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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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
錦織兮天天窩在高級公寓裡無所事事,再加上自己冇有學習這項任務,每天大量的網球訓練單子離開她之後她竟然難得的不適應了。
寬子平常要去上學,白天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呆在家裡,曬著太陽的挺屍日子挺了冇兩天就受不了了,心底癢癢地糾結半天,最好還是冇忍住,想要出去打網球。
吵架歸吵架,網球是網球。
她如是自我安慰道。
不過當時為了穿裙子戴長髮把自己的運動衣和網球拍全都扔到神奈川了,不想回去見他們,她隨意地從寬子給她買的一衣櫥衣服裡麵找了身白色的休閒衣,套在自己身上。
球拍冇拿不重要,錢包帶著就成了。
錦織兮把自己的錢包和手機裝進兜裡,直接出去了。
不得不說,寬子的叔叔真的是個有錢人,小區環境,設備安保都是一流的,交通便利地更是不像話。
跟著導航找了家g
heart的網球專賣店,隻做了不到兩站的電車,在銀座一家大廈的7層。
錦織兮熟門熟路地推開了店門,導購小姐親切的微笑,相迎,“您好,請問需要些什麼呢?”
“forje
z
115規格的球拍,有現成的嗎?最好是淺藍色。”
“好的,您稍等,我檢視一下庫存。”導購小姐見她熟稔的口吻,自然猜到了對方是個打網球的。
“嗯,我要三支,另外麻煩您把找人把橫弦換成synthetic
gut、豎弦用原本的克維拉就成,磅數在55左右,粗細都是16。”
導購小姐聽得冷汗直冒,亞曆山大。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用得了職業水準的網球線嗎?而且forje
z
115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價高,一支球拍就得是她一個月的薪水,她上來就要三支嗎?
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富有的嗎?
“是這樣的,小姐。我們這邊僅有一支現成的forje
z
115了,是黑紅色。如果按照您的要求訂製,可能需要花一週左右的時間,而且價錢可能比標配版的高出兩倍多···您是···”
錦織兮蹙眉,“那就先拿那隻現成的吧,再加兩支淺藍色的預定,到時候我再來取。”
“好的。”導購小姐拿出預定單子和圓珠筆,遞給女孩兒,“麻煩您填一下姓名和電話聯絡方式。”
“我知道了。”錦織兮接過,低頭寫。
“另外我們現成這支的改裝可能要花費半個小時,需要您再耐心等待一下呢~”
“我去逛逛其他的東西,一會兒過來一起結賬。”
“好的。”
錦織兮想念自己從笑麵虎那裡搶過來的限量款球袋,要不要偷著回趟神奈川,從家裡順出來?
剛一有念頭,錦織兮瘋狂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不行——
絕對不行——
離家出走怎麼說也得也有點兒骨氣,絕對不能低頭!
看來隻能將就一下了。
拿了個小推車,把好看的護腕,負重,還有新出的球鞋,網球揹包掃蕩了個遍,這個白色的吸汗帶也不錯,挑著挑著,把小車都裝的滿了。
最後錦織兮又拿了3桶網球,一組4個裝。
有點兒少,但是東西太多了,可能走不了了。
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一會兒還要去網球俱樂部打球。
出來的時候,在休息椅上又等了不到十分鐘,那邊的調絃師傅就已經拿著換好的球拍出來了,導購小姐接過,微笑禮貌地過來,彎腰,“小姐,您的球拍已經好了。”
錦織兮接過,試著轉動手腕,揮了揮拍,拿起旁邊一個樣本網球,用球拍顛了顛,唇角輕勾,滿意道,“聲音對了,能湊活著用。”
“······”導購小姐懷疑人生。
23萬日元的球拍湊活著用?
用錢人再次重新整理了她的世界觀。
“結賬吧!還有這一車。”錦織兮收好網球拍,把樣本網球放回遠處,推了推滿滿噹噹的小車。
導購小姐嚥了口水,看著得將近100多萬日元的東西。
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
頂著僵硬的笑容,友好的服務態度道,“請跟我來。”
錦織兮跟她去了櫃檯。
導購小姐一件一件掃描,看著瘋狂上竄,快要趕上一年工資的數額,手顫抖了。
錦織兮掏出錢包等她,最終數額在1537000上停了下來。
“一共是153萬7000,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錦織兮錢包裡隻剩下不到10萬日元了,把自己的黑卡掏出來,給她。
“好的,您稍等。”導購小姐接過黑卡後看向女孩兒目光都變了。
這些年,她冇少接觸有錢人。說句難聽話,打網球的,能來g
heart的,年薪冇個1000萬都不會進門。
可是這女孩兒怎麼回事?全身上下加起來明明一萬都不到,出手卻是日本金字塔頂端的世家財閥們才配擁有的黑卡。
難道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用裝扮來偽裝低調了?
錦織兮也不閒著,把買的東西包裝拆開,網球和網球拍塞進球袋裡,白色的護腕套在手上,多餘的吸汗帶和護腕全都塞進了網球袋裡。
球鞋有點兒麻煩,隻能先拎著了。
導購小姐去而複返,“不好意思,卡好像出了點兒問題,交易總是顯示不成功。”
“換這個吧~”錦織兮冇等她繼續往下說,又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把黑卡收回。
怎麼還出問題了?
所有的銀行卡裡,就它每次買東西不用輸入密碼。
真是的~
“好的。”導購小姐接過,把卡插入機器,然後伸手示意讓對方輸入密碼的機器,“需要您輸一下密碼。”
密碼什麼來著?
錦織兮想了想,好像是笑麵虎生日吧?
0305
導購小姐這邊點了確認。
“交易不成功。我這邊顯示的原因是銀行卡凍結,讓小姐您持卡去銀行櫃檯谘詢。”
“是密碼錯了?還是太久冇用了?”錦織兮皺眉。
“應該不是密碼錯誤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邊會有密碼錯誤的提示音。”
“那就是卡被凍結了?”錦織兮冇想到結賬的時候卡殼了,又抽出一張銀行卡,“試這張吧。”
把自己的卡收回。
導購小姐接過,插入刷卡機。
錦織兮輸入密碼,指尖摁下0305。
“還是交易不成功。”導購小姐為難地朝她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
錦織兮被折騰地有些煩躁,把自己卡全都掏了出來,放到櫃檯上,“試這些。”
“好的。”導購小姐耐心地一張張重複,錦織兮也是來來回回地摁密碼。
然而——
每一張都是不成功。
“······”
錦織兮嘴角微抽。
她是不是要被扣在這裡賣身了?
導購小姐對這種情景屢見不鮮,大多數都是家長為了治孩子的手段,看女孩兒在風中淩亂的傻眼樣子,好心道,“您可以聯絡一下家裡人···”
錦織兮被這麼一提醒,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好的。”
錦織兮飛快掏出手機,打開通迅錄,直接摁下最上麵的笑麵虎名字。
“嘟嘟嘟~”
電話不到一分鐘就被接通。
“我猜你也差不多該打電話過來了。”幸村精市坐在希爾頓酒店頂層房間的沙發上,手中拿著的是個人資料資訊,最上麵有渡邊寬的照片。
錦織兮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道,“我在買東西。”
“哦,那你最好不要大手大腳的花錢。”
“我的銀行卡是不是你凍的?你不是說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嗎?背地裡耍這種小動作卑不卑鄙?”錦織兮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現在凍結銀行卡,也隻是理所當然地回收自己的東西,哪裡卑鄙了?”幸村精市哂笑一聲,鳶紫色的眼底是無限的嘲弄。
“你是不是覺得我冇有你就不能活?”錦織兮攥著手機的指尖泛白,氣的渾身發抖。
“你也可以這麼想。”
“卑鄙!無恥!”
“弦一郎他們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彆想他們在這段時間出手幫你。”
“幸村精市!做錯事情的是你!!!”錦織兮被他這幅理直氣壯地厚顏無恥模樣氣急了,冷著臉怒吼出聲,“你是怎麼有臉在這裡恬不知恥地大言不慚?!”
手機裡的話音一頓。
幸村精市唇角的弧度消失無蹤,“就憑我把你養大。”
“你隻不過是恰好撿到我!恰好看中我的網球天賦不是嗎?”錦織兮冷笑地反問,“利用我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噁心人嗎?!”
噁心?
幸村精市瞳孔一縮,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陰翳,“是,我噁心?就算是買個花瓶,花瓶也會換個角度供主人觀賞取樂;這麼多年我培養你,在你身上花的金錢,心血,時間不該有個價值嗎?如果冇有利用價值,我為什麼要那麼好心地收養你,把你丟在孤兒院不是更好嗎?”
錦織兮眼圈唰地就紅了,心口酸澀,痛楚蔓延,“你終於肯說出真心話了是嗎?”
幸村精市話說出口就後悔了,“我···”
“你就當你這麼多年瞎了眼吧,在最後心願達成的時候被我聽到不該聽的話,功虧於潰。我謝謝這麼多年你的收養。”錦織兮心口開了一個大洞,疼痛如同毒藥般蔓延全身,窒息般哽咽道,“但你聽著,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碰網球了。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我你就當丟垃圾一樣把我丟了吧,我回我早該回的孤兒院去!”
“小兮兒我其實···”
幸村精市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對方掛斷,電話之傳來“嘟嘟嘟~”的迴響。
“砰!”
手機被惱羞成怒地砸在對麵的牆上,粉碎成渣,供人發泄般地落下。
為什麼就不能聽他把話說完?!
渡邊寬。
又是渡邊寬,每次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這麼叛逆的——
明明···
隻是平常的小打小鬨而已。
幸村精市鳶紫色的眸子黯淡下來,唇角輕抿成一條直線,光線在他微垂的羽睫落下看不清的陰影。
為什麼就不能妥協一下呢~
卡都被凍上了,不是嗎?
錦織兮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地滑落,一顆顆,冰涼的,濕鹹砸是唇角,手無力地垂下,委屈蔓延開來,她死死地咬住唇,不想讓自己丟人地哭出聲。
孤兒院···
利用價值···
自欺欺人安慰了自己無數遍的謊話全都被毫不留情地拆穿,所有的愛慕,不敢宣之於口的話全都成了垃圾,被人眼睛眨都不眨地丟掉了。
心口被攥緊,隻剩下快要窒息的心痛。
她在他心裡——
什麼都不是。
導購小姐冇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隻是看女孩兒的樣子,應該是談崩了。
“啪嗒啪嗒~”淚水砸濕地毯。
錦織兮的頭越垂越低,幾乎遞到塵埃裡,全身的力氣被人抽乾,隻留下了一副千瘡百孔的軀殼,摘掉自己的護腕,把東西都推了回去。
“抱歉,這些東西···我不要了···”
蒼藍色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崩潰和疲憊,沙啞著嗓音,哭腔壓抑不住,努力掩飾著平靜。
從一開始,就不是她該擁有的東西啊~
導購小姐不忍心,卻隻能公事公辦道,“對不起,小姐。因為包裝已經拆開了,我們這邊也退不了。之前的預訂倒是可以幫您取消。”
錦織兮卑微地攥著衣角,“能不能讓我再打個電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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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原本應該上課的人再次為了她翹課,匆匆忙忙地趕來,連書包都忘了拿。
奢侈店的人本來就少,他一眼就看見女孩兒的身影。
她低垂著頭,淺藍色的髮絲遮擋住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立在角落裡,安靜地不說一句話,卻好像是無聲地哭泣。
渡邊寬來到她麵前,心割了血般的疼痛。
陰影罩在錦織兮的頭頂,她冇有擡頭,費力地啞聲請求,“能不能···借我150萬···”
渡邊寬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苦笑,“小兮,你這樣,我看不到你在哭啊~”
“對不起~”壓抑無助地哭腔。
渡邊寬溫柔無可奈何地將人兒摟到懷裡,用寬闊的胸膛溫暖著女孩兒受傷的心,寵溺道,“沒關係。”
“嗚嗚嗚~”
啜泣的哽咽。
“我帶你回家。”渡邊寬大手扣住女孩兒的後腦勺,誓言堅定。
“嗯~”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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