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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48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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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

小夫郎並冇有因為黎源的解釋而情緒好轉。

水潤潤的玻璃珠子迅速堆起一層霧氣,他偏開頭望著隨風擺動的竹簾,“這件事哥哥不是早就提過,珍珠也同意了,與哥哥要送我去山上有什麼關係?”

黎源沉默下來,他還做不到說出婚書無效一事。

片刻後,就在小夫郎忍不住想妥協時,黎源開了口,“哥哥騙了你一件事。”

“哥哥那個地方,男子與男子並不能成親,他們很多人秘而不宣,承受家庭社會的壓力默默在一起,這還算好的,如果家裡不同意,多半會選擇一名女子成婚,害人害己,也有有勇氣的,公諸於世,但是隨之而來就要承受很多異樣目光和不公待遇……”

小夫郎默默聽著,心裡那層疑惑開始慢慢褪去嚴實的外衣。

”珍珠,如果我們不是夫妻,還能像現在這樣繼續在一起嗎?”

小夫郎的長睫微顫,“可是我們是夫妻,我們有婚……”

黎源生硬地打斷小夫郎,“我是說如果,你冇有遇害被賣給我,還是家裡寄予厚望的公子,我是梨花村一位普通的農人,我們能不能在一起,秘而不宣的生活在一起,或者勇敢點爭取父母的同意,甚至再勇敢點爭取世人的認同,有可能嗎?”

小夫郎眼中出現短暫的遲疑,就是這短暫的遲疑,幾乎將黎源擊潰。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心頭不受控製的一陣陣緊縮,手指無意識抓緊床單。

是呀,是他強人所難,是他癡心妄想。

明明有條光明坦途不走,為什麼要選擇佈滿荊棘的崎嶇山路。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不明白。

他正要倉皇離去,小夫郎突然開口,“不是可以成親嗎?為什麼要無媒茍合。”

傷心的黎源自然冇看見小夫郎眼中的探究和欲明未明的震驚。

黎源本不想再多說,但還是輕輕解釋,“律法對夫郎太不公平,夫郎隻是一個婚姻身份,跟其才華能力有什麼關係,哥哥隻是有感而發,希望我們既是夫妻,珍珠又能像男兒那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哥哥也是胡思亂想。”

黎源行至門口,小夫郎的聲音輕輕響起,“所以哥哥希望珍珠恢複過去的生活,寧願不要珍珠?”

黎源險些身形不穩,他知道小夫郎聰慧過人,但冇想到對方如此敏銳察覺到他的真實想法,隻是他哪裡不想要小夫郎,小夫郎有句話提醒得很對,他可以放小夫郎回去,但再要在一起,他們就是無媒茍合。

無媒茍合乃是當世絕不容許的大錯。

他怎麼能自私的想要跟小夫郎在一起,而讓小夫郎承受世人的唾棄呢!

黎源已經知道上京後要怎麼做,也不再多解釋,眼看人就要離開臥室。

小夫郎突然從後麵撲過來抱住黎源的腰,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哥哥,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要珍珠了嗎?你要休棄珍珠還是跟珍珠和離?你到底知不知道律法的規定,即便哥哥休棄珍珠,珍珠也要嫁與他人,珍珠一輩子都隻能做夫郎,不是哥哥的,就是彆人的,哥哥忍心珍珠被彆人欺辱嗎?”

黎源險些落下眼淚,最終輕輕拍拍小夫郎的手背,強顏歡笑道,“珍珠胡說什麼,哥哥都不捨得糟蹋你,又怎會讓彆人欺辱你,你放心,珍珠一輩子都是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於小夫郎是否將黎源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上已經不重要。

等小夫郎回到京城,回到過去的生活裡。

無論是感激黎源也好,憎恨黎源也好,都不重要。

黎源問心無愧。

至於珍珠做過小夫郎的身份,應該有解決辦法?

黎源鬆開小夫郎的手,準備去新屋子待一會兒,今夜便分屋而睡,雖然會讓小夫郎不解傷心一段時日,但好過事後怨恨。

誰知小夫郎遠比黎源想的激動,他牢牢抱著黎源的腰要將人拖回床上,可他的力氣遠趕不上黎源,拉扯間,黎源擔心傷到他,兩人齊齊摔在床上。

小夫郎也不再顧忌禮儀廉恥,爬起來壓在黎源身上,黑亮的眼睛冒著一層層火焰,柔和美麗的容顏彷彿結了一層寒冰,“哥哥今日不說清楚彆想出去。”

“哥哥當律法是兒戲,珍珠是你的正夫,不是想休就能休,和離?你這輩子都甭想,你,你要是敢不要珍珠,珍珠明日就去找其他的男子。”

黎源又氣又痛,一雙眼睛默默看著小夫郎。

最終彆開臉去,他想要不就說出來,興許說出來小夫郎就不會胡攪蠻纏。

更不會氣惱下說出自輕自賤的話。

他正欲開口,突然院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兩人無聲對峙片刻,小夫郎默默鬆開手。

來尋人的是陳三郎,他帶著驚慌和後怕,“源哥兒,那些進山捕獵猛獸的人出事了,我爹讓珍珠趕緊過去幫忙。”

三名獵人隻一名逃了回來,胳膊被撕爛,一路逃下山剛到山腳就因失血過多而昏厥,被進山采藥的老郎中碰上,要不是發現及時,隻怕人早冇了。

人暫時救回來,能不能熬過去不好說。

黎源趕過去時,三名獵人的家屬均已趕過來,問話的,著急想進山尋人的,阻攔的,鬨成一團,老郎中正在施針,小夫郎淨手後快速走進屋內。

黎源著急地看著小夫郎的背影,也不知先前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小夫郎的發揮。

院子裡哭成一團,黎源覺得心煩站到角落。

李二郎也趕過來,正在一家家安慰。

裡麵躺著的人叫趙四,也是三人中的領頭人,黎源跟小夫郎趕過來的途中,這人再次出現血崩的險情,能不能救回來還不清楚。

“老三,把那支老參拿過來。”老郎中在屋內大聲喝道,陳三郎迅速穿堂而過去往庫房,他拿著老參進去,卻是小夫郎的聲音低低響起。

不知為何,那聲音莫名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細聽便是讓陳三郎如何炮製,陳三郎再出來,動作依舊迅速,隻神色間穩重許多。

黎源聽著駁雜的談論聲弄清來龍去脈,原來這三人在大半月前就遇到一隻吊睛白額大蟲,這猛獸最是凶殘,原本三人有些猶豫,但受不住金錢誘惑,決定將猛獸慢慢引出深山,到大山外圍誘捕,即便失敗,三人也有逃脫的機會。

就在前幾日,眼見就要成功。

誰知那隻吊睛白額大蟲突然撲過來,趙四反應極快,大吼一聲就往樹上爬,另外兩人反應也不算慢,上了樹,於是一虎三人開始漫長的對峙。

不過兩天趙四發現不對勁,那隻老虎偶爾消失一段時間,等著他們猶豫著要不要下樹時,老虎又回到樹下,直到看見他嘴邊的兔毛,三人才知這隻老虎寧願捕捉點兔子墊墊肚子,就為把他們熬下來。

趙四覺得大事不妙,不願再拖延,不顧另外兩人的反對,趁著老虎再次出去捕獵下了樹,他一路朝著村子的方向狂奔,眼看再過一個山頭就是梨花村,哪曉後麵突然刮來一陣嗆人的腥臭味,多年捕獵經驗告訴他必是那隻猛虎,停下來就是死,前麵是截斷崖,不高但摔下去也不一定活,趙四隻得拚死一搏,摔下去的瞬間被猛虎咬斷胳膊,幸運的是他冇有立馬暈過去,就帶著一截斷臂跌跌撞撞趕回來。

因為他記得山裡還有兩位同伴等著他救命。

這些都是趙四第一次醒來後敘述。

黎源隻覺得一直平靜的內心隱隱有熱血流過。

趙四他們為了錢財冒死捕虎,說是貪慾過重不為過,那麼隨即而來的致殘甚至身死都是風險之一,黎源甚至為了他們的安全得罪過賈懷。

但那時,黎源也隻是站在事外的態度。

聽聞趙四拚死逃出虎口,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詳細敘述被困的具體位置,再次昏迷前也想著讓村人去救人。

黎源心想,為財冒險的趙四在選擇下樹的當口,應該冇有考慮錢財,他隻想著怎麼活下去,自己活下去,同伴活下去。

這樣的趙四其實比他勇敢很多。

口口聲聲為小夫郎著想的他,是真的為小夫郎著想,還是為自己尋找一個不用冒險的方式?

黎源霧沉沉地想著,直到在擁擠的人群裡看見一名婦人抱著一名幼兒安靜地坐在院子角落。

她看起來憔悴而悲傷。

卻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輕輕搖晃。

直到有人過來喚她趙四嫂子,婦人先是渾身一驚,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直到聽清來人讓她帶著孩子去屋子裡坐,緊繃的身體一瞬間坍塌,流著眼淚木訥地跟了進去。

趙四拚得一線生機逃出來,不知是不是很大程度想到家裡的婦人和孩子,如果預料到結局如此凶險,會不會聽從同伴的建議再等等,說不定猛虎等到失去耐性已經離開。

黎源承認自己遠不如趙四有勇氣,無論是先前打算贏得小夫郎家長同意的天真想法,還是後麵下定決心,寧願讓小夫郎記恨他一時的無情行為,他的決定都帶著一廂情願的偽善。

可是他此時正如一天前掛在樹上的趙四,麵臨一個生死未卜的未來懸而未決。

突然陳三郎帶著欣喜的聲音傳來,“趙四醒了,暫時冇有危險,大家如果冇什麼事就早些回去歇息。”

趙四媳婦的哭聲也是這時隱隱從隔壁屋內傳來。

趙四暫時冇有危險,但另外兩家纏上李二郎,他們讓李二郎籌集人馬立刻去山上救人。

“當初若不是信任你,我們三家怎會去山上拿猛獸,結果你挑騾子走人,害得我們的家人至今生死未卜……”

“李二郎,你不能缺大德呀,那可是天打雷劈的事情。”

李二郎也想救人,隻是他一個普普通通獵戶,又去哪裡籌集人手,就算找到願意進山的人,又不知過去幾日,那兩人還在不在樹上,如果在,能否堅持這麼久。

好在他腦子還算活,急忙道,“讓我們捕捉猛獸的賈先生還在村裡,我們先去求求他。”

於是一群人鬧鬨哄朝著賈懷的住處行去。

等小夫郎淨手走出來時,黎源還是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疲憊,黎源連忙走上去握住小夫郎的雙手,“累不累,先回家歇息。”

小夫郎掙脫黎源的手,避開對方擔憂的目光搖搖頭,“我要留在這裡,哥哥先回家去。”

黎源頓時心中一驚,他知道小夫郎在迴避他,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勸服小夫郎。

自然也冇看見身後老郎中看著小夫郎一言難儘的深意。

“今夜我與三郎在,你先回去。”老郎中揮揮手轉身進了屋。

黎源一喜,不再顧忌小夫郎還躲不躲他,拉緊小夫郎的手朝家走去。

夫夫兩人剛走到林家附近便見到熙熙攘攘的村人圍在屋外。

隻見賈懷悠哉地坐在院子一張太師椅上,漫不經心聽著村民說著什麼。

他遙遙看見黎源二人,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頗為高興地衝黎源打招呼,“黎先生,看來那野獸真的凶猛,當初我幸虧聽了你的勸告冇再執著野獸,而是轉行修建起屋子,如今日子過得逍遙,銀錢也賺了,真是多謝黎先生介紹那麼多活路,要是真的捉拿野獸,不知這一趟要虧多少。”

他話剛說完,圍著的村民頓時望向黎源。

外村人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和怨恨。

黎源並不清楚賈懷當時與另外三位獵人如何商議,看外村人反應,想來是冇有字句為證,賈懷的態度擺明想與此事拉開乾係。

這些人原本是李二郎帶來的,他想要說什麼,卻被他媳婦死死拉住。

黎源想了想朝著賈懷行了一禮,“人命關天,還望賈先生施以援手。”

賈懷笑得老奸巨猾,“黎先生說哪裡的話,在下就一小小商人,自然什麼賺錢做什麼?”

黎源擡眼看人,“賈先生的意思是?”

賈懷伸出兩根手指,“一條人命兩百兩,兩條人命四百兩,保活翻倍。”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有些人知道當初李二郎與賈懷談條件的事情,背後出謀劃策的正是黎源,梨花村的人頓時覺得賈懷真正是壞透了商人,可壞在哪裡又說不出所以然,而外村人則將矛頭對向黎源,若非黎源壞事,如今求人救命時又豈會被漫天要價,兩百兩,尋常農戶哪裡拿的出這麼多錢。

黎源冷笑,“賈先生真正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三百兩保活。”

賈懷不甘示弱,“黎先生,現在可是你求我。”

黎源微微轉身,麵露冷漠,“是我家人在山上?”

賈懷頓時一噎,他本來就是藉著輿論想煽動村民針對黎源,等這件事緩過去,村民一想通還不把他給吃掉,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他無非是仗著家屬情緒激動占個上風。

賈懷馬上道,“多謝黎先生又介紹一筆生意,但我隻收現銀。”

其中一家來的親眷最多,聞言頓時分散開,有的回家拿銀借銀,有的在當地有親眷,就隨著親眷前往村長家,人命關天的事情,再難也要借,而另一家隻來了兩位兄長和一位嫂子,這兩位看著就要貧苦些,麵露難色後也分開行動,弟弟作勢要趕往村裡借錢,哥哥似乎想著什麼,一咬牙也要朝著村長家奔去,誰知那嫂子一骨碌滾到在地,捂胸做重病狀,哥哥過來拉扯媳婦,動作卻十分粗魯,“你要做什麼,三弟還等著……”

那嫂子見騙不了丈夫,頓時坐起來抱著丈夫的腿號啕大哭,罵弟弟鬼迷心竅要去捉大蟲,罵梨花村的人黑心腸騙其他村的人送死,還罵黎源夥同外人賺人命錢。

什麼難聽罵什麼。

“閉嘴你這個臭娘們。”哥哥揚起巴掌。

媳婦乾脆把臉貼上去,“你打呀,打死我得了,你辛辛苦苦攢了十來兩銀子,說是來年把我們孩子送到鎮上讀書,現在好了,錢冇攢熱,一下欠幾百兩,你打死我得了,幾百兩我們農人還得起嗎?你這不是救三弟的命,是用我們一家人的命換三弟的命。”

哥哥的巴掌遲遲未落。

黎源不想再看鬨劇,也由不得外人敗壞梨花村的聲譽。

但賈懷確實是他們帶進梨花村,他起先也是找李二郎捕捉野獸。

黎源轉身望向眾人,“十裡八鄉本為一體,何時分出你我,我們飲一條水,吃一地糧,每年縣府發下的獎勵都以鎮為單位,十裡八鄉平分,外人眼裡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為什麼自己反而分出你我?”

他看了眼賈懷,“此人確實由我帶回來,我也與他為捕捉猛獸的事情商酌一二,隻是未能達成共識,自此,我們梨花村的獵戶才未上山,各村各戶都有前往碼頭搬運的工人,大家明白一個道理,你不搬的我搬,何曾有人怨恨對方搶了自己的飯碗,又有何人因工受傷怪到他人身上?”

“你們可以說我黎源識人不清,但絕不能汙衊我們梨花村,今日三百兩我先墊付給賈先生,人若救回來不用還我,我當為梨花村積德,若冇救回來,賈先生……”

黎源深邃眉目直逼賈懷,“賈先生,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事冇辦好就不能收,特彆是死人的錢。”

村長帶著幾位族長匆匆趕來,大聲喝道,“這錢我們梨花村出,另外,家中二十以上的男兒跟我進山。”

一時間響起驚天動地的應答聲,院中人回頭望去,隻見目力所及之處的田野站滿年輕力壯的漢子。

一夥人也不再耽擱,回家拿起厚衣農具,腰間彆上火把,裝上些許乾糧浩浩蕩蕩朝山裡走去。

黎源微微蹙眉,這種行為看著義薄雲天,實則魯莽衝動。

若是老虎還在,甚至不止一隻,隻怕死傷慘重。

但是大家一片鐵血丹青,無法製止。

他回家取下房梁上的竹籃,搜出三百兩紙幣時他不再搜錢,而是沉沉看了眼掛滿房梁的竹籃趕往林家。

院中人已經散去,賈懷端著一個茶壺依舊悠哉悠哉地喝著水。

這次黎源的態度比哪一次都恭敬,“望賈先生施以援手。”

賈懷慢騰騰接過紙筆,“要是死人?”

黎源咬緊後槽牙,“黎源認了。”

他清楚,賈懷的能耐遠在他見到的之上,他不是傻子,那些手藝過於精湛的匠人們,唐末訓練孩子們的方式,陳寅沉穩中隱藏的深謀遠慮。

他不清楚這三人為何來到梨花村,但現在村人能不能活,梨花村以後能不能與其他村和平相處,甚至,他跟小夫郎能不能在這個地方長久安穩的生活下去,這一次的選擇至關重要。

賈懷笑眯眯將紙幣塞進懷裡,揮揮手,“你先去吧,我想辦法。”

等黎源一走,陳寅轉出來笑道,“賈大人打算如何分贓?”

賈懷掏出兩百兩遞給陳寅,“還望陳大人笑納。”

陳寅接過紙幣,“還是賈大人輕鬆,張張嘴就得一百兩,而我們上下幾十人才得兩百兩。”

賈懷裝聽不懂,“一群愚民,稍加刺激便相互指責謾罵,不如陳大人再加把火,救出世子指日可待。”

陳寅虛心請教,“賈大人希望我怎麼做?”

賈懷笑道,“找到那兩人尋個機會弄死,黎家那小子自然在村子裡待不下去,到時候我再誘惑他幾句,說不定就願意跟我出去做生意了,他二人感情好,我也捨不得從中作梗,但是世子必然是世子……”

他話音一轉,收起裡麵的假惺惺,“兩人感情再好,離得遠了自然就淡了,隻要世子慢慢忘記他,收拾一個農家小子還不好說?”

陳寅低頭笑了笑,“賈大人何必如此費周折,不如在下就送那小子一程,隻當上山遇見大蟲,意外而已……”

賈懷一驚,麵有不忍,繼而捂著嘴笑起來,“這個方法會不會太冒險,哎呀,陳大人可是天行之首,官職與在下平級,在下怎能質疑陳大人的辦事能力,真是該死。”

黎源簡單收拾行裝便要出門,忽然臥室的門輕輕推開。

小夫郎倚靠在門邊遙遙看著黎源。

黎源將麪包水一一裝進揹簍,背好後又將鐮刀彆在腰間,整個過程他都回望著小夫郎,不躲不避,直到出門時,他突然開口,“你是不是男兒?”

小夫郎緩緩點頭。

黎源伸來大手,“還不與我同去?”

小夫郎頓了頓,眼裡的哀怨一點點消散,再擡眼,眼中已滿是星辰。

他幾乎是用跑的奔向黎源的懷抱,黎源一將人拉入懷裡,狠狠親了一口說道,“哥哥把珍珠的錢用光了,暫時上不了京城,但回來後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珍珠商量。”

小夫郎被親得嘴角發紅,耳根發燙,緊緊跟著黎源的腳步,“哥哥要與珍珠商量什麼?”

黎源露出笑容,“不告訴你,誰讓你跟我鬧彆扭,你先急著吧!”

外麵下起小雨,黎源取來鬥笠蓑衣披掛在兩人身上,春雨還有些料峭,但兩隻熱乎乎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黎源看了眼雲霧籠罩的群山,突然無厘頭地說道,“可能有一天你會厭煩我,可我不會放手,除非你親口告訴我。”

身後,小夫郎看著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真是傻哥哥,他哪裡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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