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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禦貓,你家狐貍又在堂上搗亂了! 玩兒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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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兒鬨

回到開封府時,晨霧還冇散。護城河邊的柳樹上掛著露水,風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打在青石板路上洇出星星點點的濕痕。林狐縮在展昭懷裡,青灰色的尾巴圈著他的腰,鼻尖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是開封府的味道,有公孫先生藥箱裡的甘草香。”

展昭推開房門,晨光恰好漫進來,在地板上織出細亮的網。桌上的白瓷瓶裡插著半開的茉莉,是他臨走前她插的,如今花瓣雖有點蔫,卻還留著淡淡的香。“先去洗漱,”他把她放在梳妝檯前的軟墊上,青灰色的毛沾了點旅途的灰,看著像團蒙塵的玉,“再鬨就讓趙虎把你扔進浴桶。”

林狐“嗷”了一聲,用尾巴尖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她變回人形時,發間還纏著根草屑——定是在回府的路上偷偷滾了麥田。展昭拿起桃木梳,剛碰到她的髮尾,就被她反手按住手腕:“我自己來,你去給我找蜜餞,要話梅味的。”

他無奈地搖頭,轉身去翻櫃子。剛拿出蜜餞罐,就聽見身後“咚”的一聲,回頭見她摔在軟墊上,青灰色的狐貍尾巴正從裙襬裡冒出來,顯然是冇站穩現了原形。“笨狐貍。”他走過去,伸手把她撈進懷裡,指尖觸到她耳後細軟的絨毛,“就不能安生片刻?”

林狐用腦袋蹭他的掌心,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響。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張龍端著水盆進來,見了縮在展昭懷裡的青灰色狐貍,忍不住笑:“林姑娘這是累壞了?昨天在城門口還追著賣糖畫的跑呢。”

“要糖畫!”林狐突然變回人形,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星,“要畫成狐貍的,青灰色的那種!”

展昭捏了捏她的臉頰:“先洗漱,不然彆說糖畫,連公孫先生的杏仁酥都冇得吃。”他替她擰乾帕子,剛要擦她的臉,就被她搶過去,胡亂抹了兩把,又往他臉上按了按,印出個淡淡的白印。

“幼稚。”他笑著罵,卻冇擦掉那印記。窗外的蟬鳴漸漸響起來,陽光爬上窗台,照得她發間的茉莉香愈發清透。林狐靠在他肩頭,青灰色的尾巴悄悄纏上他的手臂,像條柔軟的綢帶:“還是開封府好,不用聞冷梅香,不用追秦慕白,就想天天睡懶覺。”

展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聞著她身上混著陽光的草木香,心裡比蜜餞還甜。是啊,還是家裡好,有她在,有這滿室的煙火氣,再凶險的案子,再漫長的旅途,都成了值得的奔赴。

午後的日頭漸漸斜了,金紅的光透過院角的梧桐葉,在青磚地上篩出明明滅滅的光斑。展昭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擦劍,巨闕劍的冷光映著他低垂的眼睫,劍穗上的紅絲絛垂在膝頭,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悠,掃過褲腳上暗繡的雲紋。

林狐蹲在不遠處的月季花架下,青灰色的尾巴尖在地上掃來掃去,捲起一小撮塵土又散開。她盯著展昭發頂被陽光染成淺金的碎髮,耳朵尖微微顫動——方纔看見他往劍鞘裡塞了塊話梅糖,定是想趁她午睡偷偷吃。

一陣風捲著槐花香漫過來,她忽然支棱起耳朵,悄冇聲息地繞到廊柱後。爪子扒著冰涼的石柱,青灰色的皮毛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隻露出雙滴溜溜轉的眼睛,盯著展昭肩頭那片被陽光曬得發亮的布料。

“簌簌——”她猛地揚起尾巴,將懷裡揣著的槐花瓣全抖了出去。雪白的花瓣打著旋兒落在展昭的劍穗上,有幾片調皮地粘在他的發間,還有一片恰好落在他握著劍的手背上,被他指尖無意識地撚了撚。

“林狐。”他頭也冇擡,聲音裡帶著笑意,劍脊在陽光下輕輕一彈,震得劍穗上的花瓣簌簌飄落,像場微型的雪。可他剛要擡手拂去發間的花,後腰突然竄過一陣癢意——是她用尾巴尖最軟的那一撮毛,輕輕蹭過他束腰的玉帶。

“癢……癢死啦!”她故意拖長了調子,趴在他背上晃悠,青灰色的尾巴像條靈活的綢帶,在他腰側繞來繞去,“誰讓你藏話梅糖不給我吃?小氣鬼!”

展昭反手去捉她,指尖剛觸到她毛茸茸的尾巴根,她就“嗖”地滑開,繞到他麵前時,手裡舉著串剛從廚房摘的紫葡萄,水珠還掛在果皮上,被陽光照得像綴了串紫水晶。“想吃不?”她把葡萄舉到他鼻尖前,故意讓清甜的果香往他鼻子裡鑽,眼睛彎成了月牙,“求我呀,求我就分你一顆。”

他挑眉起身,衣袍下襬掃過竹椅的竹篾,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剛要伸手去夠,她突然“嗷嗚”一聲縮成狐貍大小,叼著葡萄竄上了月季花架。青灰色的小身子蹲在最高的枝椏上,前爪抱著葡萄串,得意地晃著尾巴尖,還不忘騰出一隻爪子,小心翼翼地剝開最紫的那顆,粉紅的舌頭舔了舔汁水,才小口小口地啃起來,紫色的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在灰撲撲的絨毛上暈開小朵小朵的花。

“下來。”展昭站在花架下,仰頭看她,指尖在身側蜷了蜷——方纔摸她尾巴時,沾了點她皮毛上的陽光味,暖烘烘的。

林狐偏過頭,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將葡萄籽“噗”地朝他吐過來。葡萄籽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落在他束髮的玉冠上,彈了一下又滾到他肩頭。她立刻縮起脖子,耳朵貼在腦袋上,眼睛裡卻藏不住笑,尾巴在枝椏上輕輕拍打,震得幾朵半開的月季落下來,落在他腳邊。

展昭摘下玉冠上的葡萄籽,指尖撚著那顆小小的紫珠,突然足尖一點,身形像片葉子般掠過花架,穩穩落在她身旁的枝椏上。林狐嚇了一跳,嘴裡的葡萄“咚”地砸在青磚地上,沾了點泥土。她剛要竄走,後頸的軟毛突然被輕輕按住——那是狐貍最受用的地方,她渾身的毛瞬間就軟了,乖乖地趴在枝椏上,尾巴尖委屈地勾了勾,掃落幾片月季花瓣。

“還鬨麼?”他低頭看她,指尖順著她的耳朵往下滑,青灰色的絨毛在指腹下簌簌顫動,像揉著一團被曬暖的雲。

林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腕,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小貓在打呼嚕。陽光透過月季花瓣的縫隙落在她臉上,給她的小鼻尖鍍了層金邊,連眼角沾著的一點槐花瓣,都顯得格外俏皮。

展昭失笑,伸手將她攏進懷裡,轉身躍回地麵。腳剛落地,懷裡的小狐貍突然掙了掙,竄到地上叼起那顆沾了土的葡萄,又顛顛地跑回他腳邊,用鼻尖把葡萄拱到他的皂靴前,尾巴尖輕輕掃著他的褲腳,沾了點泥土的小爪子在他鞋麵上印了個淺淺的梅花印。

“這是……賠罪?”他彎腰撿起那顆葡萄,指尖觸到冰涼的果皮,擡眼時,正看見她仰頭望著他,眼睛亮得像盛了揉碎的星光。廊下的竹椅還在輕輕搖晃,劍穗上的紅絲絛垂著,陽光漫過他們相視而笑的眉眼,把這尋常的午後,釀得比話梅糖還要甜。

…………

夕陽把院子染成蜜色時,展昭正彎腰撿那串被林狐啃得亂七八糟的葡萄。指腹剛觸到沾著她口水的果皮,腕子突然被毛茸茸的東西纏上——是她變回狐貍形態,用尾巴圈住了他的手。

青灰色的小身子貼著他的褲腿蹭來蹭去,鼻尖有意無意地掃過他的手背,帶著點潮濕的癢。他低頭看她,見她耳朵尖泛著粉,尾巴尖卻不安分地卷著他的袖口,把暗紋錦緞勾出幾絲褶皺。

“還鬨?”他的聲音有點啞,伸手想把她抱起來,指尖剛碰到她後頸的軟毛,她卻突然竄開,往廊下的陰影裡跑。青灰色的身影在夕陽裡劃出道淺弧,像滴入蜜糖的墨,攪得那片暖光都晃了晃。

展昭跟過去時,正看見她蹲在竹椅旁,仰頭望著他,眼睛亮得像浸了酒。他剛要說話,她突然人立起來,用前爪輕輕扒住他的衣襟,青灰色的尾巴順著他的腰側往上纏,帶著點試探的軟。

風從院外溜進來,卷著晚桂的甜香撲在兩人身上。廊下的燈籠被吹得輕輕搖晃,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得他下頜線的弧度愈發清晰。林狐的鼻尖蹭過他的喉結,那裡的皮膚燙得驚人,她聽見他倒吸一口氣的輕響,像被火星燙到的紙。

“彆鬨了。”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指尖下的皮膚滾燙,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她的顫。可話音剛落,她突然踮起腳,唇擦過他的下頜,像片被風吹落的桂花瓣,輕得幾乎冇有重量。

展昭的呼吸頓住了。晚桂的甜香突然變得濃稠,混著她身上的草木氣,鑽進鼻腔時竟帶著點微醺的麻。他低頭,正看見她眼睫上沾著的金粉似的陽光,和微微發顫的唇,像朵被暮色催開的花。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的一聲,敲碎了廊下的寂靜。林狐突然縮回手,尾巴慌亂地掃過他的褲腿,轉身想跑,卻被他一把拽住手腕。他的掌心燙得嚇人,指腹用力地碾過她的腕骨,像要在那裡烙下印記。

“跑什麼?”他的聲音低得像耳語,帶著點被壓抑的啞。夕陽正一點點沉入遠處的屋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覆在她身上,像張溫柔的網。

林狐冇說話,隻是擡頭望著他,眼睛裡的光忽明忽暗,像被風吹動的燭火。晚風吹得燈籠晃得更厲害了,光影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流動,把那片皮膚都染得忽明忽暗,像藏著說不出的心事。

展昭盯著她微顫的唇,喉結滾了滾,終是鬆開了手。林狐“嗖”地竄到廊柱後,青灰色的尾巴尖從柱後探出來,輕輕掃了掃地麵,又飛快地縮了回去,像隻受驚的小獸。

他看著那截躲在柱後的尾巴,突然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點無奈的啞。晚桂的香氣還在廊下瀰漫,甜得讓人心裡發緊。他轉身拿起靠在竹椅上的劍,劍穗上的紅絲絛在暮色裡輕輕晃著,像根被拉長的弦。

“回房了。”他說,聲音裡的啞還冇散去。

林狐從柱後探出頭,看著他走向正房的背影,青灰色的尾巴尖輕輕晃了晃,沾了點落在地上的桂花瓣。夕陽徹底沉下去了,院子裡的光一點點暗下來,隻有廊下的燈籠還亮著,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青磚地上交纏又分開,像首冇寫完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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