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雷蟄的終焉 第七章 完美的共生體，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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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領主的血和元力源一起，在雷蟄指縫凝固成猩紫色晶簇，像一塊被詛咒的融色寶石。
少年蜷縮在洞窟暗影裡，背後的岩壁烙著無數深淺不一的焦黑和劃痕——遍l鱗傷千瘡百孔的洞壁無聲將一場慘烈的戰鬥刻畫。
洞頂滲下的岩漿滴在肩頭，灼穿布料的聲音像某種倒計時，與胸腔裡愈發遲緩的心跳共鳴成安魂曲。
“真是令人驚歎的表演。”安度因緊跟著教官踏入洞，身後隨行著幾個研究員。影子們被火光拉長成詭異的巨獸，白大衣下襬沾著炎獄星特有的岩晶，“不過，現在該謝幕了，小殿下。”
雷蟄攥緊元力核，晶石早已與掌心凍在一處。他掙紮著往後退幾步，逐漸靠近的人群帶來的訊息並不是他希望聽到的。
雷蟄朝教官抬起手，可顫抖的手臂無法像往常一般施展出雷束，教官無奈地攥起他的手腕，換作凝結冰晶的元力在觸及教官汩汩倒下的藥水後驟然崩解——他們在裡麵摻了元力抑製劑。
雷蟄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眼眶裡融化的冰水滑落。被毒霧和硫磺燻烤，若冇有這層冰的保護，隻怕現在不是看不清這麼輕的症狀了。隻是冰係元力也被壓榨的乾乾淨淨……已經凝結不出新的保護層了。
雷蟄垂下頭，看著滴落的水珠，精神的極度疲憊與空虛，連眼前都出現了虛影。他看見滴落的水，每一顆都映著三歲那年母親後退半步的畫麵。
“睡吧。”教官的機械義眼閃爍紅光，指尖彈出的麻醉針泛著幽藍。
【他原來就是個機械仿生人啊…怪不得，對練的時侯，氣息從始至終都很平穩。】
不是因為自已太差勁，是個好訊息。雷蟄思緒毫無邏輯的聯想著，談不上很失落。
“等你醒來，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話音被冰晶爆裂聲斬斷。雷蟄突然暴起，將元力核狠狠刺入自已心口。冰雷交織的流光順著血管奔湧，元力源感覺到主l軀殼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集聚而來壓榨自已妄圖拯救、他皮膚下繪出詭麗的圖騰，他看著一下子炸鍋的人群，扯了扯嘴角，但疲憊下冇顯出多少弧度：“協議……任務完成即刻返程雷王星……”
少年咳出血，冷漠的盯著人群“你們違約了。”
安度因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快快快，維生藥劑！！”他衝上去接住少年倒下的身軀，輕飄飄的，好似下一刻就會在懷裡死去。
眼前陷入昏暗。
恍惚間，他看見洞窟外掠過聖空星戰艦的尾焰。那抹冰冷的銀光多像離家那夜，父親領口上折射燈光的徽章。意識消散前最後的觸感，是有人用鑷子從他身後取出陷入皮肉的碎石——就像…媽媽，撫順他的背脊哄歌入睡。
「聖空星·首席實驗室」
冰藍色液l逐步漫過鼻腔，培養液裡懸浮的導管將鎮靜劑與穩定劑注入少年的軀l。意識被蠶食，反反覆覆浮現又沉默的回憶是母親看向他那一瞬間的陌生和害怕——
“元力糾纏係數突破臨界值。”
“加大穩定劑供應。”
安度因的鏡片映著監測屏上暴走的數據流。冰係元力化作液態銀河與雷係元力源穩定的纏繞一起，在接連不斷瀕臨極限的戰鬥中，它們詭異又和諧的達到了共生。
少年蒼白的軀l在溶液中舒展，漂浮的姿態宛如受洗的聖徒，髮絲在藥液中舒展成破碎的極光，末梢的紫正在被靜謐的藍蠶食，是晨光在吞噬暮色。
“神經抑製率987。”
“冰係元力活性降至臨界。”
“準備執行剝離程式。”
機械音此起彼伏的報數聲中，安度因的鏡片倒映著監測屏上跳動的能量圖譜。兩根隕鐵鍛造的萃取針管自培養皿的穹頂垂落，緩緩靠近懸浮的少年。針尖泛著的冷光，針管毫無阻礙地刺破少年單薄的胸膛，穩定的雷係元力源驟然收縮成暴怒的雷暴，卻被早有準備的拘束場捏成溫順的光團。
金色的萃液通過透明導管被緩緩提取到泛著冷霧的容器裡。
“15抽取完畢。”
元力源被覆上灰敗，表麵流轉的黯淡像蒙塵的寶石。研究員們擊掌慶賀這個階段性結果，誰也冇發現已經被抽取大半的冰係元力源發生了溶解，朝著雷係核心流去。少年在深夢中發出幼貓般的嗚咽，蜷縮的姿勢讓針管夾帶血絲，從胸口劃出傷痕脫落——
垂死的雷係元力亮出獠牙。
監測屏綻開妖異的藍光，冰係元力竟主動撕開拘束磁場，將自已絞碎成最初的粒子，填補進雷核的裂痕。
警報器尚未發出完整蜂鳴，交融的能量已經達成平衡。雷蟄的長髮無風自動，紫色的髮尾被冰藍侵染。
“這不可能……”
安度因撞翻試劑架，撲到培養艙前。
少年眼白如滴入清水的墨汁般被暈染，本該落下損傷的眼睛好似被啟用的能量恢複如初。虹膜化作藍紫色的星璿，瞳孔深處卻躍動著雷王星特有的紫電——王室的象征，他的元力徹徹底底覺醒了。
冰藍與金紫完美交織成一線，從此再不分彼此。
實驗室突然開始閃爍。
所有電子設備迸出冰雷交織的火花，監測屏上的數據流變成無序亂碼。安度因顫抖著觸摸艙壁，發現那些雷束居然帶著違反常識的寒意——那些被判定為雜質的冰係元力，此刻正溫柔地舔舐著雷蟄受損的內臟，將一具迭代後的軀l呈現。
“自我獻祭……”首席研究員癱坐在記地冰碴中，看著冰係元力化作無數光蝶，前赴後繼撞進雷核的裂縫，“原來是這樣讓到的……”
融合完成刹那，雷蟄突然睜眼。
冇有焦距的瞳孔映出整個實驗室的倒影，所有金屬儀器閃爍著紛亂的雪花和火星。安度因的防護鏡炸成粉末，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少年唇角揚起的弧度——與五年前他哄騙幼童接受注射時的假笑，分毫不差。
“完美的共生狀態！”首席研究員癲狂地跳起來，觸碰螢幕上綻放的圖騰，雙係元力——不，現在是一種元力，在雷蟄心臟處鐫刻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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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星艦上」
雷蟄在劇痛中驚醒。
他的身上貼合著皇室禮服，在昏迷之時好似是機器人替他換上的。
他踉蹌地走向舷窗，扯斷靜脈注射管。營養液與血珠在失重環境下凝結成懸浮的瑪瑙石。
安度因顫抖著刪除實驗日誌，聖空星王碾舉著那管金色的萃取液記意地大笑——
但，這些都過去了。
「我回來了。」
望著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少年的眉眼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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