浮上來的木筏時,他意識到事情不對。
同樣見證了全過程的薩奇急忙抓住艾斯下意識準備跳入海裡的腳踝,嗬斥的語氣裡夾雜了幾分無奈。
“你忘了你是能力者嗎?要去也是我去啊!”
沒等艾斯回答,似無奈又像在抱怨的薩奇脫下吸水的外衣,縱身跳入海裡,遊向僅剩木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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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朦朧中,你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有男聲也有女聲。你不敢睜開眼,生怕聽到讓你心驚膽戰的鼓聲。直到耳邊的聲音消失,縈繞在你腦海裡的鼓聲隨之消失時,你纔敢睜開眼。可還沒完全睜眼,許久未接觸燈光的眼睛被白熾燈照的再次閤眼。
而在你身旁尚未離去的女聲再次響起,還貼心地幫你調暗了燈的亮度。
“你醒了?暫時彆起來,你睡了大半個月,沒有力氣是正常。”
輕靈的女聲不失活力,緊接著是意識朦朧時聽到的男聲。
“給她喝點水吧,不過彆讓她喝太多。”
兩人對話的時間裡,終於適應燈光的你睜開了眼,率先闖入視野的是美麗的金發護士,她正對你展露她最溫柔的笑容。
“你放心,雖然這是海賊船,但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從護士的對話裡提取出關鍵詞的你楞了好一會兒,才對護士點頭,表示你聽懂了她的對話。在這之後是名為“馬爾科”的醫生給你檢查,然後是護士給你遞水,馬爾科有事離開後,護士和你說了很多你昏迷時的事。
她說,發現你的是曾載過你一程的艾斯,因為他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所以撈你上來的是薩奇,然後是馬爾科和她以及其他你沒見過的護士照顧你。
你因昏睡運轉緩慢的大腦,在護士極具耐心的講解下勉強分析了她話語裡的資訊。沒等你分析完,護士從你手中拿走即將過半的水杯,你為此感到不解時,她回以你能治癒人心的笑容。
“暫時隻能喝一半,喝太多你會吐的。”
“我知道你很餓,晚點薩奇會讓人給你送飯的,你先在這裡緩一下吧。”
麵對護士一字一句的解說,饒是你還處於茫然狀態,也就著她說的話點頭表示認同,引得護士笑出了聲。
“看到你這樣,他們應該會很高興吧,希望他們不會嚇到你。”
他們?原諒你還不能理解護士說的話,但護士離開後,你就知道她說的“他們”是誰了。因為護士出去後,三個光看臉和裝扮就知道是海賊的男人湊到房間的窗台,不加掩飾地打量著你,眼底全是對你醒來這件事的好奇。
“真醒了?我還以為會再睡上幾天。”
毫無惡意的調侃和注視,還是讓你下意識拉起一旁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然而湊到窗台前的男人還沒看懂你動作後的不安,繼續當著你的麵說和你相關的話。
“彆說,雖然醒了,但看上去一副隨時都會再倒下的樣子。”
你還沒來得及在心裡吐槽另一人的話,離他最近的男人一個肘擊,精準讓疑似咒你的男人捂住腹部發出痛呼。
“你這個烏鴉嘴!哪有你這麼咒剛醒過來的人的!”
讓同伴閉嘴的男人試圖向你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還沒等他笑出來,被他精準肘擊的男人起身拽住他的頭發,就這麼當著你的麵吵起來了。
“說錯話就動手嗎!你彆太亂來了!”
“你個混蛋!這是你拽我頭發的理由嗎?!是男人就打臉啊!”
事情發展的方向過於奇怪,對於剛醒來大腦還沒恢複正常運轉的你來說,無異於是恐怖片。可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能拽緊被子,在第三個男人因兩個夥伴打起來去勸架,然後發展成三人鬥毆的場景中躲到床頭,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這場三人鬥毆沒維持多久,就在穿著主廚裝的男人的餐盤敲打下製止了。三個人一人一下,效果好過重力加速度的蘋果。被打的三個男人看清男人的長相後,熄火排成一隊,異口同聲地叫出了“薩奇隊長”的名字。
意識勉強回籠的你想起了護士說過的名字,把沒見過的人和人名湊到一起。顯然,有著麵包頭發型的主廚裝的男人就是薩奇。
“在醫務室吵什麼,沒見到你們把人嚇到了嗎?”
還沒精力管你的薩奇認真教訓年紀尚小的兄弟,三人也很老實,一說就認錯,紛紛向你道歉,在你下意識點頭原諒他們後,得到原諒的三人訕笑著逃離現場,留下為他們一時興起來到現場的兄弟頭痛的薩奇。
“還真是馬爾科都說過了,就是不聽。”
無奈地說完這句話後,調整好情緒和表情的薩奇看向你,一改剛才教訓兄弟的態度,朝你露出溫和而不失氣勢的笑容。
“抱歉啊,他們三個好奇心比較重,沒有惡意的。”
乾啞的喉嚨加上意外的情況,你暫時無法擠出半個字,隻能點頭告訴薩奇,以此表示你能理解。得到滿意答複的薩奇回了你一個微笑,將剛從餐盤拿下的食物放回上麵,從醫務室的窗台遞進來。
“你剛醒過來應該很餓吧?我給你做了點粥,你要吃點嗎?”
薩奇沒有執意進來,而是半彎著腰,站在對於他來說有些憋屈的窗台詢問你的意見。即使你不餓,也在薩奇極具分寸感的對待下點頭接受了他的好意。見狀,薩奇把還冒著熱氣的粥放在窗台前的桌麵,順勢拿走了餐盤。
“它還有點燙,等會兒護士回來了你再讓她拿給你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在你點頭表示沒問題後,薩奇離開了醫務室,留下還冒著熱氣的粥在剛才還十分熱鬨的窗台旁。
或許是從剛才的情況緩過來了,醒來不曾覺得饑餓,或者該說是饑餓的胃部,被窗台前散發清香的粥勾起食慾。
不出意外,你能喝掉一整碗粥。你也確實喝掉了一碗粥,代價是長久未進食的身體因消化不良都吐出來了。即使替你收拾的護士沒說什麼,第一次吃東西吃到吐的你也不禁為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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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斯一行人分開後遇到的事比較曲折,至少現階段的你無法組織好心情和語言,把那些過去一五一十向白鬍子說明。但克洛克達爾和在紅發海賊團待過的事,你是不敢隱瞞的,即使白鬍子一行人可能在你說之前就知道了。
而聽完你想留下的理由,坐在你麵前就像山一樣的白鬍子,用不怒自威的視線掃了你一眼。
即使白鬍子還打著吊瓶,隻要他想,他動動手指便能捏死你。除了主觀上的強大,就白鬍子的身型而言,他帶來的魄力遠比香克斯更讓你害怕。可你不能害怕,因為白鬍子是你這場曲折的航行的目的。
在白鬍子和認不清的海賊的注視下,你雙手交疊著放在腰腹,努力提高音量,克製住身體的顫抖,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白鬍子,表達你想留下的意願。
“我會在船上乾活抵債的,請不要將我扔下海裡。”
“雖然我無法戰鬥,但我能打雜,我會努力乾活的,拜托你。”
你聽見自己極力提高音量的聲音在顫抖,在周圍旁觀的海賊因你的話而響起的議論聲。他們在賭白鬍子是否會留下你,也在賭你留下後能堅持多久,期間還摻雜著評估你能力的對話。
如果是紅發海賊團時期的你,或許會因這些議論聲落荒而逃。可知道自己無法在這片大海靠所剩無幾的自尊活下去的你不能退縮,死過一次並不會讓你不畏懼死亡,你隻會加倍敬畏瀕死時的感覺。
白鬍子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看著你,似乎在估量你的價值。你極力克製住移開視線的**,同一時間,估量完價值的白鬍子看向帶你來見他的馬爾科。
“我們船上還缺打雜的嗎?”
被問到的馬爾科看了你一眼,在你接近乞求的目光中,轉頭看向白鬍子,道出他的回答:“你也知道的老爹,我們船上不缺打雜的。”
繃緊的神經隨著馬爾科的回答崩開,你要被下船了嗎?又要在這片即使是“普通人”也能讓你無力招架的海域茍延殘喘嗎?在你完全失去調節呼吸的能力前,白鬍子轉頭看向你,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複述著馬爾科說過的話。
“你也聽到了,我們船上不缺打雜的。”
饒是你已經從馬爾科的口中知道答案,再次從白鬍子口中聽到無法留下的回答,對未來的恐懼和至今為止的委屈在你腦海裡翻湧,泛酸的胸口令你無法維持臉上的笑容。
你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被拒絕在你最糟糕的預想中,你隻能儘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在白鬍子的回答下點頭。
下一秒,因白鬍子的話陷入沉寂的甲板,在白鬍子極具特色的笑聲中變的熱鬨起來。這是白鬍子第一次對你展露笑容,取代不怒自威的氣勢的,是作為長輩特有的溫和。
“所以,作為艾斯的老爹,我會招待他帶來的朋友。”
“你就安心在這待下吧。”
你應該高興的,應該和周圍為白鬍子說的話歡呼的海賊一樣,對白鬍子獻上最真摯的謝意。可你高估了自己的抗壓能力,也小看了至今為止積壓在你身上的壓力。自詡擅長調節情緒的你,在歡聲笑語中向白鬍子道謝,隻是道謝的聲音因失控的情緒哽咽。
在被淚水模糊的視野中,你看到白鬍子錯愕的神情,還有離他最近的馬爾科為此感到頭疼的反應。
“馬爾科、”
“老爹,你喊我也沒用,人是你弄哭的。”
兩人的對話讓無法止住眼淚的你忍俊不禁,但因為失控的情緒,你又哭又笑的樣子很是狼狽。相較於白鬍子和馬爾科的反應,一旁圍觀的海賊的反應更激烈。
“老爹把艾斯的朋友弄哭了!”
“幸好艾斯不在場,不然不知道場麵有多混亂。”
“不是、人哭了你還說這種話?!這個時候不該想辦法嗎!你不是最擅長和女人交流的嗎?你快上啊!”
“汙衊!我的交流是這種交流嗎!你怎麼不上啊!”
亂成一團的聲音令你忍不住捂住又哭又笑的臉,直到一道溫和的男聲在你麵前響起。
“用手帕擦擦吧,我這群兄弟沒有惡意,希望你彆在意。”
你放下捂住臉的手,闖入視野的是放在黑色手套上的手帕,順著骨節分明的手往上,遞手帕給你的是穿著和服的男人。
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遞來的手帕無疑是現下的你最需要的東西。
“十分感謝”
急忙向人道過謝後,你接過手帕,擦掉不斷溢位的壓力和委屈。而遞給你手帕的男人朝你露出溫和又無奈的笑容。
“不客氣,艾斯的朋友,你可以叫我以藏。”
尚未能調整好聲線的你扯了下嘴角,試圖用微笑向以藏道謝。可能是你的哭得過於狼狽,你的微笑並沒有換來以藏的笑容,那張本就好看的臉露出錯愕的表情。
分不出精力來解讀以藏表情後含義的你還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在一眾海賊的笑聲中,不久前在醫務室關照過你的薩奇走了過來,目光落在你手上被淚水打濕的手帕上,麵露憾色。
“看來我還是慢了一步啊。”
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在薩奇故作遺憾的語氣中令你破涕為笑,方纔眉頭微皺的以藏,也在薩奇的調侃裡輕笑出聲。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你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下船的事了。就是當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麵前哭什麼的你大抵要花上好些時間才能調理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