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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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
豪華遊輪的拍賣大廳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
幸村一一輕撫著垂落在肩頭的鳶尾紫色長捲髮,明亮的貓眼在人群中搜尋著目標,簡約大方的白色連衣裙勾勒出女孩兒曼妙的身姿,纖細腕子上繫著隨風飄動的藍白絲帶,既不過分張揚,又不失世家貴女的優雅氣質。
“當年有幸認識那位,後來她離開了幾年,也是前段時間偶然聯絡上的。”一個穿著暗紅色和服的中年女人恭敬地遞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眼角堆起的皺紋裡藏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討好。
幸村一一接過檔案袋,指尖微微發顫。
她注意到中年女人身後站著一個年輕女孩兒,兩人眉眼相似,應該是母女。
年輕女孩兒的眼神閃爍不定,既想討好又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疏離。
“她人呢?”幸村一一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請她來了,不過她上船之後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中年女人體貼周到,比她的女兒實在是聰明太多了,遊刃有餘地徘徊在日本兩大頂尖世家的嫡係之間,既不站隊,又要做到兩邊都不得罪。
海風透過半開的舷窗吹進來,帶著鹹濕的氣息。
幸村一一翻開檔案袋,裡麵的照片讓她呼吸一滯。
她尋找多年的人,哪怕隻是側影,那熟悉的輪廓也絕不會錯…
“幫我安排個時間,我想見她一麵。”幸村一一努力控製著聲音的顫抖,蒼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雖然心頭思緒萬千,但總歸是有訊息了,想來爹地知道後應該也會開心不少。
拍賣會的主持人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下麵這件是我們的壓軸之作,1901年pierre
cartier的首創飾品,尤裡榕!”
幸村一一的注意力被展台上那條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寶石鏈條吸引。
在聚光燈下,莫臥兒寶石折射出夢幻般的光彩,鉑金底座上的鑽石如同星辰般閃耀。
“據說cartier去印度求學的過程中,愛上了一位尤裡榕的異族女子,隻是可惜,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他們的愛情也隨著這名女子的香消玉殞無疾而終。pierre回到倫敦後,為了紀念他的愛人,采用了印度獨有的莫臥兒寶石,設計出這條象征著一見鐘情的手鍊。”
“尤裡榕選用了當年最頂尖的雕刻技術,也是第一條百香果風格,色彩和形狀生動結合,疊加設計的作品,最適合今晚的男士送給愛人,逗美人一笑的拍賣品了!”
主持人的介紹在她耳中變成模糊的背景音,她隻注意到那條項鍊中心的主石——那變幻莫測的色彩,像極了記憶中小景哥哥的眼睛。
“…我們的拍賣起價是80萬美元!”
競拍很快開始,價格迅速攀升。
當叫價達到160萬時,幸村一一舉起號碼牌,“200萬。”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拍賣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個出價驚人的年輕女孩。
在二樓包廂的陰影處,一個修長的身影微微前傾,他百無聊賴地撐著太陽xue,白橡木色的髮絲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七彩琉璃般的眼眸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樓下那個鳶尾紫長髮的女孩。
“500萬。”聲音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幸村一一的視線穿過人群,與那雙七彩琉璃般的眼睛相遇。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
男人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容貌蠱惑眾生的豔麗,光是看著就會被他奪去視線,他的唇角噙著漫不經心地笑,彷彿獨坐高台的神佛,俯視著這場滑稽的演出。
“700萬。”幸村一一毫不猶豫地再次舉牌,蒼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男人笑意盈盈地望著她,“1500萬。”
拍賣廳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而興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競價戰。
幸村一一纖細的手指緊握號碼牌,指節泛白,“1700萬。”
“3500萬。”男人薄唇玩味,聲音輕鬆得彷彿隻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幸村一一咬了咬下唇,最終放下了號碼牌。
她看著主持人激動地宣佈成交,看著男人優雅地從二樓走下來,七彩琉璃般的瞳仁始終鎖定在她身上。
“寶石配美人,隻有小姐這樣漂亮的人兒才配擁有這樣的珠寶~”他站在她麵前,近得幸村一一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白玫瑰氣息,那是他們家族這幾代人獨愛的花。
上一代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兄弟麵和心不和,連客套都懶得偽裝了,早些年更是大打出手,鬨出內亂來,還一度逼得各大世家紛紛站隊。
要不是最後關頭消失多年的赤司征十郎出麵,宣佈繼承人隻有赤司瑾月一人,並把二兒子驅逐出境。第一世家隻會從內部毀於一旦,都不需要外人出手。
但即便他們的關係怎樣不好,性情怎樣的大相徑庭,在衷愛白玫瑰這點上,兩人出奇的一致。
因為那是他們母親生前最愛的花——
幸村一一仰頭看著他,“…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小景哥哥。”
赤司落景挑眉,“嗯?我們認識?”
遊輪微微搖晃,幸村一一扶住座椅扶手穩住身體,她直視著麵前俊美矜貴的男人。
那是一種妖冶絕色的美,彷彿來自地獄的妖精,眉眼流轉間是勾魂攝魄,薄唇勾著危險迷人的笑,琉璃的瞳仁絢爛,卻漾著蠱惑眾生的毒素。
“我的眼睛像什麼?”
“天空。”赤司落景脫口而出,隨即眼神一凝,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伸手捏了捏女孩兒柔軟的臉頰,“是你啊~”
幸村叔叔竟然真的留了她一條命……
幸村一一乖巧地任他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小景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你答應我的天空之城建好了嗎?”
她想起當年對方放她鴿子,把她好一頓戲耍的舊賬,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充其量不過是個惡劣的兒時笑話。
赤司落景的眼中是轉瞬即逝的陰霾,他取出剛拍下的手鍊,執起她的手腕,“天空之城是冇有,手鍊倒是有一個。”
他的手指修長冰涼,觸碰間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謝謝小景哥哥。”幸村一一甜甜地笑著,卻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把這手鍊轉交給他的情人當道歉禮物。
赤司落景突然收緊手臂,將她拉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既然有了一見鐘情,天空之城這樣的玩笑話彆再說給任何人聽了~”
那聲音輕柔如情人低語,卻讓幸村一一脊背發涼。
拍賣會結束後,幸村一一回到自己的客艙。
豪華遊輪的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她站在自己房間門前,餘光瞥見走廊儘頭有黑影快速閃過。
這些尾巴似乎因為小景哥哥的出現而暫時退卻了…
她輕輕關上門,靠在門板上長舒一口氣。
房間內,海浪輕輕拍打船體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來,帶著某種催眠的韻律,幸村一一走到舷窗前,望著漆黑的海麵和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塔,思緒飄回童年。
那時的小景哥哥總是耐心地教導她畫畫,會替她趕走捉弄她的熊孩子。那是她真的很喜歡他眼睛的顏色,像彩虹一樣絢爛,他卻不以為意,還說她的眼睛纔是最漂亮的,那是最純淨的,天空的顏色。
他說,等他長大了,建一座天空之城給她。
雖然隻是兒時的玩笑,但當年的自己是真的當了真,後來還藉著和她吵架,偷溜來日本找他。她還一度擔心他會被後媽欺負來著…
也許是小時候的自己太過天真,看不清很多東西。
隻是一個簡單的照麵而已,但現在的小景哥哥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了——表麵溫柔,內裡卻藏著某種危險的東西。
特彆是當他提到天空之城時眼中閃過的陰冷,讓幸村一一不寒而栗。
她搖搖頭,決定先去探望一下那位道歉對象,輕手輕腳地打開舷窗,海風立刻灌進來,吹亂了她鳶尾紫色的長髮。她靈活地翻出窗戶,沿著船體外窄窄的裝飾邊緣挪動,來到隔壁客艙的窗前。
透過半開的百葉窗,她看到一個女人安靜地坐在床邊。
那女人穿著明顯過大的男士襯衫,下襬勉強遮住大腿,裸露的皮膚上隱約可見青紫的痕跡,她的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垂著,像是被玩壞的提線木偶。
幸村一一輕輕敲了敲窗戶,負責照顧對方的艾琳猛地擡頭,震驚。
她怎麼又來了?!
女人還是維持著她離開前的姿勢,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淺綠色的瞳仁空洞,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纖細的脖子上纏著紗布,邊緣處是猙獰的,血淋淋的傷口。
艾琳地眼神不善,大步打開了窗,“馬上!立刻!離開——”
幸村一一正好奇著她怎麼突然這樣冷淡態度,下一秒,熟悉的聲線闖入耳朵,她終於知道了原因。
艾琳膝蓋骨一軟,頭皮發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拉上窗簾,隱瞞了對方。
“小容兒,彆生氣了好不好?我們都快半年冇見了,我真的很想你~那天我也不是故意要生你的氣的~”
從浴室出來的赤司落景坐在床邊,將安靜的像玩偶一樣的女孩兒摟入懷中,他撒嬌般地蹭了蹭對方白嫩的臉頰,溫柔誘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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