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後 第85章 第 85 章 她與殿下有些淵源
她與殿下有些淵源
“殿下。”宋勇良是個老狐貍了,
笑眯眯衝慕容據一拱手。
自從慕容據滿十歲,便參與金鑾殿議事了,他幕僚不少,
近些年也能說出一些可用的觀點。
不管他聰不聰明,
至少陛下現在隻有這一個孩子,那他就是未來的儲君。
不得罪纔是最好的。
慕容據也神色平和:“丞相。”
他雖然不懂事,但知道輕重,丞相是百官之首,
說不定,
將來他登基了,還需要宋勇良協助呢。
兩個人都抱著彆樣的心思,便尤其和諧。
宋勇良陪在慕容據身邊走,
問道:“今日之事,殿下有何看法?”
慕容據神色淡淡:“丞相為何如此問?”
宋勇良笑了笑,聲音聽不出有什麼彆的意思,
隻道:“說起來,
殿下與這西山太子妃,或許有幾分淵源呢。”
慕容據皺了皺眉。
這個存在於記憶中的死人,他一向是不怎麼喜歡的。
若沒有她,
母親說不定早就被父皇納入後宮了,
他也不會成為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子。
既然是前朝太子妃,
那為何又與他父皇扯上了關係?想來也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有何淵源?”
宋勇良是何等的人精,
透過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便看出來他不太喜歡西山太子妃了。
他笑了笑,
太子還是太嫩了。
若他是慕容據,便與那商女交好關係,扶她上位,再想法讓她終身無法生育。
憑她那張臉,
加上陛下對她的榮寵,這儲君之位何愁坐不穩?
“昔日,西山太子妃為陛下府中醫士,為你母親……安過胎。”這事,彆人或許不知道,但那時已經頗有些勢力的宋勇良卻是一清二楚。
加上他一直是九皇子的人,這點小事倒不對他有什麼隱瞞。
慕容據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母親就生過他一個,難道就是懷他的時候?
原來他們那時就攪和在一起了。
慕容據麵色不悅,但說的話還是好聽:“原來她對孤還有這份情誼在,隻希望丁大人能將事情查明,讓她能在地下安息了。”
府中醫士,為主子安胎本就是分內之事。但他是儲君,雖然心中這樣想,卻不能這樣說。
在外,他要保持自己有情有義的麵具。
宋勇良很想笑,但憋住了。
那會兒九皇子後院裡有個女人要生產,西山太子妃為她安胎,之後便生下了慕容據。
其他人都對慕容據的身份保持懷疑,覺得他不是九皇子的親生孩子。
但每每問起,九皇子定然會發怒,甚至當著眾人的麵說那就是他的孩子。
久而久之,他們這些人也不敢問了。
“殿下說的是。”宋勇良拱了拱手,眼看著二人要分道揚鑣了,他又道:“不知殿下可知,楚地無糧,陸姑娘捐糧之事?”
慕容據麵無表情:“多此一舉。”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陸瑾畫的不喜,“父皇已派人去楚地處理此事,皇城中也有女子捐糧,可惜不是人人都如她一樣愛出風頭,又一身銅臭。”
宋勇良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殿下所言極是。”
無論是太子,還是陸瑾畫,未來都是柔兒的絆腳石。
這兩人矛盾越大,受益的隻會是柔兒。
“殿下!”一道聲音在後麵響起,回頭一看,是太子其中一個幕僚,前些時間被陛下提到朝堂中來派了實事。
他麵色焦急,看向宋勇良的目光有些隱晦的警惕,顧及著在皇宮,隻能快步往這邊走來。
宋勇良收起笑,識趣地告彆了:“殿下,老臣告辭了。”
慕容據也拱手,等幕僚急匆匆趕來時,宋勇良已經走遠了。
看了眼慕容據的神色,幕僚問:“殿下,宋丞相可是跟你說陸姑孃的事?”
慕容據淡淡看了他一眼,手底下人那麼多,也不知父皇是怎麼剛好就選中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個。
他不悅道:“孤的事也是你能過問的?”
幕僚喉嚨一哽,往四周看了看,見人不多,這才壓低聲音叮囑:“殿下,臣知道您討厭陸姑娘,但萬萬不可在外麵議論她的不是啊……”
慕容據冷笑,嘲諷地看向他:“孤乃一國儲君,難道怕她一個商女?”
幕僚又是一哽,話堵在喉嚨裡,隻能看著他離去。
殿下您的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穩還不一定。但陸姑娘,將來必定能做國母啊……
距離薊州幾十裡開外的寒山下,貫錢與冥幣被風吹得漫天狂舞。
大群侍衛守在遠處,將唯一進山的路封鎖住。
這個季節的風已經很冷了,陸瑾畫穿著簡樸,臉吹得有些紅。
麵前三個土堆擠在一起,左邊兩個立了碑,刻了名字,最右邊這個什麼也沒有,隻是個單獨的小土堆。
燕淩帝拿了毛絨絨的大氅來,將她牢牢裹住。
冷風瞬間被擋住,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奈奈,朕沒騙你吧?”
陸瑾畫擡頭,見燕淩帝正看著她。
以前總覺得他那黑眼珠子十分悚人,看得久了,倒也能品出幾分彆樣的韻味。
像現在,黑漆漆的眼眸被火光點綴,像漆黑夜空中閃亮的一兩點星辰,其中的深情一覽無餘。
陸瑾畫伸手抱住他:“陛下果然言而有信。”
說開之後,他們的每一次接觸,每一個擁抱,都和以前意義不同。
燕淩帝輕輕攬住她,她不討厭自己,也不怕自己靠近。
他眉眼溫和:“奈奈,今日早朝,有人擊鼓鳴冤。”
回去的馬車上,陸瑾畫摘了大氅,捧著熱騰騰的茶喝起來。
“擊鼓鳴冤?”先帝在時,薊州的登聞鼓從未被敲響過。陸瑾畫道:“那一定是有天大的冤情。”
燕淩帝悶笑出聲,握拳堵住嘴:“朕也是這樣想的,但一看狀紙……”
他話音一轉:“原來那人,是狀告前朝太子妃。”
陸瑾畫還反應了一下,纔想起前朝太子妃是自己,
告她?
在眾人的印象裡,她都死了十幾年了,現在來告她?
陸瑾畫忍不住看向燕淩帝。
後者緩緩道:“他姓王,自稱前朝陸府家奴,從黔中郡來。”
陸瑾畫手一頓,慢慢放下杯子。“告我什麼?”
燕淩帝道:“告你奪財害命,殘殺他一家四口人。”
陸瑾畫也笑了。
馬車搖搖晃晃,壓斷枯枝黃葉,除了沉悶的車軲轆和馬蹄聲,再也沒有其它聲音。
茶水隨著馬車搖晃泛起波紋,又沉靜下來,很快,就泛起波紋,在平靜與翻騰中周而複始。
陸瑾畫閉上眼睛,卻是再也沒喝一口水。
見她不語,許久,燕淩帝將她拉進懷裡。
他的懷抱總是炙熱的,和他的愛一樣。
隻是不知,是愛她,還是愛想象中的人。
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男人聲音很溫和:“奈奈,累了就睡會兒吧,很快就到家了。”
陸瑾畫閉上眼睛,不知睡沒睡著,但一路回去,再沒說過一句話。
第二日是陰天,隗清玉一進宮門便見到了慕容慧,兩人相視一笑,很快黏在一起。
慕容慧小聲道:“也不知皇兄傳召我們有何事。”
隗清玉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夠聰明。
“我們身無官職,你與陛下又沒什麼兄妹情分,我們和他唯一的聯係,就是阿瑾了。”隗清玉麵露擔憂,“定是阿瑾出了什麼事,陛下才召我們進宮的。”
說起這個慕容慧就氣。
“前日有人敲響了登聞鼓,狀告西山太子妃!”慕容慧歎氣,“不知皇兄會不會因此遷怒阿瑾。”
隗清玉笑道:“昨日我也有此擔憂,但現在嘛……把心放回肚子吧。”
“為什麼?”
“若是陛下遷怒阿瑾,怎會召你我前去?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金鑾殿內,淡聲吩咐:“她近日不怎麼開心,你們好好陪她。”
慕容慧恍然大悟。
皇兄已經許久沒叫她去陪阿瑾玩了,她都忘了,自己還有玩伴這個任務。
隗清玉俯身道:“遵旨。”
二人一同往長樂宮去。
進了宮門,見陸瑾畫衣著怪異,在院子裡蹦蹦跳跳,是平日不曾見過的樣子。
慕容慧倒是一眼認出來了,阿瑾這是在跳廣播體操呢!
正要出聲,被隗清玉一把捂住嘴,後者用眼神示意她彆出聲。
陸瑾畫正處於忘我之境,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左耳邊一陣涼風襲來。
她連忙躲開,好幾個翻身,跌坐到石頭上,被人一把按住。
隗清玉笑道:“阿瑾,原先隻知道你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結果滑得跟泥鰍似的,叫人抓都抓不住。”
陸瑾畫嚇出了一身冷汗,以為宮裡進刺客了。
“清玉,你黑了,不僅是麵板,還有心。”
慕容慧也衝過來:“阿瑾說得對!最近清玉說話開始打啞謎了。”
隗清玉薅了把馬尾,豪氣道:“我最近走的是深沉路線,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陸瑾畫起身,接了帕子擦臉:“比以前奸詐了。”
慕容慧:“附議。”
隗清玉摟住她的肩膀,好奇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像是在練什麼修身養性的功法?”
陸瑾畫:“……這是鍛煉身體的,不是功法。”
說罷,她將人推開,“一身汗呢,彆摟摟抱抱的,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誰看見影響不好啊。”除了陛下,隗清玉笑了一聲:“見你這麼認真,我還以為關鍵時刻能保命呢。”
陸瑾畫搖頭:“關鍵時刻能保命的,隻有真功夫。”
慕容慧也道:“對啊,而且阿瑾一直在宮裡,安全得很,哪裡需要什麼保命功夫。”
“居安思危你懂不懂?”隗清玉拍了拍她的頭,歎道:“算了,你這個家夥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