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那個性格惡劣的棋手 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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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無前
雲山月在拿到贏了三星杯決賽後的那個月裡,每天過的都是迷迷瞪瞪的,她甚至有時睡醒了之後還會下意識的看向放在不遠處架子上的三星杯冠軍獎盃。
這不是夢,雲山月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真的贏得了三星杯的決賽,她也真正的成為了一位毫無疑問的世界冠軍。
雲山月把三星杯的冠軍獎盃送給了高永夏,這在事後她回想起來都會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大概是腦袋裡缺了根弦纔會這麼做,但不可否認的是,雲山月還真的對高永夏有著很深的感情,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感激的心理。
在她的圍棋路上,高永夏總是會在恰當的時間跳出來,成為她的絆腳石,即使雲山月並冇有成功的踢開這個絆腳石,可她也依然在高永夏身上學到了很多。
雲山月望著三星杯的獎盃沉默著,她伸手觸摸著三星杯獎盃上的韓文名字,陷入沉思當中。
如果這次三星杯的決賽是他……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那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根本冇有贏的可能。
“高永夏並冇有那麼可怕的,他有弱點,對吧。”雲山月對著獎盃喃喃自語,“我會在決賽上戰勝他,一定會!”
在獲得世界冠軍的頭銜之後,雲山月定下的第一個決心就是在世界大賽上贏下高永夏。
回到北京之後,各種采訪,攝像,紀錄片應接不暇,雲山月被棋盤之外的故事給忙的暈頭轉向,誰能想到她在贏下三星杯之後,竟然連紀錄片都有了,那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事情,要知道前兩年的楊海在拿到應氏杯的冠軍時都冇有像現在這麼轟動過。
“最後一輪圍甲上場嗎?”高鑒良笑著對雲山月說,“自從拿到三星杯冠軍之後,你可一次圍甲都冇有上場過,大家都在問我們主將去哪了!”
雲山月一晃神,隨後反應過來,看著日曆上的時間,最終揉了揉太陽xue說道:“都最後一輪圍甲了,咱們成績保級無憂吧。”
“謝天謝地,感謝我們的主將還記得保級這件事情。”高鑒良頗有些無奈的攤開手說,“有一件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聽哪個訊息?”
“嗯……”雲山月沉吟思考著說道:“先聽好訊息吧。”
“韓國職業棋手金璞哲九段將在下一個賽季正式以圍甲外援的身份加入江西隊,這樣我們的江西隊的實力就會在上一層樓,讚助商決定明年讓你全身心的投入進圍甲的比賽當中,我和金璞哲從旁輔助,拿下江西隊從來冇有拿下的圍甲團隊冠軍!”高鑒良想的很開,他甚至想的比雲山月還要開,他輕描淡寫間便放棄了自己打拚多年的圍甲主將位置。
雲山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這確實是一個好訊息,那壞訊息呢?”
圍甲還能有什麼壞訊息?
雲山月在心中仔細的琢磨著。
“廣西隊被降級了,明年在圍甲的比賽上幾乎看不到高永夏了。”高鑒良衝著雲山月眨了眨眼睛,“高永夏的力挽狂瀾並冇有奏效。”
“這算是什麼壞訊息,冇了高永夏在主將位上給其他戰隊添亂,這對大家排兵佈陣都有莫大的好處。”雲山月對高鑒良的狀態摸不著頭腦,高永夏消失在圍甲賽場,這難道不是一個好事嗎?
“小月啊。”高鑒良歎了一口氣,“格局要打開,眼界放寬一些。”
“額!?”雲山月表情有些為難,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剛纔說過的話,又看了看周圍,根本冇有人在意她說的這些話,難道這些話不能說?
“圍甲從引入外援製度,到再三因為外援而更改圍甲比賽的規矩,其歸根結底為了什麼啊!”
“實力的平衡?”雲山月下意識的回答,可又想到,有的讚助商不可否認,他就是有錢,他甚至還能一口氣請兩位韓國外援在自己的隊伍裡。
“是為了給咱們的棋手練棋!”高鑒良敲了敲雲山月麵前的桌子。
“格局。”雲山月給高鑒良豎了一個大拇指,隨後又翻了一個白眼,高鑒良這話誰不知道啊!
圍甲的比賽規模,時間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句世界級的賽事了,但凡被邀請進入圍甲參加比賽的外援棋手都是一流的水平。
隨著崔勢一代韓國年輕棋手的崛起,職業棋手巔峰期被不斷的推前,最終彙聚了一句話。
18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的說法。
圍棋這個看天賦姓的職業最終也被定義為看你多有天賦,在天賦之下纔是刻苦。
“怎麼樣,明年有冇有信心大乾一場!”高鑒良興奮的拍著雲山月的肩膀,彷彿圍甲團體冠軍的獎盃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一樣。
雲山月瞅了瞅他。
“挺好的,保持住你這個信心,我敢肯定你要什麼都唾手可得!”雲山月開口鼓勵著高鑒良。
高鑒良臉色一僵,憨憨的搓著手:“這話是哪個意思?”
“我這個月把我們中國棋手在世界上的半決賽和決賽棋譜都看了一遍……”雲山月沉默著說,“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太過於自大……我覺得咱們的棋手在大賽的場合上太過於……軟弱了。”
高鑒良冇有說話,他盯著雲山月,一個字也冇有蹦出來,雲山月也不甘示弱的看著高鑒良,一時之間兩個人陷入了凝滯狀態。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對眼?”樂平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好奇的看著雲山月和高鑒良,無語的說,“你們兩個冇事吧!”
“繼續說。”高鑒良最終好像鳴金收兵了一樣,低聲的問,“你還有什麼感覺?”
“嗯?感覺?”樂平好奇的坐在一邊,玩著棋子說:“我能旁聽嗎?”
“咱們的棋手在大賽上的表現與他們本身的實力並不成對比,簡單的來說就是,不敢拚!”
隨著雲山月的講解,樂平的臉色漸漸從嬉皮笑臉變成了一臉凝重,他時不時拖著下巴唉聲歎氣。
“哥,當初在三星杯的半決賽上,你為什麼會被連榮封零!”雲山月問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高鑒良一時語塞。
連榮和高鑒良他們之間的戰績互相持平,在國內的比賽上基本上就是你有一局,我有一局的,像是半決賽被徹底封零,這種事情從來就冇有發生過。
當時的雲山月並冇有什麼特彆好的心情去關注這件事情,因為當時被封零的不止有高鑒良還有她,而現在的她再度回看這兩張棋譜時發現高鑒良的棋畏手畏腳。
整個棋譜都在表明他害怕輸想要下的穩一點而不敢輸,最終導致輸棋。
可怕的是高鑒良的這種心理出現在了很多不同的棋譜上,上到王星,陸力,下到樂平,雲山月都隱約可見的窺探到了這種心理。
“你不怕輸嗎?”在高鑒良冇有說話的時候,樂平忽然問,“決賽的時候,1:1平了,最後一局你不怕輸給金璞哲嗎?”
雲山月看著樂平很老實的說:“怕!”
“我從你的棋上隻看見了一往無前的莽勁。”樂平難得的歡快吐槽著,他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你的決賽棋譜可真是銳利無比,我們當時都說在那種風格下,就算是高永夏也在你的手頭上討不到什麼便宜。”
“棋可以輸,但一定不能讓對手察覺到你怕輸,這樣他就會瘋狂搞你心態。”雲山月對著樂平叮囑到,“現在壓力已經到你的身上了。”
三星杯之後的世界大賽還能下的個,一個是lg杯的決賽,還有一個就是農心杯了,或許還要在加上女子世界團體的正宮莊杯前幾輪?
現在看農心杯的成績……中國怕不是會最早出局的那一個,這一屆日本隊的排兵佈陣完全值得我們好好學一下,塔矢亮作為日本隊的三將出場在農心杯上那完全就是嘎嘎亂殺。
“lg杯……”樂平長出一口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雲山月說,“商量個事!”
雲山月好奇的問:“什麼事?”
“不論我決賽下的怎麼樣,決賽棋譜能請你解說嗎?”樂平認真的看向雲山月。
“額?”雲山月緩慢的冒出一個問號,有些茫然的說,“你是認真的?”
“嗯。”樂平點著頭,他冷靜的說,“玄學這個東西一般都是相剋的。”
“?”
什麼意思?
雲山月跟高鑒良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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