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日子 第13章 擴軍備戰:掃清外圍
擴軍備戰:掃清外圍
青石鎮的硝煙在晚風裡漸漸散了,鎮口的老槐樹下卻越聚越熱哄。張石頭踩著繳獲的日軍鋼盔,唾沫橫飛地講著最後那場巷戰:“……劉和尚一飛鏢正中鬼子機槍手的咽喉!李營長拎著炸藥包就往炮樓底下衝,那叫一個猛!”
圍著聽的後生們眼睛發亮,有個穿補丁褂子的小夥子攥著鋤頭站起來,臉漲得通紅:“俺叫狗剩,俺爹被鬼子挑了,俺要參軍!”
“俺也來!”“算俺一個!”呼啦啦站起一片,有扛著鋤頭的莊稼漢,有背著藥箱的郎中,還有係著圍裙的夥夫,連鎮上私塾的先生都捋著鬍子說:“老朽雖不能衝鋒,尚可文書記賬。”
李明遠站在台階上,看著攢動的人頭,心裡那團火越燒越旺。青石鎮一仗,繳獲了三挺歪把子機槍、二十多支三八大蓋,還有兩車子彈和手榴彈,足夠武裝一個連。更重要的是,百姓們的血性被打出來了——這比任何武器都管用。
“都靜一靜!”他揚聲喊道,聲音壓過了嗡嗡的議論,“參軍可以,但咱有規矩:第一,抗日到底,怕死的彆來;第二,聽指揮,不許擅自行動;第三,愛護百姓,拿群眾一針一線都要還!”
“俺們都應!”底下齊聲吼道,震得槐樹葉嘩嘩落。
李明遠轉身對周小滿說:“把青石鎮的糧倉騰出來當營房,再找幾個會打鐵的,把繳獲的破槍修修,農具也能改造成武器。”他指著那群新報名的,“你給他們登記造冊,分編成班,老兵帶新兵,先練佇列和瞄準。”
周小滿剛把名冊攤開,狗剩就擠到最前麵:“俺叫狗剩,十七,會使土炮!”旁邊一個穿藍布衫的姑娘也怯生生地說:“俺叫春燕,會治紅傷,俺爹是郎中,他被鬼子殺了,俺想跟著救傷員。”
李明遠點頭:“春燕歸醫療隊,狗剩去機槍班。”他看了眼日頭,“今天先休整,明天天一亮,先把青石鎮周邊的炮樓端了!”
一、首戰龍王廟炮樓
第二天卯時,隊伍剛集合,就有老鄉跑來報信:“李營長,龍王廟炮樓的鬼子換防了!新來的是個偽軍小隊,隊長姓王,聽說最愛喝酒,夜裡總帶著人去鎮上搶姑娘。”
李明遠眼睛一亮:“好機會!劉和尚,你帶兩個班,從後山摸過去,把炮樓的電話線剪了;張石頭,你帶機槍班埋伏在鎮口,彆讓一個跑了;剩下的跟我正麵突擊!”
龍王廟炮樓建在半山腰,四周是光禿禿的石坡,隻有一條石階路通上去。李明遠讓新兵們舉著“繳槍不殺”的木牌在前,自己握著駁殼槍跟在後麵。快到炮樓時,劉和尚的訊號彈“嗖”地衝上天空——電話線剪了。
“喊話!”李明遠下令。春燕身邊的老郎中清了清嗓子,用喇叭喊:“偽軍弟兄們!鬼子快完蛋了,你們也是中國人,何必替鬼子賣命?繳槍不殺,回家種地不好嗎?”
炮樓裡先是沒動靜,過了會兒,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罵道:“放你孃的屁!老子跟著皇軍有酒喝有肉吃,憑啥聽你的?”隨即“砰”的一槍,子彈擦著老郎中的耳朵飛過。
“打!”李明遠一聲令下,機槍班的歪把子立刻架起來,“噠噠噠”掃向炮樓槍眼。新兵們雖有些哆嗦,卻咬著牙往上衝,有人舉著炸藥包,有人扛著梯子。炮樓裡的偽軍槍法稀爛,子彈大多打在石頭上,迸出火星。
突然,炮樓側麵的小門開了,幾個偽軍舉著槍想跑,剛露頭就被張石頭的機槍掃倒兩個,剩下的趕緊縮了回去。李明遠趁機喊:“扔手榴彈!”
“轟隆隆”幾聲,炮樓的木窗被炸得粉碎。裡麵的偽軍哭爹喊娘,有人喊:“俺投降!俺投降!”
門一開,那個王隊長被兩個偽軍架著出來,滿臉是血,醉意全消:“彆打了,俺繳槍!”李明遠讓人清點武器——兩挺機槍、十五支步槍,還有一箱沒開封的罐頭。他指著王隊長:“把他綁了,等掃完其他炮樓,一起送軍分割槽法辦。”
春燕帶著醫療隊進去時,發現炮樓裡還關著兩個姑娘,頭發淩亂,臉上全是淚痕。“俺們是被搶來的,”其中一個哭著說,“多謝你們救了俺們。”
二、擴軍到三百
龍王廟炮樓的勝利像長了翅膀,周邊村鎮的人聽說了,都往青石鎮跑。有個叫趙鐵柱的鐵匠,背著打鐵的錘子就來了:“俺能給槍膛淬火,還能造土炸彈!”一個戲班班主帶著八個徒弟,說:“俺們會翻跟頭,能從炮樓後麵的峭壁爬上去!”
李明遠把隊伍擴編成三個連:一連守青石鎮,二連負責掃蕩周邊,三連專門訓練新兵。周小滿的名冊記了滿滿兩頁,連私塾先生都把兒子送來,說:“吾兒雖文弱,尚可傳遞書信。”
武器不夠,李明遠就讓趙鐵柱帶著幾個鐵匠,把繳獲的破槍拆開,好零件湊一起,壞的改造成砍刀。老鄉們也送來家裡藏的老物件:有爺爺傳下來的鳥銃,有打野獸的土炮,甚至有犁地的鐵犁,被趙鐵柱改造成了“土坦克”——推著厚實的木板,能擋子彈。
這天,隊伍剛練完刺殺,就有個穿軍裝的騎馬跑來,翻身下馬敬禮:“李營長,軍分割槽命令,讓您率部掃清縣城外圍的五個炮樓,配合主力攻打縣城!”他遞過一封雞毛信,“這是地圖和聯絡暗號。”
李明遠展開地圖,五個炮樓像釘子一樣紮在縣城周邊,其中黑風口炮樓最險,建在懸崖上,隻有一條羊腸小道能上去。“好!”他拍板,“三天後出發,先打最近的臥牛嶺炮樓!”
三、智取臥牛嶺
臥牛嶺炮樓的偽軍是個老兵油子,姓黃,據說以前是國民黨的連長,投了鬼子後更油滑,白天睡覺,晚上帶著人去附近村子搶東西,百姓敢怒不敢言。
李明遠讓人扮成送糧的,推著兩車小米往炮樓走。黃隊長果然在炮樓裡打盹,聽見動靜探出頭:“什麼人?”
“黃隊長,俺們是青石鎮的,皇軍讓送糧來。”扮成糧販的老兵故意壓低聲音,塞過去一個油紙包,“這是鎮上最好的燒肉,孝敬您的。”
黃隊長眯著眼開啟,肥肉的香味飄出來,他嚥了口唾沫:“進來吧。”
剛進炮樓,李明遠帶著人就從糧車底下鑽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偽軍。“繳槍不殺!”黃隊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住了。臥牛嶺炮樓沒費一槍一彈就拿下了,繳獲了四門迫擊炮——這可把新兵們樂壞了,圍著迫擊炮摸來摸去。
四、黑風口的硬骨頭
黑風口炮樓的鬼子是個曹長,據說參加過諾門坎戰役,打仗不要命,炮樓裡還拴著兩條狼狗,百姓都說那炮樓是“閻王殿”。
李明遠觀察了三天,發現炮樓每天清晨會派一個小隊下山打水。“有了!”他讓春燕的醫療隊熬了些加了蒙汗藥的肉湯,讓兩個老鄉扮成送水的,故意在打水的路上“摔倒”,肉湯灑了一地。
鬼子小隊果然罵罵咧咧地走過來,見肉湯還熱著,有個兵痞就撿起地上的肉吃了起來,其餘的也跟著搶。沒走多遠,就一個個癱倒在地。
“上!”李明遠一揮手,隊伍順著羊腸小道往上衝。炮樓裡的曹長聽見動靜,帶著狼狗就衝了出來。狼狗撲得極快,一口咬住了一個新兵的胳膊,那新兵疼得大叫,卻死死抱住狼狗的脖子不放。李明遠抬手一槍,狼狗應聲倒地。
曹長舉著指揮刀劈過來,李明遠側身躲過,駁殼槍“砰砰”兩槍,打穿了他的手腕。“繳槍不殺!”李明遠吼道。曹長還想頑抗,被後麵的新兵一刺刀捅進後腰,踉蹌著倒下了。
清理炮樓時,新兵們在地下室發現了十幾個百姓,有老人有孩子,都是被抓來做苦力的。“謝謝你們啊……”一個老大娘拉著李明遠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五、隊伍擴到千人
打下黑風口,周邊的炮樓嚇得連夜跑了兩個,剩下的也乖乖繳了槍。李明遠的隊伍像滾雪球一樣,不到一個月就擴到了千人。他把三連擴成了團,還建了專門的軍校,讓老兵教新兵打槍、拚刺刀、扔手榴彈。
趙鐵柱的鐵匠鋪也紅火起來,每天叮叮當當,修好了三十多支步槍,還造了二十多個土炸彈,用酒瓶裝著炸藥,插上引線,威力竟不比手榴彈差。春燕的醫療隊也收了十幾個姑娘,背著藥箱跟著隊伍跑,包紮傷口比誰都快。
這天,李明遠正在看新兵訓練,私塾先生的兒子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營長,軍分割槽來人了!說讓您帶隊去跟主力彙合,準備打縣城了!”
李明遠走到操場中央,看著列隊的士兵——有扛槍的,有舉著土炮的,有背著大刀的,雖然武器參差不齊,眼神裡卻都透著一股勁。他拔出駁殼槍,對著天空“砰砰”兩槍:“弟兄們,打下縣城,讓鬼子滾出中國!”
“打縣城!打縣城!”吼聲震得雲都散了。
出發前夜,青石鎮的百姓送來一筐筐饅頭、雞蛋,春燕帶著姑娘們連夜縫了一百多麵小紅旗,上麵繡著“抗日救國”四個字。狗剩把他那門土炮擦得鋥亮,趙鐵柱的鐵匠鋪還在加班,火星濺得像煙花。
李明遠站在老槐樹下,望著滿天星鬥。從青石鎮的幾十個人,到現在的千人隊伍,他知道,這不是結束,是開始。明天太陽升起時,他們將朝著縣城出發,那裡有更硬的骨頭等著啃,但他不怕——身後有千雙眼睛望著他,身前有萬條路等著走。
六、掃清外圍
接下來的半個月,隊伍像一把鋒利的刀,橫掃縣城周邊的村鎮。
李家屯的炮樓最狡猾,鬼子把糧食藏在地道裡,想跟他們打持久戰。李明遠讓人圍著炮樓喊話,說隻要交出糧食就放他們走,可裡麵的鬼子就是不吭聲。“用火攻!”李明遠讓人在炮樓周圍堆上柴草,淋上煤油,火一燒,濃煙往炮樓裡鑽,沒一會兒,鬼子就舉著槍出來了,個個嗆得滿臉黑。
王家窪的偽軍隊長是個孝子,老孃被鬼子抓了才投的敵。李明遠讓人把老太太從縣城接出來,送到炮樓前。老太太一哭,偽軍隊長就跪了,帶著全隊人繳了槍。
最後一個是野豬林炮樓,建在密林裡,鬼子仗著熟悉地形,總在夜裡偷襲。李明遠讓戲班的徒弟們發揮特長,夜裡從樹上摸進炮樓,用繩子套住哨兵的脖子,沒費一槍一彈就控製了炮樓。
等掃清最後一個炮樓時,隊伍已經有了一千二百人,編成了三個營,還配了騎兵連和迫擊炮排。李明遠站在炮樓頂上,望著遠處縣城的城牆,心裡清楚:外圍已清,接下來,該啃硬骨頭了。
新兵們在炮樓裡發現了一箱子日軍的作戰地圖,上麵標注著縣城的佈防。李明遠把地圖攤在桌上,對各營營長說:“三天後,兵分三路:一營攻東門,二營攻西門,三營負責接應,咱們裡應外合,拿下縣城!”
窗外,狗剩正帶著新兵們練刺殺,喊殺聲震得窗紙都在抖。春燕的醫療隊在打包藥品,趙鐵柱的鐵匠鋪傳來打鐵的叮當聲,一切都在朝著黎明的方向走去。
李明遠拿起桌上的駁殼槍,槍身被磨得發亮。他知道,擴軍備戰不是為了炫耀,是為了讓更多像狗剩、春燕這樣的人,能有勇氣拿起武器,把鬼子趕出去。青石鎮的勝利不是終點,縣城也不是,隻要還有一個鬼子在,這仗就還得打下去——用千軍萬馬的腳步,踏碎侵略者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