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我們的感情好像跳樓機 032
第一次牽手
談序白決定對豬善良一點。
“那麼。”談序白說,
“怎麼不可能是外班的女生送給你的？”
溫熾：“可我都不認識外班的女生。”
談序白：“我就認識嗎？”
溫熾：“啊……”
談序白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他不再反駁。
一般來說，陌生的男同學，對他的好感度會在【50】到【55】之間，但女同學通常會偏高，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她?們隻要看見他的臉，都會給出【60】、【70】左右的好感數字，偶爾也會有像小冰這樣?直接跳出【80】的。
可能是因為女生都比較善良好相處吧。溫熾這麼覺得。
精緻的禮物盒，回到他手中。
熊明宇看到他窗台邊的一排,
談序白桌邊的一堆，很是羨慕，轉頭就往外吹牛,
熾哥這個風流薄倖的男子?收了一堆蘋果?,
送禮物的女同學從1班排到5班後門。
經由熊明宇那麼沒頭沒腦地一吹，訊息傳播開——原來溫熾也是會收女生禮物的。
於是第二天，12月25日，溫熾確實收了幾個來自?外班的蘋果?，落款都是名?字縮寫，什麼RY、HL、SQ，完全不知道是誰。
溫熾這才恍然大悟：“昨天那個，居然真的是外班同學給我的。”
談序白對此有幾點要說：“……”
談序白：“啊對。”
溫熾把?禮物全部塞進書包裡，帶回家,
放冰箱。
家裡隻有他一個人，為了不浪費，接下來兩個星期,
得每天一個蘋果?了。
他先?吃了所有蘋果?中唯一一枚蛇果?，從前隻在網上見過這個，它?的形狀偏瘦窄，飽和度低的暗紅色，像油畫。
皮太厚，嘗起來綿綿的，不甜，像沒什麼味的粉蘋果?。
作為食物，並不好吃，作為禮物，可以?被溺愛。
半夜，溫熾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思維四?處發散。
唯一一顆蛇果?，會是誰送的？
既然是特彆的禮物，說明挺用心?，應該也是對他頗有好感的人……
……嗯？！
溫熾猛然瞪大眼睛。
突然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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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是個註定短命的節日，12月25日一過，26日淩晨鐘聲響起，關於聖誕的話題全部落幕，被即將到來的跨年取代。
前一天企鵝空間的好友還在轉發“往對話方塊裡打‘merryChristmas’可以?得到頭像掛件哦不信你試試吧”，第二天馬上開始刷“預測2015年十大事件”。關於2015年的一切已經入侵。
同時，瀾中的部分同學還在準備另一件事，1月下旬的校慶。
瀾中的校慶日在1月23日，所以?如非這一年農曆新年很早，學校一般不辦元旦活動，索性合並成23號的校慶彙演。
年級每個班的文藝委員被拉到活動教室一塊開會，宣佈彙演任務。
溫熾去了。
他一進門，裡麵?先?到的同學齊刷刷看過來，雙方都非常驚訝。
年級18個班，18個文藝委員，其中有15個女生，僅有三個男同學。
女生們見了他，其中經常逛論壇的幾個內心?驚悚極了：“校霸怎麼會是文藝委員？！我今天沒睡醒吧？！”
雙方把?各自?的震驚藏得很好，會議有條不紊進行。
這場會就兩點內容，彙演的選拔環節和兩次彩排，要各班文藝委員到體育館現場當誌願者幫忙，另外，每個班都有一個報送節目的指標。
回到班級，溫熾宣佈這件事：
“有興趣的同學，下課來找我報名?。”
1班的同學們對此興致缺缺。
溫熾已然開始發愁，如果?到時候沒人報名?的話，報送節目的指標……
談序白惡魔低語：“隻能你自?己頂上了哦。”
溫熾：“……”啊啊啊啊！！！不！！！
溫熾驚恐地看著?他，然後，他忽有一計：“談序白，要不然，你試……”
談序白：“救不了你，我主持。”
溫熾眼巴巴地關上嘴，環視整個班級。
他揣在兜裡的兩隻手，隔著?衣服布料對上手指，兩根食指點點點，祈禱中……
談序白：“你求我的話，我幫你忽悠個傻子?來。”
溫熾：“你這個人，天天在背後說人壞話。”
文藝委員的愁緒，顯然不在班級同學的考慮之中，因為馬上就是元旦假期，距離2015年隻剩下2天。
一些同學保守地選擇回家看跨年晚會，另一部分愛湊熱鬧的，著?實閒不住，歡天喜地地商量著?，明晚的跨年要如何?度過。
石嵐：“溫熾，明晚有約嗎，要不要一塊去千秋廣場？”
溫熾：“哦，好。”
此乃石嵐順利動員的第一個男生。
石嵐找上王灰機：“明天，千秋廣場？”
王灰機：“人太多了，到時候零點回家連車都打不到，我不去。”
石嵐淡定地丟擲個訊息：“烏小溪跟我們一起。”
王灰機：“那話又?說回來了……算我一個。”
石嵐繼續拉人加入隊伍。
談序白抱著?一遝卷子?回教室，正好撞上她?的槍口。
石嵐：“談哥，明晚千秋廣場跨年倒計時，約否？”
談序白笑道：“你們專門去人擠人啊？”——言語間，已經把?“我”和“你們”區分開。
石嵐不慌不忙：“溫熾也去。”
談序白：“人多熱鬧，行吧。”
憑著?無往不利的話術，石嵐順帶拉到了7個同學。
次日放學，一行人轟轟烈烈地前往CBD商圈，本市最熱門跨年地點，千秋廣場。
過去的路上，地鐵根本沒有座，全城出動地湊熱鬨。
地鐵到站，石嵐帶著?大家進入一家店，目的立刻暴露無遺。
這是一家新開的穀子?店，新顧客消費任意金額可以?參與抽獎，一個人僅限一次，她?饞獎池裡的獎品。
7個人，隻有溫熾一人中了三等獎，某個IP的一對吧唧。
抽獎失敗，石嵐唉聲歎氣地被劉姿拖出店門。
晚上九點鐘，天色全黑，路燈和商業綜合體的炫彩燈光照徹黑夜。
四?個女生，三個男生，結伴穿梭在來往人群裡。
他們路過LOGO巨大的奢侈品店，溫熾的目光穿過落地玻璃牆，裡麵?的女人妝容精緻，男人們穿著?得體，舉手投足自?帶一股非凡氣度。
他又?在玻璃的反光裡看到自?己，乾淨的臉，幼稚的校服。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和裡麵?的人一樣?遊刃有餘？
他看得有些久了，店內的女人望過來，對他施以?一個親和的微笑，令溫熾很不好意思，低頭匆匆走開。
店內，女人對男伴說：“真羨慕啊，高中生，這麼年輕可愛。”
溫熾發現前麵?幾個人不見了，隻有談序白抱著?肩膀，在前方不遠處等他。
“看什麼呢？”談序白說，“你喜歡這牌子?？”
溫熾：“我就看看。”
談序白：“走吧，他們在前麵?買氣球。”
拐角處，有人賣氣球，純色的愛心?型，他們排在隊伍裡。
女生們和溫熾人手一隻氣球。
溫熾盯著?王灰機和談序白：“你們怎麼沒有？”
王灰機：“我不用。”
談序白：“你比較適合。”
溫熾：“……”
可惡、被算計了！廣場上很多人拎著?氣球，等著?零點倒計時結束放飛，他自?然以?為所有人都得買，原來這是女生特供嗎？
溫熾恥辱地牽著?黑色氣球的繩子?，腳趾邊抓地邊走路。
烏小溪和他們逛了一會，說：“我得先?走了。”
劉姿：“去吧去吧。”
石嵐：“真羨慕你。”
“她?去哪裡？”溫熾問。
“瀾城電視台直播跨年晚會，就在春來體育館辦。”劉姿解釋，“好多明星來，包括小溪喜歡的幾個歌手，她?姐姐在電視台上班，可以?帶她?混進去。”
春來體育館，距離千秋廣場僅兩公裡，追星的跨年的一齊出動，難怪這一夜熱鬨非凡。
夜越深，廣場上越發熱鬨喧囂。
人潮往中心?區域聚集。
人實在太多了，倒計時還剩30多分鐘，女生們與他們走散。
訊號過於擁擠，溫熾給她?們發訊息，傳送圈轉個不停，打電話，打不通。
“聯係不上。”溫熾說。
談序白：“說不定等下就碰上了，反正都會去噴泉那。”
然而，幾分鐘後又?走了一個，王灰機說：“我去體育館找小溪。”
溫熾：“哦，好。”
隻剩下他和談序白兩人。
黑壓壓的人潮，把?偌大的廣場填得密不透風，他的眼睛必須時刻追著?談序白的身形。
哪怕他已經那麼謹慎，一個不留神的功夫，談序白還是不見了。
溫熾站在人群裡，四?顧茫然。
前進後退都不由得他，被推著?往前走，像魚群裡身不由己的一條。
很快，他聽到談序白喊他的名?字：
“溫熾。”
“吃吃——”
溫熾：“！”
太好了，他回來了！
他們中間橫隔著?七八個身位，向彼此的方向，艱難泅渡，再度碰頭。
談序白抓住他的手腕。
“你彆亂跑。”
溫熾：“我沒有，我一直在找你。”
接下來的半程，為了不再走散，談序白一隻拽著?他的手腕，直到撞上不再前進的人牆，他們停下。
五分鐘。
三分鐘。
兩分鐘。
燈光秀不停變換著?光暈，人群越發騷動。
2014年的最後十秒鐘，廣場所有大屏同時播放倒計時數字，聚集在此地的人們，齊聲大喊：
“5、4、3……”
“2——”
“1……”
高樓樓頂射出彩虹般的鐳射，煙花爆響，滿天華彩，中央噴泉的瀑布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漫天的金光銀芒、五顏六色，在夜空中交織成網。
彩帶和紙屑從天上落下，而地麵?上升起千萬隻氣球。
溫熾也鬆開手中的繩子?。
線繩卻卡釦子?上了。
“抬手。”
溫熾依言抬起胳膊，談序白幫他解開繩繞。
兩人的手一通放下，談序白習慣性地去捉他的手森*晚*整*理腕，卻不小心?抓到了——溫熾的手指。
觸到溫涼指尖的刹那，他連忙鬆開。
而溫熾意識到他們的手碰在一起，也緊張地亂動。
雙方都手忙腳亂，反而誤打誤撞地牽了下手。
手指交著?手指，掌心?貼住掌心?。
好像不敢太親密的，很快就分開。
溫熾整個人都要被點著?了，臉頰發燙，抓了一圈圍巾，繞高，擋住下半張臉。
他仰著?頭，假裝在空中找自?己的氣球，實際上隻是放空發呆，試圖把?這種?尷尬臉熱的感覺拋到天上。
好一會兒，他纔敢偷偷瞥向邊上的談序白。
頭頂的數字又?減少了，現在是【140】。
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鎮靜。
溫熾鬆口氣，忽然沒那麼羞赧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談序白背在身後的手指，正酥酥麻麻地僵硬著?。
不由自?主地輕微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