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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帝王火葬場了 第第 20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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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那夜的事已經過去半月。

但每次被夢魘驚醒時,

元慕的眼前總還是會浮現出張欽的麵孔。

想到他倒在暖閣中央的屍身,她就睡不安穩,也用不下膳食。

元慕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

京兆兵亂時,

她見過無數更可怖的場景,開膛破肚的淒厲景象,她都曾經親臨過。

但這是元慕第一次親手殺人。

鮮血噴湧而出,

濺濕了她的臉龐,

滾燙粘稠的血順著手臂往下滴,紊亂得像個無法掙脫的噩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的父親。

隻是因為他想要她早日誕下一個子嗣。

元慕望向元昳,

她就像是一個處於強烈戒備狀態的小獸,神經緊繃著,但眉眼都帶著強烈的反感。

元昳的神情卻從容得過分。

他好像永遠都是那副姿態,好像許多事都不放心上,

像個風流名士,實則利慾薰心、不擇手段至極。

元昳謙聲說道:“自然是應陛下之邀,來探望昭儀娘娘。”

“我不須要你的探望,”元慕難得透露淩厲,

“你……”

她很想說一些非常難聽的話來罵元昳。

但冇多時,皇帝便回來了,他換了身廣袖常服,

衣上還有熏香的淡雅氣息。

聽到主殿似是起了爭執,

他輕輕問道:“怎麼了?”

元昳是皇帝信重的肱股之臣,

他有從龍功績,

在皇帝潛邸時就忠心耿耿,

頗得他親重。

禍亂時的殊死奧援與抵命相助,更讓他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維繫權勢的根本,

不是朋黨厚祿,從始至終都是帝王的君恩。

偏偏元昳又不是空有家世官位。

他能力出眾,這些年來出將入相,曾經那些繪淩煙上甘泉的開國功臣極其後代,在他的映襯下都漸失顏色。

元皇後數年獨寵,除卻皇帝的偏愛,便全賴於元昳的背後支援。

前朝和後宮是一體的。

哪怕元慕對朝政懵懂,也明白這個道理。

一百個她的加起來,恐怕也冇有一個元昳在皇帝心裡的份量更重。

那天的事那麼荒唐。

可是元慕一個字都不能對皇帝說。

一是他不可能會信她,她在他這裡冇有任何信用可言。

二是因為連她也知曉,元昳是不能倒台的。

元慕恨元昳恨得要死,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要依附於他的。

哪怕他全然不愛她。

但離開他,她也是真的冇法活。

即便是元皇後,亦是如此,降生為女子的那一刻,這就是她們此生無法掙脫的命格。

元慕低下眼簾,指節也垂落:“冇怎麼。”

她不知道是要出來見元昳,以為就是皇帝喚她過來,烏黑的長髮有些淩亂,臉龐也還泛著薄紅。

元慕今天跟小貓一起玩太久了。

皇帝自然地將她拉到身邊,擡手幫她將亂了的髮絲捋至耳後。

元慕坐在皇帝身畔,她低著眸,全然不想跟元昳對上視線。

“當初是誰說不想養小貓?”皇帝輕聲說道,“都不覺得累嗎?”

他容色和柔,唇邊也帶著少許笑意。

元慕低著頭,輕輕搖了搖:“不累。”

皇帝低笑一聲,揉了揉元慕的臉龐:“乖一點,先用膳,待會兒再想你的小貓。”

元昳的神情是一樣的清澹疏和,他輕聲說道:“阿洛孩子氣,勞陛下擔待了。”

兩人的關係極好,君臣之間的界限彷彿都在此刻被打破。

這跟皇帝對郗家兄妹、楚王他們的親近又不一樣。

親近之外,還有昭然的信重。

元慕並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尤其是才發生過那樣的事,她如坐鍼氈,感知到元昳的視線,便覺得渾身不適。

晚膳上來得很快。

好在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談,冇有再將話題扯到她的身上。

這應當算是家宴,是私宴中的私宴。

能跟皇帝一同用膳,這種恩典朝中能有的人屈指可數。

但元昳的神色卻冇有分毫異常,就彷彿是已經習慣。

元慕極儘專心地對付瓷盤中的膳食,眼簾都冇有擡一下,這是她用膳最認真的一回。

皇帝將杯盞放到她跟前時,她還在埋頭吃魚片。

用完主菜之後,還有小食和飲品。

皇帝本來在喂元慕吃點心,侍從忽然匆匆來報,有件急事須要陛下處理。

他離開後,殿中就

元慕緊攥著掌心,一把將麵前的餐碟推開,然後站起身來:“你滾,”

她的眼底是壓抑多時的怒火。

元慕的性子並不強勢,甚

那雙色澤清淺的水眸裡,彷彿永遠都不會生出過激的情緒。

但現今元慕再難壓抑住心緒。

元昳向後倚靠,他的眼簾稍低,?”

“臣是娘孃的生父,”他從容地說道,“隻要娘娘和陛下召見,縱是赴湯蹈火,臣也勢必要趕來。”

元昳的官腔打得漂亮,旁人說諂媚的話,總是有小人氣。

他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哪怕是說起奉承話,也絲毫不會令人反感。

但是元慕不行。

她現在隻是看到元昳,就會感覺強烈的噁心。

每當元慕覺得她對政客的瞭解,已經足夠時,元昳總還能進一步地打破她的底線。

她緊咬著牙關說道:“你會有報應的。”

元昳信讖緯,信命數,說彆的他可能會不在乎,但這種事他可再在乎不過了。

他擡起眼,看向元慕的目光變冷。

那種森冷就像是夜間伏於林間的狼,全然不像一位父親。

元昳言辭冰冷:“把你的話收回去。”

元慕從不知將人激怒是這樣快樂的事。

她直直地對上元昳的視線,語氣更加淩厲:“像你這樣做儘惡事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元昳的眼瞳看似古井不波,隱約蘊著的卻是烈火般的怒氣。

他位高權重,做慣了上位者,應當許多年都冇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但這裡是紫微殿。

所以元昳最終還是將脾氣壓了下來。

他站起身來,臉龐側過去,低聲說道:“讓陛下同意開春選秀。”

什麼選秀?

元慕愣了一瞬,冇想到元昳會突然轉移話題。

“你不想生可以,”元昳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出殿,“這宮裡總要有人生。”

元慕在皇帝身邊待了很久,但她對政事不夠敏銳,每次都是聽旁人言說,才明白先前是發生了什麼。

然而聽到元昳這樣說時,她驀地思緒清楚下來。

找人讓她受孕的風險還是太大了,若是真的被皇帝覺察,後果不堪設想。

前幾日的大雪已經停息,但天氣嚴寒,積雪還未完全消融。

元慕迎著風,隨元昳走了出去。

廊柱之下,他們這對父女難得並肩而立。

“讓他同意選秀的事,”元昳輕聲說道,“後麵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是皇帝去朔方前,元皇後就跟他提到過的事。

元慕不知道他同意了冇有,如今看來,應當是冇有同意的。

先前崔家兩個姑孃的事,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了,她本能地應道:“這不合適。”

元慕的言辭略帶煩躁:“你自己去說,或是讓姐姐遊說。”

元皇後哄她做事,多少還有用些好處勸慰。

元昳則每次都是強迫她去做。

“你是在怨我嗎?”元昳忽然訓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些?”

他的衣袍在月色下泛著銀光,黑暗中宛若水銀般透徹。

那是一種比冰雪還要更漠然的冷意。

元慕望向元昳,眼底是深重的倦怠。

但她正欲說什麼,元昳便打斷道:“想想你姨娘和妹妹。”

“你妹妹馬上及笄,我也想給她找個好夫君,”他風輕雲淡地說道,“但她的眼疾,你也是知道的。”

元昳的冷血和殘酷,冇有誰比元慕更加清楚。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像是失去殼保護的蚌。

元慕的神情忽然就變了。

她顫聲說道:“你在威脅我嗎?”

“父親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元昳的容色平靜,“畢竟我白養她們這麼些年,也是費了不少錢財和心力的。”

他仰頭看了眼夜空,淡聲說道:“總要討個回報不是嗎?”

元慕的臉色難看至極。

外間的風是凜冽的,來自北疆極寒之地吹來的風,終年透著霜雪之意。

但再冷也冇有元慕此時的心更冷。

“三天之內,隻要能讓他同意,”元昳輕聲說道,“京城當中,元茵的夫婿你來挑選。”

他終於將口吻放得和緩些。

但元慕並不能因此而感到放鬆。

她的指節緊攥在掌心,某個瞬間,她想要把一切都告訴皇帝。

然而想到剛入宮時,她天真地告訴皇帝往事,卻被他用那樣殘忍手段扼製的事,元慕就不敢再想分毫。

他對她是冇有信任的,連她跟侍從多說一句話,都會被視作引誘。

近來皇帝很疼元慕,他甚至冇怎麼罰她,但他也隻是很疼她罷了。

這種情感並不比她對小貓的情感深重到哪裡去。

她得記住她的身份。

一個可以在床笫間任意摧折的玩物,一個用來誕育子嗣開枝散葉的工具。

皇帝歸來後,兩人又回到了主殿內。

他們閒語了兩句,便冇再多言。

皇帝輕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元卿早回吧。”

送走元昳後,他便將元慕抱去了浴室,把人洗得乾乾淨淨後,抗在肩頭會抱回了內殿。

這幾日是因為皇帝忙於政務,才一直冇有碰她。

現在事情忙完了,冇有再做柳下惠的道理。

皇帝將燈芯挑滅,掐住元慕的下頜便吻了上去,她晚間吃了甜品,唇齒間還帶著荔枝的甘甜。

嫩紅的舌尖無力地抵抗,反倒被他吻得更深。

以前他們很少接吻。

更親密的事做過許多,但吻卻鮮少會接。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元慕的朱唇總是被吻得紅腫。

柔情像是溫泉裡的水,會將人越來越深。

皇帝少時就對男女之事極為寡淡,後來又因為先帝和先皇後的事,對此件事徹底喪失興致。

但肩頭被元慕的皓腕攀上時,一種近乎可怖的衝動湧了上來。

她或許是被吻得舒服了,舌尖冇再抵抗,生澀稚嫩地回吻。

涎液順著唇邊溢位,馥鬱的香氣迸發出來。

濃烈的情感在不斷地衝擊理智的防線,讓皇帝想要將他能給出的一切都獻出來。

就連指節碰到元慕腕間的細鐲時,那濃烈的情感都冇有被沖淡。

隻是元慕到底想要什麼呢?

皇帝突然發現,他並不知道元慕喜歡什麼、渴望什麼。

她被他養得跟他一樣,情緒不大外露,喜樂也鮮少為人所知。

但皇帝漸漸又釋懷了。

她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什麼都可以給出來。

登極天下的意義,在此刻終於顯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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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慕翌日醒得很晚,與其說是累得隻想沉睡,倒不如說是不想甦醒。

今天是元宵,這是新年最後的尾聲。

元宵過後,便意味著新年徹底結束了。

地方的府衙也要預備開印,諸多事務都要開始提上日程。

就連孩童,都要揹著書箱去上學。

對很多人來說,元宵是個既快樂又悲傷的節日。

唯一的好處,便是開春之後天會漸漸轉暖。

元慕睡醒後也冇有從帳內離開。

皇帝不允小貓靠近帳幔,但他現在離開了,她便小心地將它抱了上來。

元慕先鋪了張軟毯,然後輕手輕腳地給小貓順毛。

它的異色瞳非常漂亮,還有著一身驕傲美麗的威風長毛。

但小貓的性格很好,它不吵不鬨的,就窩在元慕的懷裡,她撫著它柔軟溫暖的長毛,感覺心情也漸漸地冇那般壞了。

跟小貓玩了片刻後,元慕擡眸看向漏鐘。

眼見皇帝快要回來了,她緊忙將毯子收起,然後抱著小貓下床,把它抱去露台。

元慕最近在紫微殿待得久,也快要能摸清皇帝的行事規律。

果不其然,一刻鐘不到,皇帝就回來了。

他是從儀鳳宮回來的。

元皇後前段時間惹怒了他,近來極是謹小慎微,再不敢之前那般處處由心所欲,連小事都會請人再三詢問這邊的意見。

她做皇後多年,又冇出過什麼岔子。

皇帝的情緒下來後,到底冇有如何。

隻是插進心底的那根刺有多深,便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儀鳳宮離紫微殿不是太遠,元皇後拎著食盒,隨著皇帝一道走了進來。

“這是臣妾親手熬製的鮮湯,”她溫柔小意道,“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嚐嚐吧。”

一年到頭,帝後要同時到場的節日其實不算太多。

但主要都紮堆在了新年前後。

晚間的元宵大宴,他們是勢必要一同出席的。

上午也有朝會和覲見,皇帝結束他那邊的事務後,直接便去了儀鳳宮。

後宮的安定,和前朝的平穩一樣重要。

新年前他罰過德妃和賢妃禁足後,眾人安生了許多,也不像以前那樣,總聚在一起口無遮攔了。

後宮的事好處理,但皇帝還是懶得多管。

元皇後蠢笨,這種事多少還是能管好的。

“有勞你了,”皇帝聲音平淡,“以後這種事,不必親自再做了。”

他側頭看向元皇後,讓內侍將食盒接過,放在桌案上。

古人道: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兩人間端的是相敬如賓,如果元皇後不再總懷著惡意的心思,皇帝倒也願意跟她客客氣氣的。

元皇後笑容柔婉,平時她是尊崇高貴的皇後。

但在皇帝的麵前,她隻是個依戀丈夫的小女人。

元皇後仰頭望向皇帝,聲音漸低:“陛下,今晚的大宴,您說臣妾是著緋好,還是著那件藕粉色的新衣好呢?”

她的神情很柔和,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十五六的單純少女。

“都可以,”皇帝輕聲說道,“你喜歡哪身,就穿哪身。”

兩人間的言辭是有些疏離的,但因為夫妻的身份,又顯得親近起來。

元皇後的唇角揚得更高了。

她笑得溫柔,連眉梢都透著喜悅。

但走進主殿的中央,望見露台邊的元慕時,元皇後的所有好心情都消失了。

元慕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居在清寧宮嗎?

她什麼時候開始和皇帝同寢同居了?

恐慌先於嫉恨充滿元皇後的內心。

至此她是徹底明白,父親的告誡是從何而來。

皇帝也是這時候才覺察元慕在,她昨晚睡得遲,依照平時的作息,至少要午後才能醒。

他愣怔了一瞬,莫名想到的卻是千秋節前的事。

她是不是也聽到了?

祭天時禮官突然出差錯,皇帝都能平靜淡然地對待,但此刻他忽然有些不知要說什麼。

元慕侷促無措地抱著小貓。

她蹲著身,肩頭披著紅色的長鬥篷,纓帶長到曳地,但裡麵卻隻著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襯裙。

元慕冇想到元皇後會一起回來。

帝後並肩而立,聊的是親近而又客氣的話語,任誰見到他們這幅相稱的矜貴姿態,都會覺得他們像極了一對璧人。

不對。他們本就是夫妻。

那種類似於本能的背德感倏然就生了出來。

元慕跟皇帝單獨相處時,往往還不會有特彆怪異的感觸。

但望向他們並立的身姿時,她忽然那樣清楚地意識到她身份的尷尬。

一個以色侍人的妾。

夜間要服侍男主人,好早日為女主人誕下子嗣的妾。

皇帝親重元皇後,以至於後宮佳麗三千,他就隻碰了她,兩年下來,甚至可以說是獨寵。

但這種時候,元慕恍然發覺她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帝後間情誼晦暗一麵的昭然證明。

元慕是見不得光的。

她抱著小貓的指節無意識地收攏,它被抱疼了,撓了她一爪子。

元慕的手背淌血,她的思緒卻驀然清醒過來。

她站起身,福身行禮道:“……臣妾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孃娘。”

元慕很久冇給人行過禮,動作略帶生疏。

她將淌血的手壓了下來。

血珠順著指骨開始流淌,元慕卻好像是不知痛一樣。

她抿著唇,就那樣無聲地站著。

每逢初一十五,後宮嬪妃是要去晉見元皇後的,元慕隻記得今天是元宵,現在纔想起來今天也是十五。

她的眉眼間是侷促和無措,但視線卻冇有向皇帝投去一眼。

寵妃該是這樣的嗎?

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元慕每次在人前見他時,都好像還是陌生人一樣?

皇帝凝視了元慕片刻,心底就像是被人潑了冷水,泛起少許的挫敗。

但他的情緒從不表現在麵上,仍似是那副尊崇平靜的姿態。

皇帝久久不語,元皇後無法,隻得硬著頭皮開口。

“快到正午了,您快些用膳吧,”元皇後連聲說道,“臣妾先退下了。”

皇帝輕輕“嗯”了一聲,她便快步離開了。

殿裡隻剩下他和元慕,還有她腳邊的小貓。

元慕的手背疼得厲害,但看到小貓有些焦躁地抓她的袍角時,她還是先俯身將它抱了起來。

她低著眼眸,手收攏在袖裡,很輕地給小貓順毛。

元慕站在露台邊不動,皇帝卻總是會向她走來的,當那陰影覆下來時,她微微抿緊了唇。

他不高興。

皇帝的性子一向如此,但元慕不善解人語。

她的神情更加侷促,眸也不敢擡。

皇帝大概是在儀鳳宮待了許久,他的身上都沾染了那裡的氣息,小貓聞不慣,張牙舞爪地喵叫著。

元慕麵露驚色,怕它抓到皇帝。

但在她按住小貓之前,皇帝先拎起它的後頸,將它扔去了一邊。

他聲音極冷:“養不熟的畜生。”

元慕驚叫一聲,好在小貓整日爬上爬下,一溜煙就跑走了。

它離開以後,殿內本就凝重的氣氛,更是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元慕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小貓做錯了什麼,她站在皇帝的跟前,眉眼都帶著顫意。

她的手背非常疼,血似乎不再流了,但依然泛著尖銳的刺痛。

元慕不敢吭聲,怕皇帝發覺後會降罪在小貓的頭上。

她緊咬住唇瓣,被皇帝抱到銅鏡前時,也拚命地剋製住恐懼,湊前吻上他的唇去討好他。

但這樣的討好是冇有用的。

皇帝掐著元慕的下頜,他掐得太重了,淚珠從她的眼眶掉了下來。

她的身軀不斷在顫抖,卻又極力地隱忍按捺,繼續吻上皇帝的唇。

弱者對危險的認知是最為敏銳的。

這是元慕求生的本能。

銅鏡高大等身,能將主殿大半的情形照得清楚。

蒼翠的綠植,豎掛的花鳥圖,靠窗的矮案,典雅宮殿裡所有的場景都能被收入眼底。

元慕深藏著手背上的傷痕,疊聲喚道:“陛下,陛下……”

她的眼眶裡都是淚水,卻不敢說一個可能惹怒皇帝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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