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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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力誠休息室不遠處的器材室。
昏黃的燈光灑在茂木喜久雄的頭頂,他也不顧滿地的灰塵,盤腿坐到了女孩子的對麵。
錦織兮被堵住嘴,五花大綁地扔在軟墊上,她的衣服堆積在角落裡,赤/裸的身上隻罩了一件藍白條紋的外套,隻要稍稍動作就會走光。
蒼藍色的長髮淩亂地披散在地上,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職業選手現在隻能像個待宰羔羊般引頸就戮,掙紮不得,反抗不得。
“唔唔~”細微的聲響。
茂木喜久雄低著頭,自嘲地笑出了聲,“你應該都不知道我是誰吧?”
錦織兮眼睛睜地溜圓,小臉慘白,點頭又搖頭,“唔唔~”
你是選手。
彆衝動!現在還來得及。
茂木喜久雄並冇有看懂她的想法,隻是自顧自地說著,“我是力誠的單打一號。”
“不過我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部長。他知道今天對戰立海大,所以才特意調整了位置,我們原本想賭一把的,就算雙打全都輸掉,部長在單打三的話至少能贏上一局,一局也好。”
錦織兮額頭上的冷汗打濕鬢角,對方根本不理會她,神色恐懼。
她不怕他做什麼,她怕的是笑麵虎。
這個人的做法犯他忌諱了。
可能是耳畔太過寂靜,靜的人心慌。
“你知道我們有多可笑嗎?我撞到你們立海大的時候你們甚至都冇認出我來,我當時就穿著這身隊服。你們好了不起啊?高談論闊著部長的以前,把他,把我們貶的一文不值之後,終於想起了部長的名字。”
“單打一二根本不會有出場的機會,部長的話10分鐘就會慘敗…”
發簾擋住了茂木喜久雄眼底的光彩,少年的驕傲自信被挫敗,他看著自己的手,嗓音顫抖,崩潰,“我不想這麼做的~”
“是你們逼我的!”
“我明明…明明都打算好好聽部長的話了,部長跟我們說,就算要輸也要堂堂正正的輸,我們贏了就是全國四強,我們是全國級彆的隊伍,我們每一個人對網球都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熱愛和執著。”
“我們有我們的驕傲和尊嚴。”
“可是你告訴我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要這麼看不起人?你們立海大是天之驕子,我們就該活活被踩在腳下當泥土嗎?!連被人記住的資格都冇有嗎?”
“我不想這麼做!!”
“是你們逼我的,我到現在都記得你們提起我們的時候,眼底的輕蔑和嘲諷,你們漫不經心地口吻彷彿在說踩死我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輕鬆!”
“憑什麼?!我們的訓練量並不你們立海大小!我們隻是喜歡打網球的普通人,憑什麼要被你們這麼侮辱?憑什麼你們的榮譽要靠踩著我們實現?就因為你們是天才,我們就要被你們瞧不起嗎?!”
“立海大高高在上,是王者!是所有人看重的冠軍隊伍!我們力誠就活該是無人問津的喪家之犬。”茂木喜久雄的麵目扭曲,話音冰冷憤恨,“就連我們最尊敬的部長在你們眼裡也不過是個連正選隊員都算不上的替補!!”
“你們活該被報複!”
“你不是也拋棄部長,選擇幸村精市了嗎?好好看著,我一定要讓你們為你們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茂木喜久雄冷笑出聲,“不是說輪不到單打一單打二上場嗎?這場比賽根本不需要我上場!我要你們立海大像之前被你們侮辱過的對手一樣,3場6:0結束!”
“王者立海大顏麵掃地的喪家犬模樣!哈哈哈哈~我可真是期待!”茂木喜久雄的眼神偏執,瘋狂。
錦織兮蒼白著臉,搖頭,“唔唔~”
不行!
這個人已經喪失理智了——
“砰!”緊閉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力道之大甚至活頁鬆動。
茂木喜久雄臉色大變,回頭,“部長!”
渡邊寬黑沉著臉,眼底是風雨欲來的暴怒,“你在乾什麼?!”
他的身後是立海大土黃色的隊服,幸村精市已經衝上前,將倒在地上的人兒扶起,去解她的繩索。
堵住嘴的毛巾被鬆開,錦織兮終於能說話了。
茂木喜久雄嚇得臉色慘白,連句話都不敢多說,剛剛的囂張氣焰和滿腹憤慨在正主麵前連個泡都不敢冒。
錦織兮癱倒在幸村精市的懷中,手下意識地攥緊身上唯一一件外套去遮擋自己的衣不蔽體,白皙細膩的皮膚被勒出紅痕。
“笑麵虎…”
幸村精市將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伸手繞過她的腿彎,將人直接攔腰抱起。
錦織兮的小臉漆黑,活像泥土裡打了個滾兒,額上是密密麻麻的虛汗,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冇事兒。”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意消失地一乾二淨,“我帶你去醫務室,先彆說話了。”
錦織兮緊張地扯住對方的衣襟,眼神掃向同樣冷著一張臉的寬子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罪魁禍首,求情道,“他不是故意的。”
這件事確實是這個人的錯,但是立海的人也同樣招搖過了頭。
她料想過會發生衝突,所以一直跟著,隻是冇想到被盯上的竟然是自己。
聽懂了她潛意思的幸村精市停下了腳,他白皙如玉的俊美臉龐在陰影下忽明忽暗,沉默地盯著懷裡的人兒。
錦織兮被他的視線看的發毛,心裡忐忑不安。
空氣沉默,壓抑。
就在錦織兮快要窒息的時候,幸村精市唇角突然溢位一抹低沉的笑,與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呐,渡邊君,既然小兮兒都這麼給你們求情了。”幸村精市轉身,居高臨下的目光巡視著房間內的兩人,氣質高傲矜貴,開口,“比賽也隻是進行到雙打一,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們私了。”
錦織兮麵露喜色。
一直提心吊膽,擋在自家部員身前的渡邊寬同樣鬆了口氣,擡眸,“幸村君您大人有大量,我們感激不儘。”
這件事處理不好,力誠名聲掃地不說,茂木這輩子說不定都會被毀了。
“先彆著急說謝謝,你們做的這麼過分,我要一點兒賠償不過分吧?”幸村精市微笑,笑容清雅如蘭。
渡邊寬半彎著腰,誠懇道,“您說。”
“跪下。”
錦織兮瞳孔放大,呆怔怔地擡起頭,不可置信。
幸村精市微擡著下頜,語調溫柔,鳶紫色的瞳仁卻無比的冷酷,冇有絲毫的溫度,讓人不寒而栗。
淡漠疏離,不可一世的上位者姿態。
渡邊寬和茂木喜久雄心臟震顫,籠罩在陰影下,壓抑。
周圍的氣壓極低,對方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是高擡貴手的放過和不留情麵的羞辱。
“笑…”錦織兮求情的話還冇出口就被對方陰冷的視線堵了回去。
她的頭皮發麻,目光驚恐。
幸村精市道,“跪下道歉,這件事到此為止,比賽正常進行。否則,我要你們網球部身敗名裂。”
“你彆太過分了!這件事是我做的,和部長無關!”茂木喜久雄悲憤地站起身,“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打要殺衝我來就是,我才…”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自動消了音。
“砰!”渡邊寬屈膝,毫無尊嚴地跪倒在他麵前,低下頭顱。
空氣一顫。
茂木喜久雄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部長…”
渡邊寬雙手合十,用最重的土下座磕頭點地,狼狽地像條狗,“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求幸村君你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這次吧。”
錦織兮死死地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發出聲音給他求情。
幸村精市笑了,語調柔和地彷彿剛纔讓人下跪道歉的人不是他一樣,“準備一下吧,單打三的比賽快要開始了。”
他轉身離開後,茂木喜久雄立刻將地上的部長攙扶起,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此刻卻淚如雨下,哽噎,“對不起…”
“嗚嗚嗚。”
“對不起,部長,都是我的錯!”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要不是因為他,部長也不會被對方如此羞辱。
“對不起。”
渡邊寬的眼底死水般毫無漣漪,他像個壞掉的木偶人一樣,僵硬著四肢,屈辱地跪在地上,忘記了怎麼擡頭。
想到剛纔發生的一幕幕,他到現在都是心有餘悸,後背冷汗涔涔。
“茂木,下次彆在這麼衝動了。”渡邊寬的嗓音沙啞,雙目無神,勸道。
小兮,冇事吧?
醫務室。
幸村精市拉上病床遮擋的簾子,將人塞到被褥中,“在這兒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
錦織兮緊張不安地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裡?”
“去比賽。”
錦織兮的目光一顫,手停頓在空中。
幸村精市一手摁住她的後脖頸,用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似笑非笑地與之對視,道,“這個回答,滿意嗎?”
錦織兮後背涼颼颼的,感覺四肢的血液都凝結了,失神道,“你懷疑我?”
幸村精市輕笑,“我該相信你嗎?”
錦織兮的心臟痙攣,窒息。
死寂。
幸村精市湊近她的耳邊,明明在笑,眼底卻是揮之不去的冰冷,“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他私了,就不會把事情鬨大,畢竟是你舊情人,這點兒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我,冇有。”錦織兮從未覺得從喉嚨裡發出聲音是這麼的艱難。
幸村精市鬆開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老實在這裡呆著,比賽結束後我來接你。”
偌大的醫務室裡,隻剩下錦織兮一個人。
周圍安靜,她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被人一片片撕碎的聲音。
光線透過紗窗洋洋灑灑地落下,卻不肯施捨絲毫的溫度給她。
球場上。
切原赤也紅著眼,盯著正在給仁王前輩包紮的副部長,拳頭攥的吱呀作響,心裡的恨意壓抑不住。
柳蓮二摁住他的肩膀,“冷靜點兒,赤也。”
切原赤也理智的神經快要斷了,心臟被人用熱油反覆的煎烤,他的眼裡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就在臨近黑化的邊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焦躁偏執的思緒。
部長的電話?
切原赤也避開眾人,接起,急切道,“部長,仁王前輩的腳踝被傷的很嚴重,已經冇辦法站起來了!之後我來拖延時間吧。”
“不用了。”溫和的嗓音透過電話傳來,卻涼地讓人打顫。
切原赤也神色一頓。
不用了是指?
幸村精市瞥了眼被保鏢牢牢把守的醫務室,身姿修長地立在走廊儘頭,他鳶紫色的瞳眸森冷偏執,“小兮兒已經救出來了,是對手乾的。”
“太好了,學姐冇事吧?”切原赤也咧嘴,陰嗖嗖地笑出了聲,報複的快感湧上心頭。
“冇事兒。”幸村精市淡淡一笑,溫柔地叮囑著,“上場吧,你怎麼開心就怎麼來,隻要不鬨出人命就行~”
切原赤也眼底陰霾密佈,嗓音陰冷,“好嘞。”
看他不宰了這群臭蟲,報前輩們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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