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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30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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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臨近中秋節,糕點鋪開始售賣月餅。

黎源去看過,與其說是月餅,更像麻餅,唯一一款月餅售價十分昂貴,他向店鋪老闆打聽,得知裡麪包著五仁餡,頓時打消購買**。

小夫郎說他們多吃五仁和金絲鳳梨,也有棗泥核桃,芝麻花生,不過那東西甜膩又重油,小夫郎並不愛吃,隻是時節應個景。

黎源是個說乾就乾的性格,找村人換了蓮子和鹹鴨蛋,回家將蓮子泡發後煮到熟爛,然後加油研磨成泥,再加蜂蜜麥芽糖加熱,炒製抱團,冷卻後就是蓮蓉。

他將甜度減半,試吃時口感好了許多。

麪皮也簡單,麪粉加油梘水和蜂蜜的混合物,揉搓成團即可。

冇有現成的梘水,黎源找到清香的果樹燒灰濾水而得。

等小夫郎放學回家,餐桌上擺著做好的廣式蓮蓉蛋黃月餅。

模具不易製作,黎源也是找王石匠刻的花,一朵盛開的桃花。

黎源十分想念後世各式各樣精緻的模具,他打工的麪包店製作月餅,光模具就有幾百套,一盒月餅要賣近千元,每隻月餅隻有手心大小,但確實精緻漂亮。

因兩人都吃不得過於油膩發甜的東西,月餅並冇有做出饅頭大小。

冇想到小夫郎竟然十分喜歡,拿著月餅反覆摸,“黎哥哥,你做的東西總是與眾不同。”

黎源也拿起一個月餅,“快嚐嚐。”

圍爐上燒著一壺茶,小陶爐裡煮著野茶,夏初時黎源在山裡碰見摘來的,冇炒多少,喝個味道,大約現在生態好,這棵不知名的茶樹煮出來的茶水也滋味不錯。

不過黎源一般不給小夫郎喝,說小孩兒喝多了睡不著覺。

但黎源喜歡看小夫郎煮茶,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讓人賞心悅目。

兩人坐在屋簷下賞月,還不到八月十五,但月光水銀般鋪陳每一處高點,亮晃晃,暗處又有螢火浮動。

黎源打開大門,透著門扉,微風中菜園子歡快的輕輕擺動著,他家地勢頗高,菜園子下方是海浪起伏的稻田,再遠處是連綿不斷的青山。

黎源吃了塊月餅就不太能吃得動。

小夫郎冇吃過蓮蓉鹹蛋餡兒,哪怕覺得油膩,還是再想吃一個,被黎源無情拒絕。

黎源家雖不是頓頓大魚大肉,但高蛋白是保證了的,興許山裡的東西還帶著靈氣,小夫郎最近又抽高了一點點,比黎源的耳朵高一點了。

細細的腰身拉得更長,晚上摟在手裡像摟著一條水蛇,按理說小夫郎也冇少做活路,在他身體康健後,除了繁重的活不讓他乾,有些時候黎源還會刻意訓練他。

不是說做了夫郎就要像女子那般柔若無骨,何況農村裡的女子也是要乾活的,像他們村裡的媳婦姑娘們,也都健健康康,四肢有力。

小夫郎作為男子更應如此,可不知什麼緣故,小夫郎就是不長肌肉,皮膚滑滑的,皮下的肉摸著飽滿有彈性,肚子看著平坦,實則軟乎乎,後來見他擔水背柴都不在話下,黎源也就不再強求。

興許小夫郎就是傳說中的……細狗?

眼見離著中秋越來越近,黎源忙進忙出也冇提給小夫郎過生日的事情。

小夫郎想起往日在家的情景,雖說每年都要進宮陪皇帝皇後賞月,但皇帝會賞他東西,連帶大臣們也會祝賀他,姐姐送的禮物更是合乎心意。

回家後雖不像旁人有熱鬨的慶生宴,但禮物不會少,母親的祝福也不會少,第二日還會在祖母那裡得到一番疼愛。

他是驕矜而尊貴的。

這是小夫郎第一次冇有至親在場的生日。

以往從不在意的事情如今變得難能可貴,他想自己開始變得貪心,在這個清貧的家裡希望得到禮物和慶生宴。

黎源對他很好,自然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日子。

但對這個好不容易有點積攢的家來說,他的想法又是那般不合時宜。

何況從未聽說哪家夫郎會過生辰。

就這麼期期艾艾到了中秋頭一天,老郎中給小夫郎放了假。

其實這天也冇上課,黎源將月餅包好讓他送給老郎中就走了。

竟然不送他上學。

放學時,老郎中不放心,讓小兒子送小夫郎回家,他說必須讓村人知道他們家冇有欺負小夫郎,這小夫郎都快掉金豆子了。

陳三郎一路小心翼翼地把小夫郎送回家,然後火燒屁股的跑了,平日裡他與小夫郎相處冇覺得有什麼,與其他男兒無異,甚至小夫郎的奇思妙語並不見得少。

怎麼一遇到黎大哥的事情,小夫郎變得跟水做的。

黎源給村長李嬸家及交往不錯的幾家都送了月餅。

然後推著獨輪車去了趟鎮上,他訂的牛奶今日到,明日正好拿來做東西。

一來黎源真的忙,再來冇料到小夫郎那般早歸家。

等他推著載滿貨物的獨輪車回來時,小夫郎獨坐在院子,可憐的模樣快變成留守兒童。

小夫郎看見黎源連日來的鬱結頓時消失,他快步走到黎源身旁,“哥哥,你去哪裡呢?”

“去了趟鎮上,明日你生日,買些東西給你做好吃的。”

搬東西的小夫郎頓了頓,回屋裡的腳下差點蹦起來。

黎源買了塊排骨,一袋棉花,些許香料,適合放在院子裡的一套圓桌矮凳。

然後就是一個大罐子和一籃子油紙包裹的東西。

看著就有些精貴。

“哥哥,這又是什麼?”小夫郎正要搬大罐子,被黎源搶了去。

“你彆動,這東西可不好買,要預定呢。”

“到底是什麼?”小夫郎便去拿籃子。

“牛乳。”

“哦。”小夫郎稀鬆平常地應道。

黎源看他一眼冇再說這東西多不易得,“我們那裡過生日要吃生日蛋糕,哥哥冇啥稀罕物送給你,就給你做個蛋糕。”

生日蛋糕!

小夫郎細細咀嚼這幾個字,頓時期待起來,他笑著說道,“京城的牛乳有各種味道,女子偏愛花香,男子偏愛茶香。”

黎源靜靜聽著,抱著罐子的手卻不由緊了緊。

他極少因為什麼感到自卑,大約在接過爺爺的醫藥賬單時感受過那種難堪,隻是事情緊迫,他冇有心神多想,轉身投入到賺錢的壓力裡。

與小夫郎朝夕相處,很多細微處即便他想模糊也模糊不了。

而且小夫郎不是爺爺,他們有著看似歲月悠長的相處時間。

而隨著時日的增加,內心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趁事情還冇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其實還有其他選擇。

小夫郎斷冇有讓他難堪的意圖,那些在平凡人看來奢華到有些發光的生活,興許隻是人家日常,他知道小夫郎的出身可能比原先預料的還要好不少。

柔軟的手突然覆蓋在黎源的手背,黎源擡頭對上小夫郎彎彎的眉眼。

“我等你的禮物等了好多天,可你一直不提,害我提心吊膽許久,卻瞞著我偷偷去準備,如果不是今日實在瞞不住,你是不是還是不會告訴我。”

黎源沉默,生日禮物當然要驚喜纔有意義。

直到實際操作起來黎源才發現困難重重,若不是條件受限,他恨不得偷偷做好蛋糕捂住小夫郎的眼睛直到蠟燭亮起的那個瞬間。

可看見小夫郎落寞地坐在院子裡,他才明白驚喜的前麵不應該是拉長戰線的失落。

興許早早告訴小夫郎他的安排,直到蛋糕做出來的這段時間,小夫郎都應該是開心和期待的。

黎源摸了摸腦袋,“是我思慮不周。”

果然,小夫郎上前一步靠著黎源,“哥哥,無論跟你一起做什麼事情我都特彆開心。”

黎源撫摸著小夫郎的長髮,“哥哥知道了。”

小夫郎擡起頭,貓眼透出一絲狡黠,“所以,京城的牛乳再好喝也冇有哥哥買的好喝。”

黎源約莫一想就明白了。

好呀,小夫郎也學會搞心態了。

一句話分成兩半,先抑後揚,弄得他七上八下,心裡酸溜溜。

小夫郎冇有以前乖巧可愛了。

黎源捏住小夫郎的細腰正要撓癢癢,小夫郎摟住黎源的脖子躲閃。

嘴裡“哥哥”“哥哥”的撒著嬌。

花朵般粉嫩的嘴唇近在眼前。

黎源便順其自然接住這個吻。

秋天不是卷著落葉來臨的,是沾著桂花的清甜黏住嘴角,告訴繁忙一個夏季的農人,豐收的喜悅即將來到。

黎源一大早起來將屋子裡外灑掃了一遍,小夫郎起來時看見青磚上還留著水漬。

黎源指著家裡幾個陶罐,“你去摘些花草插著,看著喜慶。”

小夫郎戴好幕籬,將鵝放出來帶去溪邊覓食。

四周野花多,足夠小夫郎發揮藝術特長。

牛乳在水缸裡鎮了一晚,還很新鮮。

黎源把麪粉拿去蒸,冷卻後就是低筋麪粉,正好做蛋糕坯,等坯子進烤爐的時候,黎源開始做打發奶油的工具。

找來一截乾淨新鮮的竹子,取十五公分長度,留八公分作為手柄,剩餘部分用刀剖成一厘米左右的細條,然後把細條朝外掰開,一個簡易的打發器便做好了。

光塗個奶油也太難看了,黎源將無花果乾切出片狀,又將花生核桃炒香後切碎備用,新鮮水果也是少不了的,芒果是不錯的蛋糕水果,可惜這年頭村裡是冇有的。

好在這段時間為了做蛋糕,黎源一直在找各種原材料,在山裡倒是找到一片樹莓,這個季節還有樹莓也是意外之喜。

昨日回來的時候,黎源繞到山上采了樹莓。

昨夜將一半牛乳分出來,發酵一個晚上後已經變酸,早上小夫郎過來聞了聞,有些嫌棄的捂著鼻子走開。

走了幾步又走回來拉住黎源,“黎哥哥,這個也是做什麼生日蛋糕的嗎?”

那時候,寬敞的案台上已經擺滿各式各樣的器皿工具,都是黎源自製的蛋糕工具。

小夫郎心裡咋舌,父親壽宴裡最費時的菜也用不到這麼多工具。

見黎源點頭,小夫郎抿起嘴唇,猶豫再三,“做好了要還是這味,我可不吃!”

黎源剛擡頭,小夫郎便蹦了出去。

中午包的餃子,豬肉白菜餡,白菜此時剛剛長出來,又嫩又鮮,黎源和的水餡兒,這樣餃子不乾。

小夫郎很快抱著一大捧花花草草回來,兩隻鵝搖搖擺擺跟在後麵,它們已經開始換毛,大約小夫郎養得好,體型看著比一般的鵝大,等真的長成大鵝,又是村霸兩枚。

小夫郎冇關著它們,讓它們在院子裡巡弋。

小夫郎坐在餐桌邊插花,眼睛一直瞥著黎源。

黎源目不轉睛包餃子,“做事要專心。”

小夫郎將紫菀花莖上多餘的葉子扯掉,“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黎源眉毛微挑,小夫郎最近的戰鬥力直線飆升。

“我這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最後一隻餃子成型,黎源給鍋裡抹了層薄油,把餃子一個個擺好,蓋蓋子,爐灶裡燃微火。

小夫郎插好一個花瓶擺在灶台靠著窗那邊,一枝蛇床探出窗外,“四路八方通珍珠。”

黎源將百合蓮子放入粥裡,因熱氣皺著的眉頭突然鬆開,似是想笑,又斂住,終是冇忍住,嘿嘿笑起來。

“小臉皮越來越厚。”

小夫郎點頭,“跟哥哥學的。”

兩人有說有笑等到粥濃餃香,黎源還拌了幾條鯽魚,許久不吃的青紅辣椒醬調味後用熱油一潑,再淋到魚身上,味蕾都要多分泌點唾液。

“彆吃太多,下午纔是正餐。”

小夫郎點點頭,一口咬破酥脆的餃子皮,鮮美的湯汁順著紅潤的嘴唇流下來。

兩人歇息了一會兒,黎源又起來準備晚上的大工程。

排骨分成兩份,一份煲湯,芡實蓮子茯苓泡水半小時,加排骨山藥,兩粒無花果乾,這湯養胃,另一份做成蒜香排骨。

出鍋時小夫郎忍不住嚐了一塊,差點香迷糊了,又給黎源投餵了一塊,黎源追著他的手指把小夫郎咬得嗷嗷叫。

一個虎皮青椒,一道酸辣涼粉,雞蛋牛乳布丁,糕點若乾,一盤月餅,花生瓜子紅棗等零食也有小竹籃裝好,小圍爐上煮著野茶,琥鉑色的人蔘酒旁擺著白玉般的桂花糕。

院子裡的小木桌上擺滿美味佳肴。

“哥哥冇做太多菜,蛋糕纔是重點。”說這話時,黎源在小夫郎越瞪越圓的眼睛下,把一盆平平無奇的牛乳打發成大大一盆白花花膏脂類的東西。

小夫郎記得加了雞蛋,那盆酸酸臭臭最後變成黃色的東西,還加了糖和什麼?

而且那盆發酵後的臭東西後麵居然又不臭了。

黎源說那是黃油。

黎源把脫模後蛋糕坯放在竹子做的一個平盤上,先塗了一層奶油加樹莓和無花果乾,再放一層蛋糕坯,然後用奶粉封住蛋糕全身。

他轉得呼啦呼啦,原本凹凸不平的奶油漸漸變得平整光滑,然後開始裝飾,把切碎的堅果碎灑滿全身,再擺放水果和從小夫郎那裡薅來的小花朵。

“黎哥哥,什麼都可以往上麵放?”

黎源點頭,“隻要好看。”

看著小夫郎端來的一碗紅彤彤的小泡椒,他笑得把碗冇收,“辣的不能跟甜的一起吃,會拉肚子。”

小夫郎遺憾的歎口氣,也拿起樹莓花朵幫忙裝飾,他喜歡在蛋糕的側麵嵌上一朵朵月見草和藍花參的花瓣,粉色搭配深藍有種異樣的美。

“這裡不要放了。”黎源指著擺滿樹莓果乾的前麵部分,那裡刻意留出一塊空地。

“要做什麼?”

黎源又拿出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把小夫郎珍藏的草莓醬和蜂蜜混合後填入到那個沙袋裡,然後捏在手裡用尖尖的那頭對準蛋糕表層空白處。

小夫郎很快明白過來,“你要寫字?”

“寫什麼?”

黎源笑著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小夫郎橫他,“你打趣我!”

深紅色的果醬細細的擠出來,黎源寫著:祝珍珠十八歲生日快樂!

“這些字有點奇怪,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哥哥,是你們那邊的文字?”

黎源讀出來。

小夫郎看著那幾個字久久回不過神。

他與至親間的情意表達是含蓄而剋製的。

即便最疼愛他的祖母也不會說什麼刻意的祝福,因為祝福裡的含義他們與生俱來就擁有,唯一期盼的不過是將這種生活延綿下去即可。

像他們這種家族會出幾個紈絝子弟,但大多不是旁係就是庶出,嫡子嫡孫肩頭承擔的責任和擁有的權利財富是旁人想象不到的。

何況他還是個孩子,過於富貴長壽的詞還用不到他的身上,說的最多的不是平平安安,就是健康如意。

而快樂這個詞更不會用,因為它輕浮得有些放浪。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小夫郎就明白,黎源希望他快樂,也身體力行讓他快樂著!

“先彆感動,再等會兒!”黎源悶笑著取出兩根數字蠟燭,他將木頭雕出模具,用蜂蠟製成的蠟燭,為了喜慶還加了植物色素,紫草和蘇木染出的紫紅色蠟燭,有點土,但喜慶。

“這是一,這是八,合起來代表十八,小珍珠是大人了。”

黎源將蠟燭插在蛋糕上,晚霞漸消的傍晚點燃它們,“哥哥先給你唱生日快樂歌,不一定好聽,也是我們那裡流行的必備節目。”

黎源少見地露出一分靦腆,清清嗓子唱起生日快樂歌,小夫郎漂亮的貓眼映著燭火,亮晶晶地看著黎源。

唱完後黎源摸摸小夫郎的頭髮,“閉上眼睛,許三個願望,然後再睜開眼睛吹滅蠟燭,就可以吃蛋糕了。”

“三個願望?”

黎源點點頭,“三個願望,你最想實現的願望,默默地許,說出來就不靈了。”

小夫郎明白了,跟許願是一個道理。

隻是他不知道向誰許願。

他們在寺廟裡道觀裡向神靈許願,還要供奉神靈,但很多時候難以如願。

現在,黎源也讓他許願,他不認為是向一塊生日蛋糕許願,那應該向誰許願?

燭光裡,黎源目光融融地看著他。

深邃狹長的眼睛裡揉碎了星光。

小夫郎知道該向誰許願了。

又如何許願了。

他閉上眼睛,默默說出心中的願望。

黎源看著小夫郎認真的樣子微微有些失神,他不知道這三個願望裡麵,有冇有跟他相關,他不是太貪心,隻要有一個跟他有關,他便知足了。

黎源隻讓小夫郎吃掉一塊就把剩下的收走了,心有不滿的小夫郎看著滿桌子吃食又消停下來,一會兒吃塊排骨,一會兒塞塊月餅,喝碗排骨湯,又喝幾口人蔘酒,又是零嘴又是小吃,忙得不知道先吃什麼好。

等黎源喝著熱茶慢慢消食時,他又端著蛋糕吃起來。

看見黎源瞅他,小夫郎長身玉立地轉過身加快速度。

黎源好笑地便不再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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