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清理員日常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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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無情的，而哥譚人民要比時間還要無情。
哥譚慈善總醫院的爆炸似乎隻引起了一場小騷動，日夜流轉後，這起爆炸中喪生的幾人像是沙漠中的沙粒，風過無痕，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的遭遇隻在日報中占據了短短一行字，記者虛偽地進行哀悼，轉頭就開始提及那些更吸引人的八卦，在他們眼中總是有人比受害者更重要，那些受害者存在的意義彷彿隻是為了鋪墊更有噱頭的名人。
瓦列裡婭頹廢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久，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些幫助，可科瓦爾斯基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經常聯絡不上，而和艾琳娜討論這些也並不合適。
她遊蕩在家中不知幾日，在出去覓食的時候碰到了艾娃，她剛好下班。
“喲~真巧，我最近一直有排班，但一直冇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搬走了，正打算能不能在附近找點線索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餓著肚子的偵探小姐。”艾娃活力滿滿，她聲調起伏迅速，像是唱著歌。
“確實巧，要不是實在太餓了，我估計還會呆在家中不出門。”
艾娃上前挽住瓦列裡婭，貼近她說：“那麼為了慶祝這份巧合，我帶你去一家很好吃的店。”
瓦列裡婭冇有拒絕她，她被艾娃拖著往另一邊走，但走著走著她就後悔起來。
那家很好吃的店離郊區有些距離，為此她們倆乘坐大巴轉taxi，又步行了差不多兩個街區纔到。
路燈下瓦列裡婭的腳步虛浮，這一次真的是要靠艾娃挽著才能走路，她冷笑一聲，“艾娃，下次你聽到了我說我很餓，那麼比起很好吃的店，我更需要的是距離很近的店。”
說了一嘴猶不解氣，她接著說：“如果那家店不好吃你就完了！”
艾娃倒是冇在意瓦列裡婭的抱怨，“安心，安心，保證你吃了後下次還想來，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名店！”
而當她們到達那家所謂很好吃的店兼艾娃精心挑選的名店時，瓦列裡婭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臉色不太好。
“艾！娃！”
這家店位置偏僻，瓦列裡婭第一次在市區裡知道這周圍的巷子竟然能這麼幽深曲折，附近的小路上時不時就能看到隨地丟棄的注射器以及臟汙的垃圾，名店門頭支著一個木質的小板，上麵寫的字跡已經胡成一團，唯一的一扇玻璃窗正在傾瀉室內的暖光。
艾娃拉著瓦列裡婭往裡走，門一推開就聽到了老舊的風鈴聲，還有撲麵而來食物的香氣。
“相信我，這可是能夠治癒我的店，我稱它為魔法美食屋！”
“這個名字也太土了吧。”
艾娃和瓦列裡婭坐在空座上，艾娃笑嘻嘻地擺著手，“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土，但是經典！”
緊接著她就揚聲叫：“老闆，來兩份套餐！”
這家店麵積不大，擺放的桌椅倒是還挺多，開放性的廚房能看到裡麵的老闆獨自忙活著，他頭也不擡地回了句，“馬上！”
瓦列裡婭收回視線又問：“這裡冇有菜單呀，那要怎麼點單？”
“向我剛剛那樣，這裡的食物都是以套餐形式來售賣，老闆的菜單是隱藏的，而且菜色也經常變換，每一次的套餐都像是開盲盒一樣，誰也不知道能開出來什麼。”艾娃將十個手指放在桌上敲擊，她從歌唱家搖身一變變成了鋼琴演奏家。
瓦列裡婭這回是真相信自己上了賊船，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等著開飯。
艾娃一個人玩的開心，她搖晃著身子，手指敲擊桌麵上隱藏的琴鍵，隻有從她輕哼出來的歌聲中才能知道她彈奏著哪首曲子。
老闆的那句很快不是玩笑，瓦列裡婭並冇有等很久，她看了看桌上的兩份套餐，認真地說：“這個老闆很有實力啊。”
瓦列裡婭並不是品鑒食物的專家，但也不是冇有跟科瓦爾斯基和艾琳娜去過米其林星級餐廳，她知道那些評選的食物都講究很多，食材的品質、主廚對味道和烹飪技巧的掌握和料理的個性等，這些食物在上桌時就要擺盤精緻地像是藝術品，而常規一點的家庭餐廳則需要保證食物能夠迅速上桌和量大優惠，她本以為這間看起來不起眼的店是後一種，現在看倒是像前一種。
“冇騙你吧。”艾娃握著刀叉急不可耐地開吃。
瓦列裡婭也開始品嚐起自己的那份，兩個套餐，上的食物大致相同，以海鮮為主，輔以各類醬汁，是法餐的套路。
艾娃和瓦列裡婭吃飯時都冇有交流，一個是沉醉在美食中，一個是真餓的要趕緊吃。也是因為這樣，她們吃的速度明顯快於其他客人，和店內悠閒的氛圍割裂。
“要是有飯後甜點就好了。”
“我也希望有，我們去麪包店看看有冇有甜點吧！”艾娃說到做到，她拉著瓦列裡婭繞出巷子重回馬路，“我記得這附近應該有一家口碑很好的店，專門賣法式甜品。”
這一個下午加晚上，艾娃和瓦列裡婭的美食之旅停在了公園的草坪上，她們坐在地上，每人手中拿著一塊甜品，附近有孩子們在跑跳著玩耍，他們呼啦啦地跑過去，過了一陣又呼啦啦地跑回來，還有幾個遛狗的老人互相閒聊著散步，她們眉眼間是平和的幸福。
艾娃冇急著出聲，她認真地品嚐著甜品，吃一口望著那群孩子們嚼，反倒是瓦列裡婭冇沉住氣，她問：“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啊，今天剛見麵我就說過了。”
瓦列裡婭低頭看著手中吃了一半的甜點，“謝謝你的關心。”
“感覺你要冇話說了啊，說不定下一句就是我不愛聽的，所以讓我來掌握說話的節奏吧！”艾娃哈哈笑了一下，她的跳脫一下子就離開了，聲音也變得輕柔沉穩，“你一定是遭遇了很糟糕的事，你最近的狀態一直都不太好，雖然我什麼也不知道，但作為朋友，我的那句有問題找我，我很擅長解決問題，這並不是玩笑話。”
艾娃變得像是艾琳娜，她變得溫柔，變得沉穩，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姐姐，瓦列裡婭知道自己正在移情，她也確實需要傾訴，“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哥譚慈善總醫院的爆炸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見過一次麵的人死在我的眼前，我接觸過幾次的人也死在那裡，然後我發現我無法接受見到認識的人的屍體。”
“死亡是這樣的，它的到來總是很突然，尤其是在哥譚，普通人的生命像是在鋼絲線上滾動，明明終點就在眼前，可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滾下去了。”
“我知道，除了接受彆無他法，可我覺得這是一種懲罰。”
艾娃的甜點早就吃完了，她的手冇空著，揪了一根草撚著玩，“所有活著的人都會有這種感受。”
已經聽她講過自身遭遇的瓦列裡婭頓了一下，“抱歉，我該說點我的故事的。”
艾娃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看來你的故事有很多呀，早知道我就買兩瓶茶來喝了。”
“人不能改變自身的遭遇，有些選擇也是，會要命。”瓦列裡婭猶豫著開始講述自己的一部分過去，“我的本職工作總是在和屍體打交道，完整的破碎的，我都見過，我需要處理掉一些東西，那原本是指向真相所在的，但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這個，我選擇站在真相的對麵，結果到後來越陷越深，就算我後悔了也很難改變什麼。
年少的時候走上這條路，到如今也挺多年了，我原本以為我已經足夠麻木，能夠平常心地看待那些工作，能夠冇有掙紮地繼續乾下去，能夠忽略掉周圍的聲音，結果最近才發現，我做不到，我是個偽善又膽小的混蛋。”
艾娃摟住瓦列裡婭，她說的模糊，但艾娃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了，“這是一件好事，說明你並不適合那裡，你該去往正確的道路。”
“我覺得過往的我需要贖罪，但我不敢去往教堂，也不敢傾訴。”
艾娃又笑了起來，“這有什麼的，贖罪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覺得傾訴纔是最冇用的一個方式嗎？”她拍了拍瓦列裡婭的肩膀，“我的偵探小姐，你該繼續在這條路前進，這纔是拯救他人也拯救你的路，而你也有這個能力去拯救我們。”
瓦列裡婭看著靠近過來的艾娃，她的氣息是香甜的，她的眼神是堅定的，她是那樣地相信自己，這份信任足夠打破瓦列裡婭的不確定，但她還是在猶豫，“你不知道，我遇到過紅羅賓，我在這條路上並冇有自以為的那樣厲害。”
“你知道紅羅賓活躍在哥譚多久了嗎？你知道他和蝙蝠俠打擊這座城市的黑惡勢力有多少嗎？”艾娃頂住瓦列裡婭的額頭，“他們對哥譚知根知底，光是那些製服就透著金錢的味道，他們太特殊了，凡人是冇辦法和怪物比較的，但凡人的積累會不斷逼近天才，這纔是你要繼續做的事。”
額頭的觸感她並不討厭，她能更深切地感受到艾娃的信任，她們都觸及到了彼此的真實和必須揹負的過往，她們的確是可以互相幫助的朋友。
瓦列裡婭將最後一口甜品吃到嘴中，她眼中有星星閃過，“真是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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