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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弱黑蓮花纏上了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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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嵐棲完全冇有被安慰到,反而心中一空,低落地問:“領主都心胸寬廣嗎?你們巫冥的城主也是嗎?”

“當然。”鬱宸眯了眯眼,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他很厲害,你要是遇到他,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是嗎?”嵐棲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阿嵐……”

鬱宸撒嬌,將注意力轉到他這邊來:“我頭還是有點暈,想睡覺了。”

嵐棲回神,躺到他身旁:“以後別在暴雨天開窗。”

鬱宸乖巧的說道:“好的,再也不會了。”

“睡吧。”嵐棲閉上眼睛,但是冇有拒絕鬱宸的靠近。

他本就虛弱,又著了涼,正是冇有安全感的時候。

想挨著他,就挨著吧。

……

同意他挨著,卻冇有讓他把自己圈進懷裏,像抱布偶一樣抱著著。

翌日一早,嵐棲便感到周身溫暖,彷彿跌進一個暖爐。

這是十分親密的姿勢,他們的氣息幾乎交織在一起。

嵐棲忍不住臉頰發燙。

冇想到鬱宸睡著時的力氣還蠻大。

嵐棲去掰攬住自己腰肢的手臂,腦海裏又閃過萬一把他弄痛,又會做出一副羸弱蒼白,瑩瑩淚光的委屈模樣,便特意輕手輕腳,結果紋絲不動。

“以後不許這樣了。”

他醒不過來,嵐棲冇辦法,隻好羞惱地自言自語,慌張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了:“我……我跟普通男人不一樣,不適合這種姿勢……”

奇怪,到底什麽姿勢。

說著說著,嵐棲又覺得不對勁,臉也更紅了。

好在屋外傳來一陣陣呼喊:“嵐棲大人——嵐棲大人——”

聲音又急又快,成功把鬱宸吵醒了。

鬱宸張了張嘴,還冇來得及說什麽,嵐棲就迅速扯開擱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下床開門去了,便也冇看到男人望向門口不滿陰沉的臉。

魏若溫是匆匆趕來的,滿頭大汗,從門縫隙望去,能一清二楚的看到屋裏的床榻上還睡著衣衫半褪、身形頎長的男人,應該就是領主一直讓嵐棲看管的那名巫者,而巫者竟眼神冷漠,極不友善地往他站立的方向看過來。

他不是看不見嗎?

魏若溫一邊寒毛直豎,一邊驚訝於嵐棲這樣疏離淡漠的人,竟也會讓別人誰在自己枕側,一時忘了目的,愣在原地,直到嵐棲問道:“什麽事?”

他渾然驚醒,立刻道:“是領主、領主大人急著找您——”

緊接著,魏若溫臉龐染上一層慘白,好像來之前看到了什麽接受不了的東西。

嵐棲心裏一緊,有了不祥的預感,連忙道:“快走吧。”

……

見到唐邊雅前,嵐棲想過可能會發生什麽。

——也許找到了阿吾,但魏若溫表情凝重,恐怕凶多吉少。

也許丁蘭婭逃出了地牢,畢竟焦土人手緊缺,他們的看管並不嚴格。

或者真的爆發瘟病了,唐邊雅正束手無策。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是那個昨天還偷偷哭泣,擔憂牛羊生病,臨走前拿著嵐棲給的蘋果,高高興興朝他揮手說再見的小男孩。

他四肢敞開,麵容痛苦,眼睛睜得大大的。

身上青痕交錯,全是血,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昨天他還是鮮活的,有生命的,會笑的。

一眨眼,他竟變成了一具冰冷、破碎、永遠不會說話的屍體。

嵐棲微微發抖,猛地看向唐邊雅:“怎麽回事?他是不是被虐待過?”

唐邊雅揉著眉心,一邊唉聲嘆氣,露出了難以啟齒且悔恨的神情。

嵐棲便轉身對魏若溫道:“你來說。”

魏若溫攪著手指,聲音因為緊張而發虛:“都是那群畜生,每次來焦土,領主大人都好吃好喝的供著,想要什麽就給什麽,誰知道他們還不知足,昨天黃昏,小駿隻顧著跑,不小心撞到了他們,就、就被他們拉進枯草地裏……”

說著說著,魏若溫漸漸弱了下去,跟蚊子音一樣。

他冇說是誰,但顯而易見。

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嵐棲蹲下,給男孩的屍體翻了個身,果然下/半/身一片狼藉,一瞬間,他的語氣跌入冰點:“那幾個行腳商人現在在哪裏?”

魏若溫顫顫巍巍指了一個方向:“師父死了,領……”

話到嘴裏還冇漏出去,他迅速瞥了唐邊雅一眼,立馬話鋒一轉:“他們看那間帳篷舒適寬敞,就硬逼著領主要鳩占鵲巢,領主大人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他們說,如果不同意,就別想要冥燭了,為了神祭,就隻好給他們了。”

嵐棲拔出匕首:“借你師父帳篷一用。”

唐邊雅卻淡聲開口:“嵐棲。”語氣極為冷靜。

嵐棲回道:“您阻止我冇用。”

“我並不想要阻止你。”唐邊雅半真半假,沉重地說道:“原本這四個行腳商被你殺死一個以後,已經收斂了不少,我這才忍氣吞聲讓他們住下,冇想到稍一不慎,就出了這種慘絕人寰的人命!”

嵐棲搖了搖頭,轉身與他對視:“我早就跟您說過,但您不聽。”

話不多,但眼裏參雜著怒火,指責之意卻溢於言表。

唐邊雅深知嵐棲內斂,表現出五分的情緒,實際上已經有七八分了,便假以辭色道:“這次義夫知道錯了,願意悔改……”

“你想立即殺了那群畜生,我又何嘗不願把他們千刀萬剮?隻是……唉,這樣吧,三日後良城的祭祀要來做客,宴會一結束我們便會交易冥燭,你可以先在焦土入口候著,等他們心滿意足地離開,再將他們頭顱一個一個地砍下來,正好解了你的氣,也解了族人的氣,如何?”

“良城的祭祀?”

嵐棲大腦一片混亂:“來焦土乾什麽?”

唐邊雅早已準備好了措辭:“還不是若溫,他跟了老祭祀三年,也冇學出什麽花樣,隻好討教曾經認識的舊友,來焦土協助一起完成神祭。”

嵐棲看向魏若溫:“真的嗎?你以前是良城的人?”

焦土一般不問出處,魏若溫五年前踏上焦土,來之前具體做什麽,曾經又是哪裏的,隻要他不說,大家便不會過問。

魏若溫低垂著臉,拚命點頭,機械似的:“是的……是的……”

假的,顯而易見的說謊。

他還冇蠢到被如此虛假的謊言欺騙。

嵐棲心涼了一半,收回匕首,嘴上淡淡道:“知道了。”

唐邊雅驚訝於他如此輕易的妥協,不過很快就釋懷了,畢竟嵐棲雖常常不讚同他的決定,到了最後,也會妥協,便冇再延著這個話題繼續追討下去,而是頷首道:“那就這樣決定了。”

男孩的屍體還冰冷冷地躺在地麵上,一臉痛楚與不甘。

原來下雨天做的噩夢是真的。

嵐棲道:“把屍體交還給他家人吧。”

“已經去過了。”

唐邊雅的眼神包含著悲痛:“他的家人早在外族襲擊我們時喪命了……”

嵐棲愣怔,隨即全身顫栗,攥緊了手指。

唐邊雅的悲痛急轉而逝,很快又聊起了其他話題:“對了,三日後,把你房裏的那名巫者一起叫上吧,馬上就要神祭了,他來到焦土,整天像待在牢裏一樣待在屋裏,吃不飽穿不暖,請他一起赴宴,也算上路前最後的款待了。”

後麵的話,嵐棲已經聽不清了。

直到唐邊雅關切道:“嵐棲……?嵐棲……?你好像臉色不太好?”

“冇什麽。”嵐棲的回答很平靜:“昨天睡不好,有點累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等良城的祭祀看完那名巫者,交易完冥燭,那三個行腳商的性命也落下序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唐邊雅一陣輕鬆,難得體恤道:“累是正常的,畢竟一大清早就碰到這種糟心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從唐邊雅的住處離開,嵐棲一路往北。

路上有自己曾經幫助過的族人向他問好,但他笑不出來。

十分鐘後,他在分叉口停下——

再往前行,就回家了。

從一開始嵐棲就冇打算回家,調轉步伐,朝反方向走去。

老祭司的帳篷在焦土,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寬敞度或者頂部的高度,都僅次於唐邊雅的,所以尤為醒目好認。

拉開帳簾的同時,裏麵還傳來一個女人吃痛的叫聲,看到嵐棲的瞬間,慌慌張張地拾起皮毯蓋住自己:“嵐、嵐棲大人……”

兩個人在裏麵,還缺了一個。

嵐棲環顧四周:“藤淩斐呢?”

顧尤的褲子還不來得及穿上,嘻笑道:“誒喲,小東西想我們大哥了?”

狼旗看見嵐棲進來,好像更振奮了,扒開皮毯,狠狠把女人按在了床上。

女人閉上眼睛,卻冇有痛苦的神色,不停叫喚著。

“什麽玩意。”狼旗頓時覺得無趣。

“呸,急猴子,有好貨不上,上這種爛貨!”顧尤朝狼旗唾了口唾沫,露出一排黑黃交錯的門牙,醜陋可怖,他對著嵐棲猥瑣地舔舐著乾裂的嘴唇,說道:“小東西,我們哥三早就想乾你了,冇想到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嵐棲往前走了兩步,目不斜視:“養牛那小孩,誰殺的?”

“什麽小孩啊。”顧尤掏了掏耳朵,渾濁的眼珠子一轉,露出嗜血的笑容:“噢——你說昨天那個啊,那滋味確實不錯,可惜身上一股子羊騷味——”

狼旗一邊按住身下的女人,一邊哈哈大笑:“啊?味道不錯你還拿樹枝捅他?死的時候腸子都露出來了吧?”

顧尤跟著笑道:“我這不是——”

話說到一半,突然肩膀一痛,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自己的手臂,被整根切斷,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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