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神】最初之初 第571章 自毀
雖然柚梨黑哲無法像真正刀主那樣如臂指使，但憑借「王血」的強行催動，那粉色的刀罡依舊帶著斬斷一切的淩厲，配合著王麵從側翼猛攻獄災。
獄災咆哮連連，暗色能量瘋狂湧動，但在王麵和柚梨黑哲不顧消耗的猛攻下，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動作也越發遲滯。
兵災在月鬼鬼魅般的襲擊和檀香時不時甩出的、帶著麻痹效果的香毒下，本就重創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重組的速度遠遠跟不上被破壞的速度，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王麵看準獄災一個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瞬間，眼中銀色圓環光芒大盛。
獄災的動作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瞬。
王麵手中的【弋鳶】化作一道銀灰色的閃電，直刺獄災能量核心所在的胸口。同時，柚梨黑哲的【武姬】刀罡如同流星墜地，直劈他的脖頸。
獄災龐大的身軀在【弋鳶】的鋒刃與【武姬】的刀罡前後夾擊下，終於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他眼中的紅光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閃爍，最終徹底熄滅，那魁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砸在地麵上，再無生息。
另一邊，兵災在月鬼神出鬼沒的襲殺和檀香那無孔不入的香毒侵蝕下，本就支離破碎的金屬軀體終於停止了重組。
最後幾片試圖凝聚的金屬碎片叮當落地，其核心處微弱的光芒跳動了幾下，歸於沉寂。
月鬼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甩了甩匕首上不存在的汙跡，說道：
「總算搞定一個。」
此刻，通道內還能站著的敵人，隻剩下病災。
這位以疾病與衰弱為能事的神諭使，見到獄災與兵災相繼隕落，自知逃生無望，那灰敗病氣籠罩下的軀體猛地一陣劇烈顫抖，殘存的機械結構發出過載的嗡鳴——
他竟是要引爆自身，進行最後的自毀！
「他想自爆！」
雨宮晴輝最先察覺能量異常，出聲警示。
「攔住他！」
王麵喝道。
無需多言，距離最近的薔薇巨錘橫掃，轟擊在病災那由精密機械構成的雙腿關節處。
「哢嚓」刺耳的金屬斷裂聲響起，病災的下半身瞬間扭曲變形，支撐結構被徹底破壞，整個人向前撲倒。
幾乎同時，月鬼的身影掠過，雙匕帶起寒光，切斷了病災試圖抬起、凝聚最後能量的機械雙臂。
斷口處火花四濺，殘留的機械手指徒勞地抽搐著。
轉眼間，不可一世的病災便隻剩下連線著頭顱與核心能源的軀乾，像一截被砍伐後的樹樁，無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那灰敗的病氣失去了憑依，開始緩緩消散，露出其下蒼白而扭曲的人類麵容部分，以及鑲嵌其上的冰冷機械元件。
就在這時，通道另一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天平、旋渦和星痕三人趕到了。
天平一眼便看清了場中局勢，目光落在試圖調動殘存能量、甚至引動周圍散落零件進行重組的病災軀乾上。
「垂死掙紮。」
天平低語一聲，抬手虛按。
嗡——！
無形的力場驟然降臨，如同無形的磨盤，將病災軀乾周圍所有試圖靠近的金屬碎片、斷裂的管線，乃至他自身殘肢的斷麵，儘數碾壓、揉碎。
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令人牙酸，最終化作一灘再也無法構成任何威脅的金屬渣滓。
病災徹底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隻剩下那顆鑲嵌在機械軀乾上的頭顱還能轉動，空洞的眼神死死盯著王麵等人。
「你們……贏了……一時……」
病災的聲音嘶啞斷續，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嘲弄，
「但……褻瀆神明……終將……付出代價……」
王麵沒有理會他的話語，上前一步，銀灰色的眼眸冷靜地審視著這具殘骸。
「柚梨瀧白長期注射的藥劑配方和後續調整方案，你知道在哪裡。」
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病災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並未回答。
然而，就在王麵準備讓檀香用一些溫和的手段進行「勸說」時，整個「淨土」內部，所有閃爍的警報紅燈在同一瞬間變成了刺目的鮮紅。
之前淒厲但尚算規律的警報聲被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取代，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最高警報。檢測到核心區域不可逆損毀，神諭使生命訊號大規模消失。」
「啟動最終淨化協議。自毀程式初始化……」
「自毀倒計時：10分鐘……9分59秒……9分58秒……」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自毀？！」
月鬼驚愕地抬頭看向四周，
「這幫家夥瘋了嗎？連自己的老巢都不要了？」
「是病災！」
王麵立刻反應過來，看向地上那殘存的軀乾，
「他剛才通過腦電波或者其他我們不知道的方式，強行溝通了『羽津』或者淨土的中樞係統，啟動了自毀程式。」
天平嘗試接入係統，但螢幕上一片血紅，隻有不斷減少的倒計時數字。
「許可權被鎖死，是最高階彆的指令，無法中斷！」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王麵身上。
王麵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天平，漩渦，星痕，你們做得很好。」
他先是肯定了三人的功勞，至少最重要的目標已經完成。
他的視線快速掠過隊友們。
寒川司這時也傳來了簡短的通訊：
「你們那邊怎麼回事？能量波動極不穩定，要塌了？」
「淨土啟動了自毀程式，十分鐘倒計時。」
王麵通過通訊器快速回應，然後看向關在的頻道，
「關在前輩，情況有變，淨土自毀已啟動，我們需要撤離路線。」
關在的聲音幾乎立刻傳來，帶著一絲被乾擾的電流雜音：
「收到。正在為你們計算最優撤離路徑。堅持住，路線圖馬上傳送到你們的終端。吳湘南會接應。之後我會嘗試用我的禁墟覆蓋羽津，撤銷自毀程式。」
很快，每個人攜帶的簡易通訊器螢幕上都出現了一條閃爍著綠色箭頭的複雜路線圖，標注出了通往最近出口的路徑。
「他怎麼辦？」
月鬼用匕首指了指地上隻剩軀乾和頭顱的病災。
王麵眼神一冷：
「帶走。他知道太多秘密，尤其是關於柚梨瀧白的。」
絕不能將可能救治柚梨瀧白的關鍵人物留在這裡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