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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33章 笨拙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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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旋的運輸機裹挾著墨西哥荒漠的塵土與硝煙氣息,緩緩駛入141的隱蔽基地。引擎的轟鳴聲像是疲憊的喘息,引來了基地內所有人的注意。神盾局的特工和實驗室的團隊相繼而出,交接被運回的爵士,此刻爵士已經變身成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935雙渦輪增壓超跑,在烈日下冉冉生輝,跟隨部隊的指引緩緩駛來。艾莉婭幾乎是跑著來到停機坪的,她的心懸在嗓子眼,目光在魚貫而下的、滿身疲憊的士兵中急切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先看到了soap,他正咧嘴笑著跟gaz和konig擊掌,雖然作戰服上沾滿汙漬,但行動自如帶著嗜血後難掩的興奮。然後是她最熟悉的那個戴著骷髏麵罩的高大身影——ghost,他正和普萊斯上尉低聲交談著,姿態依舊沉穩,彷彿隻是完成了一次日常巡邏。

他沒受傷。艾莉婭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但緊接著,更大的擔憂湧了上來keegan在哪裡?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他。

keegan在roach和另一名stalker隊員的攙扶下,最後一個從裝甲車裡下來。他臉上帶著過度消耗後的蒼白,平日裡一絲不苟的作戰服撕裂了幾處,肩頭和左腿褲管上浸染著深色的、已經乾涸的血跡。他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牽動著傷口,眉宇間帶著隱忍的痛楚。

艾莉婭的心猛地一緊,正要上前,卻看到了一幕讓她腳步微頓的畫麵。

前一秒,keegan的步伐雖然緩慢,但支撐著他自己大部分的體重,看起來隻是需要借力。然而,就在他的目光穿越人群,與艾莉婭擔憂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刹那——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身體猛地一晃,發出一聲壓抑著的、帶著痛楚的悶哼,整個人更重地倚靠在了roach身上,那條受傷的腿幾乎不敢沾地。

“嘿!夥計,撐住!”roach嚇了一跳,趕緊加大力道扶穩他。

keegan沒有回應roach,他的銀藍色眼眸彷彿失去了焦點,有些渙散,卻又固執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牢牢地鎖在艾莉婭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無聲地說:看,我傷得很重……

艾莉婭立刻拋開所有疑慮和過去的窘迫,快步衝了上去。“keegan!”她的聲音裡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焦急,“你怎麼樣?”

“我……沒事。”keegan的聲音沙啞,試圖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卻因為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而顯得有些扭曲,“隻是……有點脫力。”

ghost不知何時停止了與普萊斯的交談,骷髏麵罩轉向這邊,冰冷的視線落在keegan那副“虛弱”的姿態上,麵罩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充滿嘲諷意味的輕嗤。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抱著臂,冷眼旁觀。

而另一旁的konig還沉浸在和新好友並肩作戰的興奮,141的隊員不似kortac士兵的勢力和冰冷,他們更真誠,敬佩強者。他難掩開心來到這裡的收獲,更何況自己還殺死一個外星人,那可是外星人!他想把喜悅轉告給艾莉婭,結果在四下尋找中他看到了keegan是如何在見到艾莉婭的瞬間,從一名堅韌的戰士“變身”成一個需要攙扶的傷員。他看到了艾莉婭臉上瞬間湧上的、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心疼。

konig那戴著厚重頭套的腦袋,一雙隱藏在孔洞後的眼睛,死死地盯著keegan極其緩慢地、困惑地歪了一下。他…怎麼也會?

軍醫檢查後,確認keegan有多處軟組織挫傷、輕微骨裂和脫水,需要清創、固定和休息。當軍醫拿著器械準備上前時,keegan輕輕抬手阻止,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謝謝,我自己可以。隻是些皮外傷,不麻煩你了。”他的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飄向一直守在旁邊的艾莉婭。

“不行,我來幫你。”艾莉婭立刻上前,自然而然地接過了醫藥盤。她沒有絲毫猶豫,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keegan隨即順從地靠在床頭,徹底收起了戰場上所有的鋒芒,變得異常溫順。他銀藍色的眼眸像平靜的湖水,一眨不眨地追隨著艾莉婭的一舉一動。

艾莉婭先用濕潤的紗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臉上和頸部的血汙與塵土。她的動作輕緩得像羽毛拂過,生怕弄疼他。當蘸著消毒水的棉簽觸碰到他肋下一處猙獰的擦傷時,keegan的腹肌條件反射地緊繃,喉間溢位一絲壓抑的喘息聲。

“弄疼你了?”艾莉婭立刻停下,抬頭擔心地問。

“沒有,”keegan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安撫人心的磁性,“比你訓練時ghost給你造成的疼痛輕多了。”他甚至還試圖開個玩笑,但蒼白的臉色讓這個玩笑顯得更加令人心疼。

艾莉婭瞪了他一眼,手下動作卻更加輕柔。當她需要為他手臂上一道較深的傷口包紮時,keegan“虛弱”地抬起手,指尖“不經意”地輕輕擦過她遞來繃帶的手腕。

那帶著薄繭的、微涼的觸感讓艾莉婭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沒有躲開,隻是耳根微微泛紅。

就在這氣氛漸趨曖昧之時,醫療室的門彷彿被一頭失控的犀牛撞開了。

konig那如同小山般的身影堵在門口,他似乎是跑過來的,沉重的呼吸聲即使隔著麵罩也清晰可聞。他頭上戴著那個標誌性的、帶著兩道“血淚”的黑色頭套,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慌亂?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他。

konig的目光迅速鎖定在艾莉婭和keegan身上,更準確地說,是鎖定在艾莉婭正在為keegan包紮的手臂上。他僵在原地,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能徒手擰斷敵人脖子、一腳踩的敵人爆漿,赤身頂著槍林彈雨衝鋒的巨人,突然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近乎呻吟的悶哼。他抬起一隻戴著戰術手套的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我也……”他的聲音從頭套下傳來,含糊不清,卻努力模仿著keegan之前的語調,“……受傷了。很……很痛。”

他的表演僵硬、誇張,毫無技巧可言,就像一個從未撒過謊的孩子在背誦一篇不熟悉的課文。那龐大的身軀因為緊張而繃得筆直,與其說是虛弱,不如說更像是一輛即將發動衝鋒卻突然卡殼的主戰坦克。

醫療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soap剛剛和gaz勾肩搭背地走進來想看看keegan的笑話,此刻嘴巴張成了o型。gaz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連ghost環抱的手臂都放了下來,麵罩下的表情想必是極度無語的震驚。

艾莉婭看著konig那副笨拙到可愛的樣子,先是怔住,隨即恍然大悟。她看了看一臉“無辜”和“痛苦”的konig,又看了看床上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微妙不悅的keegan,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她有些哭笑不得。對待keegan,她是真心實意的擔憂。那片在他鎖骨下方蔓延開來的、顏色深於周圍麵板的可怕燒傷痕跡,在她小心翼翼的擦拭下顯露出來讓她心裡一抽,動作更加輕柔充滿了憐惜。他平日裡的沉穩可靠與他此刻刻意流露的脆弱形成了巨大反差,讓她無法不心軟。

而對待konig艾莉婭歎了口氣,像安撫一隻躁動不安的大型犬一樣,走上前去,踮起腳尖,輕輕拍了拍konig那戴著厚重頭套的頭頂。

“好了,konig,彆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卻也很溫和,像是在哄孩子,

“我知道你很厲害,這點小傷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對不對?”

konig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孩掌心傳來的、輕柔的暖意和……一種被看穿後的無措。她以前不是很吃這套嗎?他的表演,失敗了?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比如指出自己胳膊上確實有一道剛才被碎片劃傷的血痕(雖然很淺),但在艾莉婭那瞭然又帶著點安撫的目光下,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隻能發出一個模糊的、帶著委屈意味的單音:“……哦。”

而病床上的keegan,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看著艾莉婭對待konig如同對待一個胡鬨的弟弟,而對待自己,則是發自內心的關切和心疼。

keegan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屬於勝利者的微光。他深知,有時候,真實的傷痕和恰到好處的沉默,遠比誇張的表演更有力量。

ghost將這場鬨劇從頭看到尾。他看著keegan精於算計的“綠茶”演技,看著konig笨拙可笑的東施效顰,最後看著艾莉婭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一股無名火在他胸腔裡灼燒,卻又帶著一種冰冷的諷刺。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方向,目光在艾莉婭專注的側臉和keegan“虛弱”的姿態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猛地轉身,作戰靴踩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聲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療室。

基地深處,一個被多重合金閘門和能量屏障封鎖的核心區域,氣氛凝重如鐵。

被運回的爵士,此刻已從破舊的跑車形態轉換為機器人姿態,站立在空曠的地下中心。他身上的塗裝雖有多處剮蹭和損傷,但那雙光學鏡依舊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他巨大的身軀在這人類建造的空間裡,顯得既偉岸又帶著一絲被審視的拘謹。

突然,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在爵士正前方亮起。尼克.福瑞的身影,如同從虛空中踏出的神隻,獨眼銳利如鷹,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機械生命體。儘管隻是投影,但那跨越空間的壓迫感,足以讓任何直麵者感到窒息。

緊接著,側門滑開,史蒂夫·羅傑斯、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克林特·巴頓無聲地步入,站在福瑞投影的側後方,形成了一道無聲的、代表著人類頂尖戰力的壁壘。美隊的眉頭微蹙,眼神中帶著審視與探究;黑寡婦的目光冷靜如冰,快速掃描著爵士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鷹眼的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箭袋上,卻已處於隨時可以發動攻擊的臨界狀態。

“外星訪客,”弗瑞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低沉、平穩,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表明你的身份,以及你來地球的目的。”

爵士的光學鏡掃過眼前的人類,他能感覺到這些渺小生物體內蘊含的意誌與力量。他微微低下頭,這是一個表示善意而非屈服的姿態。

“我是爵士,來自塞伯坦,汽車人的一員。”他的聲音帶著獨特的金屬共振,卻努力傳達著友好,“我們來到你們的星球,並非為了征服或侵略。我們……是逃亡者,也是守護者。”

他開始了敘述,聲音如同古老的史詩,在他清晰的敘事下描述了曾經輝煌的金屬星球塞伯坦,如何在百萬年的內戰中凋零,最終在能量枯竭和戰爭的雙重打擊下化為廢墟。在所有人或是震驚又或是思考的目光下繼續解釋了汽車人與霸天虎的對抗——以擎天柱為首的汽車人追求自由與生命的共存,和威震天為首的霸天虎則信奉絕對秩序與弱肉強食,企圖以武力重建塞伯坦帝國。

於是倖存的汽車人乘坐方舟艦船,在宇宙中漂泊,尋找新的家園。他們發現了地球,這顆充滿生機、擁有豐富能量資源的藍色星球,對他們而言是希望的燈塔。

“我們原本隻想尋找一個可以休養生息、與本土生命和平共處的地方,”爵士的光學鏡光芒閃爍,帶著一絲後怕,“但在接近時,我的兄弟看到來自月球霸天虎的標識!威震天的先鋒,早已潛伏於此!”

“霸天虎的目標,絕非共存。他們要掠奪地球的核心能量,改造你們的星球環境,將其變成第二個塞伯坦——一個完全由金屬構成、隻適合他們生存的世界。屆時,現有的大氣、生態、所有脆弱的碳基生命……都將被徹底抹除。人類文明,將迎來真正的末日。”

“我們汽車人,誓言阻止他們。但我們勢單力薄,經曆了漫長的漂流和初入地球時的遭遇戰,我們損失慘重,急需盟友。”爵士抬起一隻巨大的金屬手掌,掌心向上,表示坦誠,“我們請求人類的協助,共同對抗霸天虎。作為回報,我們願意與你們分享我們的科技與知識,幫助你們提升力量,保護你們自己的家園。”

地下中心內一片寂靜,隻有爵士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史蒂夫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這遠超一場簡單的星際接觸。娜塔莎和克林特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與警惕。

尼克·福瑞的獨眼如同深潭,看不出絲毫波瀾。他沉默了片刻,彷彿在權衡整個星球的命運。

“汽車人爵士,”弗瑞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穩,“神盾局,代表人類,接受你的提議。我們將建立臨時同盟,共同應對霸天虎的威脅。”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爵士的光學鏡明顯亮了一下,似乎鬆了口氣。“感謝你的明智抉擇,弗瑞局長。擎天柱大哥知道後,一定會……”

“但是,”弗瑞打斷了他,獨眼微微眯起,那目光彷彿能穿透投影,直視爵士的火種源,“這個同盟,建立在互不侵犯和共同利益之上。我希望汽車人能謹記這一點。”

“當然,我們熱愛和平。”爵士鄭重承諾。

弗瑞點了點頭,投影開始微微閃爍,似乎通訊即將結束。“很好。具體的合作細節,我們會派人與你接洽。羅傑斯隊長,你們留下,確保我們的‘客人’得到妥善安置。”

全息投影“唰”地一聲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史蒂夫、娜塔莎和克林特留了下來,氣氛稍有緩和,但依舊微妙。

然而,在神盾局總部,那間隻有微弱燈光的指揮室內,尼克·弗瑞切斷了與基地的通訊後,獨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夜色中燈火通明的城市。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達成同盟的輕鬆,反而籠罩著一層更深的陰霾。

“一個能輕易將星球改造成鋼鐵地獄的文明……‘熱愛和平’?”他低聲自語,聲音冰冷如鐵,“擎天柱……今天你們是為了生存對抗霸天虎,可以成為盟友。但明天呢?當霸天虎的威脅消失,誰能保證你們不會成為下一個威震天?”

他轉過身,獨眼中閃爍著絕對理性、甚至冷酷的光芒。

“人類的命運,必須掌握在人類自己手中。絕不能寄托於任何一個……我們無法完全理解、更無法控製的‘神’一樣的生物。”

一個決絕的念頭,在他心中清晰起來:

一旦霸天虎的威脅被清除,下一個需要被‘處理’的,就是這些滯留在地球的汽車人。不惜一切代價。

廢棄機庫改造的實驗室裡,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臭氧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爵士樂旋律。艾莉婭抱著一摞資料板走進來時,那輛線條流暢的銀色保時捷的車載音響正流淌著邁爾斯·戴維斯《so

what》的薩克斯風獨奏。

“嘿!看來我的新dj搭檔來了!”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伴隨著音樂節奏響起,帶著金屬質感的磁性。

緊接著,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ksi-k-ka-kshu-k!”變形聲劃破空氣。保時捷超跑在瞬息間分解、重組,化身為體型雖不如擎天柱龐大,卻處處透著敏捷與力量的機器人形態。

對方優雅地站起身,俯下龐大的金屬身軀,將一隻巨大的手掌伸到艾莉婭麵前,單根手指就比她整個人還要粗壯。他頭部那對湛藍色的光學鏡閃爍著友善而好奇的光芒。

“我是爵士。小姐,你的資料流可比地球上最複雜的放克節奏還要迷人。”

艾莉婭最初的緊張被他熱情洋溢的語氣驅散,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握住他冰涼的金屬指尖,報以微笑:“艾莉婭·陳。爵士,這是……cool

jazz?”

“bingo!”爵士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金屬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就知道我們有共同語言!音樂是宇宙通用的能量頻率,和賽博坦的資料流一樣,都有它的律動和靈魂!”

艾莉婭在母親藝術的熏陶下從小就喜歡爵士樂,在共同的愛好下,一人一機交流迅速超越了禮貌的寒暄。爵士對地球文化,尤其是音樂、舞蹈和街頭藝術展現出無窮的好奇。

“你們人類,”爵士的光學鏡閃爍著,帶著一種跨越星海的感慨,“壽命短暫如宇宙中的流星,卻能用音樂、藝術、科學,在時間的洪流中刻下如此深刻的痕跡……這本身就是最輝煌的爵士獨奏,即興,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艾莉婭仰頭看著他,眼神清澈而堅定:“因為我們相信,生命的意義不在於其長度,而在於燃燒的亮度。就像你們汽車人,為了自由的火種,可以戰鬥百萬年。”

“說對了,姐妹!”爵士的光學鏡如同藍寶石般驟然亮起,聲音裡充滿了找到知己的喜悅,“你的火種,和我們的一樣明亮!堅韌,創造,為信念而戰!我們是同一頻道的!”

這一刻,種族與形態的隔閡被徹底打破。爵士鄭重地承諾,他的知識庫將對她完全開放。“我的知識庫對你完全開放,艾莉婭。讓我們一起來場‘震撼演出’!”

在爵士這位博學而耐心的“教授”指導下,艾莉婭和她的團隊的智慧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她不僅能迅速理解賽博坦科技的底層邏輯——諸如“相位偏移”裝甲如何讓攻擊滑開,“能量迴圈矩陣”如何高效傳導能量,“微觀變形結構”如何實現自我修複——更能舉一反三,將其巧妙地“翻譯”並融入人類的設計哲學中。

神盾局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和來自奧斯本集團的資本,艾莉婭和斯塔克的團隊中狂熱的科學家很快就沉浸在創造的海洋裡,他們根據每位成員獨特的作戰風格,主導設計並改進了他們的裝備。

當然這也要麻煩女孩觀察每個成員上千次的重複的格鬥動作。但沒有人有一句怨言。

其中ghost

的武器“寂靜獵場”的測試最為困難,因為它要求絕對的隱秘和環境控製。測試在深夜的隔離訓練場進行。ghost如同真正的幽靈,在黑暗中穿梭,部署裝置,評估效果。

艾莉婭獨自坐在監控螢幕前,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記錄著各項資料。她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甚至沒注意到ghost何時結束了測試,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身後。

直到他高大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帶著一股未散的、冰冷的硝煙和金屬氣息。

艾莉婭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對上了那雙隔著骷髏麵罩、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幽深的金棕色眼眸。

“資料。”他言簡意賅地伸出手,聲音透過麵罩,低沉而略帶沙啞。

艾莉婭連忙將資料板遞過去,指尖在交接時不經意地擦過他戴著戰術手套的指節。那粗糙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迅速收回了手。

ghost接過資料板,卻沒有立刻檢視。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螢幕的微光映照出她略顯疲憊卻依舊專注的神情,眼底有著清晰的信任對他能力的信任,對他會保護好她心血結晶的信任。

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像一根細微的刺,紮在他習慣於被恐懼和疏離包圍的心臟上。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拿著資料板,轉身再次融入陰影。但在他離開前,艾莉婭似乎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幾乎被呼吸聲掩蓋的……

“……去休息。”

那聲音太快,太模糊,讓她幾乎以為是幻覺。她怔怔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訓練場內隻剩下她一個人,以及空氣中殘留的、屬於他的冰冷又灼熱的氣息。

艾莉婭記得上次克林特運送“生命纖維”時隨口的調侃,她決定為他們也設計武器和盔甲。因此她首先找到了還在訓練室做體能訓練的史蒂夫.羅傑斯。

再次看到這個身影,她已經沒有當初見麵時的稚嫩和恐慌,經過戰火洗禮的女孩脫去了青澀的外殼露出了堅強、忠誠、善良的內裡。史蒂夫溫柔地笑了,他儘可能地滿足女孩提出的一切要求。

“羅傑斯先生,能否再增加30%的投擲力度?我想看看能量場在極限負荷下的穩定性。”

在測試“星條旗”能量盾牌發生器時,艾莉婭需要記錄史蒂夫投擲盾牌時手臂肌肉的發力資料、盾牌飛行的軌跡與轉速。她拿著感測器,緊跟在史蒂夫身邊,神情專注,不時提出調整建議。

“叫我史蒂夫就好。”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對知識和目標的執著。他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布魯克林的小巷裡,那個即使被揍趴下無數次,也依舊會爬起來喊“i

can

do

this

all

day”的瘦弱自己。

他溫和地笑了笑,依言照做。盾牌帶著嗡鳴聲飛出,邊緣的能量場劃出絢麗的流光。

“很明確的資料!”艾莉婭看著終端,興奮地抬起頭,臉上洋溢著純粹的笑容。

史蒂夫走回來,很自然地伸出手,像一位兄長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你做得很好,艾莉婭。”他的聲音醇厚,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個值得栽培的後輩,一個繼承了同樣不屈精神的“孩子”。

與此同時,所有成員的“defender”盔甲同步進化至3.0版本,補充了整合“恒溫”內襯以抵禦北極嚴寒又或是爆炸的熱浪,納米修複係統效率提升百分之五十。

keegan的“傷勢”讓他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艾莉婭的重點“觀察物件”。他靠在病床上,看著艾莉婭為他除錯升級後的“扞衛者3.0”護甲內建感測器。

“這裡,”他指著自己左肋下方,那片顏色深沉的燒傷疤痕附近,“感測器的貼合度似乎還可以優化,在側身戰術動作時可能會有輕微移位。”

他的語氣專業而平靜,彷彿隻是在探討技術問題。但當他引導艾莉婭的手指去觸碰那個位置時,動作卻慢得刻意。指尖隔著薄薄的病號服,幾乎能感受到他麵板的溫度和傷疤粗糙的紋理。艾莉婭的注意力完全被那片代表著他過往傷痛的區域吸引,心頭湧起一陣混雜著憐惜與敬佩的情緒,讓她忽略了keegan眼中一閃而過的、計謀得逞的微光。

就在這時,門口的光線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konig

又來了。他顯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頭套下的呼吸聲變得有些粗重。他大步走進來,一言不發,直接伸出自己肌肉虯結、布滿新舊傷疤的左臂,上麵有一道不算深的、已經結痂可能是之前訓練或任務中留下的劃痕。

他把它直直地伸到艾莉婭麵前,像展示一件戰利品,控訴到:“我也受傷了。真的。”

艾莉婭看著konig那副笨拙又執拗的樣子,再看看床上神色自若、彷彿無事發生的keegan,這場無聲的競賽讓她有些無奈,又覺得有點好笑。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濕巾和一張創可貼,動作利落地幫他清潔了一下那道小傷口,然後“啪”地一下把印著小熊圖案的創可貼貼了上去。

“好了,”她像安撫大型犬一樣拍了拍他堅硬如鐵的手臂,“下次小心點,konig。”

konig看著手臂上那個與他形象極度不符的可愛創可貼,龐大的身軀僵住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病床上的keegan,則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嘴角,銀藍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瞭然與淡淡的優越感。

當所有裝備測試完畢,閃爍著科技寒光整齊排列時,普萊斯和弗瑞也收到了來自娜塔莎·羅曼諾夫的確切資訊:鐵皮被囚禁在九頭蛇位於北極冰層下的“巨熊之巢”基地。

爵士收到坐標後,光學鏡中的光芒變得銳利如刀,沉穩的聲音裡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心:“鐵皮是個老家夥,脾氣硬得像他的裝甲,但他是我兄弟。這次,我們要讓九頭蛇好好聽聽我們的‘音樂’。”

艾莉婭站在這一排凝聚了她心血與爵士友誼的造物前,人類集體的智慧與汽車人的慷慨,已為他們鑄就了最鋒利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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