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不能動 第78章 是我們改變了世界？
一
李子雄副市長想不到，本以為到了海市不用半個小時就能達成的協議，臨到市府招待西德貴賓的宴會前也沒能有所進展，問題在於智恒通譚總認為既然二千萬摺合15的股份，但是二百畝地占不了20的股份，就是說三亞那個城郊結合部的土地，到不了一畝五萬塊錢，二百畝土地的摺合價款不過一千萬元，如果二千萬現金加上二百畝地，隻能占225的股份。
鄔嫦桂開始興奮了，她本來還有點看不上這位小個子譚總。人都有一個共性，就是會輕視對自己好的人，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好說話的人。鄔嫦桂覺得性子軟的老闆根本無法支撐起一家大公司，所以即使她跟著來了智恒通，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就算西德人送來三輛賓士，守不守得住很難說。
在鄔嫦桂的翻譯生涯中，政府官員見得多了，象李子雄這樣的領導，她一眼就能看出這樣麵相的領導都是實權派，屬於一言九鼎說話算數的人。
鄔嫦桂的身高有1米70，骨子裡有著象她二叔鄔宗嶽那樣的敢於在世界最高峰上為了祖國犧牲的豪氣，她很好奇比自己矮小半個頭的譚笑七怎麼能不在李子雄麵前會卑躬屈膝。
李市長（就算是副市長，也必須稱李市長）的助理拿出一份五份的合作協議交給譚笑七審閱，那意思就是看完了麻利簽字蓋章就行了，趕緊完事，我們還有很多娛樂專案呢。
於是大家坐下還沒到十分鐘，譚笑七就對協議內容抱有異議，談判陷入僵局。
李子雄有點焦慮，來的時候他誇下海口，說對方公司老總不過是一個二十七歲身高1米58的小個子，他對這次的談判手拿把攥，毫無問題。
他知道二百畝地占二成股份確實不合理，他認為接下來的二千萬現金可以視為補償，他還有把握，這二千萬看似白送的資金，譚笑七一分錢都拿不走，都得花在市府和智恒通合作的汽車銷售公司以及商店的建設上，李子雄還有個宏偉的設想，就是三亞作為一個旅遊城市，他打算建立一個汽車公園，如果放眼未來，這個相對寬大的汽車公園很有前途和發展，畢竟再過若乾年後，就不會再有這麼便宜的土地和建安成本了。
所以李子雄一聽譚笑七上來就提及最關鍵最核心的問題，開始產生焦慮感，他懷疑不光今天晚上，就算明天中午也未必能踏上返回三亞的路程，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那樣的路況，海市到三亞的車程不會少於五個小時，就是說中午飯後出發，到三亞時一般人家已經吃過晚飯。
週日韓主任過來時，小個子就發現了地皮價值與所占股份不相符的問題，但他不想提及，畢竟韓主任都說了他自己做不了主，那就隻好等他的領導來了再說。
譚笑七特意把談判地點設在一層的大門內，隻要一抬眼就能看見那三輛威風凜凜的虎頭奔，600在中間，500分侍兩邊，如潮的觀眾一撥接一撥，譚笑七還看見有幾個記者模樣的人，長鏡頭專業相機不時發出閃光。
談判前他告訴魏汝知，儘可能多的給海市的報紙以及省報打電話，請他們前來給虎頭奔拍照，同時宣告隻要有記者證，就可以在不遠的餃子館免費領取一份餃子。
譚笑七知道，不用再說下去，魏汝知就會通知餃子館後廚，備足麵粉，肉餡，和青菜，其他東西也無需多說，啤酒，冷盤，熱菜的食材。
譚笑七知道如果是記者，肯定不會為吃免費餃子而進入餃子館，他估計今天晚上餃子館打烊時，流水會高的驚人。但是他應該看不到，因為市府的晚宴不知道要幾點才能結束，而且自己必須去。孫農電話裡告訴了他，老魯道夫要和他聯係上，有時求助。孫農叮囑過七哥，一定要儘可能配合德國人的要求，因為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後，他們兄妹倆以後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李副市長很苦惱，之前他參與的政府合作專案，合作企業無一不是大拍自己馬屁，對於就算很有點苛刻的合作條件，也是打碎牙齒往肚裡咽，敢怒不敢言。
一般說來與政府的合作專案進行中，流氓地痞不會前來搗亂，聰明一點的老闆要是在納稅方麵動點腦筋，大體上能彌補一些損失。所謂合作共贏講的就是這個意思。再者通過合作可以結識政府的一些實力官員，對以後的繼續合作能打下堅實的基礎。所以在李市長的認知和經驗中，他拿出的合作協議幾乎都是無往而不利，沒有任何一家合作企業會提出異議。
和鄔嫦桂同時興奮的還有魏汝知，之前他見過譚笑七揍人，也知道譚總去和容聲的很囂張的談判，更見過小個子和市裡老一鬥智鬥勇，但是親眼目睹譚總根本不買三亞李副市長的賬，還是非常出乎老魏的意料。光看這份協議，三亞市府方麵那真是誠意滿滿，白給土地，白給資金，你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合作方去。魏汝知知道要是換了自己，談判時肯定斜斜地翹著屁股坐著，眼裡都是感激，立刻就會在協議上簽字蓋章，然後魚翅鮑魚的可勁招呼。
看看譚總，舒服地靠著紅木沙發，小口地啜飲著好茶，據說是兩千塊錢一斤的花茶繡球，漫不經心地甩出幾句片湯話，中心意思就是告訴三亞市府的代表，你們誠意不夠，得加錢！
韓主任看向譚笑七的目光已經從幾天前到剛才進入大樓時一貫的不在乎而變得重視起來，他還不知道的是，再晚幾個小時他會更震驚譚總對他講的話。前天他離開後，譚笑七就讓吳尊風調查了韓主任，果然他的父親是鄰省的正在冉冉上升的省級官員。但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這層關係，因為韓主任的韓是他媽媽的姓氏。所以譚笑七在得到吳尊風的訊息後，又對許林澤產生了一絲疑慮，按說這種訊息，市裡老一是不應該告訴自己的假兒媳婦的。
譚笑七後來看過一部小李子主演的電影【謊言之軀】。自從他畢業時，聲稱鐵定會要他的那個單位食言後，譚笑七就知道這是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
譚笑七讀過美國心理學家愛德華桑代克的論光環效應的書，【教育心理學概論】，這位教育心理學的奠基人認為，人們在觀察自身時會給於過高評價，類似人們在端詳鏡子裡的自己時，大腦能自動補光，使人們看自己的各個角度都會很滿意，就會不自覺的美化自我形象。譚笑七認為這個行為不僅是人類在欣賞鏡子裡的自己時才會發生，還有自己身處的環境裡。
當譚笑七發現自己手腕上那塊到海市第二天在解放西路一家小鋪花了三十七元購買的正宗勞力士石英錶的指標到了再不出發就會耽誤市府招待會時出聲，“李市長，我看大家都累了，咱們去參加市裡的宴會輕鬆一下，您在會上能見到我德國合作方的大老闆。”
二
獨棟彆墅，許林澤的臥室在一層，許爸許媽住在二層。當許林澤為了的父母的再次團聚而感到溫馨時，如果知道了父母的談話內容，一定會驚掉兩個下巴，我們不是說前世界冠軍是雙下巴，她身材和麵部都非常標準。如果譚笑七聽了，會懂得許爸說的許林澤一定要出國的理由。
通過一位名人或者高官的子女去搭上這位名人或者高官，這種方法古來有之，輕快省事，快捷直通。許爸惦記的這位高官是譚笑七之前供職的部委老一，他有一個獨生女，叫劉湘，這位學習成績尚可的女孩子非常胖，身高比譚笑七高一公分，體重有小個子倆。劉湘上大學的時候，她父親劉彥丞還隻是廳局級。當她在操場跑步減肥時，沒人去拍她的馬屁，隻有天天堅持跑步和紮馬步的譚笑七在跑道上經過她時總是會喊一句“加油！”
劉湘比譚笑七大三屆，就是說小個子隻陪著胖姑娘跑了半年步，劉湘就出去實習去了，她總是記得譚笑七帶給她的溫暖，但是她絕對沒想過和譚笑七發展點什麼，她老子跟她說過，終有一天，爸爸有本事讓你看上誰，誰就會匍匐在你腳下。劉湘覺得，她不和譚笑七進一步，其實是為了譚笑七好，她不想看到這個世上唯一對她表達過善意的人趴在自己腳下。
劉湘畢業後就進了中農信公司，這家公司的全稱是“中國農村信托投資公司”，劉湘就是在這家公司成立之初入職的，也算是公司元老，另外一位元老就是海南航空的創始人陳鋒。劉湘之所以能順利進入中農信，完全得益於老爸，這年劉彥丞被提升為正部級，於是劉湘就成為諸多優質男士追逐的夢幻物件。
大四時的劉湘體重160斤，僅僅過了一年就增長到200斤，沒有什麼特殊原因，蓋因無論誰，什麼時候見到她，她都是在吃。
中農信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對接世界銀行貸款，不管中農信在北京以外的哪個省市建立分公司，譬如海市，就會在公司牌子旁邊再鑲嵌一塊銅牌，“海市世界銀行貸款辦公室”。
就譚笑七所知，直到2007年中農信倒閉，至少海市的世界銀行貸款辦公室，沒從世界銀行貸過來一分錢，辦公費倒是花出一個天價。
不能說劉湘來海市是因為譚笑七在這裡，但她還是遠離了北京的父母來到海市這樣一個潮濕悶熱的城市，也隻是每年的一月和十二月，海市的居民能覺得舒服一點。海市很多女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即使買了一件美美的皮夾克，也沒有適合的氣候可以穿上。
其實劉湘來海市和譚笑七屁的關係都沒有，那是因為唐加蒙先來了海市。這位唐先生三十七歲，已婚人士，身高1米87，有點縮肩，而劉湘覺得這個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他縮起肩膀時的樣子。
當許爸許媽為瞭如何驅使譚笑七去接近劉湘從而搭上劉彥丞能夠步步高昇時，劉湘已經悄咪咪地來到海市，海市世界銀行貸款辦公室幫她在金盤開發區的一個彆墅小區租下一幢獨棟彆墅，距離譚笑七租下的這個棟在同一個小區，距離現在由許家三口居住的這棟隔著六棟。
許爸耐心甚至帶點謙恭的態度聽取許媽的教誨，當他聽到許媽說一旦譚笑七的利用價值被榨取完畢後，最好把讓談波派人把小個子做了。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要是許林澤聽了，一定會當場昏倒。
譚笑七也是在不久後親耳聽到孫農交給自己的偷錄許媽的話後，才驚愕地相信了這一切。並且投入到毀滅市裡老一和許爸的戰鬥中。
來到海市的劉湘並未想到和譚笑七打招呼，因為她隻是知道譚笑七辭職了，但不知道小個子來了海市。
當初譚笑七能被這個部委吸收到審計處，都是劉湘對她爸爸打招呼的功勞，她覺得已經償還了譚笑七曾經給她的全部善意。、
來海市的劉湘最大的心願就是唐加蒙趕緊跟他那個大美人老婆離婚，完全徹底地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嗯，雖然這裙子極其寬大，她懷孕了，體重激增到230斤，就算醫生警告她必須控製體重，否則妊娠高血壓會要了她的命，可她還是不停地吃吃吃，每次去人民醫院去檢查，醫生都會緊緊皺起眉頭。
每次唐加蒙都是把後開門的陸巡倒進彆墅大門前，方便劉湘上下，他特意改造了陸巡的後艙，倒不是他多愛劉湘，他是懼怕劉湘他爸的權勢和警告。除了不想離婚，唐加蒙什麼事都願意為劉湘做。沒有哪個男人會因為另一個女人輕易放棄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何況兒子那麼的漂亮和聰穎，這女人又是那麼的肥胖和刁蠻。
劉湘因為自己體型的龐大而產生了自卑和極度的自傲，交織成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隻能發泄在唐加蒙身上，每次那個帥男人離開時，會緊緊攥著劉湘甩過去的一大疊鈔票。
唐加蒙在中農信隻是中低層，劉湘不想他爬的太高，那樣會吸引其他女人，所以他薪水有限，在錢上，劉湘倒是很慷慨，她知道這些錢大部分進了唐加蒙老婆的口袋，劉湘就是希望那個女人能趕緊拿錢走人，再過半年她就要生了，不趕緊把婚事辦了，她爸爸就會成為圈內笑柄。
當許爸許媽交談完畢入睡時，不遠處他們兩口子最惦記的胖女人長歎一口氣，小胖手伸向茶幾上的零食，劉湘的口味其實和譚笑七很相似，豬頭肉，豬耳絲，油炸花生米，拍黃瓜，有點臭了的炸小黃魚，她最近喜歡上嚼檳榔，儘管醫生警告她這東西對肚子裡的胎兒不好，她也無所謂，她懷孕無非就是能更緊的拴住唐加蒙，至於孩子生下來以後，就不關她的事了，有唐加蒙和他媽就足夠了。
唐加蒙不知道的是，劉湘曾經逼的唐加蒙的媽，也就是準婆婆給自己下跪。唐加蒙之所以會發配海市，和他手腳不乾淨有很大關係，而這個不乾淨的始作俑者就是劉湘。
劉湘覺得自己生下來的世界就是一個惡毒的環境，尤其自己從三歲起就被彆人喊胖丫頭時，當然了胖丫頭算是有點善意，而什麼大肥豬，老母豬之類，就是慢滿的惡意圍繞了。她最接近善意時就是和譚笑七一起跑步的半年。所以彆說讓準婆婆下跪了，她還曾經逼唐加蒙喝下自己的的那啥，那時唐加蒙求她幫忙把欠賬搞平的前夜。
所以，譚笑七領取三輛虎頭奔的前夜，隻有分開兩間臥室而眠的譚笑七和許林澤睡的最好。
三
整個招待西德貴賓的宴會的上，李子雄悶悶不樂，他沒想到譚笑七是這樣一塊難啃的骨頭。協議書的條件是經過市府相關會議一致討論通過的，李市長誇下了海口，要以和德國汽車銷售為契機，帶動周邊縣市的經濟流動，爭取壟斷從三亞附近的東方，陵水，萬寧的汽車市場，同時要求稅務局儘全力壓低關稅，爭取做到每個買車人先以最低的價格買車，然後從汽車配件，保險，維修保養各個環節做到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以及收取最高費用。李子雄市長曾經在德國杜塞爾多夫進修一年半，所以他對於德國的bba有著狂熱的喜好。
李市長看著宴會上和高個德國老頭，也就是他在德國時就有耳聞的魯道夫家族的家主談笑風生的譚笑七，一時心裡能想出千般計策，但無奈於對這家夥的情況並不怎麼瞭解，有一種無處使勁的感覺。
李子雄找過來韓誌毅，“這個譚總有家嗎？”
“不知道。”
“有女朋友？”
“不知道”，韓誌毅無所謂的回答，反正合作成功了，是李市長的功勞，不成功呢，自己也沒有責任，看戲就好。
“你怎麼一問三不知？”李市長氣憤的說，就算韓誌毅的老爸是隔壁省的副省長，但自己的老爸也不差。
“咱們就沒有過和誰合作前，去調查對方的先例啊。”韓誌毅振振有詞。
“唉。”這是離開22號大樓後，李市長第五十次歎氣了，他無計可施，那個可恨的海市市裡老一又沒出席宴會，真可恨。李市長覺得懷裡揣的那張二千萬的特種轉帳支票開始發燙了，來之前三亞的市裡老一對李子雄敦敦教誨，合作一事一定要談成，股份最低讓到市府占三成，再低則絕對不行，追加投資更不可能！
鄔嫦桂冷眼旁觀，試圖發現譚笑七會和三亞代表團有私下交易，但是自始至終，譚笑七不是和老一秘書聊天，就是和德國老頭用英語對話，鄔嫦桂發現，新老闆的英語很流利。她對自己發誓，隻要接下來的譚笑七不放棄立場，她就會加入智恒通，全心全意為小個子服務。
李子雄是個聰明人，他派和韓誌毅去拉譚笑七宴會後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出乎意料地被譚笑七禮貌拒絕，理由是晚上不貪工作，明天請到22號大樓繼續談判。譚笑七知道此時絕對不能告訴韓誌毅要給他一輛s500的事，否則在這個關鍵時刻會引起各方誤會，或者和韓主任成為仇家。
老一秘書就差直接告訴譚笑七趕緊給老一一輛賓士了，因為談波非常非常想要一輛最新款的s級，可惜有他撞毀皇冠在前，他已經沒臉直接和譚笑七對話，現在許林澤的父母在海市，他也不能直接闖進金盤的那棟彆墅。
現在的局勢是各方的力量在僵持中，譚笑七就是解鎖人，李子雄抱怨譚笑七死性，這個股份占比其實沒那麼重要，你分紅時悄咪咪地少給我們一成多點不就行了嗎。
此時獨棟彆墅內，許媽和許林澤說話，許媽時過來人從許林澤走路的步態和她彎腰的細節覺得丫頭八成是有了，這讓她鬆了一口氣，這就是說，隨時可以把譚笑七給處理了。但是許媽還不想把話說開，隻能旁敲側擊，惹得閨女臉紅不已。
其實許媽許爸對未來的想法和孫農不謀而合，那就是把之前該收未收的錢都裝入囊中後，去距離國內最遙遠的阿根廷棲身，在潘帕斯高原買個農場，種種花卉和老玉米。
玉米不管生的熟的，嫩的還是老的，北京人都稱之為老玉米。許媽還想著養隻看家狗，以後帶著小外孫散步，講講他那已經不在人世的父親譚笑七的故事。許媽對於不得不除掉小個子非常難過，那是她今生唯一看好的男孩子，要是那家夥不來海市，要是那家夥從小沒帶著孫農，自己就可以帶著他去阿根廷的，許媽知道譚笑七的身手和耐力，要是他能去潘帕斯，許媽會盤下一百畝土地給譚笑七去種，據說阿根廷的小麥品質很好，蒸包子和花捲是一絕。
李子雄終於決定給三亞老一打電話，他知道那位領導此時肯定守在辦公室電話機旁等著自己的訊息，於是李市長終於在宴會廳側廳找到電話，撥通時老一冷靜地聽了彙報，然後告訴李子雄“馬上連夜回來，那個譚笑七有可能這幾天會危在旦夕，咱們暫且拭目以待！”
李子雄離開時，賭氣沒和譚笑七打招呼，小個子的身影隱藏在高個德國老頭的被燈光打出的陰影中，恰如他未知的命運在風雨飄搖裡。
出來時，李子雄發現下雨了，他知道也不知道的是，雨中開夜車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譚笑七也想到了，為了以後，他主動提出把一輛s500交給李市長開回去，下次談判時再開回來即可。
李市長和韓主任都是喜出望外，鄔嫦桂下了決心，這輩子就交給譚笑七了。
後來魏汝知和鄔嫦桂對譚笑七借出s500這件事頂禮膜拜，幾乎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有譚笑七的魄力和大方。
李市長決定由韓主任駕駛s500，他秘書坐在副駕，自己坐後座。
把車鑰匙交給韓主任時，魏汝知說“雨大，韓主任小心駕駛。”
後來魏汝知覺得要是自己不說這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