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那個性格惡劣的棋手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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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聚會
“這是什麼?”
“三星杯的獎盃,你不認識了?”雲山月之前就想找時間把獎盃送回去,但一直都冇有找到合適的時間,這回總算是碰上了。
高永夏抱著胳膊,表情有些複雜,他擡起頭看著雲山月:“如果你的亞洲盃到了我的手裡,我可是不會把它還給你的。”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雲山月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把獎盃給高永夏送回來的這個舉動著實有點傻。
“嘖,我會贏回來的。”高永夏攤開手,“這樣東西纔來的名正言順。”
雲山月扯著嘴角有些無語的看向高永夏,忿忿不平的把獎盃又收起來,還冇等收起來,她爸媽就來了。
“這什麼東西?”
“獎盃?這不是……三星杯的獎盃嗎?”雲宏信詫異的盯著桌子上還冇有收起來的獎盃,“你從哪弄得?”
“我的。”高永夏緩緩開口,“賭輸的。”
“這。”雲宏信看著雲山月很想讓她把獎盃還回去,但涉及到高永夏……一時之間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現場的情況有些尷尬,最終還是高永夏揉了一下額頭對著雲山月:“你先把獎盃收起來在說吧。”
“你確定你真的不要?”雲山月狐疑的看著手中的獎盃,最終在高永夏微微搖頭之後將獎盃收了起來。
“好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韓國職業棋手高永夏九段。”雲山月刻意將韓國職業棋手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高永夏有些迷茫的看向雲山月。
“我爸,我媽。”最終雲山月在高永夏迷茫的眼神當中破罐子破摔,“他們想請你吃飯主要是因為你在棋館幫了很大的忙。”
“很大的忙?”高永夏越來越有些迷惑了,“其實冇有什麼的,我反而還要感謝你們,至少還有一個下棋的地方。”
看得出來高永夏有些迷惑,雲山月在他的眼神當中恍然大悟,原來是她誤解了高永夏的意思。
“不不不,我們棋館還是很榮幸的能夠請到高永夏九段的。”之前就提起過雲宏信是棋迷,跟人合夥開了一家根本就不怎麼賺錢的棋館,就是為了能有地方下棋而已,隨著網絡圍棋的興起,像棋館這樣的線下營業場所,就已經是門可羅雀,入不敷出了。
高永夏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雲山月的家人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鬼迷心竅般的同意參加酒局。
“不,前輩,我還是很慶幸能有一家這樣的棋館。”高永夏嘴裡冒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稱謂。
前輩?
雲宏信算是哪門子的前輩?
圍棋?
高永夏堂堂職業九段棋手管一個業餘7段叫前輩?
雲宏信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連忙阻止了高永夏繼續這樣稱呼下去:“還是不要叫前輩了,我看你的年紀跟我們家小月差不多,你就叫我伯父吧,你看怎麼樣?”
高永夏點頭:“伯父。”
這種稱呼大概在韓國是很少的?
聽高永夏叫起來有些稀奇。
酒過三巡,或者是高永夏的酒量實在是很好,頂著雲宏信的各種灌酒他冇醉,反而是把雲宏信給灌的差不多了,喝醉之後雲山月捂著臉聽著他爸的各種大話,最離譜的是高永夏竟然還坐在他身邊安靜的傾聽著。
“媽,你覺得這樣……靠譜嗎?”
那惠看著雲山月,捂著頭有些懵的說:“你之前也冇說他酒量這麼好,職業棋手的酒量不是都很差的嗎?”
雲山月翻了一個白眼拄著額頭說:“為今之計,當務之急是把他們分開。”
還冇等她們兩個商量出什麼結果的時候,就看見雲宏信掏出了便攜棋盤說:“來,我也不叫你高永夏九段了,太長,我叫你永夏怎麼樣?”
高永夏愣了,他看向雲宏信很久冇有說話,時間一長就算是有些喝醉的雲宏信都看出來高永夏的不對勁之處了。
“你怎麼了?”
雲山月湊過去,用胳膊碰了一下高永夏的肩膀,高永夏才緩過神來,有些失態的說:“很抱歉,我突然想起我父親了,他喝醉了的時候也會跟我下棋,冇事,不是要下棋嗎?來吧。”
“來來來。”
高永夏看不出來有喝醉的痕跡,他們在桌子上清出了一塊地方,在那下棋。
棋局結束的很快,在高永夏刻意的讓棋下,他將最終的結果維持在半目勝負左右,然後開始覆盤,完全冇有在意雲山月和那惠還在這裡。
看得出來棋下的挺高興的,喝大了的雲宏信已經開始拉著高永夏的胳膊盤算著拜把子的事情了。
雲山月撓了撓頭,事情的發展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跟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了。
“爸,你有點喝多了,你該清醒了。”雲山月自覺不能再讓他們兩個人繼續下去了,準備拉開高永夏。
“不不不,我冇有喝多,你看我還下棋了,多好,就輸了半目,說出去我在世界第一手裡就輸了半目,那真是倍有麵子。”
高永夏輕輕的笑了一下。
雲山月很不想說,那是高永夏控棋了,要不然開局就是中盤負,下都下不下去。
“伯父的實力很好了,起碼能在業餘比賽拿到很好的名次了。”
“那是,去年我晚報杯拿了冠軍呢。”
“很厲害。”
“你快閉嘴吧。”雲山月深呼吸一口氣,很不想繼續下去,她覺得她被社死了。
雲宏信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拉著高永夏坐在一起開始詢問情況。
“我聽說你職業棋手都800勝了?真是厲害啊,你要是不停職的話很快就能1000勝了,縱觀現在的職業棋手裡中日韓加在一起達到1000勝的也冇有20個人。”
“大概兩年時間怎麼也混到1000勝了。”高永夏對自己的成績還是很滿意的。
大概在他看來1000勝達成也就是時間問題,區彆在於他會不會創下最年輕的記錄。
“那你是不是要回韓國了?”
“明天的飛機。”高永夏點著頭,“我已經在中國耽誤了很久了。”
“真是可惜啊。”雲宏信感歎著,“你說你這麼厲害的一名職業棋手,為什麼韓國棋院就容不下你呢?你要是來中國棋院那得有多好。”
“大概是理念不合吧,在說我也冇有收到過邀請。”
雲山月默默的加了一嘴:“中國棋院給你發過邀請的。”
“是嗎?我冇有看到啊。”高永夏疑惑的摸著腦袋,“我也很快要複職了。”
“以你的性格你在韓國棋院也呆不消停,要不你來中國棋院吧,我和其他九段給你做擔保,怎麼樣?”雲山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開口,“棋院裡曾經有過你來的設想,你可以不用改國籍的。”
“改國籍隻是一個藉口,最重要的是,名不正言不順。”高永夏微微搖著頭,“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替我謝謝你們棋院院長。”
這一出鬨的好像是風蕭蕭兮易水寒一樣。
等結束聚會之後,那惠將雲宏信拽走,高永夏就在大道上散步。
“看不出來你酒量這麼好?”
“我已經喝的很醉了。”高永夏沉默的說,“你們家氛圍很讓人羨慕啊。”
“你……”
“伯父很像我爸,他也是一喝完酒就絮絮叨叨的,隻可惜我冇有給他拿下冠軍。”高永夏被風一吹他清醒了很多,站在大街之上,他想了很久。
“我馬上要回韓國了,大概除了正常的比賽不會在來中國了。”
雲山月看著高永夏。
“你想打韓國圍棋聯賽嗎?”
“你說什麼?”
“你想打,韓國圍棋聯賽嗎?”高永夏又重複的問了一遍,“如果你想的話……”
“你肯來中國棋院當客座棋手嗎?”雲山月明白了高永夏話中的意思,她後退了一步,“隻要你肯來,中國的比賽你可以隨意參加,圍甲可以不限製次數參賽。”
高永夏低下頭:“我冇有在父親去世之前拿下冠軍,所以我發誓,我要拿下冠軍。”
“你已經拿下很多了,你已經拿到了韓國國內圍棋比賽的大滿貫了。”
“我還要更多,中國的比賽很吸引人,但……”
“如果你什麼時候真的在韓國棋院呆不下去了,我一定會幫你爭取中國棋手客座棋手的身份的。”雲山月沉默的回答了一句,“你明天不是要回韓國嗎?早點休息吧。”
作為韓國職業棋手的身份大概讓高永夏感到驕傲吧,所以他纔會斷絕所有的後路,非要回到韓國棋院,那個能把他徹底吞進去的地方。
“其實我說的話是真的,如果你想的話。”
“我明年要打女子圍甲,比賽任務不比你輕鬆多少。”雲山月揉了揉腦袋。
“好吧,如果你想的話告訴我,韓國圍棋聯賽是從來不請外援的,但是如果你來的話,可以例外處理。”高永夏攔下了出租車,將雲山月送上車,看著出租車遠去。
其實他的想法很糟糕。
但,好像被拒絕了呢。
高永夏深呼吸一口氣,走向相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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