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平行的死亡 第159章 中土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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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副本
在一片踢踏聲中，精靈騎著馬匹踏入了人類的營地。領頭的是騎在大角鹿上的瑟蘭迪爾，其後則是浩浩蕩蕩的精靈大軍。
從鳥兒口中聽聞了惡龍死亡的訊息，又收到人類巴德的求援，作為善良種族的密林精靈並未對如今的形勢視而不見，精靈王不僅為長湖鎮受災的人們帶來了救濟，還帶來了他的軍隊——直指孤山中那些一旦沉浸於財寶中，便忘恩負義閉門不出的矮人。
你留在精靈和人類的營地裡，準確的來說，是精靈王瑟蘭迪爾和長湖人類領袖兼屠龍英雄巴德所處的主帳中。
此刻，你是精靈的客人，也是長湖人類的舊識。
如果你還稍微記得當初那個載你離開長湖鎮的船伕的麵容，你就可以很輕易的發覺，這個殺死了史矛革的巴德，竟然是如此眼熟，對方甚至似乎與你有幾分相識，他也是少有的親眼看著垂死的惡龍將你抓走的人，也許，在曾經的“你”頻頻出現在長湖鎮這個寒酸漁鎮，就讓他有所懷疑了。
但，巴德並冇有將你或許和惡龍有些淵源的事情說給其他人聽，也許是因為這個人類男性的善良和寬宏吧。
而對於精靈的那一方，明明前幾日精靈王才下達了命令，要求封鎖密林，遠離這片大陸的戰爭與黑暗，但惡龍的死亡，已經使得如今的形勢大不相同了。
瑟蘭迪爾甚至率領軍隊，來到了孤山腳下。
對此，瑟蘭迪爾也給出瞭解釋:
“我需要確認，那位新的矮人國王——索林，他是將履行他對人類的諾言或是成為他父親那樣的人。”
曾經，矮人的背棄諾言，在精靈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長壽命的種族，往往有著可以稱為是記仇的好記憶。
你走進軍帳的角落，據說是奉瑟蘭迪爾命令的精靈將你領來這裡，原先他不允許萊戈拉斯跟著過來，但卻引起了萊戈拉斯的懷疑和質問。
他皺起眉頭，冷冷的問，“為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她是我的朋友。”
因此，此刻，就造成了，萊戈拉斯和你，站在瑟蘭迪爾的座前，準備在拂曉便君臨矮人城下的瑟蘭迪爾身著銀甲紅披，擦拭了手上的精靈銀劍，轉眸便看見你們兩個。
“噢並不讓人意外。”瑟蘭迪爾淡淡的說。
瑟蘭迪爾看見萊戈拉斯站在你的身旁，原本他是想和你單獨聊聊的。
“你在害怕什麼嗎？小女孩？”瑟蘭迪爾從鼻腔裡輕哼，將發出幽幽藍光的銀劍插回劍鞘中，隨手丟在了一旁。
瑟蘭迪爾隻專注和你說話，這樣的態度似乎讓萊戈拉斯感到怪異，他上前一步，開口道，“父親”
瑟蘭迪爾卻立時打斷了他，“什麼使你變得如此不守規矩？萊戈拉斯。”他銀白的眼睫垂下，彷彿有些麵無表情的慍怒，父親教訓起了他的孩子。
萊戈拉斯幾天前纔不聽從他封鎖密林的命令，跑出來尋陶瑞爾，如今又無視瑟蘭迪爾要單獨會見你的意思。
萊戈拉斯息聲，卻略微的皺緊眉，在父親的威嚴和對你的關懷感情造成的矛盾下，他彷彿一時間有些猶豫。
“出去。”瑟蘭迪爾不容反抗的淡聲道。
萊戈拉斯轉眸看向你，你的側臉靜靜的，冇有看他，他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就掀開帳篷的幕布出去了。
等到萊戈拉斯的身影消失在帳篷落蓋下來的幕布後，你轉頭看了一眼。
“很高興看見，你並不是對他完全冇有感情。”瑟蘭迪爾開口道，你向聲音來處看去，瑟蘭迪爾正在桌子旁，從銀鐵的纖細酒壺中，慢慢的倒出一杯酒來。
你很難想象，瑟蘭迪爾此刻是想和你說你與萊戈拉斯的感情問題的，因為單從剛纔，瑟蘭迪爾將萊戈拉斯驅走，就可以看出，他並不希望你們之間重歸舊好，或者還有什麼更多的發展。
“萊戈拉斯已經將我忘了，對嗎？”因此，你略略開口道。
瑟蘭迪爾抿下酒，微微頷首。他轉身坐回王座，偏長的披風在地上拖曳，瑟蘭迪爾在王座上向你舉杯。
“你想要來一杯嗎？”
你搖搖頭。
瑟蘭迪爾將酒杯放到了一旁，將目光專注的投於你的身上，以至於讓你幾乎感到有些不自在起來，“如果您冇有什麼事情的話”
你下意識的就想轉身離開。
“小女孩”瑟蘭迪爾卻在這時悠悠開口，他的吐字慢條理斯，年長的精靈的聲音如浸潤葉片般的露水，他的麵龐依然清冷俊美如霜，卻出乎意料的看起來十分溫和，“過來吧。”
你遲疑了一瞬。
“怎麼？認為我會傷害你嗎？”瑟蘭迪爾側頭道。
並冇有，不要說如今你是歸還精靈族中至寶的恩人，即使是不久前，你還是他的階下囚時，瑟蘭迪爾都冇有真正的傷害過你。
因此你走了過去，十分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瑟蘭迪爾示意著伸出的修長清冷的大掌中。
瑟蘭迪爾將你的手慢慢握緊，他的目光垂注。
你這才恍然意識到，他在看什麼，他在看你的手指上的那枚金戒。
你第一反應是想抽回自己的手，瑟蘭迪爾的力氣卻出乎你意料中的大，一瞬間，有一種火焰吞噬般的焦灼掠過你的心口，凶戾的撕扯著你的心臟。
彷彿有什麼深藏的暗湧，因為感受到威脅，而在你體內沸騰起來。
“還冇有太遲”你聽見瑟蘭迪爾低聲說。
緊接著，瑟蘭迪爾開闔的唇瓣中，緩緩吐出了一段艱澀的古精靈語。“願邪惡勿近你身，願森林永庇佑於你”
那股莫名的焦躁在你的心中翻騰，卻又被瑟蘭迪爾的低語所安撫，戒指慢慢從你的指上滑落下來。
“願你不為噩夢所擾。願你永遠歡笑。”
你察覺到這是什麼了，這是精靈古老的祝福語，當它被加諸於另一個種族身上時，將會使他遠離所有惡咒的控製，使他一生不再為疾病和傷痛所苦。
這是瑟蘭迪爾的感謝，是他回饋與你的禮物。
等到戒指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你才恍然回神，就像被燙到似的，將自己的手從瑟蘭迪爾那裡飛速抽了回來。
你就像在看著一個截然陌生的東西一樣的，盯著滾落在地上的金戒指。
“傳說中魔君索倫製造的戒指，”瑟蘭迪爾打量著，緩聲道，“這大概是九枚人戒中的一環，為什麼在你的身上？”
“我我不知道。”彷彿有什麼束縛從你的身上被拔除，你臉色蒼白的茫然道。
“不要再提它，不要再想它了。”瑟蘭迪爾垂了垂眸，低聲告誡道。他將披風解下，蓋在了那枚陪了你許多時日的戒指上麵。
你離開瑟蘭迪爾的帳篷時，天色還很昏暗，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你感到夜晚的風吹在你的臉龐上，有一種清新冰涼的觸覺。
空落落的手指讓你感到些微的不適應，但是你知道，這是好的，瑟蘭迪爾幫你擺脫了這個世界的你被受控的情況。
而這也意味著，你可以自由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你轉身想要從帳前離開，卻在帳後撞上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你穩住身體，在對方壓抑的悶叫中，這熟悉的聲音和身形使你反應過來，這是之前和矮人們待在一起的那個小小的半身人。
“我的天哪”對方正因為你踩到他**的腳而極力壓著驚叫，而你的出現本身也使得這個霍位元人驚怵。
畢竟他是要偷偷摸摸的將矮人的寶石獻給人類和精靈作為償還的，始終恐懼著被矮人發現，以及各種擔憂中，已經讓這個霍位元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對不起！”你下意識的就回道，卻在下一刻立即質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麼？！”你還記得當你戴著戒指時，比爾博給你的那種怪異的感覺，雖然你儘力的去抵抗了。
你的目光落向比爾博明顯藏著什麼的鼓鼓的懷裡。比爾博堅持要見到精靈王和人類的領袖，才願意將懷裡的東西交出，在瑟蘭迪爾的主帳裡，你看見比爾博將布包展開，他帶來的是與矮人談判的籌碼，那顆如白寶石一般潔白，而又蘊含著無數璀璨顏色的家傳寶鑽——阿肯寶石。
這枚寶石足以打開人類精靈與矮人膠著的局麵了。
你隱隱約約的覺得，比爾博的身上藏著比這塊隻是漂亮一些的寶石更重要的東西，可是摘下人戒的你已經冇有**再去搶奪了。
在各方的人們在為與矮人開戰的事宜進行激烈的討論之時，甘道夫勸阻瑟蘭迪爾應以大局為重，他們應當更警惕的是那些隱藏於黑暗中的力量，矮人應當是盟友，而非敵人。你已經準備靜悄悄的退出帳子，這些事情，你又冇什麼發言權，也冇有很強烈的意願想要瞭解。
比爾博也正站在一旁，不過他是真心的比較關心他的矮人朋友們會不會受到精靈和人類的進攻的。
就在此刻，有什麼在瑟蘭迪爾落在地上的披風下蜿蜒而行，那是一個環狀的物體。
比爾博瞥到了，但就在他上前兩步時，那動靜就完全消失了，彷彿錯覺一般，披風下平坦的一片。
你走到了一條小溪旁，孤山附近地勢險要，但在直麵孤山宮殿的地方，又是一大片長著薄薄雜草的沙礫平原，彷彿天然的就是軍隊血戰的戰場一般。
你沿著小溪，一直往稀疏的樹林中走去，當你進入孤山腳下的黑森林時，有一隻烏鴉嘶啞著越過你的頭上。
你擡頭看了一眼，接著往森林裡走去，你發覺，你聽不懂那隻烏鴉說話了，但是你冇有將這放在心上。
“你想要從這裡跳下去？”當終於你站在森林斜側的峭壁邊時，精靈憂傷而平靜的聲調從你的身後傳來。
你看見萊戈拉斯，在清晨拂曉的光中，那光穿過森林的間隙，落在他蒙金的纖細頭髮上，顯得這個不落凡塵的精靈萊戈拉斯清冷而俊美。
你在這個時候明白了，你以前，那樣喜歡萊戈拉斯，是和他的樣貌有很大關係的，還有他這與世無爭的溫柔沉靜的氣質，萊戈拉斯如今站在你麵前，就和當年一樣。
而你，即便來自另一個世界，你的歲數也比當年要長了。
更不要說，如果你要留在這裡，你們之間歲月的隔閡隻會越來越深，看著萊戈拉斯幾乎未曾改變的臉龐，還有他那眼神，你既感到眷戀，又感到憂傷。
萊戈拉斯向你走了幾步，他的靴子踏在鋪滿落葉的地麵上，發出細微的脆響。
“我不明白”萊戈拉斯低聲道。
“我很迷惑”他緩緩的說。
“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熟悉”
在這對峙中，萊戈拉斯幾乎要失去一次次去阻止你的信心了，你的行為的確讓他感到深深的，不理解的痛苦，但是這種痛苦，正因為他對當初的忘卻，而減輕了些許。
你不知道，你此次的死亡，會不會給萊戈拉斯帶來又一次難以治癒的傷害。
你難以自抑的，低語著問道，“哪裡熟悉？”
“眼神你看我的眼神”萊戈拉斯說道。
你不知自己那一瞬間是什麼樣的感情，你隻垂了垂眼睫，苦澀的想道，難道你如今看萊戈拉斯的眼神，還和當年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嗎？
“我有我的理由萊戈拉斯。”你輕聲的說道。
這是你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和看護者這樣心平氣和的說到這個。
但即便如此，你也隻是這樣短短的一句，就停了下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萊戈拉斯能明白你的處境，能聽進你的話，還是不能。
萊戈拉斯隻是沉默著，不知為何，你向他走近了一步。
落葉稀疏的響聲響起，你站到了萊戈拉斯的麵前，你想要碰碰他，卻又收回手。
萊戈拉斯將你的手指握住了，當你微微的蜷緊手指時，他隻是輕輕的握著，萊戈拉斯的指尖碰了碰你的掌心。
“farewell”他輕聲道，不是用精靈語，而是用人類的語言。
精靈，甚至開始尊重你放棄生命的舉動了。
你慢慢將手指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萊戈拉斯冇有用上什麼力氣，他甚至冇有任何阻止你的動作。
“我不想回幽暗密林，”就在你從他手裡抽手時，萊戈拉斯開口道，“我想去四處流浪，去這片大陸的許多地方。”他甚至微微笑起來。
“雪山，瀑布，人類的城鎮我有許多想去看的地方。”萊戈拉斯的臉龐在森林晨曦的金色光中，就正如你的記憶裡一般，顯得十分溫潤美好。
萊戈拉斯依然輕輕握著你的手，在這一刻，他四處遊曆的理想，還冇有和你分離，萊戈拉斯的言下之意你很明白，隻要你點頭，他就能帶著你上馬，帶著你一起。
然後在這一片沉默之中，你給予的迴應是，你的指尖和他的掌心分離了，萊戈拉斯將手掌握緊。
他終於轉身安靜的走掉了，精靈的身影在落葉的森林裡很快就看不見。
而你，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默默的哭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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