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160章 Hours
就在
kruger
的拇指即將按下結束通話鍵的瞬間，ghost
平靜無波的聲音傳了過來，彷彿早已洞悉一切：
“就在剛剛，我獲得了你的位置，sebastian
kruger。”
kruger
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所以呢？你要告訴韋恩，嗯？”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挑釁意味十足。隨即，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危險而幽冷，像是毒蛇吐信。
“還是說，你要借花獻佛，sin
riley？”
在他說話的同時，keegan
快速收拾裝備的細碎聲響。他們昨日剛以雷霆之勢處理完美墨邊境那場肮臟的灰色交易，此刻作戰服上還沾染著未能徹底清洗乾淨的血跡與沙漠的塵沙，疲憊刻在骨子裡，但行動力卻從未消退。
keegan
與身旁的
konig
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多言，兩人默契地點了點頭。konig
率先轉身，高大的身影沉默而迅速地離開了
kruger
的宿舍，顯然是去進行出發前的最後準備。
“自然不是。”
ghost
的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帶著行動的重量，“我們要來找你。順便把你帶回來。”
ghost
的話如同一道最後通牒，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kruger
握著手機，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陌生的華國都市夜景，聽著聽筒裡傳來的、代表著昔日隊友如今卻步步緊逼的宣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孤絕的弧度。
來找他？帶他回去？
他們以為這還是在紀律嚴明的軍營，還是在那個可以被所謂“集體”和“任務”束縛的過去嗎？
他已經找到了他的“任務”，他的“歸宿”。任何試圖將他帶離，或阻礙他靠近的人，無論是誰，都將付出代價。
“那就試試看吧，ghost。”
kruger
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和決心。
“看看最後，是誰把誰‘帶回去’。”
kruger
說完，毫不猶豫地將那張預付費電話卡從手機中拔出，指間用力，塑料卡片應聲對折。他隨手一拋，那張承載著短暫聯係的卡片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落進了站台角落的垃圾桶，如同將他與過去的聯絡徹底斬斷。他迅速換上另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匿名卡，身影徹底融入夜色籠罩下的都市地鐵網路。
另一邊，ghost、keegan
和
konig
已全副武裝，沉重的行囊背在身後，與他們在跑道旁會合的，是身形挺拔、披著黑色大衣的布魯斯·韋恩。他站在一架線條銳利、塗裝隱晦的軍用運輸機旁，引擎的低沉轟鳴撕扯著夜晚的空氣。
“你們的時間隻有72小時，”布魯斯的聲音穿透引擎的呼嘯，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在聖誕節之前，我沒有正當理由將你們直接送入華國境內。所以，你們需要先轉道
h
國，參加一場‘官方’的滲透任務，以此作為掩護，隨後以遊客身份潛入華國。”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眼前三名風格各異卻同樣精銳的戰士。
“也就是說，從此刻算起，你們實際隻有不到48小時的時間，找到
sebastian
kruger，並把他帶回來。”
ghost
麵罩下的眼神毫無變化，他隻是沉穩地點了點頭，率先邁開步子，彎腰鑽入了戰機轟鳴的艙內。keegan
和
konig
緊隨其後。
然而，在
ghost接收到布魯斯直接傳送到他們加密通訊器上的完整任務簡報時，他也不由得暗暗一驚。
他沒想到布魯斯不僅早已預料到
kruger
的失蹤，甚至願意以這種方式，變相支援他們，或者說，是利用他們去找到對方。
但他們更清楚的是，找到
kruger
隻是明麵上的目標。更深層、更隱秘的任務，是要他們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接近那個他們發誓要守護的女孩，在她的手機或任何電子裝置裡，種下一個後門。從此，她的行蹤將無所遁形，不僅對他們，更對布魯斯·韋恩。
他竟然也會有那麼在乎的人，ghost最後嘲諷地想。
機艙門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光線隔絕。戰機在跑道上開始加速，強大的推背感將三人牢牢壓在座椅上。
72小時，倒計時開始。
根據定位器上穩定閃爍的紅點，kruger
追蹤至一個安保森嚴的高檔住宅區，想必這就是艾莉婭父母在華夏的居所了。他並未貿然靠近，而是在幾條街外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廉價旅店，作為臨時據點。
狹小的房間裡，他換下那身登山客的裝扮，開啟一個密封的手提箱。箱內整齊排列著各種偽裝工具。他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矽膠易容麵皮，動作熟練地將它從頭頂緩緩套下，仔細地讓麵具邊緣與自己的麵部輪廓緊密貼合，不留下絲毫破綻。他對著鏡子，用特製膠水小心翼翼地處理好鬢角、眉梢等處的毛發銜接。
片刻之後，鏡中映出的已不再是
sebastian
kruger，而是一張屬於
joseph
doss
的臉。
鏡中高大的男人有著一張英俊的混血麵龐，既有亞洲男性的硬朗線條，又融合了歐美人深邃的眼窩與高挺的鼻梁，足以在人群中引人注目卻又不會輕易與自己固有的形象聯係起來。
他換上符合夜店氛圍的時尚衣著，再次確認了定位器上艾莉婭的位置。
女孩竟然離開了住宅區，移動到了市中心一家知名的夜店。這讓他有些意外，但也心中一喜，夜晚的娛樂場所總是比戒備森嚴的住宅區更容易接近目標。
他推開旅店房門，融入霓虹閃爍的夜色，最終在那家夜店華麗的入口前停下。震耳的音樂聲隱隱傳來，門口流光溢彩。他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排隊和進出的人群，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女孩果然在那裡，身邊站著的是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茲，卻不見她父母的身影。
“謝謝你了，托尼。”
kruger
幾乎要暗笑出聲，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斯塔剋夫婦帶來的放鬆氛圍，正是他需要的。
他的目光貪婪地捕捉著艾莉婭的身影，她似乎有些拘謹，但又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臉上帶著初入這種場合的些許無措與興奮。就在他準備抬步上前，以一個“偶然”的邂逅開啟對話時。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路邊停下。駕駛座車門開啟，王誌利落地跨步而出。他顯然並非偶然路過，目光如炬，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艾莉婭身上，並迅速而不失禮節地穿過人群，徑直走到艾莉婭身邊，以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姿態，自然而巧妙地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半步的位置。
男人的視線隨即抬起，如同精準的雷達，掃過周圍，雖然沒有立刻鎖定易容後的
kruger，但那無形的屏障已然豎起。
“嘖。”
kruger
捏緊的拳頭發出一聲輕微的骨節摩擦聲，心中的煩躁與暴戾瞬間升騰。這個男人，這個名叫子墨的華國特戰隊指揮官，果然像一隻嗅覺敏銳的蒼蠅，無處不在，死死地擋在他和他的目標之間。
他抬手隨意撥弄了一下麵具上那頭精心設計的淺棕色卷發，發絲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屬於年輕人的蓬鬆不羈。麵具的眼型被巧妙地塑造出微微上揚的弧度，眼尾自然延伸，配上深棕色的美瞳，讓他的目光看起來總是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近乎深情的專注，彷彿看誰都帶著三分溫柔的笑意。
男人一身美式男大裝扮。一條舒適的灰色衛褲，搭配同色係的寬鬆套頭衛衣。衛衣的領口處，一絲不苟地翻出了裡麵白色襯衫的挺括領子。
此刻，他身上那股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所淬煉出的野性與血煞之氣，被完美地收斂在這副精心打造的皮囊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蓬勃的、彷彿未經世事的朝氣，以及一種容易讓人放下戒備的純情。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家境優渥、偶爾出來體驗夜生活的英俊混血男大學生，與周圍閃爍的霓虹和躁動的音樂隱隱契合，卻又奇異地保留著一絲乾淨的疏離感。
他靠在牆邊，手裡把玩著一個並不存在的打火機，目光狀似無意地掠過舞池和卡座，實則始終鎖定著被王誌強護在身後的艾莉婭。他在等待，等待一個能讓這隻警惕的“蒼蠅”分神，或者能讓那隻受護的“小兔子”主動脫離保護圈的契機。這副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托尼一行人徑直走向吧檯後方的專屬電梯，直達頂層的私密包間。剛進門，托尼就塞給艾莉婭一杯泛著橙粉光澤的aperol
spritz，隨即一手攬過女孩的肩，一手擁著佩珀，得意洋洋地站到了四層環廊的玻璃護欄邊。
中空設計的建築讓底層巨大的舞池一覽無餘，震耳的音樂和攢動的人潮彷彿觸手可及。托尼玩心大起，嘴角勾起那抹標誌性的、混合著天才與頑童氣質的壞笑，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厚實的紅色大鈔，手臂瀟灑地一揮——
“嘩——！”
鈔票如同紅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向舞池。
人群先是愣了一下，還以為又是哪個網紅在撒“功德幣”，直到有人看清那誘人的顏色和熟悉的富蘭克林頭像……
“臥槽！是真錢！”
全場瞬間嘩然！dj反應極快，立刻將鼓點強勁的舞曲推向**，絢爛的disco霓虹射燈瘋狂掃射，將這場金錢雨烘托得如同夢幻。側麵的巨型熒幕適時切入托尼斯塔克的實時特寫——銀白色的納米盔甲如同有生命般半覆著他修長的身軀，襯得那張俊美又邪氣的臉龐更加奪目。
“天啊！是托尼斯塔克！他來華國了？！”
“媽呀家人們我是不是蹦出幻覺了？！真是鋼鐵俠本俠！”
“那是佩珀·波茲！斯塔克工業的女王！太美了我的媽咪！”
“托尼！我唯一的爹！鋼罐爸爸我愛你——！”
“啊啊啊沒搶到！斯塔克先生再撒點！”
在一片沸騰的起鬨和歡呼聲中，托尼騷氣地揮手致意，然後自然地側身，深情地吻住了身旁笑靨如花的佩珀。
而艾莉婭早已初見端倪。在托尼眼神開始不對勁、悄悄摸向口袋時，女孩就憑借多年被坑的經驗預判了他的操作。
女孩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靈活地從托尼的“熊抱”中掙脫出來，一個箭步躲到王誌強身邊，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強哥救命！幸好我反應快，不然就要在下麵被錢砸懵了！”
王誌強看著樓下瘋狂的場景，再瞅瞅身邊這個一臉“劫後餘生”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樂了，很是順手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機靈鬼。”他笑著說，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
其實私下裡，褪去特戰指揮官的光環，王誌強是個相當隨和、甚至有點話癆的人。自從和艾莉婭熟悉後，這姑娘就一口一個“強哥”叫得親熱，他也樂嗬嗬地認下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他環顧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托尼的豪舉和樓下的狂歡吸引，便微微彎腰，湊近艾莉婭耳邊：
“樓下挺熱鬨的，今天dj放的好像是你最近迴圈的那些歌，嘻哈混巴西phonk？想不想下去玩玩？四樓太安靜了。”
艾莉婭眼睛瞬間亮了！彆看她長得嬌小甜美，像個精緻的瓷娃娃，私下的音樂口味卻相當“凶猛”，就愛這些節奏炸裂、鼓點沉重的旋律。一聽到“巴西phonk”，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跟著隱約傳來的厚重bass輕輕點起了頭，身體裡的舞蹈細胞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去！必須去！”她用力點頭，臉上綻放出混合著興奮與狡黠的笑容，像隻即將溜去冒險的小貓，“哥，你和我一起！”
艾莉婭興奮地一把抓住身後王誌強的手腕——她的小手甚至包裹不住男人手腕的一半，拉著他就往電梯方向走。王誌強低頭看著女孩雀躍的背影，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毫無防備的溫熱觸感，以及她隨著輕快步伐搖晃的如緞長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和的弧度。他抬頭給托尼和佩珀遞了個“交給我”的眼神，便任由女孩牽著，寵溺地跟在她身後，融入通往樓下舞池的人流。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kruger
早已如同蟄伏的陰影，守候在電梯出口附近。當電梯門開啟，看到那個日夜縈繞在心尖的身影出現的瞬間，他眼中幾乎要迸發出灼熱的光亮，彷彿饑餓的旅人終於看到了綠洲。
然而，這光芒在下一秒驟然凝固，凍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