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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皇帝聊天群 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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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編造“燕王仁孝,
有文武才略,能撫國安民,工吾所屬意”、“朕欲建燕王為儲貳,
以承天下之重,庶幾宗社有托”。

還編造朱元璋是因為學士劉三吾說“立燕王,置秦、晉二王於何地”,才放棄立他為太子。

而《明史》中就隻有“懿文太子薨,帝禦東閣門,召對群臣,慟哭。三吾進曰:‘皇孫世嫡承統,禮也。’太孫之立由此。”

顯然,朱棣編造的鬼話,
連清朝的史官都不信。

同樣令秦念想笑的,
是朱棣在各種文獻上對朱元璋的誇讚——

比如“然不階一旅而得天下者,
惟漢高帝,我皇考跡與之同,而功業過之”這樣的捧一踩一。

又比如“皇考神聖,與天同運”“神武睿文,
通明信塞”這樣直白的稱讚。

怎麼看都透著心虛。

【朱棣:……】

朱棣羞愧欲死。

父皇在乎所有子嗣,
但大哥作為儲君得到最多的偏愛,
朱棣難免感到不甘。

此事被秦念當著父皇的麵說出來,朱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甚至還得慶幸秦念沒有敘述原文。

至於後人戲稱“明太祖詐屍傳位給明成祖”——朱棣隻能暗自辯駁他不是明成祖。

【朱元璋:老四,你是朕最優秀的兒子。】

看到秦念說老四“努力編造你偏愛他的偽史”,朱元璋的滿腔怒火反而散去不少。

哪個子女不期待父母的偏愛?

他知道老四這麼做,也應有得位不正,
需要藉此自證正統之故。

但朱元璋清楚自己確實忽視了老四的才能。

這是數千年間聲譽榜躋身前九的皇帝!

關於自己的那些野史,
也並非老四所願。

冷靜下來後,
朱元璋也意識到自己又被秦唸的話術所欺。

秦念或許確實不能分辨明史的真偽,但不可能無法分辨“鞋拔子臉”與……

她就是故意拿這種野史譏諷他!

可即便知道,朱元璋也無可奈何,他隻想當作沒見過這般邪說,肯定不能主動再提。

【朱棣:父皇……】

朱棣隻覺眼睛酸脹。

即位十九年來,他每日都會想到父皇會如何看待篡位的他。

待他離世,又要如何麵對父皇的質問。

可如今,他獲得了父皇的認可。

他不必再編造偽史,父皇已然於禁止謊言的天幕上道出:

“你是朕最優秀的兒子。”

【秦念:真是感人的父子情,看來朱重八是原諒你的偽史了,但這裡還有另一個苦主。】

【朱允炆:……】

朱允炆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出聲。

朱棣無非就是編造他荒淫無道的偽史,既然秦念在天幕說出來,那就已經是為他正名。

他何必去得罪現在的燕王朱棣?

【朱棣:凡是言及朱允炆荒淫的內容皆為偽史,還請秦皇換個話題!】

想起自己是怎麼編排朱允炆的,朱棣瞬間就從感動中抽離。

不能讓秦念說出來!

但他也隻能請求。

且朱棣還知道即便這般請求了,她也很有可能繼續往下說。

畢竟秦念極其厭惡改史,儒家史官就因為改史被秦念斥責無數次。

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秦念:喲,現在知道慌了?晚了。】

【朱棣:……】

朱允炆感覺很不祥。

他怎麼覺得如果隻是單純說他荒淫無道,這個四叔也不該這般緊張。

看起來甚至比秦念說他編造“偏愛”的偽史還要緊張。

【秦念:“焚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後禦容,拆毀後宮,掘地五尺,大興土木。”】

【朱允炆:?】

朱允炆是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但他可以不說話,卻不能不心生疑惑。

【朱元璋:……】

再次被朱元璋橫一眼的朱棣:“……”

【朱棣:……】

【秦念:“遣宦者四出,選擇女子,充滿後宮,通夕飲食,劇戲歌舞,嬖倖者任其所需,謂羊不肥美輒殺數羊以厭一婦之慾。”】

【朱允炆:??】

【朱棣:……】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

老四這個豎子!

【秦念:“又作奇技淫巧,媚悅婦人,窮奢極侈,暴殄天物,甚至褻衣皆飾以珠玉錦繡。”】

【朱允炆:???】

【朱棣:……】

朱棣時期。

為陛下編纂《奉天靖難記》的史官們默默移開視線。

他們已經不敢往下看。

【秦念:“各王府宮人有色者,皆選留與通,常服淫藥,藥燥性發,血氣狂亂,禦數老婦不足,更縛牝羊母豬與交。”】

各朝帝王及臣民:“……”

這後世的明帝編造偽史居然編成這樣?

………

秦念寫的都是《奉天靖難記》的內容。

其實朱棣在《明實錄》中也沒放過朱允炆,隻是略有收斂,收斂得也不多:

“簡宗廟之禮,興土木之役,遣官者四出,選女子充後宮,媚悅婦人嬖倖者,恣其所好,窮奢極侈,褻衣皆飾珠繡,荒淫酒色,晝夜無度。”

以及“倚信閹豎”“淩辱衣冠,虐害良善,紀綱壞亂,嗟怨盈路,災異疊見”這類常見的詆毀內容。

【朱允炆:燕王!你竟然如此編造偽史!!!】

朱允炆這下忍不了了。

士可殺不可辱!

而此刻已經獲得李景隆投誠的朱棣:“……”

他因湘王朱柏**而對朱允炆這個侄子極為不喜。

但看到未來的自己編造出這等野史時,朱棣也覺無顏麵對親信的目光。

“這不是本王所為。”

半晌,朱棣隻能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

父皇已改立他為太子,他已無需如此編造朱允炆無德。

未來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前麵的部分還能理解,這一句到底是在編些什麼?!

【朱元璋:朱棣!你可有半點為人四叔的模樣?!】

朱元璋額角青筋直跳。

倒不是怒火中燒,而是頭疼不已。

老四是怎麼長成這個德行的?!

【朱棣:朕錯了!】

朱棣認錯的速度相當快。

他現在隻想秦念趕緊把《奉天靖難記》說完!

【秦念:後文是周王朱橚被捕,朱允炆下詔與你商議如何治罪,這時候的你因守喪而積憂成疾?】

秦念問這話,當然是要談及朱棣一個流傳極廣的“謠言”。

其實她也不確定那是不是謠言——

關於朱棣究竟有沒有裝病裝瘋。

《明史》記錄“有詔責燕王,王乃佯狂稱疾,走呼市中,奪酒食,語多妄亂,或臥土壤,彌日不蘇”。

但《明實錄》和《奉天靖難記》沒有裝瘋的相關記錄,隻提及裝病。

秦念認為裝瘋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朱允炆又不是個真傻子。

朱允炆開始削藩,朱棣就瘋了,這時候朱允炆能信纔是見鬼了。

他完全可以將計就計,以朱棣已瘋為由接他入京醫治。

但裝病的可能性很大。

秦念很難相信朱棣這樣的人,會“居喪守製,憂悒成疾”。

【朱元璋:橚兒何罪?】

身陷囹圄的朱橚靜靜看著天幕。

不知次子朱有爋何時與當今“陛下”暗有往來,誣告他謀反,致使他被廢為庶人。

換作以往,他會期盼四哥說出自己的冤屈,好讓父皇得知朱允炆是如何陷害他與其他兄弟。

可秦念說出自己與諸多兄弟的罪行,以社稷迫使父皇大義滅親。

朱橚清楚哪怕四哥登基,他也依舊會是庶人。

這是他應得的。

【朱棣:是朱允炆為了削藩而強加罪行。】

秦念原本是想說朱棣裝病還是裝瘋的問題。

甚至還可以延伸到睡豬圈的野史。

不過既然朱棣的扮演者已經將話題引到朱允炆削藩,秦念也隻能放他一馬。

【朱允炆:……】

朱允炆無法辯解。

這十日來他輾轉反側,難眠的不是將要禪讓一事,而是如何向皇祖父解釋十二叔的死。

如今所恐慌之事就要來臨,他依舊沒有想好該如何解釋。

【朱元璋:削藩為何是從老五開始削?】

確定老五並沒有犯下其他罪行,朱元璋鬆了口氣。

他早就知道削藩無錯,分封製下諸侯必然會反,正如漢朝,又如本朝。

此時他不解的是朱允炆的削藩過程。

怎麼會想到先削周王?

【朱允炆:……】

【秦念:這就是為什麼說朱允炆是個廢物——削藩不從最強的藩王削起,居然先削沒有反心且軍事實力不足的朱橚。】

【朱棣:因為他深信儒家的“師出有名”,找不到朕的過錯,就決定先削在父皇時期犯過錯的周、齊、湘、代、岷諸王,還認為老五是朕的同胞弟弟,削周是剪朕手足。】

【秦念:蠢得出奇。】

秦念知道朱棣這話是來源於《明史》的記載:“周、齊、湘、代、岷諸王,在先帝時尚多不法,削之有名。”

齊泰起初建議朱允炆先削燕王朱棣,但他也是個“大儒”。

當黃子澄主張要“削之有名”時,齊泰就輕易被黃子澄說服,以最利於朱棣的方式開始削藩。

結果就是藩王人人自危,就算不倒向朱棣,也不會助朱允炆平叛。

當然,朱允炆也不相信這些叔叔。

靖難兵起時,朱允炆就召遼王朱植及寧王朱權還京,然後將奉詔的朱植改封荊州,朱權不來,就削他護衛。

顯然朱允炆就沒指望藩王助他削藩,他反而在擔憂藩王和燕王一同起兵造反。

【朱允炆:……】

朱允炆再度麵紅耳赤。

此刻被罵“蠢得出奇”,他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倘若沒有天幕,他依舊會敗於燕王。

今日朱允炆沒有召集官員議事。

早在看到往日話題對儒家的貶斥時,他就明白自己就是敗在“以德治國”。

【朱棣:湘王朱柏,因不甘受誣謀反,闔宮焚死。朱允炆,你當向你十二叔認錯!】

朱棣此言,既是為老十二不平,也是在為靖難時期的自己降低阻力。

不,現在不能說是靖難了。

父皇已定論他纔是正統。

【朱元璋:朱允炆,你竟敢如此逼迫藩王?!】

再看一遍“闔宮**而死”,朱元璋冷聲道:

“將朱允炆押來見朕!”

朱棣看到麵色鐵青的父皇,發覺父皇此前對他的怒火遠不及現在。

現在纔是真的憤怒。

正就藩荊湘的朱柏同樣憤怒。

朱允炆繼位後削藩也就罷了,竟然是以誣告他謀反的方式削藩?

竟如此羞辱他!

【朱允炆:湘王之死,非朕之願,朕隻是以謀反為藉口欲囚其於京。】

【朱棣:你若是有半分悔意,就不會為老十二諡曰戾!】

【朱允炆:朕……錯了。】

朱元璋想到數年前曾經將玉帶賜給將要就藩的諸王。

當時他讓諸王佩戴玉帶後轉身,想看玉帶後方的飾品。

諸王都轉過身去,隻有朱柏將玉帶旋轉過來,他問朱柏為何如此。

“君父不可背也。”

如此純孝的子嗣,卻被朱允炆以謀反的汙名逼得闔宮**,死後還諡號為“戾”!

是因他選錯了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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