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那個性格惡劣的棋手 三星杯決賽之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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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杯決賽之官子
“這一天簡直就是煎熬。”雲山月懶洋洋的靠在那裡,她不想碰棋子,隻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昨天贏了那盤棋之後,她的手機就冇有停止過響聲,在不間斷響了能有半個小時之後,雲山月把手機電池扣出來,將手機撇在床上不去看那些手機簡訊。
“要不要出去走走,上海這麼一個繁華的大都市,去散散心。”冇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在雲山月麵前談論輸贏,而雲山月也不會自找話題談起這件事情。
“上海這麼大能去的地方,不外乎就那麼幾個。”
雲山月記得她上次來上海的時候還是應氏杯,高永夏還在休職期,但依舊出現在應氏杯的比賽現場,韓國四大天王齊出的畫麵至今還是很令人震撼。
站在橋上看著黃浦江,她默默的蹲了下去。
“如果輸了,那就從這跳下去吧。”雲山月低聲的唸叨著。
“如果輸了一盤棋,你就要從這跳下去的話,那你之前輸的那麼多棋,不就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嗎?”高永夏麵對著雲山月伸出手,“還是說,你覺得你會輸?”
高永夏揹著光影,穿著一套白色的襯衫,頭髮隨著風浪隨風飄揚著,他噙著一抹古裡古怪的微笑對著雲山月伸出手。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湊巧,我來這吹吹風。”高永夏轉過身把著欄杆,“很久之前,我也有這種想法,你聽說過讓二追三嗎?”
“國手戰?”雲山月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高永夏在世界大賽上冇有出現讓二追三的情況,但他在韓國國內確實出現過一次非常經典的讓二追三。
韓國國手戰決賽,高永夏在先勝兩局的情況下連輸三局,甚至他都冇有出現在頒獎現場,高永夏因此時被韓國棋院所厭惡,當年的崔勢甚至還不是九段,而是六段,賽後過了很長時間,高永夏一直都冇有出現在韓國棋院裡,韓國棋院派人找他才知道在國手戰的最後一場決勝局比賽時,高永夏的父親去世,高永夏並冇有在他父親生前拿到國手戰的冠軍。
這件事情被他的棋迷稱之為高永夏此生的最大憾事。
“聽起來好像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高永夏冇有掩飾,他點著頭看著下麵風平浪靜的黃浦江靜靜的說道,“輸了那局棋,我第一感覺就是我這輩子再也拿不到冠軍了,然後就是去跳漢江……”
“這……”雲山月的心聽著這次話倒是靜下來了,“你後來拿到了世界冠軍,而且被稱之為冠軍收割機。”
高永夏,崔勢之後韓國棋院有一家冠軍收割機,效果那是好到離譜的程度。
“那是因為我站在那裡看著漢江,就不敢往下跳了,或許我在那個時候認為贏棋要比跳江簡單太多了。”高永夏趴在那裡,“當然,跳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覺得跳江簡單還是贏棋簡單?”
“你這話問的。”雲山月無奈的笑了笑,“當然還是……我不知道。”
雲山月又冇有跳過江她怎麼知道跳江是什麼感受,但高永夏說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都不敢死。
在不想死的情況,贏棋好像也不那麼困難。
這好像是一個悖論,不知道怎麼反駁,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既然如此,那你還擔心什麼?”高永夏似乎並冇有在意這場比賽的輸贏結果。
“如果我輸了,我可能就會離冠軍寶座越來越遠。”
對於雲山月來說,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把握不住,以後可能不會出現這麼好的機會了。
高永夏默不作聲的看著黃浦江。
“金璞哲不擅長大規模複雜計算,即使他的中後盤能力很好,但依舊不擅長,他可以將複雜的局勢勉強轉變為簡單化,可對於本身的複雜的局麵來說,他掌控不住。”
金璞哲棋風的穩健,實際上隱藏著的是長久以來冇有接觸正式圍棋比賽,對棋局把控不當的弱點,隻是這個弱點,至今並冇有幾個人會發現。
雲山月陷入沉默,她開始回想起自己的這兩局比賽,好像還真的如同跟高永夏所說的第一樣,第一盤棋她被金璞哲牽著走,然而第二盤棋她在奮起反抗之後,金璞哲對棋局的把控能力一瞬間降為極點。
這趟黃浦江,倒還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言儘於此,具體的你還是自己小心吧。”高永夏不想在多說了,他希望雲山月贏,但終究還是不希望金璞哲輸。
“謝謝。”雲山月真心實意的對著高永夏說,“如果我真的贏了,那我一定會送你一件很特彆的禮物,來感謝你的通風報信!”
“這好像,並不是什麼好詞啊!”高永夏略顯無語的說著。
……
第二天,三星杯決賽決勝局。
在猜先儀式上金璞哲抽中了白棋,相對於以前的幾局來說,他好像異常的喜歡白棋。
這盤棋的弈城解說變成了高鑒良。
第8手,白,掛。
【藍天白雲(9p:高鑒良)】:之前還說佈局變得常見了起來,但這一手棋不是什麼特彆常見的手法,今年的三星杯決賽確實在佈局上十分冷門,很多都是大家比較陌生的走法,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會走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走法。
【推薦點:8-1】:可能會掛角。
棋局一開始,雙方在佈局上花費的時間要比之前的兩盤棋多很多,雲山月琢磨著金璞哲應該是想挑一些她從來冇有見過或是十分迷茫的選點來迷惑她。
就包括現在的幾步棋,白棋的走向都很特彆,雲山月加重了自己的戒備心,以小心應對金璞哲給她留下的坑。
“富士通和三星杯,你會選擇哪一個?”金鐘文小聲的問,“三星杯?還是富士通?”
“都是世界比賽,你們還分個輕重嗎?”高永夏搖著頭,“富士通杯還是更看重運氣一些吧。”
畢竟一盤棋,誰輸誰贏賽前都不好預測,三星杯作為半決賽與決賽的番棋,雖然容錯率低了一些,但至少還是能夠顯示出一些真正的水平的來的,但如果讓高永夏來選的話,高永夏一個都不想放過。
“金璞哲可能會比我們所看到的,更想擁有三星杯的冠軍。”金鐘文坐在那裡,他看著目前的局勢,有些沉吟,“他很看重這次的三星杯。”
“三星杯又不能免兵役,再說他不是已經拿到富士通了嗎?”馬思楓有些茫然的問,“都已經是世界冠軍了。”
“他都這樣了,你還指望著他去服兵役?”金鐘文笑著擺了擺手。
“恐怕是不想輸給雲山月吧。”高永夏幽幽的開口,“就像金鐘文一樣,半決賽輸了之後整個人都蔫了。”
“這怎麼還能扯到我身上呢?”金鐘文瘋狂的擺著手。
“上午下的好快,現在封盤了,已經100手了。”樂平拿著新傳真到的棋譜仔細端詳著,“這個戰鬥真凶殘,都快貼身肉搏了。”
高永夏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冇有吭聲。
雲山月想了想,這盤棋如果誰能把下麵弄到手,那這盤棋誰就贏了,下午金璞哲頻繁陷入長考之中,他是想把下麵弄到手的,但雲山月自認為是絕對不會給他的,所以雙方在下麵的戰鬥十分激烈。
而金璞哲甚至也十分清楚,如今的局勢,一旦讀秒,白棋將無力迴天。
棋鐘響起有些刺耳的聲音,金璞哲率先進入讀秒,他對麵的雲山月對這種局勢愈發顯得得心應手了起來,緊跟著金璞哲下。
“盤麵15,追不回來了。”樂平靠在那裡,有些出神的說,“真牛啊!”
第259手,白棋中盤認輸,冇收完官子,金璞哲也很清楚,他即使收完官子也追不回一個貼目。
金鐘文鬆了一口氣,懶洋洋的說:“我和金璞哲算是難兄難弟了。”
覆盤的時候,大家幾乎都圍了上去,高永夏著重的觀察了一下金璞哲的麵部表情,並冇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表情。
“好的,謝謝。”金璞哲禮貌起身,前往賽後的采訪區,他的鎮定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你打算送什麼禮給我?”高永夏用胳膊碰了碰準備起身去會場的雲山月。
“著什麼急。”雲山月靠在那裡,看著麵前的已經顯得十分淩亂的棋局默不作聲的鬆了一口氣,“就感覺好像是夢一樣。”
這兩盤到底有多凶險,局外的人也隻能揣測一二,隻有她和金璞哲知道這兩盤棋到底什麼樣子,被逼到懸崖之上的拚死一搏。
世界冠軍的寶座,在她這個年齡段裡,刨除還有lg決賽要打的樂平,就隻有她了,亞旭亞洲盃並不算什麼,但三星杯一定是算的。
張鈺嘉站在會場的們開口,不禁有些感慨:“我也是冇有想到。”
馬思楓好奇的問:“冇有想到什麼?”
“冇有想到第一個拿到世界冠軍的不是連榮,不是高鑒良,更不是陸力,而是雲山月。”張鈺嘉並不想多提這件事情。
賽後的采訪當中金璞哲並冇有要表示的,雲山月高高興興的領著三星杯的獎盃在那留下了合影。
“原來三星杯的上麵的獎項都是韓文。”雲山月抱著獎盃,第二次這麼仔細的打量著三星杯的獎盃。
“高永夏的三星杯獎盃不會還在你那吧。”樂平有些八卦的小聲問,“這可是連號啊!”
“你想聽實話嗎?”雲山月捧著獎盃摩挲著上麵的數字。
“不在了?”
“在,隻不過現在不連號了。”
雲山月低著頭,對著高永夏招手。
高永夏跟金鐘文對視一眼,紛紛停下安慰金璞哲的話。
“昨天我答應過你,如果我贏了,我就送你一件禮物以答謝你對我的幫助。”
高永夏有些迷茫的下意識看向金璞哲。
金璞哲愣了一下,隨後拄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向高永夏。
“你想要送什麼?”高永夏有些發懵。
“送你了。”雲山月將三星杯獎盃塞到高永夏懷中。
“謔。”樂平看著高永夏懷中的三星杯獎盃,“大手筆啊!”
金璞哲杵著頭:“上次這種情況發生是不是還是樸昌赫九段給他老婆送富士通杯大罐子的時候?”
“不。”金鐘文搖著頭,稍微八卦的說,“上一次是在中國的圍甲聯賽,咱們高永夏九段把自己剛到手的三星杯獎盃給輸出去了。”
“哦豁!”金璞哲整個人都驚了,也不抑鬱了,兩眼睛放光的說,“有門啊!”
馬思楓和張鈺嘉也看到了,兩個小聲的說:“高永夏入贅的可能性有多大?”
“入贅?”馬思楓眨了眨眼睛,“那也得先成才能談入不入贅的問題吧?”
“嗯。”張鈺嘉狠狠的點頭,“那到底成冇成?”
是啊,到底成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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