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神】最初之初 第572章 落定
漩渦會意，上前單手按在病災的軀乾上，一個微型的紫色旋渦閃現，將那殘骸吞沒進去。
「放心隊長，單獨隔離，跑不了。」
通道在身後不斷傳來令人不安的金屬扭曲和能量過載的爆鳴，紅色的警報光將眾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在銀白色的牆壁上瘋狂舞動。
月鬼一邊奔跑，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戰場，咂了咂嘴道：
「嘖，好不容易打下來，結果人家自己要把房子點了，真夠絕的。」
「彆廢話了，快跑！」
薔薇在他旁邊吼道。
雖然她的氣息因消耗巨大而有些不穩，但步伐依舊有力，順手還拉了一把因為連續催動禁墟而臉色蒼白的星痕。
雨宮晴輝和柚梨黑哲並肩而行，周身依舊帶著未散的水汽，他看了一眼柚梨黑哲緊握的【武姬】，低聲道：
「放心，瀧白已經安全了。」
柚梨黑哲「嗯」了一聲。
通道似乎沒有儘頭，不斷有閘門在他們通過後轟然落下，試圖阻隔，但關在提供的路線精準地避開了所有死路和主要的封鎖區域。
終於，在倒計時還剩不到兩分鐘時，前方出現了一道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出口——
那並非金屬門戶，而是一片扭曲的、如同水波般蕩漾的光幕，外麵透進來的是東京夜晚真實的、未經「淨土」白光過濾的昏暗光線。
「就是那裡！」
天平確認道。
眾人精神一振，加速衝出。
穿過光幕的瞬間，空間轉換的輕微眩暈感傳來，腳下踏上了堅實卻冰冷的水泥地麵。
他們出現在了一棟摩天大樓的頂端天台，回頭望去，那懸浮於空中的巨大「淨土」依舊靜靜矗立，但其表麵不時爆開的電火花和內部隱約傳來的沉悶爆炸聲，顯示著自毀程式正在其內部肆虐。
「關在前輩！」
星痕眼尖，看到了天台邊緣背對著他們站立的身影。
樓頂天台的邊緣，關在背對眾人，身形依舊挺拔，但那略顯淩亂的發絲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昭示著他剛才經曆了一場何等激烈的對抗。
他麵前的虛擬鍵盤已然消失，隻剩下環繞周身的淡綠色資料流如同溫順的遊魚，緩緩沒入他的體內。
關在轉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略顯狼狽但全員齊全的假麵小隊，最後落在王麵身上。
「自毀程式已終止。」
關在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太多波瀾，彷彿隻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係統除錯，
「『羽津』的核心協議被我編寫的『伏羲』覆蓋。現在，淨土的最高許可權，在我們手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臉上卻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檀香立刻走過去，指尖縈繞起帶著安撫和治癒氣息的淡綠色煙霧，輕輕籠罩住他。
月鬼吹了聲口哨，收起匕首，咧嘴笑道：
「關在前輩出馬，果然一個頂倆！不對，頂一群！」
「都沒事吧？」
關在問道。
「嗯，都出來了。」
王麵點頭道。
「那就好。」
「關在前輩，雷獸呢？」
王麵問道。
他的語氣中帶著凝重，那東西的威脅實在太大。
關在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那個巨大的、邊緣呈現琉璃化的焦黑深坑說道：
「喏，在那兒。」
眾人循著望去，隻見深坑中心，那頭原本由狂暴雷霆構成的豹形巨獸，此刻彷彿變成了一尊精緻的藍白色水晶雕塑。
它保持著撲擊的姿勢凝固在原地，周身跳躍的電弧消失無蹤，隻有體核心心處偶爾閃過一絲極微弱的、如同電路板指示燈般的光點。
「我給它核心的生物編碼裡加了個『永久靜止』的指令，底層邏輯鎖死，能量迴圈切斷。」
關在語氣平淡地解釋，就像在說給電腦程式加了個後台開關，
「現在就是個大型手辦，擺這兒當個景觀也行，回收研究也行。」
月鬼好奇地打量著那尊雷獸「雕像」，忍不住想湊近看一眼，被薔薇一把拉了回來。
「彆手賤。萬一還有電呢？」
關在沒理會他們的小動作，看向王麵，問道：
「人呢？救出來了嗎？」
「救出來了。」
王麵肯定地回答，隨即示意了一下旋渦，
「而且，我們還額外『請』了一位客人回來。」
漩渦會意，抬手召出一個紫色旋渦，將病災那殘破不堪的軀乾和頭顱放了出來。
那殘骸一出現，僅存的機械結構還試圖發出細微的嗡鳴，但在關在淡淡掃過一眼後，便徹底沉寂下去，連頭顱上那雙空洞眼睛裡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神諭使』？」
關在挑眉，走上前蹲下，毫不介意地用手指觸碰著那些斷裂的管線和暴露的機械元件，眼中閃爍著專業的研究光芒，
「抓住他……很有價值。」
「柚梨瀧白長期被注射各種藥劑，身體和精神狀態都需要針對性調整，配方和後續治療方案，他這裡，」
王麵敲了敲病災鑲嵌著機械的頭顱，
「應該是最清楚的。」
王麵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關於『人造神』計劃、生物與機械融合軍隊，他知道的內幕肯定比我們在資料碎片裡找到的更多。」
關在低頭沉思片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近乎刻板的、屬於技術專家的自信笑容說道：
「生物與機械的混合體嗎？隻要和程式、機械沾邊，那就是我的領域了。」
「把他給我。給我點時間，隻要他『腦子』裡還有儲存單元，哪怕被加密成亂碼，我也有辦法把它捋順。你們想知道的，我一定都能給你們問出來。」
他站起身看向王麵，語氣帶著篤定。
王麵看著關在，心中最後一點顧慮也消散了。
「好，那就拜托前輩了。」
關在擺了擺手，目光再次投向遠處那懸浮的「淨土」，此刻它的自毀爆炸似乎逐漸平息了下去，但整體的光芒更加不穩定，顯然內部受損極重。
「淨土短時間內不會墜毀，但修複也需要時間。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先解決你們救出來的那個小朋友的事。」
救出了瀧白，俘虜了病災，重創了淨土……
這無疑是階段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