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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不能動 第17章 楊爸的高談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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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2015年,一則關於中國速度的訊息再度震驚世界,北京三元橋更換橋麵工程僅用43小時完成。以前的橋麵混凝土裡含有堿骨料,這種材料會吸收雨水而膨脹,嚴重影響橋麵安全,更換後為玄武岩,更安全。

三元橋位於三環路的東北角,在三元橋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叫孫河的地方,如果不走機場高速去懷柔和密雲,孫河是必經之地,楊黑虎又稱虎哥,乃是孫河一霸。虎哥因為教訓了孫河兩個不聽話的小子,下手狠了點,所以被抓進了看守所。

進監室前,對於號裡的一些規矩,虎哥有所耳聞,不外就是牢頭獄霸會教訓新人,這個虎哥不怕,他身高1米9,還有兩下子拳腳功夫,楊黑虎覺得就算牢頭獄霸不能將位置拱手相讓,也絕對不敢對自己出手,本來嘛,自己在孫河一帶那名聲,不是吹的。那個牢頭肯定是第一時間拿自己當兄弟,畢竟不管去什麼地方,實力纔是第一位的。

當身後的管教咣當關上監室的鐵門時,楊黑虎還沒來及觀望一下週圍的地形,一下子就被好幾雙手按倒在地上,就彆說虎頭虎尾,就連老虎屁股都不得倖免,打得楊黑虎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還發不出龍吟虎嘯裡的那個虎嘯,虎嘴早就被一條腥臭的布料給堵的嚴嚴實實。

五分鐘後,監室鐵門上附送的小窗戶啪地一聲從外邊開啟,一個聲音平淡道“差不多了啊!”

毆打老虎的那些手瞬間停止,一個個跟小綿羊似的坐回小板凳上,目不斜視,隻有虎哥雄偉的虎軀依然在地上顫抖,他發現嘴裡的東西就是條擦腳布,還是得了嚴重腳氣的那種,而且洗腳丫子時可能連臀部也一起收拾過。

那個夜裡,虎落平陽地睡在馬桶邊上,起夜的人次格外地多,似乎每個人都喝了五升水似的,每十分鐘就有一個人跨在虎哥頭頂嘩啦啦啦,完事還抖好幾下,虎哥每次都能清晰地感受那點點清涼。

第二天早晨虎哥又傻了一次眼,原來號子裡的牙刷都是世代傳承的,那他用的那把就剩三撮毛的牙刷,應該產於五十年代吧,不知道服務過多少男人的臭嘴。

“喔”,虎哥要吐,小弟們有經曆過老婆懷孕的,虎哥這個跟孕吐極其類似。

沒幾天虎哥就過五關斬六將,直接睡到了牆邊,也就是距離馬桶最遠的床位,虎哥直接占了倆床位,創意出自後來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

你管我,我願意,不順著睡不行?我叉著睡,行嗎?

其他小弟們包括虎哥進來時的牢頭,就是現在睡虎哥身邊的那位,都還算是對虎哥服氣,畢竟虎哥不像過去新登基的帝王那樣,成為九五之尊後就瘋狂地報複其他兄弟及其附庸!虎哥最多也就是喜歡按個摩,拿個龍,捏捏臭腳丫子。

但是進了新人,該教育就必須教育,楊黑虎的師傅就告訴過他,規矩就是規矩,堅決不能違反。再順便說一句,虎哥的師傅正在苦窯裡熬時間呢,距離二十年的終點還有十七年。

這天管教示意虎哥,下午會有新人進來。

黃安唱過一首主打歌,意思是從來隻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這首歌在監室裡會遭到廣泛的批判,我們這裡都是新人哭,舊人哈哈笑的。

譚笑七走進監室時,所有舊人都是一愣,這新人也特麼忒矮了點吧!

倚在通鋪被窩垛上的虎哥,準備吩咐手下動手,用一句戲詞,就是“來呀,給卯家捆將起來!”

還沒開口,虎哥就覺得一個身影忽的衝上通鋪,瞬間自己的左邊虎眼遭到一記暴擊,然後依次是右虎眼,虎頸兩邊,中間夾帶著兩隻腳丫子被狂跺,然後是虎鼻和虎嘴,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虎哥暈過去了唄。鋪小弟們張開大嘴,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新人小個子凶悍,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譚笑七費勁地抬起虎頭,那位問了,你揪著老虎頭發不行啊?

虎哥是是個大禿燈,哪有頭發?

話說七爺費勁地托起虎頭向著眾人展示虎哥臉上正在洶湧澎湃的從鼻子和嘴裡流出來的血,獰笑地問(沒錯就是獰笑,這是慶幸離的原話),“還有誰?”

說實話,就算武鬆打虎的視訊回放,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激動人心。

七爺居高臨下地望著虎哥的小弟們,他清楚,這些流氓無賴已經失去對自己動手的勇氣了,不過肯定還有人不服,但是他無所謂,打唄,who怕who呀。

又過了四分鐘,鐵門上的小窗依例開啟,平淡的聲音飄進來“差不……,什麼情況?”

一般來說,這個聲音的主人在送新人進去後,會快速離開,過五分鐘纔回來,他不能聽到裡邊的鬼哭狼嚎聲,規矩就是規矩,他這樣良心能好過一些。

管教不可置信地看著幾天裡又一次倒在地上的虎軀,“這什麼情況,莫非我剛送進去的是泰森?”

管教接下來的命令眾人將虎哥送醫務室,譚笑七進小號。

雖然小號不大,小得象譚笑七這樣的身材都伸不直腿,但是他睡得很好,甚至期望一直呆在小號,直到釋放。

自家人知自家事,孫工死了跟他譚笑七有什麼關係,什麼寫在外彙券的名字,我要是想殺他,乾嘛要留下自己的名字,你們懷疑我,就是在侮辱本人的智商。

即便如此,譚笑七還是把跟自己同齡的孫工的生前想了一個通稿,以前的孫工雖然自私加雞賊,但是沒多大毛病,隻是他沾d後,大家都有意地離他遠遠的。譚笑七很為孫工遺憾,好好的機會不去讀書,開什麼計程車嘛。



譚笑七不得不回監室時,包括楊黑虎在內的一眾小弟們,以最熱烈的方式歡迎七爺,有遞煙的,有送水的,虎哥把特意留下的七爺耽誤了的中飯雙手捧到新牢頭麵前,他有些畏懼將與七爺的距離離得稍微遠一點,虎哥雖然對昨天七爺的出手沒怎麼看清楚,但他絕對服氣,他知道七爺這種人不能惹,出手極其狠辣,一看就是斧頭幫雙花紅棍級彆的,身經百戰,搞不好有人命在手。

虎哥知道自己的定位,也就是小流氓一級,嚇唬個平民百姓還湊合,上午管教說七爺涉嫌一起殺人案,楊黑虎奇怪,這種人按說應該砸小鐐扔死牢吧。

就算虎哥懂事,但總有不長眼的,雖然七爺不欺負新人,但並不管虎哥行使規矩,但是虎哥他們下手過狠時,七爺會出聲製止一下,早於管教五分鐘的慣例。

“七爺仁慈,暈了就不讓揍了!”虎哥麵露崇敬地告訴楊一寧,“我從來沒遇到過七爺那樣的人!”楊黑虎長歎了一口氣,“後來才七爺出去了,才知道他是大學生,唉,要不是慶幸離,七爺也不會在號裡呆那麼久。”

楊一寧抓住楊黑虎這句話,“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楊一寧不自覺地翹起二郎腿,就跟東屋王大媽要聽西屋張婆婆的八卦那樣的興致盎然,楊一寧知道這個名字在她的名單裡,可她沒時間仔細看呢。

“那人叫慶幸離,怪了吧唧的,好人誰起這麼個破名字,他聯合三個舊人偷襲七爺,在七爺上大號的時候。”

楊一寧聳了聳鼻子,似乎那味道已經飄了過來,“少說沒用的。”

“是,政府,七爺根本就不慌,他不管舊人,把慶幸離按在住就是一頓爆錘,把慶幸離的臉打得跟一團肉餡似的看不出個七七八八,然後管教就進來了,管教讓七爺先把褲子提上,您猜七爺說的什麼?”

楊一寧有點興致盎然,她打算把自己放置於彼時的譚笑七的位置上,然後拚命搖搖頭,恨恨地瞪了楊黑虎一眼,“廢什麼話,趕緊的,他說什麼了?”

“七爺說,報告管教,我還沒擦屁股呢。”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如果譚笑七此時在,會發覺楊一寧跟孫農似的抿著嘴樂。

“那個慶幸離,傷還沒好就被拉去過堂,然後撂了,當場砸了小鐐關進了死牢。”

終於楊一寧想起來,這個什麼離已經不在了,奸殺少女,手段惡劣,民憤極大。

當楊一寧把心思全放在七爺身上時,她感到了諸多不對頭,按照虎哥的形容,譚笑七不僅不該被馮飆打得恁慘,連自己的大背跨都有能力避開或者抗拒,那,那家夥是怎麼回事?他不僅接了吳德瑞的2萬5,吃了他們楊家那麼多頓飯,師兄給他買了那麼多東西,還幫他去碼頭接貨,那天晚上跟著師兄去華僑新村的路上聽吳德瑞說那家夥的貨款,收購方已經結清,超過百萬吧。

楊一寧覺得腦汁不大夠使的了,楊隊是位武力型選手,推理思索不是她的擅長,她最喜歡直來直去,以前她意識裡的譚笑七,能吃,無賴,不要臉,現在這些特點都轉型成為那家夥的疑點,楊一寧不得不想,他到底要乾什麼?

楊隊再直接,也絕對不會想譚笑七是要追求她,來不及!譚笑七還沒有這麼多時間。她也不會想到譚笑七是想打入警局內部,隻能是他這樣做對孫農有利,所以,這家夥唱歌和受傷,就是為了掩護孫農逃跑!

楊一寧忽然感到失落,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個程度,換成她楊一寧,她肯定嫁了。可是,他為的是孫農!

再想到孫農的投案自首,楊一寧豁然開朗,她是為了警方不再糾纏譚笑七!

一切都對上了,譚笑七和孫農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他們都願意為彼此做出犧牲。

枉自己對譚笑七的表白,楊一寧想到這裡,不是憤恨也不是害羞,她感到了深深失落和丟臉。

城裡套路深,我要回家!



不世出的聖人說,開頭順利的戀情,後邊會很遭折磨,開頭曲折的戀情,後邊會很幸福。

譚笑七那個晚上,聽到楊一寧的表白時目瞪口呆,這什麼情況,好幾天沒來了,來了就吃頓飯,然後說回來給我當女朋友?合著打扮得這麼漂亮,是給我看的!早說呀,我還能多看幾眼。

對於楊一寧的執著,譚笑七很理解,警察嗎,換了誰看到孫工的案卷,十個有十一個會認為譚笑七絕脫不了乾係,憑什麼死者口袋裡有一張寫著你名字的外彙券?你給我說明白!

其實這件事最難過的就是譚笑七,受這宗案件影響,自己的分配不如意,本來輔導員說好的自己非常心儀那家單位最後退了檔,自己被分配到某部位的審計處,所以辭職時那麼痛快。

無妄之災!

關鍵是,這件事讓譚笑七恨都不知道該恨誰,他比誰都盼望趕緊抓住凶手,給他(她)一千種死法。

譚笑七應該比所有警察琢磨這件案子的次數都多,但是沒線索,沒人知道孫工最後一天裡的活動軌跡,那時不僅手機,孫工連尋呼機都沒有,譚笑七也奇怪,誰那麼麻煩把孫工的遺體費那麼大勁,從外邊搬進冰窖裡。這是帶著什麼象征意義嗎?雖然不能說完全瞭解孫工,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譚笑七眼裡的孫工,膽小怕事,自私小氣,學習成績一般,但是要是參加高考,過分數線應該問題不大。

譚笑七覺得孫工最後吸d,與孫工孫農孫兵三人的爸爸不無關係。但,這和他沒有一點關係。既然楊一寧要破案,不妨把這些都如實告訴她,畢竟跟自己表白過。

譚笑七從小到大,除了把孫農當妹妹,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抱過任何希望,包括自己母親。不全是因為自己的身高,很多事情譚笑七早就通透了,他覺得隻有拚命賺錢纔是正業。

想到孫農,譚笑七打算問問吳尊風,他們在搞什麼鬼,好多天沒來訊息了,孫農在濱海新村的房子,他就算有心也沒機會去,吳德瑞盯得太緊,而且自己去電話局交費時,發現電話費多出來不少,打了詳單發現,往北京的一個座機打了多次,都是自己外出散步的時候,一想便知,這是大個子向他的老闆彙報呢,他老闆誰,楊一寧他爸唄。

有時譚笑七覺得自己挺沒勁的,沒事裝裝糊塗多好,偏要整的這麼明白,有啥用?

楊一寧離開這幾天,譚笑七會多想她幾次,不知道她去過冰窖原址沒有,至於她去找那些室友,譚笑七倒是沒想到過,反正無論她怎麼查,也不會查證自己是凶手,我自己都沒乾過的事,你怎麼可能證明?



楊一寧這次學聰明瞭,離開楊黑虎的修車鋪後,她第一時間回家,把瞭解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楊爸,然後楊一寧去洗澡換衣服,拿了梨滿屋子晃,她就喜歡吃梨,水分多,清脆,吃起來痛快。離開這幾個月,家裡沒一點變化,尤其是乾淨,楊爸喜歡衛生整潔,這也帶動了楊一寧,她的屋子衣服滿天飛,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兒。在海市楊宅,都是那個澄邁小保姆專職幫楊一寧收拾屋子,楊媽從來不進女兒的房間,怕她有青春反抗期。

楊爸足足思索了半個小時,晚飯後楊爸沏一杯茶,把楊一寧叫到書房,心平氣和地談了自己的想法。楊爸說以一名警察的眼光,這樁殺人案和譚笑七沒有關係,那張寫著他名字的外彙券不能說明二者有刑事關係,誰也找不到譚笑七殺害孫工的必然,孫工身死前,警方與學校大力合作,學校證明從大一開始,譚笑七同學就很少回北京的家,這在家在北京的學生裡很少見,警方也去過譚家調查,譚笑七的父母證明,譚笑七和家裡矛盾很深,從初中開始他就住校。

楊爸頓了一下,問楊一寧,你說一個初中生能和家裡有什麼深仇大恨?

楊一寧像個傻姑娘似的連連搖頭。

楊爸繼續,這個矛盾與案件關係不大,因為沒有孫工的因素摻合進來,所以對案件偵破沒有價值,但是你可以由此去瞭解譚笑七這個人。楊爸大有深意地看了楊一寧一眼。

於是楊一寧臉紅了。

楊爸繼續,至於你說的譚笑七身上有功夫,從現有資料看不出他有過打群架,流氓鬥毆的經曆,至少從成績看,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而孫工從初中開始就經常曠課逃學,他爸爸雖然是法院院長,但是管不了他。這點上,譚笑七和孫工沒有交集。

楊一寧連連點頭稱是。

那麼現在總結一下,孫工為什麼會死?一般來說一個人被殺身亡,不外兩點,不是財就是色。從材料能看到,譚笑七在保證學習成績優良的基礎上,經常參加副業賺錢,不是在食堂打工,就是販運馬海毛。從他父母的言論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父母從初中開始就不給他錢,他的學費書本費夥食費,都是靠自己掙來的,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就要承擔這麼重的負擔,說到這裡,作為父親,我都很心疼這個孩子,我不明白,他父母是怎麼忍心這樣對他?

楊一寧忽然靈光一現,“是不是他不是親生的?”

楊爸淡然一笑,去調查的警員說,隻要一看譚笑七和譚媽的臉,就不會懷疑他們是親母子,反而譚笑七他弟弟譚笑九和他父母不是很像。

楊一寧陷入茫然之中,那為什麼?

楊爸說,人世間存在各種各樣的生活形態,存在就是合理的,**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是譚笑七那時很小,不應該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從調查材料看,他專心學習,認真副業,小小年紀便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我覺得問題出在他父母身上。

楊一寧頻頻點頭,為父親的推論折服。

“我知道你開始對他有了興趣,”見女兒又是臉蛋緋紅,楊爸說,“男歡女愛是人類共有的特性,我理解你會對這個譚笑七感興趣,他身上有很多彆的男孩身上沒有的品質,需要你去仔細觀察和瞭解,當然我也理解你對他的疑慮,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懷疑他是否殺了孫工,但我以一個警察的直覺告訴你,他與這個案子沒關係。”

說到這兒,不光楊爸鬆了一口氣,楊一寧更是鬆下心來,但她一想到虎哥,就問楊爸“您說楊黑虎反應的事情呢,從譚笑七資料看,他又學習又副業,哪來的時間練功呢,那個楊黑虎肯定說譚笑七身上肯定有功夫,這需要時間練啊。”

楊爸胸有成竹回答,“既然他學習成績好,副業裡賺錢也不少,他應該是有時間管理的高水平,聽你的介紹,我感覺他的功夫不花哨,應該是擠出夜裡的時間鍛煉的,而且那個人會學習,懂賺錢,做事是那種不肯走彎路的人,做什麼都會先尋找事半功倍的路子,他從小就住校,比住在家裡有更多練功的時間和機會。”

楊一寧豁然開朗,“您說的對,可是您說,他會不會殺孫工也是這個路子,高智商反偵察,把所有痕跡都消滅在無形之中?”

“那孫工口袋為什麼會有寫著他名字的紙幣,你彆說他是反思維,如果沒有這張紙幣,這樁案子跟他不會有任何方式的聯係!”

“好了,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倒是建議你去看看那個冰窖,我小的時候去過那,雖然現在沒了,你也該去那裡感受一下。”

楊一寧聽楊爸的話去睡覺,做警察久了,她有著沾枕頭就著的好習慣,睡前她忍住了強烈的給吳德瑞打電話的衝動,她忽然很想聽聽譚笑七的聲音。她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在海市時隨時可以見到他卻不去,離這麼遠了,卻又很想那個人。

忽然外邊楊爸敲門,楊一寧披上外衣開門,楊爸猶豫一下,把她叫去客廳,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你現在還遠遠沒到愛上譚笑七的程度,但是我要告誡你,不要著急,不要患得患失,慢慢地去接近他,不要做任何有失自己尊嚴的事,不要去討好他,也不要故意惹惱他,平和地去接近,耐心的彼此瞭解,他應該不缺錢,你們在一起的吃飯,遊玩,都不要去占彼此的便宜,不要想依照自己的觀念試圖去改變他身上你看不慣的地方,最關鍵的是,沒結婚時抱一下親一下都不是問題,就是不準上床,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但是我要強調!”

本以為女兒聽了會發個雷霆的楊爸,意外地看到女兒默默點頭,楊爸有點後悔,或許不該說的這麼重,楊一寧已經遠離男女之情有八年之久,一想到這個,他就恨王英恨得咬牙切齒。

楊爸如果知道對王英的懲罰是譚笑七和吳尊風一起完成,或許他會對譚笑七和楊一寧的事舉雙手讚成。

不世出的聖人雲,不晚不晚,有結果就不能算晚。

楊一寧決定,看過冰窖後就回海市,她想和譚笑七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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