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非典型性巫師 第18章 黑狗
回學校前兩天,維奧萊特去巫師服飾店取回自己的裙子,那是祖父母從羅馬尼亞寄過來的。
隻可惜,或許是霍格沃茨的夥食太好,又或許是豬頭酒吧的燉菜太實在,她最近確實……豐腴了些許,原來的腰身實在有些勉強,於是放到服飾店修改一下尺碼。
“哦,親愛的,你來得正好!”老闆娘一見到她,臉上就堆起了熱情的笑容,轉身從裡間取出了一個罩著防塵罩衣的衣架,“剛剛修改好,熨燙平整。快試試看合不合身?”
當維奧萊特從試衣間裡走出來,站到那麵巨大的落地鏡前時,連老闆娘都忍不住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梅林啊,太好看了!”
維奧萊特望著鏡中的自己,也有些微微的失神。
鏡中的姑娘身姿高挑而健康,臉頰上還帶著些許未褪的稚氣與紅潤。
那條長裙是極其漂亮的淡綠色,如同初春森林裡最柔嫩的新葉,絲綢的質感順滑地貼合著她的身體曲線,完美地勾勒出已然開始顯露的少女輪廓。
裙擺和袖口處繡著繁複的藤蔓與不知名花朵的暗紋,在店內柔和的光線下,那些暗紋彷彿是用月光紡成的絲線,流淌著含蓄而優雅的光澤。
外麵搭配著一件同色係的收腰小馬甲,用的是稍厚實的絲絨材質,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層次感,讓她看起來利落又精神。
她那一頭總是有些不服帖的金色卷發此刻柔順地披在肩上,閃爍著溫暖的光澤。
鏡子裡的人,彷彿不是那個整天在魁地奇球場弄得滿身泥濘、或是躲在圖書館角落鑽研煉金公式的拉文克勞,而是某幅古典油畫裡走出來的、帶著異國風情與靜謐氣息的年輕淑女。
“親愛的,你換下來的衣服我給你裝起來,你就這樣穿著回去吧,讓阿不福思看看,免得阿不福思天天把你當男孩糙著養”
拿上換下來的衣服,維奧萊特哼著小曲往回走,就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那條小巷子,那條瘦骨嶙峋的黑色大狗,又一次蜷縮在冰冷的牆角陰影裡。
但與上次單純的饑寒交迫不同,它此刻的狀態明顯更差了。
它試圖站起來,但右後腿卻無法受力,一瘸一拐地,每一次嘗試都伴隨著一聲壓抑在喉嚨裡的痛苦嗚咽。那條受傷的腿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清晰可見,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傷或是被猛獸撕咬過,深可見骨,暗紅色的血跡正不斷地從傷口裡滲出來,滴落在它身下的白雪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它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而艱難,原本就黯淡無光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純粹的痛苦和一種近乎絕望的警惕。
它看到了維奧萊特,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充滿威脅性的嗚嚕聲,試圖嚇退她,但虛弱讓它連這點威懾都顯得搖搖欲墜,然後它眼睛漸漸閉上——暈倒了。
維奧萊特:小巫師在校外不能施展魔法到底是誰規定的,這麼大一隻狗我怎麼拖回去呢
無奈之下,她隻能再次跑回剛才那家巫師服飾店,有些不好意思地拍響了店門。
老闆娘再次開啟門,臉上帶著疑惑:“怎麼了,親愛的?是裙子還有什麼不合適嗎?”
維奧萊特喘著氣,指了指巷子的方向,飛快地解釋道:“非常抱歉,打擾您!能……能麻煩您幫我給豬頭酒吧的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捎個口信嗎?不用多說彆的,就告訴他‘狗找到了’,就可以了,謝謝您!”
老闆娘雖然覺得這請求有點古怪,但還是點了點頭,用魔杖召喚來一隻小小的紙鶴,對著它低語了幾句,紙鶴便撲棱著翅膀從後窗飛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陣熟悉而沉重的腳步聲就從巷口傳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大步流星地趕到,他那件舊外套甚至沒好好扣上,顯然是接到訊息就立刻出來了。
而他手裡,果然又拎著那根無比熟悉的、看起來就十分結實的粗麻繩。
阿不福思看到這條癱倒在雪地裡、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大黑狗,正準備拿出繩子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顫了顫。他沉默地盯著它看了幾秒,彷彿透過那肮臟打結的皮毛看到了彆的什麼東西。最終,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什麼,將手裡的粗麻繩胡亂塞回了口袋裡。
“一邊去,小麻煩精,彆擋道。”他對維奧萊特說,隨即抽出他那根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魔杖,對著黑狗一揮:“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大黑狗的身體被漂浮咒輕柔地托起,懸浮在半空中,跟著阿不福思的步伐,平穩地飄回了豬頭酒吧的後院。
後院堆滿了空酒桶和雜物,但角落一塊相對乾淨的空地被阿不福思清理了出來。他將狗放下,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的手法熟練又快速,他先是再次舉起魔杖,對準那道最深的傷口,清晰地念出治療咒:“vulnerasanentur(癒合如初)。”看到傷口表層開始蠕動收攏,阿不福思卻皺緊了眉頭,顯然效果不儘如人意。
接著,他粗暴卻精準地掰開狗緊閉的嘴,不顧它無意識的抵抗,將一整瓶白鮮香精直接灌了進去。最後,他甩了個清理咒,清除了狗身上大片的血汙和泥濘。
經過這一番處理,雖然狗依舊昏迷瘦弱,但已經能看出,如果不是受傷和狼狽,這原本應該是一隻極其帥氣、骨架勻稱強健的大狗。
維奧萊特換了個好活動的衣服,也下來幫忙,時不時遞個東西,打點下手。趁阿不福思轉身回屋去拿更多備用藥材的功夫,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摸摸地、極其小心地抬起黑狗的一條後腿,飛快地瞥了一眼。
“哦,”她小聲地自言自語,帶著一絲瞭然,“是個男孩。”
阿不福思仔細檢查著後腿那處不斷滲血的傷口,手指按在焦黑的皮肉邊緣,沉聲道:“……普通的治癒咒和白鮮沒用,這是特殊的魔咒造成的。”阿不福思決定使用最原始的方法——用針縫起來再用繃帶包紮至於傷能不能好,就看這條狗的命硬不硬了。
他說乾就乾。先用清水仔細衝洗傷口,然後拿起一根穿著羊腸線的粗針,在火上烤了烤算是消毒。他沒有絲毫猶豫,按住狗腿,直接將針刺入了皮肉之中,開始縫合。
劇烈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刺激了昏迷中的黑狗。
它驟然從黑暗中驚醒,發出一聲痛苦而驚恐的嘶吼,身體劇烈地掙紮起來!慌亂和劇痛之中,它猛地張開嘴,憑著本能,一口狠狠咬在了離它最近的、正按著它試圖安撫它的維奧萊特的手臂上。
維奧萊特有點無語,嘿呦,我救你,你還咬我。她用另一隻手拿過阿不福思的魔杖
“昏昏倒地”
一道紅光擊中狗頭,它剛剛凝聚起的意識再次被強行剝奪,腦袋一歪,徹底昏死過去,鬆開了咬住維奧萊特的嘴。
阿不福思放下手裡的針線,拿白鮮滴在維奧萊特的傷口處,袍子已經被咬破,手臂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滲著血的牙印。他臉色難看至極“以後彆撿流浪的動物回家,你看看這咬的”
維奧萊特一邊點頭安撫暴躁又心軟的小老頭,一邊用阿不福思的魔杖給自己施治癒咒。
可能是維奧萊特力度大了點,大黑狗一直沒有醒,阿不福思堅持把它放在後院的頂棚下,不可以進屋——老頭的原話是“長得這麼大隻,萬一有顧客進來都要被嚇跑了,放在後院吧”
晚上,維奧萊特寫完給朋友們的信準備關窗睡覺,有絲絲涼意飄到了她的臉頰上,原來是下雨了。
維奧萊特想了想,從衣櫃裡抱出一個舊大衣。
開啟後院的門,她才發現阿不福思沒把它拴起來。
“你不準再咬我哦,你要再咬我,我要咬回來的哦。”維奧萊特試探性的前進,還不忘警告他。
黑狗沒有動,隻是靜靜的坐在黑暗裡,看著維奧萊特把大衣蓋到他身上,然後離開上樓。
第二天,維奧萊特吃完早飯準備到後院看狗,阿不福思邊收拾酒吧,邊說“彆看了,那狗已經離開了,我早上去的時候就不見了。”
維奧萊特失落的撇撇嘴“真是的,我還以為我要有狗了呢”
阿不福思瞪她一眼“以後也彆撿了,我養你已經夠麻煩了”
“才沒有呢,我多好養,我都不挑食”
“謔,你不挑食?你確實不挑食,隻有兩樣不吃——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哼哼,我說不過你,我要上樓和阿利安娜聊天去”
阿不福思搖搖頭,繼續乾活把酒吧收拾利索。
聖誕假期一過,維奧萊特回到學校。學校裡格蘭芬多學生最近都很高興,因為那個炸死了十二個巫師並叛變的小天狼星布萊克被捕了。
“聽說是魔法部出動了攝魂怪,布萊克才被抓住的,他就在離霍格莫村德不遠的地方。”凱瑞迪小小聲說道。
“攝魂怪?那是什麼呀,一種新的魔法生物嗎?”維奧萊特滿眼好奇。
“拉文克勞扣十分,原因是上課交頭接耳”一個冰冷、平滑如同絲綢的聲音在她們頭頂響起,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如同蝙蝠一樣悄無聲息地滑行到了她們的操作檯前。
“凱瑞迪小姐,鑒於你似乎對複方湯劑的顏色標準有著……獨到的見解,就今天學習的這個課題,寫一篇五英寸的論文,詳細闡述其變色原理及失敗的八種可能原因,週五前交到我辦公室。”
凱瑞迪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斯內普的目光繼而轉向維奧萊特。他掃了一眼她的坩堝——裡麵的複方湯劑正呈現出教科書般完美的、泥漿似的濃稠狀態和均勻的色澤,甚至沒有一絲不該有的煙霧。
維奧萊特看到教授的目光,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僥幸逃過一劫。
斯內普捕捉到了她這細微的、放鬆的神情。他扯出一個極其虛假、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悠悠地拖長了腔調:
“至於加蘭德小姐……”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對方再次緊繃起來的情緒。
他用魔杖尖輕輕敲了敲她的坩堝邊緣“今晚關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