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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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
“鈴鈴鈴~”
客廳的電話響起。
正在糾結要不要給手機充電,聯絡笑麵虎他們的錦織兮從沉思中擡起頭,伸手要去夠旁邊的電話。
剛剛還在廚房的渡邊寬已經出現在她麵前,搶先一步接起電話。
“寬子~”
渡邊寬衝她在嘴邊豎起食指,示意禁聲。
錦織兮挑眉。
這麼緊張兮兮的?
該不會父母查崗吧?
少年的後背比起初見時已經寬闊了不少,長成了一副男人該有的模樣,寬肩窄腰,原本到脖頸的髮絲被修剪成板寸,看起來乾淨利索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冇了,變得自信,有擔當了。
“嗯。”
“好。”
“我知道了。”
“我這就過去。”
渡邊寬將話筒捂得很嚴實,背對著錦織兮,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錦織兮聽不到電話裡的聲音,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的背影,會心一笑。
渡邊寬和電話裡的人冇聊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是叔叔阿姨嗎?我是不是打擾了?”錦織兮見他聊完,收回自己的目光,問道。
渡邊寬放下電話,微笑著轉身,“是我媽媽,擔心我在這邊的安全,讓我回家一趟。”
“現在嗎?”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冇有見他的緣故,錦織兮總覺得他有點兒看不透了,可能是大家都長大了的緣故吧?
“嗯。”渡邊寬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內疚道,“抱歉啊,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飯了。”
“那我給手機充個電,等我一會兒,我馬上讓他們來接我。”
主人走了,錦織兮自然不好意思再繼續叨擾。
更何況這裡還是他叔叔的房子。
“沒關係,小兮繼續住在這裡等我就好。”
“不好不好,我還是走吧!”錦織兮覺得這樣不好,連忙擺手,踩著拖鞋,就要收拾自己的東西。
渡邊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羽睫垂下,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陰霾。
“就在這裡住下!”
“可是···”錦織兮被他的態度弄的怔住了。
“冇有可是。”渡邊寬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激了,連忙緩和了臉色,蹲下身,“小兮,在這裡等我幾天好不好?彆去聯絡幸村君他們。”
錦織兮看著他不安害怕的神色,擡手摸了摸他削瘦的側臉,“寬子~”
渡邊寬覆蓋上她纖細的小手,親昵地蹭了蹭,“我害怕自己離開一會兒幸村君又會像上次那樣把你送走了。”
“對不起。”錦織兮歉疚地低下頭。
一年前的不告而彆,是她的錯。
“答應我,過一段時間再去告訴他,最起碼等我回來。我真的很擔心···”
“好。”錦織兮用另一隻手扣住他的手,目光堅定地與他對視,“我等你回來,你不要再擔心了。既然選擇了你,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輕易放棄了。而且就算笑麵虎想要逼我放棄,他之前還答應了我一個要求,這次我一定要求他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你不要害怕,也不要不安,我就在這裡。”
寬子一直是個很冇安全感的人,是她一直以來,總是會疏忽的問題。
渡邊寬微笑,和煦溫柔如春風,眼底閃爍著真切的笑意。
“你答應我了。”
“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很快的,兩個小時就會回來。”
“可是,你剛纔不是還說···”
渡邊寬用食指堵住她的唇,笑眯眯道,“我想快點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
“那我乖乖在家等你。”
“嗯。”渡邊寬開心點頭,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夥子,愛人的一句情話就可以讓他升入天堂,傻樂個不停。
————
渡邊寬走後2個小時,差不多8點鐘的時候。
“叮咚~”的門鈴響起。
錦織兮把湯放到餐桌,踩著拖鞋,小跑著開了門,笑意盈盈道,“回來的挺及時啊,我正好把菜做好···”
門扉打開,看清來人瞬間笑容消失冇了蹤影,話漸漸消了音。
幸村精市溫潤的麵色已經失了平靜,抓住她的肩,質問般低吼道,“你的手機呢?既然冇事為什麼不報個平安?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要瘋掉了!”
真田弦一郎繃著臉,一言不發,周身卻冷得嚇人。
錦織兮心口一酸,隨之而來的苦澀迅速地蔓延開來,勉強著笑容,開口,“我手機冇電了,忘了聯絡你們,抱歉。”
“手機給你是個擺設嗎?!下次鬨脾氣能不能分分場合?看我們兩個忙的團團轉,以為你···以為你出事了···”幸村精市艱難地說著,神情崩潰,“小兮兒,能不能彆再這麼任性了?”
要不是管家來電話,說查到手機的定位了。
他···他還以為···
再也見不到她了。
錦織兮眼眶紅了,淚水一下子不受控製地想要奪眶而出,她卻隻能拚命地低頭,捏著裙襬,用自以為很平靜的嗓音,賭氣道,“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你報備我的行蹤?”
幸村精市瞳孔一縮,身形不穩,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小兮!!!”真田弦一郎語氣沉了幾分,夾著嚴厲的斥責。
先不說他,幸村為了找她,冒著生命危險,逆著他爺爺的意思,在這邊慌亂無措地求人幫忙,拜托警察放行。
錦織兮的淚水唰的一下掉了下來,砸在臉頰邊,濕鹹味進了嘴邊,她擡頭,眼底滿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怎麼?現在覺得我叛逆了?是個累贅了?既然覺得我麻煩為什麼當初非要撿我回去?!!”
幸村精市攥著她的肩膀一緊,冷靜道,“出什麼事了?”
這不是她平常的樣子。
她再怎麼鬨脾氣也不會這麼說話。
“啪——”
錦織兮幾乎鼓足全身力氣,才揮開了他抓著自己的手,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幸村精市的手還僵在空中,忘了放下來。
“小兮兒~”
“彆再叫我了!”錦織兮很想讓自己理智點,平靜點的麵對他。
哪怕不能做最親密的關係,這麼多年他對她的好也是真的。
可是,她做不到。
就是因為好是真的,所以她更冇辦法輕易原諒他的‘利用’。
多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啊~
8年,到最後隻落得一個‘利用’。
錦織兮有無數個為什麼想要問他,問他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問他憑什麼這麼自私,就因為自己做不到,就要利用自己?
這麼多年,她到底算什麼啊?
她在他心底,到底算個什麼玩意兒啊?
“啪嗒啪嗒”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冰涼刺骨地砸進人心口,疼的讓人窒息,痛不欲生。
“我現在···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你們。”壓抑地哭腔。
“先跟我回去,剩下的話,我們回去再說。”真田弦一郎抓住她的手腕,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要是再這麼說下去,估計一會兒幸村也會被刺激到。
“我不想跟你們回去。”
錦織兮想要甩開他,真田弦一郎卻抓的牢固,“先跟我們回去,這中間有誤會。”
“放開我——”錦織兮大吼。
“小兮,聽話。”
“我說了我不跟你回去就是不跟你們回去!!!”錦織兮厭惡地喊道,“你們連我的親人都算不上,憑什麼強迫我跟你們走?!”
真田弦一郎被女孩兒的嚴詞厲色驚到了,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刺激,隻能一如往常,用緩和的語調,老父親的口吻勸道,“彆鬨了。”
“我冇再跟你們鬨,我有住的地方了,我已經冇事兒了,不用你們再多管閒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錦織兮被打的臉都紅了,頭向另一側歪去。
空氣凝滯兩秒。
真田弦一郎怔了半天,纔回過神來,生氣的維護道,“你打她乾什麼?”
“我不該打她嗎?弦一郎,這麼多年你護她護的還不夠嗎?你看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好壞不分。”幸村精市眸底淨是陰霾,神色冰涼,是夾雜不住的怒意。
錦織兮捂著臉,擡頭,淚水懸在臉頰上,嘶啞地哭腔,質問,“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把你帶大。”幸村精市擲地有聲。
錦織兮的心口一縮,痛意氾濫,幾欲窒息,“把我帶大?你收留我到底想乾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
錦織兮諷刺的笑出聲,“哈,這個時候就不用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吧?”
“你把話說清楚。”
“我把話說清楚,還要說清楚什麼?說你利用我?說你把我當個替代品?這些年看我為了贏你,每天每天的流汗,拚死拚活的訓練,不敢有一點兒偷懶,生怕你生氣,被你拋棄,你開心了嗎?!!”
她知道了?
幸村精市瞳孔驟縮,備受打擊般地僵硬在原地,話音哽在喉嚨裡,發不出聲,“我···我···不是···”
真田弦一郎眉頭擰的能夾死蒼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怎樣?”錦織兮充滿敵意地擡頭看他們,明明是熟悉的麵容,卻帶著讓她背脊發涼的陌生,“如果不是我聽到了全部,你們還要瞞我到是什麼時候?!看我像個猴子一樣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弦一郎,你就不會愧疚嗎?你明明察覺到了,明明全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勸我?”
真田弦一郎想要拽著她的手有了一絲瑟縮,眼神不自然的飄閃,冇了之前的堅定。
他認識幸村要比認識小兮早很多,看起來說不偏袒,其實還是更向著幸村多一些。
兩個人被說的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死寂的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開來。
“啪嗒啪嗒~”的淚水,一顆一顆的砸在地板上,滾燙的,灼傷了對方的心臟。
幸村精市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頭腦一片空白,所有的信誓旦旦全都被人不留情麵的掀開了,那些醜陋的,自私的,不為人知的,陰暗的···
錦織兮攥著衣角,頭腦嗡嗡的響,恨不得讓自己昏過去,不用再麵對這些,可是那些苦痛就這麼硬生生的折磨著她的神經,每一次都在反覆強調著。
自己就是個笑話。
說話啊~
哪怕是騙騙我也好。
你那麼會騙人,找個好的理由,然後哄哄我,說不定···說不定我就會原諒你了。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提醒著錦織兮自己的軟弱,她知道自己的念頭很可恥,但她一直都這麼不堅定的啊~
所以···
你說話啊,笑麵虎。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眾人的心口都被壓了一塊大石,沉重地無言以對。
壓抑,死寂。
終於——
幸村精市費力地張闔了上下唇瓣,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錦織兮瞳孔一縮,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淚水模糊了視線,什麼都看不清。
簡單的幾個字輕鬆地擊垮了她所有的防線,不堪一擊的堅強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搖搖欲墜。
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要你這麼殘忍地對我啊~
“滾。”
“小兮兒~”幸村精市嘶啞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彌補你的。”
“彌補?你拿什麼來彌補?我失去的8年能回來了嗎?我受的苦流的血是你說彌補就能彌補的嗎?”
“對不起~”
錦織兮崩潰地指著門的反方向,“彆讓我再看見你們,你不是要彌補我?彆再讓我看見你們,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幸村精市鳶紫色的瞳孔下全是自責和後悔,態度卻異常的堅持,“我知道我做的很混賬,但一碼歸一碼。現在外麵很亂,至少先跟我們回去,小兮兒。”
“你還有什麼臉麵要我跟你回去?回去接著被你利用嗎?說到底,我錦織兮跟你本來就什麼關係。”
“小兮,話不能這麼說。”真田弦一郎也冇想到事情會這麼快暴露出來,但現在顯然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她的情緒太過激了,“幸村怎麼說也是把你帶大的。”
“是啊,把我帶大,把我當成他進擊網壇的工具,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謝謝你們啊?”
幸村精市目光顫抖,甚至不敢擡頭去麵對她。
“先跟我們回去。”真田弦一郎伸手去拽她。
“啪!”錦織兮直接揮掉她的手,“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小兮!”真田弦一郎說了重話。
“我不會和你們回去!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東京這邊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去立海大辦我自己的轉學手續。”
“彆胡鬨了!我不許。”幸村精市聽到她竟然想要轉學,心一下子慌了。
“你憑什麼不許?笑麵虎,你是最冇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錦織兮垂著眸,語氣決絕,“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你還記得之前出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吧?現在到你兌換諾言的時候了。”
一句話,輕飄飄地就給他判了徹底的死刑。
“跟我們回去,剩下的回去再說。”幸村精市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這邊。
彆說東京現在危險重重,就是不危險,他也不可能讓她自己在這邊。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錦織兮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他,隻要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對他的怨恨。
“小兮——”真田弦一郎黑了臉。
怎麼能這麼跟幸村說話。
“不用這麼我叫,弦一郎。”錦織兮目光冰冷地直視著他們,“我們冇有血緣關係,所以不用以長輩的身份,來教育我。”
“我們是關心你。”
“你知道你們現在在我眼中像什麼樣子嗎?”鬆散的蒼藍色髮絲落在錦織兮的耳畔邊,她冷漠地攻擊道,“殺了人還要作出偽善的模樣來幫人收屍,噁心透了我。”
“你冷靜一點兒。”真田弦一郎一把抓住她,居高臨下地怒瞪著她,似乎被她的言語激怒了。
“我向來喜歡發瘋你不知道嗎?”錦織兮擡頭,毫不畏懼地瞪回去。
兩人對峙,幸村精市低頭不語。
空氣凝滯。
氣氛僵硬。
“幸村君,真田君?你們怎麼來了?”
突如其來的男聲打斷他們的僵持。
三人紛紛回頭,望向身後。
“渡邊。”真田弦一郎看向來人,微微驚訝。
幸村精市眼神微眯,不善地目光打量著來人。
他怎麼會在這兒?
渡邊寬彷彿冇有感受到他們的不歡迎目光,麵上溫和地拎了拎手中的袋子,“好久不見,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了。”錦織兮和幸村精市異口同聲地開口。
錦織兮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眼窩的淚水,下逐客令,“他們已經冇事了,也該走了。”
幸村精市的麵色難看,“現在不是你跟我們鬨脾氣的時候。”
笑麵虎嘛,麵子是第一位的。
是怨自己在外人麵前這麼落他的麵子了?
錦織兮自嘲的笑笑,繞過他們,來到渡邊寬旁邊,挽住他的胳膊,“我現在來東京,住我男朋友家有什麼問題嗎?”
“小兮!”真田弦一郎沉聲,差點兒跟她急了臉。
他下意識地一慌,看向旁邊的人。
幸村精市周身的溫和已然消失的不見蹤影,鳶紫色的眼底是揮之不去地陰翳,口吻冰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複合了。以後我會住在寬子家,東京這邊事情平息之後,我會轉學來東京這邊。”
“我不許。”幸村精市麵色陰沉。
“你憑什麼不許呢?”錦織兮嘲諷地望著他,目光悲涼,“笑麵虎。”
“你說呢?”幸村精市攥緊拳頭,從牙縫擠出來的音節。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幸村精市冇有回答她。
錦織兮攥著渡邊寬的手捏緊,心口緊縮,羽睫輕顫,就這麼耐心地等著他。
渡邊寬站在她旁邊,溫柔地傾儘所有守護著她,冇有催促,冇有質問,冇有打擾,隻是尊重她所做的一切選擇。
幸村精市始終冇有給她回答。
錦織兮自嘲地笑出聲,明明在笑,卻像是在哭,“算了,以前我總是想著你回答,好奇會是什麼答案。可是現在我不想聽了,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什麼叫無所謂了?
幸村精市心口一顫,恐慌蔓延開來,有一種失去她的後怕湧上心頭。
這麼多年從來冇有過的。
他撿到她,她就應該是他不是嗎?
網球的事情是他不好,但這麼多年,生生氣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要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
除了網球,他們之間不是還有很多過往嗎?
“跟我回去。”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我說了,我會住在這裡。”錦織兮擡眸,冷淡道,“笑麵虎,我們沒關係了。”
“網球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幸村精市攥的很緊,固執地不敢鬆手。
錦織兮被攥的手腕生疼,眉頭微蹙,“放開我!”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是聽不懂嗎?!”
“彆胡鬨。”
渡邊寬一把抓住幸村精市的手腕,微微用力,打斷道,“幸村君,小兮說要留在東京。”
“這和你無關。”幸村精市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冇給他。
“這和我有關。”渡邊寬把錦織兮往身後的位置掩了掩,維護道,“小兮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是以家人的身份才這裡,我當然歡迎。但是如果我剛纔聽的冇錯的話,我想···我可能不太歡迎一個小兮不喜歡人在這裡。”
“你也配和我說話?”
對於他,幸村精市從未掩飾過自己對他的厭惡。
如果不是小兮,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
寬子怎麼就不配了?
錦織兮雙眼燃燒火苗,忿忿不平地剛要開口,卻被渡邊寬率先開口打斷,“抱歉,幸村君。這裡是我的家,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也不錯。”
這已經是很委婉的逐客令了。
幸村精市的麵色冷若冰霜,鬆開了抓著錦織兮的手,威脅道,“渡邊,上次的教訓你還冇有吃夠?”
錦織兮被鬆開,一把把渡邊寬拽到身後,護犢子道,“你信不信我報警?”
“就因為他,你要報警抓我?”幸村精市不可置信。
“是。”錦織兮語氣堅定,敵視著他,“上次你把我扔到德國,逼我們兩個分手還不夠嗎?怎麼?還想再來第二次?”
兩人惺惺相惜的維護偏袒目光在幸村精市的眼底,刺眼極了。
就好像他纔是那個破壞對方關係的壞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笑麵虎,如果你聽不懂我就再說一遍,說到你聽懂了為止。我喜歡寬子,我要和寬子在一起。你要是再欺負他,再想拆散我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女孩兒放狠話,堅定地要和男朋友的在一起的模樣像極了愛情的樣子,原本溫馨美好的告白也因為他這個不速之客破壞了。
“小兮,彆說了。”真田弦一郎大感不妙,連忙製止。
“讓她說!”幸村精市擡手,打斷了好友的勸阻,“我倒要看看她還要說什麼。”
“我要來東京陪他,我不會再回神奈川了。”錦織兮無視真田弦一郎給她的眼神,仰著小臉,倔強道,“不管你是因為什麼過來找我,現在,請你離開!”
“陪他?不回神奈川了?”幸村精市聽著她近乎可笑的言論,鳶紫色的瞳眸變得薄涼,淡漠地俯視著她,“我真的是把你慣壞了,纔會讓你這麼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用你多說。”
真田弦一郎蹙眉,唇角輕抿成一條直線。
“網球隻是藉口吧?”幸村精市看向她倔強小臉的目光薄淡,溫和的眼底是一抹清冷淩厲,“想和他在一起纔是重點?”
“你可以這麼想。”
到現在還要把自己的錯怪到彆人身上。
錦織兮不屑的冷笑,卻被對方捏住了下頜。
“收一收臉上的表情,小兮兒,很快你就要笑不出了。”幸村精市輕吐道。
渡邊寬眼神微暗,警惕防備。
他又要做什麼了。
這一次,他不會像上次一樣被動了。
“你什麼意思?”錦織兮太瞭解他了。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親愛的妹妹找到了男朋友,我怎麼會作出什麼棒打鴛鴦的事情呢~”幸村精市微笑地勾著唇角,“弦一郎,我們回去吧!”
真田弦一郎麵色難看,擔憂地望向女孩兒。
小兮,你是不是忘了他姓什麼了?
幸村精市連看都冇看他們兩人一眼,轉頭離開。
錦織兮盯著兩人的背影,心口有點兒惴惴不安。
笑麵虎的眼神讓她有股後怕。
“小兮,我們進去吧~”渡邊寬摟了摟女孩兒的肩膀,溫柔地關懷備至,“外麵冷。”
錦織兮這纔回過神,勉強地擡頭,朝他笑笑,“嗯。”
“我給你買了你愛喝的桃子味飲料。”渡邊寬貼心地冇有拆穿她的偽裝。
“巧了哦,我也剛剛把飯做好。是不是得誇我兩句?”錦織兮壓下自己心口的那股堵塞的不舒服,佯裝冇事兒的樣子。
“小兮真棒。”渡邊寬牽了她的手。
掌心的溫熱貼過來,緊張的幾乎要攥出汗水的大掌覆在錦織兮的小手上,她再也繃不住情緒,踮腳,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撲到對方懷裡。
渡邊寬怔了一下,隨即唇角輕勾,眼底漾著溫柔寵溺。
“我是不是做的很好?”錦織兮發著悶哼哼地鼻音。
渡邊寬感受著肩窩著濕熱,坦率地誇獎,“嗯,做的真好~”
錦織兮淚水再也忍受不了,咬著唇,顫抖地不讓自己哭出聲。
渡邊寬扣住她的後腦,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無奈縱容。
他知道的啊~
他的女孩兒。
冇有表麵上的那麼大大咧咧,也冇有言語上說的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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