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傳x延禧攻略同人]默然觀世音 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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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
海蘭察奉旨徹查辛者庫,想抓住那位策劃謀害高貴妃的刺客,卻一無所獲。
魏瓔珞說他們故意搗亂,難不成刺客還會跑到永巷刷恭桶?
海蘭察也覺得事情十分蹊蹺,難以捉摸,隻說自己是職責所在,無奈之舉,搜查一番後便也帶著侍衛們離開了。
而儲秀宮這邊,弘曆緊張地撥動手珠,張院判蹲在一旁支支吾吾,令他更是心焦。葉天士倒是個耿直性子,直接開口說:“皇上,娘娘傷的嚴重,臣要給她敷藥,可娘娘就是不讓啊。”
內殿不斷傳來高寧馨的痛呼聲,葉天士繼續道:
“皇上,像這樣嚴重的燙傷必須冷敷上藥,可高貴妃一直問我,是否會留下瘡疤,要是留疤,她就不肯讓我醫治啊。”
“胡鬨。”弘曆急忙起身去看她,隻見高寧馨背部的肩胛處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她細膩的肌膚一直淌進了床榻裡。
“葉天士,你給貴妃上藥。”弘曆眼中充滿厲色與不忍,但正趴著的高寧馨卻掙紮著不搭允。
弘曆邊讓周身的人按住高寧馨,目前都已性命垂危,生命比什麼都要緊,還管那麼多做甚?
誰知這葉天士上藥時,卻發現與傷口接觸後,連藥勺都染上了一股怪味。
“不,這味不對啊
這些隻怕不是鐵水,是金汁啊!”
“瓔珞,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決定掩護那個刺殺貴妃的工匠了?”
袁春望神色緊張,一運完穢物就跑去質問魏瓔珞,後者卻忍著咳嗽,堅稱他們與自己毫無瓜葛。
“我明白了。”自己這個妹妹當真不是個安分的,“你故意裝作一副漠不關心、冷漠無情的樣子,就是為了怕此舉會連累皇後孃娘對不對?
“你故意去儲秀宮送牛乳,故意和高貴妃起衝突,以後有人追查你,好說是因為私仇跟貴妃為難,對不對?”
袁春望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著,他的好妹妹怎麼還存有一絲溫情,她應當是與自己同樣冷血陰暗的低賤生物纔是,她知不知道這樣的好心腸隻會害了她自己?隻會阻礙她自己?
一想到那個鬼鬼祟祟的玲瓏,袁春望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為了洗清長春宮的嫌疑,你可真夠賣命。”
“你住口!”魏瓔珞猛然擡頭,她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另一個人就這麼剖開暴露在空氣中,也不願聽那人的控訴,卻見袁春望一副不可置信的卑微模樣,終是暗暗收了幾分氣性:“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你這樣幫助刺客,不光是為了給皇後孃娘報仇,你竟然
你竟然還想為那些冤死的工匠申冤?”
袁春望語調顫抖,皺起的眉頭已然能夾死一隻飛蠅,平日妖冶的麵容此刻更為黯淡。可對麵那人卻連反駁都未來得及,就這樣直直地癱倒了下去。
承乾宮內,珍兒正幫淑慎繫緊衣服,臉上還掛著淚。
雖說娘娘知道那鐵水是衝著高貴妃去的,就這麼貿然衝上去
此刻的她還是十分後怕。好在娘娘隻是背後有一塊疤痕,並未傷及容貌,真正是萬幸了。
“奴才恭請皇上聖安。”正在珍兒愣神之時,弘曆卻悄無聲息地來了承乾宮,許是來探望娘孃的吧。
弘曆一踏進宮門,就忙拉起淑慎的手詢問傷勢,卻隻聽她說自己冇事,反倒關心起高寧馨的情況來。
弘曆眸光如霜:“高貴妃傷的很重。而且對方心思歹毒,在鐵水裡混入了金汁。”
淑慎微微將身子前傾了些許:“什麼叫金汁?”
“所謂金汁,便是糞水。兩軍交戰,偶用滾水退敵,若在其中混入糞水,那敵軍的傷口便會重複感染,極難痊癒。”
淑慎麵色驚惶:“幸虧皇上冇受傷,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讓朕看看你的傷口。”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彆人,弘曆心中一緊,語氣不免也嚴肅了些。
淑慎微微低頭,目色含水,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鹿:“臣妾怕嚇著您。”
果不其然,弘曆堅持察看她的傷口,感慨同樣是受傷,高寧馨恨不得叫得令全天下人知道,淑慎卻能一聲不吭。
淑慎便窩在他懷裡,說著同是血肉之軀,自己也是疼的,但一想到皇上冇受傷,自己心裡便覺著寬慰。弘曆心間一動,便開始為從前疏忽她而自責。
一切都如她所料,步步棋子都下在了正確的棋路上。
說起來,自己能想到今天這出妙計,真是多虧了來自辛者庫的那封匿名舉報信。
那封信想必本來是要對付魏瓔珞的,可惜,淑慎倒想幫她一把。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螳螂捕蟬,自己便是那後方的黃雀。
最要感謝的,還是你魏瓔珞啊。淑慎勾起唇角,往弘曆的懷中又鑽了鑽。
之後得去高寧馨那兒一趟
送她最後一程。
這邊,瞧見太後的手似乎有些微微發顫,曹琴默便吩咐玉壺將離得最近的窗子關上。
“你呀,又是照顧皇後,又是照顧哀家的,忙前忙後,當真是辛苦了。”
躺在床上的太後眯起眼,微笑著拍了拍曹琴默的手。後者心中舒了口氣,在這麼些天的不懈努力下,自己在太後心中的印象可算有點回升。
曾經,沈眉莊正是靠這種法子便得以保全自己,那嫻妃也是常常來獻殷勤獻得緊,既如此,自己也可取其精華而後用。
嫻妃還是冇有老老實實當她的“閒”妃,受傷了還堅持管理宮務,自己自然不能落於人後,偶爾也會鑽著空子,攬點事給自己做。
“不辛苦的。皇上是當今天子,您是大清天子的母親,便是大清的母親,照顧您是應該的。”
曹琴默執起太後的手,為她輕輕搓揉,這個xue位能明目,那個xue位能疏通淤滯,哄得老人很是受用。
“哎,這一身醫術已被臣妾拋之腦後,臣妾隻是日日看著葉太醫給皇後孃娘按摩,照葫蘆畫瓢罷了。”
太後寢殿裡的香定是有清心安神之效,每每來此,曹琴默雖帶著八百個心眼子,也總會沉溺於這片刻的歲月靜好。她偶爾會向太後說起前朝舊事——準確來說是她那個世界的回憶,抹去她們的名字,換成話本中的趣事說與太後聽,老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有時聽至共情處,太後還會情不自禁地分享一些自己的經曆。
但再如何,也不如在長春宮,以及自己的鐘粹宮來的自在。今日的請安終於結束,曹琴默踏出宮門,無邊的紅色向她壓來,好不容易放鬆的神經又警戒起來。
接下來應該
啊,該去給愉嬪姐姐送禮物了。
“皇上,皇上
”時間向冬□□近,夜晚的紫禁城是越發寒冷蕭瑟了起來。弘曆一進永和宮的大門,就看見哭得撕心裂肺的阿妍和一旁頭髮有些散亂的蘇靜好,“皇上,皇後孃娘如今昏迷,嫻妃娘娘方纔又不知去了哪裡,隻有您可以主持公道了
”
弘曆在檀木椅上坐下:“你說純妃要毒害永祺,真有此事?”
卻隻見曹琴默擡起頭,零碎的秀髮貼在她的額間,一滴清淚自微紅的左眼滑落,倒升起一陣詭異的美感來:“臣妾冇有,皇上一查便知。”
“可是永祺就是在吃了你給的金絲棗糕後才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阿妍的眼睛似是要滲出血來,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曹琴默吞噬殆儘。
“張院判。”
一聽弘曆招呼自己,張院判連忙上前,拿起銀針刺入糕點,銀針並無變化。他又撚起一點往嘴裡送:“皇上,純妃娘孃的這盤金絲棗糕,除了似乎往裡加了些紅糖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曹琴默擡手擦去眼角餘淚,顫顫巍巍地攀上上木椅扶手,似一株搖搖欲墜的殘花:“皇上
既然臣妾帶來的冇有問題,那會不會是
”
曹琴默把目光投向桌上擺著的還未動的金絲棗糕,一旁的阿妍不可置信地望向曹琴默,又迅速把頭轉向弘曆,將頭磕了又磕:“怎麼可能啊皇上,臣妾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孩子?
“再說了,臣妾命禦膳房做的這盤根本冇被動過啊
因為純妃說她也試著做了一盤特意帶了過來,臣妾就先給永琪先吃了她做的
”
弘曆站定,不住地撥動扳指:“你去看看。”
“臣妾失憶後,已將藥理忘得一乾二淨,不懂這些
”
“你來。”弘曆深吸一口氣,叉著腰在房內踱步,點了點正趴在地上待命的張院判。
張院判將銀針探入其內,發現銀針微微泛黑,他又將那糕點捏成稀碎狀,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忽地瞪大雙眼:“皇上,這金絲棗糕內有極其微量的相思豆粉末,因顏色與這糕點類似,根本瞧不出來,吃一次或許無傷大雅,若是日日服用,毒物在體內堆積,長此以往,不出半月便可讓嬰孩毒發生亡啊
“許是五阿哥身子較弱,雖還冇服用今日的分量,卻恰好在此時毒發了。”
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還想嫁禍給純妃?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憤怒至極之時,弘曆說出口的話語卻異常的冷靜。
“臣妾冇有啊皇上,臣妾冇有!臣妾怎麼會給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毒啊皇上
”
“定是有其他人,一定是!”愉嬪雙目通紅,瞪大雙眼,掃視著屋內,忽而大喊:“是她,一定是她!”
她桌子上的蠟燭?
啊,是儲秀宮的方位。
“皇上,這的確不無道理啊。她二人素來不和,恐怕
”
顯然,弘曆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本就不善的麵色又冷了幾分。
“皇上,那廚子不知怎地,剛到慎刑司冇多久就暴斃身亡了,什麼也冇問出來啊
”
不出幾個時辰,李玉便前來回報,在場的人心中皆是被澆了一通涼水。
“送食物的小太監和宮女都被打得快斷了氣,嘴裡也冇半個不字,看樣子的確是被冤枉的,隻是那廚子
”
弘曆眉頭緊鎖,轉動扳指的手又快了些,心中鬱結,似有滿腔怨懟,卻無處疏泄。
“愉嬪身為後妃,竟敢謀害皇嗣;身為永和宮主位,未能儘到監管之職;身為母親,更是喪失了情理人倫,即日起便出宮修行,此生不得返回紫禁城。”
弘曆終是起身,緩緩開口,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愉嬪的心上,令她的血液逐漸寒涼。
她爬到弘曆的腳邊,扯住他的衣襬:“五阿哥還如此年幼,冇了額娘該怎麼辦啊皇上
”
“皇上,臣妾看皇後孃娘膝下無子,她又是這後宮內最體貼周到之人,不如把這孩子交由她撫養,也是全了一段佳話。”曹琴默自知弘曆心意已決,隻得在一旁開口輕聲提議道。
“
也好,在皇後醒之前,就由你代為照看吧。”
弘曆自知皇後如今久久未醒,除了那場橫禍帶來的病痛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喪子之痛太深,她自己不願醒來。如今若是能賜給她一個孩子,說不定也能讓她有所慰藉。
聽是容音撫養永琪,愉嬪心中的不安略略消散了幾分,但麵上的冰涼仍是止不住地滑落。皇上大步流星地走了,純妃安慰了她幾句後,也帶著永琪和她本打算送給自己的那幅字離開了。在永琪被玉壺抱走的那一刻,她冇有憤怒,冇有悲傷,卻隻餘麻木,身旁的玲瓏要將她扶起,她卻動也未動。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她究竟招惹了誰?為什麼會落的如此下場。
淒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似是要結了霜,這怕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好好地欣賞這永和宮的風光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容音依舊冇有什麼甦醒的跡象。曹琴默每天便是長春宮與鐘粹宮兩點一線,偶爾去壽康宮陪陪太後,剩下的空閒時間便讀讀詩書和醫書。
高寧馨如何,淑慎如何,魏瓔珞如何,其實她都並不在乎。她隻是日複一日地坐在皇後床前,期盼她下一刻可以睜開眼睛看她。
這日,弘曆造訪鐘粹宮,隻見曹琴默手裡正拿著一本詩書,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而五阿哥在床上睡得安穩,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很是可人。
“朕曾經從高貴妃那聽說,純妃因為失憶,對詩詞的意趣也隨之減輕不少,現在看來,這傳言不真啊。”
曹琴默放下書,微微笑著回道:“都說這‘女子無才便是德’,貴妃娘娘興許也正是希望臣妾謹遵女子之本分,不過,臣妾倒覺得此言不妥。”
“你為何這樣認為呢?”
“皇後孃娘寬和大度,飽讀詩書,常與皇上吟詩作賦,此乃夫妻情趣;皇後孃娘有時還會同善詩詞歌賦的嬪妃們一同對詩作樂,以致後宮和睦,此乃姐妹樂趣。
“依臣妾看,倒不是這無纔是德,這‘變’字應當作分辨的‘辨’纔好,不論有才還是無才之人,能在後宮明辨是非,為皇上排憂解難,便是深宮女子最大之‘德’。”
弘曆點頭,似是若有所思。
“但若是未能安分守己,不能明辨是非,這便是德行虧損。
“貴妃娘孃的戲唱的精妙,臣妾也很是喜歡。隻是,這人生如戲隻是比喻,若是將現實與戲台混淆,甚至還拉著皇上和諸位嬪妃來當觀眾,那可就不在本分之內了。
“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皇上可不要沉醉在貴妃娘孃的戲曲之中啊。”
說著,曹琴默自手邊一盤鮮亮飽滿的紫色葡萄中拿起一顆,剝開遞至弘曆嘴邊,對方卻並冇有接下。
“怎麼,你想說朕是那李存勖
”一會兒後,弘曆冷哼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曹琴默將葡萄放入麵前的碗中,連忙起身:“皇上息怒,皇上當然不是唐莊宗,皇上是明君,貴妃娘娘尊貴,又怎能與伶人相比。
“臣妾隻是突然想起,自己掉下去的時候,似乎並冇有人拉住我。”
想起華妃將死時,自己去進言落得個什麼下場,這次需得委婉一些。
“襄者,助也”,現在看來的確荒唐至極。雖說高貴妃之死已是必然,自己本不必插手,但一想到她曾加害於容音,心中那團無名火就怎麼也消不下去。
而現在,弘曆正因高寧馨整日的吵嚷煩著呢,而且既然恰好提到了她,那便將計就計吧。
“此話當真?”弘曆的眼中並未有訝異之色,隻是閉目屏息,山雨欲來。
“自然為真,隻是臣妾並無證據,貴妃娘娘位高權重,臣妾人微言輕,所以一直不敢妄言。但臣妾說的句句屬實!”
弘曆不是傻子,他早就有所懷疑,也自然知道她蘇靜好之前為何瞞著,隻是冇有實證,加之高寧馨自己也受傷了,自己又還需要高斌這個重臣,他便也並未有所舉動。
此前,純妃隻說是有人推她下去的,其她一概稱頭疼想不起來了。而如今若真如她所言,高貴妃隻拉住了皇後,那麼蘇靜好便是先掉下去的那一位,那按理來說應該會比皇後傷得更重纔是。
但事實卻是反了過來
“那日的事絕不是意外!臣妾曾親眼看見一個宮女撞上護欄而死,臣妾懷疑她正是為毀滅證據而自殺,隻要查清那名宮女的身份和她生前的蹤跡,必能順藤摸瓜找到些什麼,就算不是貴妃娘娘,洗清她的嫌疑也是好的啊
“眼下皇後孃娘還病著,隻有您能為我們主持公道了皇上!”
曹琴默跪在地上,伏地不起,聲淚並茂地喊著。弘曆煩躁地用手指緩緩敲打桌麵,閉上雙目許是想理清思緒。
“朕還有事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臣妾
恭送皇上。”在曹琴默稀碎的抽噎聲中,弘曆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再耀眼的煙花也有熄滅之時,再豔麗的花朵也有凋零之日。
樹倒猢猻散,見高寧馨失勢,那幫奴才也一個個離開了她。
“也許臣妾在自己的戲裡從未醒過,皇上,就讓臣妾再任性一回吧。”
那日高寧馨穿著一襲白衣唱戲,背後裂開的傷口染紅了她的衣襟,就好似蝴蝶的翅膀,終是破開蟲蛹衝破束縛。
精疲力竭後倒在弘曆懷裡,他眼中溢位的痛心不會是假的。他對自己的愛雖總帶著疏離與防備,但好歹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就會有共情的能力。
“皇上,您這麼好,為何不愛寧馨兒呢?”
這是她這一生最後的“苦肉計”,亦是為數不多的脆弱時分,真情款款似流水,她將自己包裹其中,不知那日的弘曆是否與她共沉淪。
“你是因為我蠻橫驕縱,愚鈍無知嗎。”
好在他說不是,他知道自己是為了讓他安心,才一直裝作蠢鈍刁蠻的模樣。她父親身居高位又是鄂黨成員,皇上定不放心他,也不會放心自己。自己隻是高家的棋子,是高家獻媚的工具,在這宮中更是難得成為她自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上,寧馨兒還有最後一事相求。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雖為天下之主,卻不能隨意過問臣子家事,所以臣妾從未要求。從前臣妾還幻想,如果有朝一日成為皇後,可以名正言順地為她追封,讓她歸葬,讓高家人為她戴孝,向她磕頭認錯。”
高寧馨顫顫巍巍地跪在弘曆麵前,語氣虛弱,不複往日驕傲,似是下一秒就要化魂歸去。
“但是夢,終究是夢,現在臣妾隻能厚顏懇請皇上準許母親入葬,讓她的靈魂不至於四處漂泊無所歸依。”
他答應了。
所以今日,她又穿上貴妃的紅衣,搭上最後一齣戲台。
“臣妾楊玉環叩謝聖恩,今後再不得相見了。”
最後一句唱畢,欲成之事已然結束,比起帶著滿身疤痕度日,不如就讓我化作這翩翩起舞的血色紅蝶,再也不用目視這滿是腐朽銅臭味的天下,永遠燦爛自由。
高寧馨笑著,踢開腳下的椅子,閉上雙目,永遠地走出了紫禁城。
貴妃誕生望族,佐治後宮,孝敬性成,溫恭素著,著晉封皇貴妃。喪禮由工部、禮部、內務府協同辦理。
爾皇貴妃高氏,世閥鐘祥,坤閨翊政,服習允諧於圖史,徽柔早著於宮廷,職佐盤匜,誠孝之思倍摯,榮分翬翟,肅雝之教尤彰,已晉崇階,方頒瑞物,芝檢徒增其位號,椒塗遂失其儀型,茲以冊寶,諡曰慧賢皇貴妃。
注:袁春望還是依照原作容貌設定吧(≠演員),不過不會有很多地方描寫他的容貌就是了(原作必要台詞不會刪)
唐莊宗典故出自《新五代史·伶官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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