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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的日子 第43章 擴軍備戰鑄根基,根據地春潮湧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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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擴軍備戰鑄根基,根據地春潮湧四方

一、擴軍誓師:從三百到三千的跨越

秋風掠過冀中平原,把狼牙山的楓葉吹得通紅。根據地中心的打穀場上,新搭的高台上掛著“抗日救國擴軍誓師大會”的紅綢橫幅,台下黑壓壓站滿了人——有扛著鋤頭的農民,有背著書包的學生,有拄著柺杖的老兵,還有剛從敵占區逃來的難民,足足圍了三層。

李明遠站在高台上,望著台下攢動的人頭,手裡攥著一份連夜擬好的《抗日救國軍擴編宣言》,聲音透過鐵皮喇叭傳遍全場:“鄉親們,鬼子的‘鐵壁合圍’沒能打垮我們,反倒讓咱看清了——要想不被欺負,就得自己手裡有槍、身邊有人!今天,咱根據地正式擴編抗日救國軍,凡年滿十六歲、不滿五十五歲,願拿起武器保家衛國者,都可報名參軍!”

話音剛落,台下立刻炸開了鍋。一個麵板黝黑的青年猛地往前擠了兩步,扯開嗓子喊:“我報名!我爹被鬼子殺了,我要報仇!”他叫王鐵柱,是隔壁村的佃農,上個月鬼子掃蕩時,家裡的房子被燒,父親沒能逃出火海。

“我也報名!”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姑娘舉著手跳起來,她是縣立中學的學生,名叫林曉棠,校服外套還沾著粉筆灰,“我會日語,能當翻譯,還能教戰士們認字!”

緊接著,呼啦啦舉起一片手臂,像一片湧動的森林。“我報名!”“算我一個!”“俺雖然少了條腿,但能給部隊喂馬!”喊聲此起彼伏,震得高台上的橫幅都在晃。

負責登記的戰士們忙得手忙腳亂,臨時搭起的登記台前排起長隊,報名錶很快用去了厚厚一摞。負責統計的趙剛拿著算盤劈裡啪啦響,時不時抬頭喊一聲:“已登記八百六十七人!”“一千二百四十五人!”到日落時分,報名人數竟突破了三千——是原來根據地武裝力量的十倍。

擴編不是簡單地湊人數。李明遠早有準備,他把部隊分成“主力軍”“地方軍”“民兵”三級:主力軍由老兵帶隊,配備最好的武器,負責正麵作戰;地方軍由各村青壯年組成,平時務農,戰時守村護院;民兵則包括婦女、老人和少年,負責放哨、送情報、抬擔架。

“王鐵柱,你力氣大,去主力軍,跟著趙剛練刺殺!”“林曉棠,你去政治部,負責戰地宣傳!”“張大爺,您年紀大了,加入民兵,幫著看倉庫咋樣?”李明遠一個個點將,把每個人都分到最合適的位置。

誓師大會的最後,三千名新戰士列隊站在打穀場上,雖然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手裡的武器也五花八門——有步槍、有大刀、有紅纓槍,甚至還有人扛著鋤頭,但眼神裡的光卻一樣亮。李明遠帶領他們舉起拳頭,齊聲宣誓:“驅逐日寇,還我河山,寧死不當亡國奴!”誓言聲震得遠處的高粱地都在顫。

二、兵工廠突圍:從“土造”到“量產”的飛躍

擴編最大的難題是武器。原來的軍工廠藏在山洞裡,隻有五台舊機床,每天頂多造十支步槍,現在突然要裝備三千人,這點產量如同杯水車薪。

“得把兵工廠擴出去!”李明遠在軍事會議上拍了板,“光靠山洞裡那幾台老機器不行,咱得發動群眾,搞‘村村有作坊,戶戶能造槍’!”

這話聽著像天方夜譚,可根據地的百姓用行動證明瞭“奇跡是乾出來的”。鐵匠鋪的王師傅帶著徒弟們把打鐵爐改造成簡易機床,用廢鐵軌當原料,硬生生敲打出了槍管;木匠李大爺發明瞭“木托快裝法”,給步槍裝上輕便的木托,還在槍身刻上防滑紋;連織布坊的婦女們都動了起來,她們用浸過桐油的棉布做槍帶,又結實又防水,比鬼子的皮質槍帶還耐用。

最關鍵的突破來自“無煙藥”的研製。以前造子彈用的黑火藥,開槍時煙大得能遮住半個山頭,很容易暴露位置。化學老師周先生帶著幾個學生躲在山洞裡試驗,用硝石、硫磺和木炭反複配比,失敗了幾十次,終於造出了無煙藥。那天,周先生舉著黑乎乎的藥粉跑出來,激動得眼淚直流:“試試!這下開槍再也不怕被鬼子發現了!”

李明遠讓人把各村的小作坊串聯起來,搞起了“流水線”:張村造槍管,李村做槍機,王村裝木托,最後送到山洞裡的總廠組裝除錯。為了提高效率,他還請來了從天津逃難來的機械工程師,指導大家改進工具——比如把手動鑽孔機改成腳踏式,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三倍;給熔爐裝上簡易鼓風機,火候更穩,槍管的硬度也達標了。

三個月後,當第一批“冀中造”步槍列裝部隊時,王鐵柱掂著沉甸甸的槍身,摩挲著光滑的木托,咧著嘴笑:“這槍比鬼子的三八大蓋還稱手!”林曉棠則在槍身上貼了張小紅旗貼紙,歪著頭說:“打上勝仗,就給它再貼顆五角星!”

兵工廠的規模也越來越大,山洞裡的舊機床換成了從鬼子那兒繳獲的新式裝置,工人從十幾人發展到三百多人,不僅能造步槍、手榴彈,還造出了迫擊炮。有次試射新炮,炮彈精準地落在三裡外的靶場上,炸起的煙塵像朵蘑菇雲,嚇得躲在遠處看熱哄的孩子哇哇叫,卻又忍不住拍手歡呼。

三、開荒屯田:糧倉堆成山,軍民笑開顏

“手裡有糧,心裡不慌”,這是李明遠常掛在嘴邊的話。擴軍後,三千張嘴要吃飯,光靠繳獲和百姓捐獻根本不夠,必須自己動手開荒種糧。

根據地周邊有大片荒地,是以前打仗撂下的。李明遠組織部隊和百姓搞“軍民大生產”,戰士們放下槍就拿起鋤頭,學生們放學後背著小筐去拾糞,連老人都挎著籃子去地裡薅草。林曉棠帶著女學生們發明瞭“堆肥法”,把秸稈、糞便混在一起發酵,地裡的莊稼長得油綠油綠的;王鐵柱力氣大,揮著鋤頭一天能開半畝荒,汗水順著黝黑的脊梁往下淌,他卻笑著說:“這點汗算啥,多打糧食,才能多殺鬼子!”

為了提高產量,李明遠請來了農業專家,推廣新的耕作技術:教大家用“漚肥”代替化肥,用“輪作”避免土地貧瘠,還引進了耐旱的穀子和高產的土豆。春天播種時,田野裡全是忙碌的身影,戰士們唱著新編的歌謠:“開荒忙,種地忙,多打糧食保家鄉……”

秋天一到,根據地的打穀場就堆成了金山。金黃的穀子、飽滿的玉米、圓滾滾的土豆,從場院這頭堆到那頭。負責管糧倉的馬大爺每天都要拄著柺杖去數數,數著數著就笑出聲:“夠吃了,明年開春再多種兩畝,連剛出生的娃娃都不愁口糧!”

糧食多了,還搞起了“糧食銀行”——誰家有餘糧可以存進來,缺糧時再借出去,利息就是一把種子。這樣一來,既避免了浪費,又幫著缺糧戶渡過難關。有次,鄰村遭了災,李明遠讓人送去兩車土豆,村長感動得直作揖,說等來年收成了,一定加倍還。

四、辦學興教:教室裡的“持久戰”

“要打勝仗,不光靠槍,還得靠腦子。”李明遠在根據地辦起了“抗日軍政學校”,請老兵講戰術,請先生教文化,連林曉棠都成了兼職教員,教戰士們認日語單詞。

學校就設在沒收的地主大院裡,窗戶糊著紙,桌子是用土坯壘的,可教室裡的琅琅書聲比任何音樂都動聽。王鐵柱以前沒上過學,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現在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背書,筆記本上歪歪扭扭寫著“抗日”“救國”,雖然筆畫像蚯蚓,卻一筆一劃透著認真。

除了軍政學校,還辦了幾十所小學,讓根據地的孩子都能上學。孩子們背著用粗布做的書包,裡麵裝著樺樹皮做的課本,課本上印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有個叫小石頭的孩子,父母被鬼子殺害,以前總躲在樹後偷偷哭,現在每天背著書包追著老師問問題,眼睛裡又有了光。

李明遠常去學校看孩子們上課,有次被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攔住:“李叔叔,書上說‘持久戰’,是不是要打很久?”他蹲下來,指著窗外的莊稼:“你看這麥子,春天種,秋天收,得慢慢長才會飽滿。咱打鬼子也一樣,隻要咱每天學一點、練一點,就像莊稼紮根,總有一天能把鬼子趕跑。”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身跑回教室,大聲念起了課本上的話:“我們是中國人,我愛自己的祖國!”

五、根據地的“新規矩”:人人平等,軍民一心

擴軍備戰不是冷冰冰的命令,而是暖烘烘的人心。李明遠在根據地推行了三條“新規矩”,讓軍民關係像一家人一樣親。

第一條是“官兵一致”。戰士和乾部同吃同住,行軍時乾部幫著扛槍,吃飯時一起蹲在地上啃窩頭,誰也不許搞特殊。有次趙剛偷偷給受傷的戰士留了個白麵饅頭,被李明遠發現後,當著全連的麵把饅頭分給了大家,還作了檢討:“咱的兵都是兄弟,要苦一起苦,要甜一起甜!”

第二條是“男女平等”。林曉棠帶頭組織婦女識字班,教大家讀書寫字,還成立了“婦女救國會”,婦女們不僅能種地、做軍鞋,還能參軍打仗。有個叫春杏的媳婦,以前被婆家打罵不敢吭聲,現在成了婦女隊的隊長,帶著姐妹們站崗放哨,腰桿挺得筆直:“誰說女子不如男,咱照樣能保家衛國!”

第三條是“民族團結”。根據地有漢族、回族、滿族等多個民族,李明遠特意規定,各民族不分大小,都有平等的權利。回族老鄉開的麵館,戰士們去吃飯從不自帶豬肉;滿族的獵戶教大家設陷阱,戰士們則幫著他們修補房屋。有次回族大叔馬老哈送了一筐羊肉給部隊,說:“都是中國人,不分你我,一起打鬼子!”

這些規矩像種子一樣落在根據地的土裡,長出了“軍民一心”的大樹。冬天來了,百姓們給戰士們送棉衣,一件棉襖裡塞著七八層棉花;戰士們幫老鄉挑水、劈柴,把繳獲的糧食分給最困難的人家。有個鬼子的探子混進根據地,想搞破壞,結果剛進村就被認了出來——因為他見了老人不打招呼,見了孩子瞪眼睛,跟根據地“見人就笑、有活就幫”的風氣格格不入,沒等動手就被民兵抓了起來。

六、烽火裡的希望:擴軍後的第一戰

初冬時節,鬼子又想來“掃蕩”,這次帶了一個聯隊,想趁根據地擴軍未穩,打個措手不及。可他們剛踏進根據地邊界,就發現不對勁——以前光禿禿的山頭上,現在每隔百米就有個哨塔,塔上的民兵拿著望遠鏡,老遠就發現了他們;以前平坦的土路被挖成了深溝,溝裡埋著削尖的木棍;村裡的百姓早就轉移到地道裡,家家戶戶的門都敞著,院子裡曬著的玉米串下藏著地雷。

“打!”李明遠在指揮部裡一聲令下,訊號彈“嗖”地衝上天空,劃出一道紅光。

刹那間,山上的滾石、溝裡的地雷、屋頂的冷槍同時發作,鬼子像掉進了泥潭,進不得、退不得。王鐵柱帶著主力軍從側翼衝鋒,手裡的“冀中造”步槍打得又準又狠;林曉棠帶著宣傳隊在後方喊口號:“鬼子必敗!中國必勝!”聲音比炮彈還震人心。

最讓人振奮的是民兵們的配合——婦女們在地道裡傳遞情報,孩子們在山頭用鏡子反光指引目標,老人則把滾燙的開水從牆頭潑下去,燙得鬼子嗷嗷叫。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抱著一捆柴禾衝到鬼子麵前,點燃柴禾就往他們身上扔,嘴裡罵著:“狗東西,我孫兒就是被你們殺的,跟你們拚了!”

這場仗打了整整一天,鬼子丟下幾百具屍體狼狽逃竄。打掃戰場時,王鐵柱撿到一支鬼子的指揮刀,遞給李明遠:“李司令,這刀給您!”李明遠卻把刀轉贈給了老奶奶:“是您這樣的百姓,纔是咱根據地的根啊。”

夕陽下,戰士們和百姓們圍著篝火唱歌,王鐵柱彈著繳獲的三絃,林曉棠領著大家唱《鬆花江上》,歌聲裡有悲傷,更有力量。李明遠望著遠處的群山,心裡清楚:擴軍備戰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守護——守護這烽火裡的炊煙,守護這教室裡的讀書聲,守護每個普通人對“家”的期盼。

根據地的壯大,就像地裡的莊稼,把根紮在民心的土壤裡,哪怕風再狂、雨再大,也能向著陽光,節節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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