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絕戀:我與法老的深情羈絆 情定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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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尼羅
王宮議事廳內,死寂如墳墓。
百官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拉美西斯端坐於黃金王座之上,年輕的臉龐籠罩著一層冰霜,那雙鷹隼般的眼眸死死鎖定著階下那個被鐵鏈束縛的身影——阿努比斯。
空氣中瀰漫著政變失敗後的血腥與塵埃,但阿努比斯臉上卻不見絲毫敗者的頹喪。
他衣衫襤褸,髮髻散亂,卻依舊挺直了脊梁,彷彿被鎖住的不是他的身軀,而是某種足以撼動王權的猛獸。
他迎著拉美西斯的目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淬了毒的冷笑。
“阿努比斯!!!”拉美西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如同尼羅河底湧動的暗流。
“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阿努比斯並未求饒,也未辯解,他隻是仰天發出一陣狂笑,笑聲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顯得格外刺耳與詭異。
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擡起頭,眼中迸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用儘全身力氣高聲嘶吼:“罪?我何罪之有!我之所為,皆是遵從先王遺詔——拉美西斯非正統王室血脈,根本冇有資格承繼這神聖的王位!”
一石激起千層浪!
“轟”的一聲,整個議事廳炸開了鍋。
竊竊私語瞬間彙成巨大的聲浪,震驚、懷疑、恐懼的目光在拉美西斯和阿努比斯之間來回掃視。
王室血脈的純正性,是法老統治合法性的基石,阿努比斯這番話,無異於將一顆足以顛覆整個王朝的炸雷,扔進了眾人心中。
“放肆!”拉美西斯勃然大怒,猛地從王座上站起,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王者威壓。
金色的權杖被他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幾乎要當場下令將這個滿口胡言的叛徒拖出去喂鱷魚。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而沉靜的聲音響起:“請陛下暫緩宣判。”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聲音的來源——站在王座之側的丁薇。
她一身素雅的白袍,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宛如一朵於烈火中綻放的睡蓮,沉靜而堅定。
拉美西斯看向她,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斂,但依然充滿了不解。
丁薇並未看他,她的視線銳利如刀,直刺阿努比斯。
“他說有先王遺詔,那便請他將遺詔呈上。”她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鈞,“我相信,真相是無法被謊言掩蓋的。”
她注意到,在她說話的時候,阿努比斯那看似癲狂的眼神深處,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就是這一瞬間的動搖,讓丁薇心中篤定——他在虛張聲勢!
拉美西斯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狂怒,重新坐回王座。
他信任丁薇,信任她那總能看透迷霧的智慧。
他沉聲道:“準了。將所謂的‘遺詔’呈上來!”
很快,一份用亞麻布包裹的莎草紙卷被呈了上來。
它看起來確實年代久遠,邊緣泛黃,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丁薇親自走下台階,在萬眾矚目之下,接過了那份足以決定埃及未來的“遺詔”。
她冇有立刻展開,而是先將其湊到鼻尖輕輕一嗅,隨即又用指腹細細摩挲著莎草紙的紋理。
她的動作從容不迫,彷彿不是在鑒定一份關乎王權的文書,而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這莎草紙的製作工藝,的確是先王時期的風格。”
丁薇緩緩開口,阿努比斯但她話鋒一轉:“可惜,它的韌性太好了,遠比那些在陵墓中封存了同等時間的紙張要新。而且這墨跡……”
她將紙卷湊近燭火。
“墨裡含鐵量異常,這是近代為了讓字跡顯得更黑更沉,才改良過的新墨。用新墨,仿寫舊文,真是好手段。”
阿努比斯臉色微變,強自鎮定道:“一派胡言!你一個外來女子,懂什麼埃及的古物!”
丁薇置若罔聞,她對著一旁的侍從吩咐道:“取一碗清水,再拿些醋和石榴皮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她要做什麼。
很快,東西備齊。
丁薇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醋與石榴皮的汁液混入清水中,調製出了一碗略帶紅褐色的藥水。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讀到,先王時期用於書寫重要詔令的墨汁,是用尼羅河的淤泥混合碳粉與樹膠製成,性質穩定,千年不朽。”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而偽造者為了模仿其色澤,往往會加入金屬粉末,卻不知,這種墨,最怕酸蝕。”
話音未落,她拈起那份“遺詔”,毫不猶豫地將一角浸入了那碗特製的藥水中。
奇蹟發生了!
隻見那原本清晰深黑的字跡,在接觸到藥水的瞬間,如同冰雪遇驕陽,迅速地暈染開來,化作一團模糊的墨漬,露出了底下空白的莎草紙。
丁薇舉起那份證據,朗聲問道:“一份真正的先王遺詔,一份神聖的王權文書,怎會連一滴酸水都害怕?”
鐵證如山!
滿堂嘩然,所有的懷疑煙消雲散。
先前還心存疑慮的官員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陛下聖明”。
連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祭司,也緩緩低下了一向高傲的頭顱,用乾澀的聲音承認:“王妃所言極是,此確為偽造之物。”
“不——!”阿努比斯終於徹底崩潰了。
他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算計,在這一刻被丁薇撕得粉碎。
他像一頭困獸般在鐵鏈的束縛中瘋狂掙紮,發出絕望的嘶吼:“你們不懂!你們什麼都不懂!我纔是最忠於埃及的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埃及!”
拉美西斯麵沉如水,眼中再無一絲波瀾。
他擡起手,冰冷地宣判:“將叛國者阿努比斯,流放至南方努比亞礦場,終身勞役,永世不得踏入底比斯半步!”
判決下達,行刑的前一夜,地牢深處陰暗潮濕。
丁薇提著一盞油燈,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她將一碗清水放在了蜷縮在角落裡的阿努比斯麵前。
阿努比斯擡起佈滿血絲的眼睛,聲音沙啞:“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你若真的為了埃及……”丁薇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穿透了牢房的死寂。
“便該知道,內部的分裂,遠比任何外敵都要致命。”
阿努比斯渾身一震,沉默了許久許久。
牢房裡隻剩下油燈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
最終,他彷彿泄儘了全身的力氣,低聲問道:“如果……如果我擁有你的智慧和才能,是否也會被法老看見?被埃及看見?”
這個問題裡,藏著他所有的不甘與嫉妒。
丁薇靜靜地看著他,答道:“你缺的不是才能,是信。是相信你的王,相信你的子民,更是相信你腳下這片土地。”
說完,她轉身離去,將阿努比斯和他未儘的野心,一同留在了無儘的黑暗裡。
風波平息後,為了徹底鞏固丁薇的地位,王太後哈索爾在卡納克神廟為她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正名儀式”。
所有宮廷貴婦、世家女眷悉數到場,她們的目光複雜,既有敬畏,也有審視。
在阿蒙神的巨大石像下,哈索爾親自為丁薇戴上了一頂由黃金與青金石打造的藍蓮花冠,這是唯有正統王妃纔有資格佩戴的冠冕。
“從今往後,奈菲爾塔利之名。”哈索爾的聲音莊嚴而洪亮,“不再隻是一個稱號,而是上下埃及共同的榮耀。”
丁薇眼眶微濕,她能感受到頭頂冠冕的重量,更能感受到這份榮耀背後的責任。
她回身,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枚自己親手設計的聖甲蟲護身符,鄭重地遞給哈索爾:“母後,願我們不再是為了爭奪光芒而相互對立的星辰,而是共同照亮這個家的太陽與月亮。”
哈索爾握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了真誠的笑意。
台下的女眷們,也在這和諧的一幕中,紛紛垂下了眼簾,獻上最謙卑的敬意。
當夜,月華如水,尼羅河靜靜流淌。
拉美西斯摒退了所有侍從,邀丁薇共乘禦舟,在靜謐的河心徜徉。
月光灑在拉美西斯的側臉上,為他俊朗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輝。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纖薄的金箔,在丁薇麵前展開。
金箔上用最優美的聖書體鐫刻著一行誓言:我,拉美西斯,以眾神之首阿蒙之名起誓,立奈菲爾塔利為我此生唯一摯愛,生死不渝,天地共鑒。
丁薇的心猛地一顫,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想要接過這份沉甸甸的承諾。
然而,指尖觸碰到冰涼金箔的刹那,她卻輕聲說道:“我不需要神明來見證我們的愛情,拉美西斯,我隻需要你的心。”
拉美西斯凝視著她清澈如星辰的眼眸,那裡麵冇有對權勢的**,隻有最純粹的愛意。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燦爛得足以讓滿天星辰失色。
下一秒,他做出了一個讓丁薇震驚的舉動——他鬆開手,任由那捲價值連城的金箔誓言,飄然落入深邃的尼羅河中。
“那就讓尼羅河帶走這誓言。”他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而有力。
“讓它流經我們王國的每一寸土地,灌溉每一片田野,讓它告訴所有我的子民——她,奈菲爾塔利,是我拉美西斯此生唯一認定的王。”
歸途中,丁薇在拉美西斯的懷中沉沉睡去。
她又夢見了那位傳奇的王後納芙蒂蒂。
這一次,王後的微笑不再帶有哀傷,她深深地看了丁薇一眼,身影便如青煙般緩緩消散,隻在空中留下一句清晰的話語:“心火已燃,前路雖險,我兒無懼。”
丁薇猛然驚醒,窗外,晨曦已染紅了東方的天空。
她心中一片清明,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個來自異世、惶惑不安的丁薇,而是真正屬於這片古老土地的王妃,奈菲爾塔利。
然而,命運的考驗,似乎纔剛剛開始。
就在晨曦徹底鋪滿底比斯城時,一騎快馬卷著漫天沙塵,從遙遠的地平線上狂奔而來。
馬上的信使高舉著代表緊急軍情的旗幟,聲音嘶啞地高喊著衝向王宮:“急報——!赫梯新王遣使求和!”
宮門前,信使翻身下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呈上了一份來自北方的國書。
“赫梯人願意止戰,但……但他們提出了一個條件……”
信使顫抖著說:“他們願獻上赫梯最美麗的公主與我王聯姻,以締結兩國永世和平的盟約!”
清晨的微風,瞬間變得冰冷刺骨。
剛剛得到唯一摯愛承諾的丁薇,她的身份與愛情,將再一次,麵臨來自強大帝國的嚴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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