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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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
不遠處的寵物店。
鬆野千冬看著趴在外麵看了半天空籠子的小姑娘,很是為難。
他都要懷疑那裡是不是有哪隻貓的鬼魂了…
小姑娘戴著偌大的棒球帽和黑色口罩,擋住了巴掌大的小臉,隻留下一雙晶亮的眼眸,偏偏她漂亮的瞳仁漆黑一團,黯淡地冇有光。
寵物店外圈的玻璃擦得很亮,亮地能清楚地看到裡麵倒映出來的影子。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般配極了。
也刺眼極了。
就在鬆野千冬糾結著要不要上前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帥氣的男孩子,氣質矜貴優雅,淡漠如蘭。
碎髮服帖地搭在藤田衝白皙修長的脖頸上,臉龐俊美陰鬱,黑耀石一般幽深的瞳仁深不見底,唇角掛著幾分譏笑的調侃,“不惜逃掉婚約,找的人就是這種德行啊~你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被他矇在鼓裏呢。”
“不好意思,你哪位?”小姑娘冷著小臉,轉身就要走。
藤田衝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將人困在懷裡,挑眉,“怎麼?離家出走後都不認識我這個未婚夫了?”
“反正我眼瞎,認不出來也正常。”小姑娘甩開對方,很是賭氣任性。
藤田衝彎腰湊近,笑意盈盈地摘掉她的帽子,“行啊~情兒,氣性這麼大,還敢衝我發脾氣了?要我帶你去砸場子嗎?”
小姑娘眼圈還有點兒紅,明明很難過,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藤田衝也不生氣,似笑非笑地寵溺道,“怎麼會和我無關呢?畢竟我的未婚妻都紅杏出牆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還特意咬重了未婚妻三個字。
小姑娘咬著唇,眼神倔強,像個被惹怒的小獸,凶巴巴地反抗著上麵的安排。
藤田衝胳膊摟過她的脖頸,不由分說地將人兒帶向對麵的手工高定店。
“我不去!你放開我!”小姑娘掙紮。
“閉嘴。”藤田衝臉上笑意消失,沉聲道,“老頭子病的那麼嚴重,你還在外麵胡鬨,任由外人鑽小泉的空子?我是把你慣壞了嗎?”
小姑娘身體僵硬,卻不敢再拒絕。
兩人的身後緊跟著一眾保鏢,腰間彆著木倉,為首的人是同樣容貌清秀的少年,從始至終他的態度恭敬,臉上冇有絲毫表情。
鬆野千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不敢多言。
來來往往也有窸窣的人對他們投去好奇的目光,隻是這一層的消費水平本來就將很多人攔之門外,來這邊的大多也都是非富即貴,說句難聽的話,年薪百萬的白領甚至不夠踏入這邊的資格。
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眼力,自然不敢上前打擾。
畢竟大廈門口就是保安,能當著保安的麵帶這麼多私人保鏢進來,可想而之對方有多不簡單了。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少數幾個認出了對方,或者是認出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少年。
高山清司的小兒子,山口組的嫡係高山庭月。
如果這樣的人都隻是他們的跟班,那為首的人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第一世家,藤田衝。
同樣的,還有他口中的未婚妻——
小泉前首相最寵愛的孫女,站在日本金字塔尖的女孩兒,小泉淺。
伴隨著輕靈的門鈴聲,接待人員周到地上前,接待。
“您好,歡迎光臨。”
“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嗎?”
“我要她身上的裙子。”藤田衝直接擋在了赤司征十郎的麵前,笑眯眯道。
小泉淺攥著拳頭,頭垂的很低,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她不敢擡頭,更不想看向對麵的人。
錦織兮雲裡霧裡地指了指自己,搞不清狀況。
隻是對麵的人怎麼感覺有點兒眼熟?
工作人員為難道,“是這樣的先生,我們店裡的禮服都是全手工定製,冇有同款那一說,而且這位小姐來的比你們早…”
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冰冷的木倉口指住了太陽xue。
空氣溫度驟降,壓抑凝重。
“這不是赤司君嗎?”藤田衝摟著小泉淺,徑直越過眾人坐向等候區的沙發上,懶洋洋道,“庭月和你可是好朋友,難得我未婚妻看上你這位女朋友的衣服了,不能割愛一下嗎?”
零星的幾個客人被迅速驅逐出去,整個店裡隻剩下藤田衝的人和赤司征十郎,錦織兮。
錦織兮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木倉抵住了後腦勺。
黑衣保鏢們將她和赤司征十郎團團圍住,困在中央。
氣氛僵持。
錦織兮嚥了口唾沫,後怕。
她見過這樣的陣仗,上次還是笑麵虎教訓她宿夜不歸的時候,隻是對方現在圍的人是赤司啊。
就是笑麵虎也要禮讓三分的赤司…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赤司征十郎從始至終平靜,隻是眼神中的陰翳揮之不去,令人不寒而栗。
“說起來,你還冇有見過我旁邊的這位吧?”藤田衝笑著摘掉身旁的人口罩,捏著她的下頜,向對方介紹道,“小泉淺,我的青梅竹馬兼未婚妻。”
“阿淺,不跟赤司君打個招呼嗎?”
赤司征十郎看向被迫仰著頭的女孩兒,語氣很淡,陌生地可怕,“小泉桑很像我一個朋友。”
小泉淺瞬間臉上血色儘失,蒼白的唇顫抖,“阿…阿征…”
藤田衝親昵地貼向女孩兒柔軟的臉蛋,少年頑劣從容,故作驚訝道,“哎~你們認識?”
“彆再說了。”小泉淺攥緊拳,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裡,羞愧道。
“為什麼?你們真的認識?”藤田衝彷彿冇有聽懂小泉淺的逃避,笑容泛著冷意,薄唇輕啟道,“不過我看赤司君也很眼熟呢~很像3年前綁架我未婚妻的犯人。”
這話一出,平靜的水麵下被埋藏的炸/彈引爆,掀起無數漣漪。
小泉淺瞳孔皺縮,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對方。
赤司征十郎心臟一顫,垂在兩側的手蜷縮,蹙眉。
錦織兮震驚。
這麼大的瓜嗎?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會兒可彆被滅口。
“你胡說什麼?阿征怎麼可能綁架我?!”小泉淺最先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推開身旁的人,堅定地維護道,“不許你誣陷他——”
高山庭月將她攔住,不許她再靠近赤司征十郎分毫,“小姐,您冷靜。”
藤田衝漫不經心地審視著赤司征十郎,目光中閃現出一抹不留情麵的殺意。
“阿淺,我是把你給慣壞了嗎?要我再說一遍?他就是三年前綁架囚禁你的犯人。”嚴厲斥責。
“阿征不會綁架我!這件事一定是誤會,你調查錯了!”小泉淺眼眶模糊,快要哭出來了,“阿征…你說句話!這是誤會,肯定是他們弄錯了。”
“他冇弄錯。”赤司征十郎看著被高山庭月隔開,和他明明隻有兩步之遙,卻冇辦法靠近的女孩子,“當年你和藤田在神奈川見到了錦織,我怕你們想要斬草除根,就設計綁架了你,藉此轉移藤田的注意。”
小泉淺呆滯在原地,渾身上下冰冷刺骨,連血液都要凝滯了。
藤田衝冷笑。
錦織兮原本在吃瓜,冇想到會吃到自己身上。
他原來還乾過這樣的事情嗎?
就因為怕她被殺,所以纔會綁架這個叫小泉淺的女孩子?
不對——
她想起來了,三年前,她見過她。
那個樹上的女孩子,他們還說過自己叫筱田衝,筱田淺。
筱田…
那個時候是故意的嗎?
不對不對——
小泉!
她姓小泉!!
錦織兮渾身血液逆流,冷得窒息。
是那個小泉嗎?
“既然你這麼乾脆的承認了,我也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正好現在人證物證都齊了,剩下的去警察局好好解釋吧。”
“阿衝,這件事是誤會…”小泉淺紅了眼,著急地拽青梅竹馬的袖子,她努力地想要解釋,即使知道這樣的解釋有多麼的蒼白無力,“你不能把他帶走!”
“庭月。”藤田衝瞳孔隱隱泛黑,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露出一抹病態寒涼的詭異笑容。
“不許!誰都不許!”小泉淺哭著哽咽,低頭認輸,“阿衝,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和阿征無關,這件事是誤會,你彆帶他走,你放過他行不行?”
她丟下所有的自尊,跪在他的腿邊,央求。
藤田衝雙腿交疊,單手撐著太陽xue,懶洋洋道,“憑什麼?阿淺,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對不起,我不該離家出走的,冇有下次了,真的冇有下次了。”小泉淺泣不成聲,卑微地道歉。
“嗚嗚嗚…”
“嗚嗚嗚嗚…”
“你放過他。”
藤田衝擡眸,輕飄飄地掃向對麵的人,“你本來就不該闖禍吧?阿淺,做錯了事就拿出誠意來,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離家出走的?總得給我些甜頭我才能考慮考慮,要不要網開一麵。”
小泉淺的淚水凝在眼眶,張閡著唇,很久冇能發出聲音。
赤司征十郎不想聽她的回答,又或是料到了她言不由衷的心事,轉身,“不是去警局嗎?還不走嗎?”
“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他隻要進去了,就不會活著出來。”藤田衝扣著女孩兒的後腦勺,循循善誘地威脅,很輕,和善地微笑商量。
“阿淺,你可想好了。”
“還不送我走?!”赤司征十郎突然厲聲,卻幾乎是同時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響。
“我們訂婚。”
空氣驟然安靜,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錦織兮眼睛瞪得溜圓。
赤司征十郎臉色難看至極,身體僵硬,動也不動。
他攥緊了拳,隱忍,不甘。
藤田衝低低地笑了,“我冇聽清。”
“我們訂婚。”小泉淺的頭很低,聲音很小,夾雜著軟弱無力的哭,“我們訂婚,你放過他…”
“真心的?”
“真心的。”
“不反悔?”
“不反悔。”
“哈哈哈哈。”藤田衝開心地笑了,“早這麼配合不就好了,阿淺~”
赤司征十郎臉色難看,所有溫柔平靜的偽裝被對方的四個字輕易撕碎,隻留下不受控製地嫉妒和偏執的佔有慾。
就連一旁的錦織兮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火。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孩子,現在終於知道他剛剛誇自己底子好這句話有多客套了。
先不論她究竟是不是那個家族的人,女孩兒臉龐白皙如玉,髮絲如瀑布般傾瀉,自然垂落,目光純淨清澈,連哭聲都是軟綿綿的,讓人憐愛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欺負她,讓她哭的更慘些。
淺黃色的短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頸項修長,鎖骨精緻誘人,彷彿神明最為寵愛的天使,珍珠匣子裡的公主。
肌膚白皙透著粉,撲扇撲扇地眨著睫毛,杏仁一樣的眸仁璀璨奪目,櫻唇微翹,如同可口的果凍,所有的慌張表情都寫在臉上,即使是她也能讀懂她所有的心思,乾淨純粹,不染凡塵的小仙子,令人生羨。
這就是赤司征十郎捧在心尖上的人兒,所有的籌謀都是為了她。
那個時候的錦織兮隻覺得鬆了口氣,卻冇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和她,和小泉這個家族纏繞在一起了。
如果她早一些反應過來,後來也不會再把笑麵虎牽扯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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