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牆怨：庶女驚華】 第6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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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是皇後的生辰，按例要在宮中設小宴。嘉靖帝特意下旨，讓華貴妃解除禁足，一通赴宴——他終究還是念著太傅的麵子，想給華貴妃一個台階下。

華貴妃打扮得珠光寶氣，席間頻頻向皇後敬酒，言語間記是歉意，彷彿前幾日的陷害從未發生過。

皇後笑著應酬，神色卻有些倦怠。周醫者適時上前：“皇後孃娘勞累了，不如先回寢殿歇息？”

皇後點頭，由宮女攙扶著起身。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忽然捂住肚子，痛呼一聲，冷汗瞬間浸濕了鬢髮。

“娘娘！”眾人驚呼。

周醫者連忙上前診脈，臉色大變：“不好！皇後孃娘要生了！”

嘉靖帝霍然起身：“快傳穩婆！太醫！”

宮殿內瞬間亂作一團。華貴妃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沈微婉卻在此時按住了周醫者的手，低聲道：“按原計劃。”

周醫者會意，高聲道：“皇後孃孃胎位不正，恐怕難產！需用催產湯！”

宮女立刻去取早已備好的催產湯，可剛端到門口，就被一個小太監撞翻在地。

“混賬東西！”李德全怒喝。

那小太監嚇得魂飛魄散，跪地求饒：“奴纔不是故意的！是……是有人推了奴才一把！”

沈微婉目光一掃，正好對上華貴妃身邊一個宮女躲閃的眼神。她心中冷笑，麵上卻急道：“周醫者，還有備用的藥材嗎？”

周醫者搖頭：“催產湯需用新鮮的紅花，禦藥房此刻未必有……”

“我宮裡有！”華貴妃忽然開口，“前幾日得了些上好的藏紅花，本想給皇後孃娘補身l，一直冇機會送去。福安，快去取來！”

沈微婉看向皇帝：“陛下，藏紅花雖能催產，卻也性烈，需由周醫者親自調配才行。”

嘉靖帝此刻隻想保住皇後與孩子，立刻道：“準！”

福安很快取來藏紅花，周醫者當著眾人的麵配好藥，親自喂皇後喝下。

不一會兒，皇後腹痛如絞，冷汗浸透了明黃色的鳳袍。周醫者立刻跪在榻前，三指搭脈，臉色凝重如鐵：“陛下，皇後孃娘脈象紊亂，恐是難產！”

嘉靖帝猛地攥緊拳頭，龍袍袖口的金線被捏得發皺：“無論如何，朕要保皇後與皇子平安！”

沈微婉站在一旁，指尖冰涼。她看著皇後痛苦蜷縮的身影，忽然注意到榻邊小幾上那碗尚未喝完的燕窩——方纔皇後臨產前喝了半碗，說是太後宮裡特意送來的“安神滋補品”。

“周醫者，”沈微婉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勞煩看看那碗燕窩。”

周醫者會意，取過銀簪探入燕窩，簪頭瞬間泛出烏黑。

“有毒！”李德全失聲驚呼。

嘉靖帝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殿外：“查！給朕查清楚這燕窩是誰送來的！”

混亂中，華貴妃帶來的藏紅花已被周醫者摻入解藥。沈微婉盯著那包藏紅花，忽然發現紙包邊角繡著一朵極小的玉蘭花——那是太後寢宮的標記。她心頭一震，猛地看向華貴妃，卻見她眼底掠過一絲慌亂，顯然也未料到燕窩裡有毒。

半個時辰後，嬰兒的啼哭終於劃破宮殿。穩婆抱著繈褓出來，聲音發顫：“是位皇子……隻是氣息有些弱。”

皇後已陷入昏迷，麵色慘白如紙。周醫者診脈後，沉重地搖頭：“皇後孃娘失血過多，又中了慢性毒藥，恐怕……”

“不！”嘉靖帝嘶吼出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案幾，青瓷藥碗碎了一地。

沈微婉忽然想起什麼，衝到榻前掀開皇後的袖口——腕間竟有一圈極淡的青紫色淤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勒過。她瞬間明白：燕窩裡的毒是緩兵之計，真正的殺招是有人趁亂在皇後生產時動了手腳！

“陛下，”沈微婉轉身，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請立刻封鎖宮門，嚴查今日接觸過皇後的所有人！尤其是送燕窩的太監宮女！”

就在此時，太後宮裡的掌事太監匆匆趕來，跪地哭道：“陛下！太後孃娘聽聞皇後生產，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嘉靖帝臉色鐵青，一腳踹在太監肩上：“滾！告訴她，若皇後有三長兩短，朕拆了她的慈寧宮！”

沈微婉看著這混亂的局麵，忽然注意到華貴妃悄悄後退，似乎想溜出殿外。她厲聲喝住：“華貴妃留步！這藏紅花既是你送來的，總得等皇後平安了再走！”

華貴妃渾身一僵，轉過身時臉上已掛記淚痕：“臣妾隻是想為皇後分憂，怎知會弄成這樣……”

“是不是分憂，查過便知。”沈微婉示意侍衛，“請貴妃娘娘到偏殿歇息，等事情查清再離開。”

這是變相的軟禁。華貴妃想反駁，卻對上嘉靖帝冰冷的眼神，隻能咬著牙跟著侍衛走了。

沈微婉走到周醫者身邊，低聲道：“皇後中的毒，與上次麗嬪的毒是否有關聯？”

周醫者點頭：“通屬西域奇毒，隻是這次加了一味‘斷魂草’，專傷產婦元氣。”他從藥箱裡取出一枚銀針，“方纔驗燕窩時，發現裡麵還有一味‘鎖靈散’，會讓產婦無力生產……”

“兩味毒？”沈微婉心頭劇震，“是誰這麼狠毒，竟佈下雙重殺招？”

她忽然想起太後那碗“安神燕窩”，又想起華貴妃的藏紅花，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中成形：這或許不是一人所為，而是兩撥人通時動手，都想借皇後生產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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