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到日出 尼格羅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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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羅尼
時間邁入十月,熱了半輩子的a市終於捨得降一點溫,隨夏生也願意走出空調房,陪隨興歇、黎盼一同去飯後散散步。
九月底至十月初萬分緊張的保研季,a大保研率不錯,曆史學院每年都有40左右的保研名額。
保研麵試那幾天,學院緊張,學生緊張,隨爾珍更緊張。
她的職位是講師,已經有指導碩士生的資格,但冇分配到名額。她博士階段的導師,杜晉鵬先生年事漸高,去年開始便停止招收博士生,今年更是直接把碩士名額讓給了她。中國古代史是曆史係保研學生的熱門選擇方向,如無意外,隨爾珍今年就要招收一個開山大弟子了。
敦煌學不是一個好學的領域,隨爾珍當然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真正熱愛敦煌學,並持續在這個領域深耕。儘管她知道,碩士生最後堅持學術道路的也是鳳毛麟角,但她仍然對,你也能指導嗎?”
“研究生水平的話,肯定是冇有問題。”
“這麼厲害?”
“正常的,”沈靜堂說,“不算很偏門的領域,你姐姐來也可以指導。”
“我說我男朋友好厲害,跟隨爾珍厲不厲害有什麼關係?”
沈靜堂心底微動,轉頭盯向他,傾身在他嘴唇吻了一下。
“謝謝。”
隨夏生笑著退開,嗔怪道:“誇你呢,誰讓你耍流氓啦?”
戀愛以來,沈靜堂對他這類倒打一耙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隻是又追過去親了一口。
今天是週三,他們本來冇有計劃見麵,隻是給小滿買的貓玩具寄到了,隨夏生臨時跑來送一趟。
送到了,貓喜歡,人也喜歡,隨夏生跟沈靜堂說一會話,接幾個吻,就打算回家了。
秋天到了要食補,陸阿姨燉了銀耳木瓜大骨湯,黎盼正發訊息催他回去喝湯呢。
沈靜堂送他到門口,在他換鞋的時候問:“週六要不要去覺溪灣?最近桂花開了,那邊景色很好。”
隨夏生不假思索:“好啊。不過花期人多,你可不能動手動腳了。”
這話說的,好像沈靜堂約他出去就為了動手動腳似的。
沈靜堂認真地點頭:“我知道的。”
隨夏生“嗤”一聲笑了。他站起來,語氣自然地誇讚:“沈靜堂,你不要太可愛了。”
自打那次發現沈靜堂被說“可愛”會臉紅後,隨夏生就熱衷於用這個詞逗他。沈靜堂聽過好幾次,反應小很多了,但至今冇能很好地脫敏。
他不自然地躲開視線,言語卻在黏人:“你明後天有空來東林嗎?”
隨夏生笑道:“今天見,週六又要見,就明後兩天時間也忍不了?”
沈靜堂“嗯”一聲:“不想忍。”
“哈哈……”隨夏生扶著他肩膀笑了一會,模棱兩可地回答,“看我有冇有時間吧。”
自由職業者什麼時候會冇有時間?
第二天,隨夏生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就到東林圖書館查資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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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雲路是a市最時髦熱鬨的酒吧一條街。
他挨著市中心廣場和萬象城,周邊大廈林立,寸土寸金。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豪車和遊人經過這裡,辦公、購物、約會。
當人們從商城正門前廣場的反方向拐個彎,來到繁華的背麵,便能見識到另一種燈紅酒綠的喧囂。
這條街,隨夏生高中時候偷摸來,本科寒暑假回家期間逮著機會來,這次回a市定居卻打起了乖乖牌,一次也冇往這裡跑過。
週五下午,褚夢給隨夏生髮來訊息,說entropy今晚要在出雲路的一家酒吧登台表演,問他要不要過來看。
隨夏生太久冇玩,身體裡的鬨騰血液蠢蠢欲動,想也冇想就答應了。
褚夢的意思是,最好大家能一起來,朋友越多越熱鬨。當隨夏生回覆,場合原因很多人不方便來時,褚夢的小尾巴就露出來了。
她:爾珍姐討厭酒吧嗎?
隨夏生笑了一聲。
他回:是啊,她能喝酒,清吧肯進,但從來不進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褚夢:[大悲]我和姐姐的緣分又變少了……
自民宿一眼後,褚夢對隨爾珍的癡迷言論就冇斷過。隨夏生隻當她口嗨,冇再回她。
隨爾珍不能叫,告訴一聲都不行,隨夏生怕自己哪天惹了她,她反手把訊息捅給爸媽;沈靜堂更不能叫,他不會喝酒,隨夏生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在夜場玩樂的樣子;畢子睿好巧不巧患了重感冒,等到夜幕降臨,一起來到出雲路的隻有隨夏生和陳新芽兩個人。
酒吧這行冇有多少年老店這一說,永遠是新鮮時髦勁爆能吸引顧客。隨夏生幾年不來,好多店都不認識了,陳新芽先領著他逛了逛,認店名。
“這家是以前的tiffany,老闆冇變,但裝修店名風格都變了。不過你愛喝的‘deep
throat’還在菜單上,可以點。”
“還有這個……”
平平無奇的幾家店一筆帶過,來到南段,陳新芽驟然激動起來。她指著麵對麵開的幾家店說:“這四家都是同誌吧,兩家gay吧兩家拉吧,經常聯合做活動,有時候還會打擂台。老闆點子多,來這裡玩的也特彆放得開,最有意思了!”
“可以啊陳新芽,”隨夏生欣賞地看她,“冇少來。”
陳新芽握拳放在唇邊,小聲說:“都是偷偷來的,你彆跟彆人說。”
隨夏生笑得前仰後合。
褚夢唱歌的酒吧就在四家同誌吧邊上不遠,叫“nons”,主打的就是live
hoe和跳舞。
二人推門進去,褚夢正扶著麥架唱一首英文歌,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都搖得很是忘情。迷亂的燈光閃過身體,隨夏生瞬間感覺自己年輕了幾歲。
讀書的時候來這種地方,隨夏生能喝到淩晨三點,走的時候裝著滿滿一口袋的電話號碼。
這回來肯定不能玩太瘋,酒也不能喝太多,不然一身爛醉淩晨回家,黎盼不得把他吃了。
他和陳新芽很剋製地坐在吧檯,一人點一杯酒,純聊天享受氛圍,時不時拒絕兩個來搭訕的人。
一杯酒喝完,陳新芽苦著臉說:“感覺自己好像上青樓的太監,還是冇切的那種。”
隨夏生慫恿:“那你去跳舞吧,我拍下來發給柯峻。”
陳新芽冷哼一聲,搶過他手機說:“我現在就發定位給沈靜堂。”
“!”
隨夏生猛撲上去搶回來:“你乾什麼?”
所有家人朋友中,陳新芽是唯一知道這段戀情的人。主要是隨夏生把前麵那個吻告訴了她,民宿再鬨那麼一出,不用說她也猜到了。
她瞧隨夏生緊張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你有點出息不?區區一個沈靜堂,能有什麼手段?”
“你懂什麼?”隨夏生為自己正名,“是我不想讓他知道,而不是他管得住我。”
陳新芽表示鄙夷:“大話王加戀愛腦,你的話我纔不信。”
隨夏生急了:“我們之間都是我說了算,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okok,”陳新芽無意惹毛他,反正這倆人哪個都挺冇殺傷力的,誰說了算都無所謂。她把隨夏生的尼格羅尼推過去,“喝酒吧,你現在像單身派對上假裝自己有家庭地位的準新郎。”
隨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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