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124章 第 124 章 提親
提親
李福全仰起頭:“這身子也不中用咯,
等回去了,也得好好鍛煉。”
詹淩對這老太監倒是有幾分欣賞的,陛下平日乾事的強度,
連他們這些習武之人有時跟著都吃力。
太監的身子應該比不上正常男人強壯吧?不愧是陛下身邊最得寵的太監!
詹淩一揚馬鞭,
朗聲道:“李總管,快跟上!”
燕淩帝縱馬疾馳著,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可他像沒感覺似的。
行宮本不用他親自來查探,
但接下來要與奈奈住兩個月,
還是得提前看看纔是。
寒冬臘月的天氣,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冷的,心中有一團火緩緩燃燒著,
讓他渾身暖和起來。
特彆是想起奈奈的時候,這火燃得更旺。
又縱馬疾馳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停在一處山凹了。
這裡氣候已經十分暖和了,
天上飄著小雪,
原本被積雪打濕的衣裳迅速結起一層冰霜。
李福全等人上前檢視,接著興衝衝趕回來:“陛下,到地方了!”
燕淩帝眸子剛溫和一分,
又聽見馬蹄聲如驚雷般響起,
沉悶的天氣傳來一種緊迫感,
烏雲壓頂。
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心中無端生出許多緊張感。
氣候嚴寒,
烏雲壓頂,風雨欲來。
這場景何其熟悉。
信使縱馬而來,他早早看清來人衣飾,是薊州的人。
燕淩帝麵色冰冷,
看著信使滿麵焦灼而忐忑地下馬行禮:“陛下,薊州……指揮使大人今日早間向孫府提親,說是……說是要迎娶府上陸姑娘。”
燕淩帝心中掀起驚天怒火,隨即腦中嗡鳴一片。
為什麼是今天?
偏偏是今天!
奈奈還在同他生氣呢……
恍惚中,他連信使接下來的話都沒聽清,“還有鴻臚寺卿大人,也向陸姑娘提親了……”
李福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覺得好笑。
薊州誰不知道,陸姑娘是陛下的人,這兩人怕不是瘋了?敢和陛下搶人。
再說了,能搶得過嗎?
正準備說些什麼,耳邊又響起馬蹄聲,李福全定睛一看,正是燕淩帝,縱馬往回趕。
他張了張嘴,不是,這還沒吃飯呢,也不休息休息?
“行宮還看嗎?”
詹淩拉了他一把,催促道:“李總管快些,大事不好了。”
這兩個男人,當然搶不過陛下,但那也要看陸姑孃的意思啊。
燕淩帝心中清楚,如果陸瑾畫同意,就算他強行將人留在身邊,以後也不會多麼開心了。
他要快些趕回去,阻止奈奈做那樣的決定。
隻要沒說出口,他們永遠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她永遠會待在自己身邊。
回去的路趕得更急,李福全臉頰被寒風吹得又紅又腫,喉間溢上鐵鏽味。
瞧見陛下鐵青的臉色,誰也不敢開口問半個字。
眼看著雪人快堆好了,陸瑾畫幽幽道:“你去盆裡挑兩塊大小差很多的黑炭,做雪人的眼睛。”
說罷,又道:“碧秋,你去廚房拿根蘿卜來,做雪人的鼻子。”
小順子顯然也在這種小事中找到了樂趣,火速按照陸瑾畫的要求挑了兩塊黑炭給雪人裝好。
看著這大小不一的眼睛,他笑得肚子疼。
“姑娘可真有才華,堆得雪人這樣……這樣可愛。”
陸瑾畫看了看他,淡淡道:“都是大家的功勞。”
碧春手裡捧著雪,感歎道:“這雪人也不知道像誰,竟生的這般奇特。”
陸瑾畫好奇道:“你看不出來嗎?這是陛下啊。”
小順子膝蓋瞬間變軟。
碧秋的蘿卜也掉到地上。
看著那一大一小兩隻眼睛,小順子驚恐道:“姑娘……這,奴婢有一對黑珍珠,瞧著做這雪人的眼睛正正好,奴婢想獻給姑娘。”
陸瑾畫擺手:“堆個雪人而已,如何能收你們的東西。”
碧秋臉色煞白,這蘿卜擺也不是,不擺也不是。
她怎麼敢,怎麼敢拿這麼醜的蘿卜做陛下的鼻子?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陸瑾畫瞧見一院子人紛紛麵無人色,安撫道:“此事與你們無關,全是我一人所為。”
小太監快步從門外進來,跪下道:“姑娘,孫太醫來求見。”
陸瑾畫擡起頭。
孫宏膽沒事怎麼會來見她?
“快請。”
很快,孫宏膽被請進乾清宮。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沒想到快過年了,還出這麼多事。
陛下今天不在,等他回來,不會把孫家抄了吧?
茶水奉到手邊,陸瑾畫端起茶杯,收起先前紛亂的思緒。
她支走一屋子仆從,開門見山道:“孫大人,此番進宮,是有什麼事?”
孫宏膽麵露難色,直接說明瞭來意。
陸瑾畫一口茶水差點嗆死。
孫宏膽擦了擦汗,看她這樣子,應該是不知情的。
這麼多年,他沒佩服過彆人,就佩服陸瑾畫。
除了她那一手精湛的醫術,還有她的為人。
敢給皇帝戴綠帽子的,普天之下能找到幾人?
原本就不悅的心情更煩躁了,陸瑾畫放下茶杯,拿帕子擦了擦嘴。
見她這副毫不來氣的模樣,孫宏膽為難道:“陸小友,您倒是給個說法啊,那二位還在臣家中等著呢。”
“當然是將他們轟出去啊。”陸瑾畫目光掃過他。
容逸臣湊什麼熱鬨,他不是有官配嗎?
再說了,先前發生那麼多的事,他們兩人之間早就沒什麼情分了。
至於裴碩。
她、陛下、裴碩三個人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他向自己提親是什麼意思?知道她和陛下的關係,故意的?
孫宏膽悄悄鬆了一口氣,真怕這小祖宗答應了誰。
從孫家出嫁,除了嫁給陛下,孫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孫宏膽問:“那……有什麼話可說的?”
“沒什麼話。”陸瑾畫正色道:“我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你最好把態度拿出來,彆讓一些莫須有的流言傳出去了。”
孫宏膽笑了笑:“自然,自然。”
除非今天殺了那兩個,否則這流言蜚語是少不了的。
就說現在,薊州皇城估計都傳遍了,當今陛下的八卦可找不出什麼來,唯一討論物件就是陸瑾畫,還是這麼勁爆的事,不瘋傳纔怪。
又閒話了一會兒。
孫宏膽斟酌問道:“那……臣先回去了?”
陸瑾畫抿了抿唇,想起今日或許就要與陛下說清楚,再說了,裴碩這一招太好了。
等陛下回來,發現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向其他女人提親,那不得氣死?
就算再大的恩情,心裡也對她產生芥蒂了。
“孫宏膽。”陸瑾畫收斂了心神,忽地叫了他的全名。
孫宏膽一個激靈,十年前二人共事,陸瑾畫就這麼叫他。
有時是坑他,有時是讓他去治一些根本治不好的人,反正沒什麼好事。
他又擦了擦汗,語重心長道:“陸小友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隻要不是答應那二人的提親便可。
陸瑾畫笑眯眯道:“聽說府上還為我留著院子?”
孫宏膽疑惑:“自然。”
如果他猜的不錯,到時候她與陛下大婚,還是要從孫府出嫁的。
陸瑾畫眉眼舒展開,笑道:“那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我過年應當回來住幾天。”
孫宏膽點頭:“這是小事,也早該讓臣招待你一番了。”
孫宏膽滿身輕鬆地離開了皇宮,等上了回家的馬車,心底突然一咯噔。
她為什麼突然想來孫家了?
這都過年了,她不與陛下在一起,跑到孫家來過年?
難道是和陛下吵架了?
想到這個可能,孫宏膽冷汗直冒。這關頭,可彆出什麼岔子。
送走了人,陸瑾畫坐在床邊看灰濛濛的天空,冬天就是無趣,除了茫茫白雪,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蘿卜,給雪人畫了個難看的嘴巴。
小順子連忙上前勸道:“姑娘,您碰不得這雪啊……”
陸瑾畫也不看他,將蘿卜狠狠插在雪人腦袋上,這樣一個大小眼歪鼻子雪人就出來了。
“我沒碰啊,我就碰了蘿卜。”
小順子:……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他隻好提醒道:“姑娘,該用午膳了。”
陸瑾畫沒什麼胃口,隻道:“你們都去用飯吧,不用管我,我還不餓。”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該發覺不對了。
小順子和碧春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臉上看到為難。
地麵鋪起厚厚一層積雪,讓這裡發生的一切聲音都被雪堆掩埋,走在宮道上,隻發出輕微的踩雪聲。
一切都是這樣寂靜,好像天地都陷入了沉睡。
在這樣冷寂中,耳邊忽然傳來馬蹄聲。
何人敢在宮中縱馬?除了陛下,還能有誰?
小順子與碧春臉上閃過喜色,陸瑾畫卻把眉毛擰起。
燕淩帝風塵仆仆,麵色瞧著比千年寒冰還要冷,空中管事小跑著跟在後頭。
“孫大人今日來見過姑娘,沒多久就離開了。”
燕淩帝的手一頓,心卻狠狠沉了下去。
孫宏膽已經來過了,奈奈也知道他們提親了。
她會怎麼回複?會答應嗎……
一路上僅有的一絲慶幸都煙消雲散,帶著沉重的心情,燕淩帝刮過那扇熟悉的朱紅色大門。
腳下忽然如同灌了鉛一般,沒有勇氣踏進這道門。
院子裡一塵不染,雪被掃得很乾淨。
知道自己此時不該見她,可自從進了門,他的步伐便越來越快,穿過五六條長廊,三個涼亭,終於來到她的住處。
大門敞開著,門口小太監輕輕掃著雪,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
燕淩帝的心彷彿被人狠狠捏住,越走近,他越害怕。
他是九五至尊,到底在怕什麼?
就算奈奈答應了,他也能讓彆人無法娶到她。
跨進院子,一大個雪人堆在院中央,小姑娘就站在門口,見他回來,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澄澈的眸子裡有些怔愣。
他的心瞬間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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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容逸臣&裴碩:萬一她答應了呢?
燕淩帝:萬一她答應了呢?
孫宏膽:他們都想我死,但我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