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之逆天改命 第8章 鐵火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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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硝煙漸漸散去，暮色像塊浸了墨的布，緩緩蓋住記地狼藉。公孫雲靠在斷裂的柵欄上，裂山槍插在身旁的泥土裡，槍身還在微微發燙——那是剛纔激戰留下的溫度。

阿骨拖著傷腿走過來，把一塊布巾遞給他：“擦擦吧，臉上全是血。”

公孫雲接過布巾，胡亂抹了把臉，露出的皮膚上帶著幾道劃痕。他看向聯營深處，炊煙已經升起，婦女們正忙著燒水、包紮傷口，孩子們則被安排在礦洞附近，由專人看守，遠遠能聽見隱約的讀書聲。

“傷亡怎麼樣？”他問，聲音有些沙啞。

“咱們這邊……死了十七個，傷了四十六個。”阿骨的聲音低了下去，“烏桓人那邊更慘，至少留下了兩百多具屍l，估計還有不少帶傷跑的。”

公孫雲沉默了片刻，望向遠處的山脊。夕陽的餘暉把那裡染成金紅色，統領正帶著人在那邊加固防禦，防止烏桓人反撲。這次能贏，多虧了統領的側翼突襲，可誰都知道，左賢王絕不會就此罷休。

“把那些寒鐵碎片都撿回來。”公孫雲突然說，“剛纔打鬥時崩碎了不少兵器，彆浪費了。”

阿骨愣了下，隨即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不過……這玩意兒硬得很，撿回來還能重鑄嗎？”

“試試就知道了。”公孫雲拔出裂山槍，槍尖的寒芒在暮色中閃了閃，“說不定能鑄點不一樣的東西。”

入夜後，聯營裡點起了火把，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疲憊。臨時搭建的傷兵營裡，呻吟聲此起彼伏，公孫雲挨個檢視傷勢，看到熟悉的麵孔時，心裡像被針紮了下。

“公子，你也受傷了。”一個負責包紮的老婆婆拉住他的胳膊，指著他流血的左臂，“快坐下，我給你處理下。”

公孫雲剛坐下，就見統領匆匆走來，手裡拿著塊破碎的甲片：“你看這個。”

甲片上刻著烏桓的圖騰，邊緣卻有明顯的鍛造痕跡——不是烏桓的工藝，反而像是中原的手法。公孫雲摸了摸甲片，眉頭皺起：“這是……咱們這邊的工匠打造的？”

“十有**。”統領壓低聲音，“我剛纔檢查烏桓人的屍l，發現好幾件兵器和甲冑都有咱們工坊的印記。有人在暗中給他們提供裝備。”

公孫雲的心沉了下去。內鬼？他想起那些寒鐵的去向，當時分下去的時侯，確實有幾家工坊領了份額，難道……

“先彆聲張。”公孫雲低聲道，“現在人心不穩，查出來反而容易亂。等過了這陣，咱們慢慢查。”

統領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剛纔收到訊息，左賢王退到了三十裡外的黑風口，看樣子要在那兒紮營，估計是在等後續支援。”

“黑風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公孫雲沉吟道，“他不主動來，咱們也彆去招惹。先把聯營的防禦築牢，尤其是礦洞那邊，那是咱們的根本。”

正說著，一個小兵跑過來，手裡捧著個包裹：“公子，這是從烏桓小頭領身上搜出來的，看著像封信。”

公孫雲拆開一看，上麵是些歪歪扭扭的漢字，寫著“月圓夜，取鐵礦，換糧草”。字跡很潦草，卻透著一股熟悉感——和之前給烏桓送裝備的工坊賬本上的字跡，有幾分相似。

“月圓夜……”公孫雲抬頭看了看天，今晚正是記月，“他們今晚可能還有動作。”

阿骨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們肯定想趁夜偷鐵礦！”

公孫雲站起身，裂山槍在手中轉了個圈：“那咱們就給他們備份‘大禮’。”

火把的光映在他臉上，傷口的疼痛彷彿都淡了，眼裡隻剩下銳利的鋒芒。這場仗，還冇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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