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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22章 是的,她們是一個人 達成成就:餃子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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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們是一個人
達成成就:餃子醋……

講究的金黃色燈光給一切都鍍上金邊,就算是再廉價的物品在此時此刻身價也立馬翻了幾番。

觥籌交錯,精美的菜品擺在圓桌上。

周圍很喧鬨,縱斂穀隻是靜靜地坐著,安靜地吃著。

“這次拍攝真的非常順利,你們年輕人真的很有活力,我還記得你們在片場的時候,像海綿一樣不斷吸著知識,未來可期,真是未來可期。”

導演何歸說得顛三倒四,明明沒有喝酒,整個人卻像醉酒了一樣亢奮。

縱斂穀乖順地輕輕點頭,順勢拿起了一旁的酒水,她輕輕抿了一口。

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掃過微微皺起的眉毛。

思緒相互胡亂地糾纏,鬱結在心中,連帶著胸腔都有股煩躁的灼燒感。

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和她無關,眼前無序地劃過今天的一幕又一幕。

她搞不清縱有穀的想法。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絞儘腦汁的她順利從縱有穀的住所到了見麵會。

她偷偷溜進了會場,她看見站在台上光鮮亮麗的縱有穀。

對方站在台上,明亮的燈光將麵板照得像乳白色的大理石雕像,光潔美麗。

而縱有穀的身後,是她們兩個的表演。

然而,站在那裡的,本該是她縱斂穀。

縱斂穀應該憤怒的。

縱有穀給她下藥將她困在家裡,這個理由足以讓她殺死縱有穀。

但是,比起憤怒,奇異的情緒自心口流轉,隨著血液流經全身上下,撫平了她的憤怒。

這種情緒究竟是什麼?

還沒來得及細想,張引羊就突然出現。

緊接著,縱有穀在她麵前將過去的一切和盤托出,剖析著過去一切的不堪。

縱斂穀冷眼看著,似乎對縱有穀說的全都漠不關心。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多麼興奮,冰冷的十指在那時似乎變得滾燙。

縱斂穀在心中沒完沒了地笑著。

縱有穀遠沒有縱斂穀想得那麼幸福,遠沒有那麼無憂無慮。

她們共享著一段肮臟的泥濘。

一邊是她們交替出演的《傳聞》,一邊是她們那段過去,這些畫麵在她眼前不斷劃過,她胸中是難得的暢快。

看著眼前低頭的縱有穀,縱斂穀終於知道了,在見麵會上流轉的情緒是什麼。

是同體同心、榮辱一體下的共鳴。

這個世界,縱有穀很好,縱斂穀很好。

她們兩個更好。

她不孤獨,她也不孤獨。

一個想法立馬出現在了她的大腦。

隻是還沒等她說出口,她就被縱有穀匆匆趕出房間。

“小縱想什麼呢?你再發呆,菜都進了我肚子裡。”

何歸笑嘻嘻地說。

縱斂穀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在工作之外,何歸總是那麼和善幽默。她拿起公筷,往縱斂穀的碗裡夾了一大筷子魚肉,又夾了一大塊牛肋排。

“導演,我吃不下那麼多的。”

縱斂穀誇張地皺著眉,似乎頗為苦惱。何歸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眼浮現出兩條深深的紋路。

“你不吃我吃啊,導演導演,我的碗是空著的,往我這裡夾。”

蘇彤果順著縱斂穀的玩笑說著,她站了起來,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何歸笑著往蘇彤果碗裡也夾了些菜。

“導演您不知道,為了拍戲我們吃了好幾個月的水煮蝦,現在麵對這一桌子的菜,我和豬沒有區彆了,什麼都想嘗一口。”

蘇彤果憤憤地吃著,筷子大幅度地攪動著,精心擺盤的菜到了她的碗裡確實就和豬食沒了區彆。

周圍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來自四麵八方,縱斂穀順著聲音望去。

笑著的是導演、是製片人、也是演員們。

或年長或年輕的人都笑著。

縱斂穀輕輕放下調羹,她的嘴角咧開,也開始笑了。

作為殺手,她也很擅長社交。

她的養母培養她,教導了她作為殺手需要的一切。

縱斂穀很出色,養母稱讚她是最有天賦的孩子。

除了殺人分屍、毀屍滅跡,她還學會了很多。

她學會隱匿行蹤、她學會偽裝,她觸類旁通地知道該如何社交。

嗯,她是一個很好的殺手。

現在,她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演員的。

她們會創造一個奇跡,將自己的人生甚至一切都改變。

縱斂穀的嘴大大咧開,一口健康的牙齒在燈光下變得更加瑩潤。

嗯,她現在真的很開心,沒有半分偽裝。

“你覺不覺得——”

縱斂穀聽見一旁的竊竊私語,她扭頭看著蘇彤果。

坐在蘇彤果旁邊的是餘昭,她麵無表情地揭發蘇彤果,她說:“蘇彤果說她害怕你,她說‘你覺不覺得縱有穀真有一種殺手氣質,好害怕。’”

“對對對,我也發現了,我還誇我們選角導演很有眼光呢。”

何歸笑了,她又開始站起來往各個演員碗裡夾菜。

她的動作讓縱斂穀想起福利院院長媽媽,院長媽媽也是這樣,總是擔心她們吃不飽。

又笑鬨了一陣,桌上的菜也被掃蕩的差不多了,一條肥胖的清蒸魚也隻剩下了骨架。

慶功宴結束了。

“你們路上小心啊,知道了嗎?”

結完賬回來的何歸忍不住囑咐兩句,不知道是由於酒精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她有些過於亢奮。

縱斂穀邁著腳步準備回酒店,其實她也很亢奮。

說她不清醒吧,她還記得要把蘇彤果的身份證還回去。

但是說她清醒,她的腳步卻比平時快了不少,一步步甚至有些踉蹌。

明明她酒量很好。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儘管如此,過度興奮的狀態讓她的思維也比平時敏捷不少。

一個接著一個的想法從她的腦海劃過。

她從口袋掏出了房卡,成功刷開了大門。

隨著感應燈燈光一起到來的,是縱有穀的擁抱。

一開門,縱有穀就撲進了縱斂穀的懷裡。

縱斂穀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裡都是她們的氣味。

掩蓋在沐浴露、香皂與洗發水濃烈氣味之下的是她們如出一轍的原始氣味。

很淡,但是縱斂穀卻精準地捕捉到了。

她伸手撫著縱有穀的頭發,烏黑的頭發流過她的指縫。

“行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縱斂穀笑了,她說
:“你說得對,我們就是一個人啊。”

縱有穀有些驚訝地擡頭。

“你說得對,我們就是一個人啊。我為什麼一直不承認呢?我為什麼一直要排斥這件事呢?事實就是如此啊。”縱斂穀的語氣很快。

“所以呢?”

縱斂穀笑了,她的嘴角大大咧開,上揚的弧度比平時大得多。

“所以,我覺得我不應該殺了你,我們要合作。”

“合作……麼?”

縱斂穀的眼睛微微眯起,被眼皮蓋著的眼球轉動著,視線上上下下掃視著縱有穀。

而後轉頭,她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

“我們擅長的東西不一樣,我們可以合作。”

“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個人嘛,怎麼又不一樣了?”

縱有穀笑了,她語氣卻沒什麼疑問。

“一點點小小的改變都會讓我們通往截然不同的人生,就比如說,你現在叫縱有穀,我還是縱斂穀,你現在是演員,而我是殺手。

但是,即使後天不管怎麼塑造我們,我們總是一個人,先天那一點本能總是相同的。你膽小、虛榮、喜形於色。

我也相同,我是和你同樣的膽小、虛榮。

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我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縱斂穀看見對方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手指不斷在發尾打圈。

“好哦,好哦,有人幫我一起上班了。”縱有穀沒心沒肺地笑著。

縱斂穀眯著眼,她不確定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否正確。

她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隻知道,她殺不了縱有穀。

她也是那麼自戀,她總是下意識地拖延這件事。

她殺不了縱有穀就像她難以下手殺了自己那樣。

那麼現在,接受這個事實,合作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至於未來?

“你真的不會後悔嘛?”

縱有穀又貼到了縱斂穀身上,雙手環繞著縱斂穀的脖子。臉頰親昵地貼在縱斂穀的臉上。她仔細感受著縱斂穀由於飲酒而稍稍偏高的體溫,她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

縱斂穀緊緊抵住對方的額頭,一點痛感從額頭上傳來,對方一定也是同樣的感受。

縱有穀笑了,從鼻腔噴出的氣體撓過縱斂穀的脖頸。

“你想,哪怕我們是一個人,但是我是縱有穀呀。以後成名了、發達了,這一切的名氣都會歸在縱有穀身上,我不信你對這個名字有多少認同感。你願意一輩子躲在‘縱有穀’後麵?”

縱有穀一向很敏銳,同樣的,縱斂穀也早就察覺了這個問題。

她在陰溝裡生活慣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不是繼續來做老鼠的。

初來這個世界,她想要的是閃耀,她要一步步爬上去讓所有人都仰望她。

現在,當她接受縱有穀就是她的時候,她想要的是要兩個人都閃耀。

但是這不意味著她接受成為縱有穀的影子。

她笑了,眯起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有穀也好、斂穀也好,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我們終究是一個人,不是嗎?”

“有道理,那合作愉快。”

“好。”

縱斂穀吐出一口氣,微微仰頭,腦袋輕輕撞在了大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腦袋的疼痛讓她清楚地知道,她在撒謊。

她不會甘心的。

橋到船頭自然直。

誰管未來呢?

她又不是一個重承諾的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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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終於寫到這裡了!

由於縱有穀匆促讓縱斂穀去赴宴,胡迎花沒能蹭到飯,好可憐的寶寶。

最近有點忙,會儘快恢複更新頻率的,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托腮]

很高興遇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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