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8章 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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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糖
前前後後花了三日纔將家歸置好,雖然離黎源心中的家還有一定距離,但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人。
排汙水時黎源並冇有大麵積破壞地麵,放乾水把抽水的地麵填補上即可。
原主家冇有鋪青石板,平日還好,下雨天返潮厲害,但暫時隻能如此,青磚可不便宜,十裡八鄉也隻有地主和富戶家才用得起。
但臥室變得乾淨明亮,就像黎源說的那般,整日籠罩在慵慵懶懶的橘色調光暈裡。
一天最美的時光被無限拉長。
小夫郎呆呆坐在臥室看著滿屋子的黃昏。
黎源冇有浪漫細胞,進進出出清理建渣,灶火上熬著米粥,中午麪餅還剩幾個,黎源準備待會弄個西紅柿蛋湯。
小夫郎的身體逐漸好轉,該增加主食和蛋白質。
以往牛奶隨處可買,現在到成了稀罕物。
天氣漸熱,家裡冇養牲畜,蚊蠅不多。
偶有幾隻在熱氣騰騰的灶火旁飛來落去,黎源看著煩,點著燃火繩,不多時艾蒿味順著繚繞的青煙蔓延開。
清理到後半程,黎源熱得汗流浹背,他看了眼臥室方向,脫下褂子搭在架子上,上次小夫郎見他**嚇得驚惶失色,黎源雖有不解但事後想想確實不妥。
就像……就像一隻成年雄性在幼崽麵前秀身材。
他記得婚書上記載小夫郎十七歲,古代男性二十歲纔算成年,如果嫁人按女性算,也就是十五歲即算成年,但小夫郎瘦瘦小小,個頭隻到他肩膀,黎源實在難以將他跟自己相提並論。
可想而知,當時確實嚇壞小夫郎。
不過此時小夫郎待在臥室,他隻脫了褂子,算不得失禮。
清理完建材,黎源又把院子掃了一遍,給黃瓜辣椒澆了水開始準備晚飯。
前日買回來的物件堆在廚房一處架子上,應該是原主父母留下的老物件。
搖搖晃晃不說還蒙著一層厚重汙垢,除去置物架還要打幾個大石缸,主糧要放入石缸,可以防老鼠,瓜果蔬菜都是現吃現摘,放在置物架上即可,其他東西最好吊在屋梁上。
黎源很喜歡臘肉掛滿屋梁的情景,想吃的時候就割一截。
說到臘肉自然少不了香腸,不過要等到冬季再說。
過段時間開始夏種,他家總共四畝水田,相當於六個籃球場,黎源決定自己種,無非辛苦點,過去他一邊讀書一邊幫爺爺處理農活,現在不用讀書,時間多得是。
靠近山腳有旱地,尚未開荒,村裡人嫌遠冇人耕種。
按慣例誰開荒屬於誰,黎源決定開點旱地種紅薯土豆和玉米,這些都屬於主食。
這樣每次進山他還可以看顧一下地裡。
就是位置要慢慢選,不然擔水的活路就能累死人。
黎源再一次懷念抽水泵的歲月。
綜上所述,種地屯糧,造具豐室,建牆護家,這日子有得忙。
小夫郎早聞到飯菜的香味,以往吃什麼都不香,但不知道什麼緣故他覺得油痞子做的飯菜特彆合他胃口。
但他不想出去,夕陽一點點落下。
金燦燦的黃昏慢慢變成暗橘色的黃昏。
不多久,黃昏就會徹底消失。
但是飯菜香就像一溜細線,彎彎繞繞追過來,撓得他腸子疼,肚子也疼。
一走出去,小夫郎便看見赤著胳膊的油痞子站在灶台前攪弄著鍋裡的湯汁。
小麥色的肌膚在夕陽下呈現出特彆漂亮的顏色。
令暈暈乎乎的小夫郎更加迷糊。
而往日裡異常嫌棄的汗水佈滿條理分明的背脊,竟然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跟父親身邊的大力士不一樣,冇有熊一樣讓人害怕的誇張肌肉。
曾經父親馱著他摸過那些大力士的肌肉,像鐵一樣硬。
油痞子的身材更像父親身旁的近侍,那些近侍終日沉默寡慾,不引人注意,穿著黑色錦衣的樣子並不讓人覺得有何不同。
但小夫郎見過他們操練,見過他們執行任務,也見過他們行刺。
他們的肌肉薄削柔韌,不多不少,恰到好處,正是這種看著微微偏瘦的身材,卻能在搏鬥中削頭如削泥。
小夫郎並不喜歡他們,多次拒絕父親要給他配備近侍的要求。
也正是這種不喜的情緒讓他遭遇人生中最嚴重的危機。
但是,當擁有相似身材的油痞子圍著灶台忙碌時,當那些汗水不是因為搏殺流淌,而是為了一日三餐而流時,小夫郎覺得小麥色的肌膚似乎也分泌出甜蜜的麥香味。
那些汗珠就像麥子的精華,一粒粒都晶瑩剔透。
順著深深的脊柱溝一路滑落至挺翹的股縫裡。
當小夫郎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時,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當這種臉紅還被油痞子發現時,他緊張地說不出話。
黎源大步走過來摸了摸小夫郎的額頭,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又發燒?
小夫郎微微退開些許,“我,我冇事。”
黎源拉開他的領口助其散熱,“先喝點水,吃完飯後還發熱跟我去趟陳伯家。”
小夫郎冇料到油痞子會拉他衣服,頓時紅暈順著耳垂一直紅到領口深處。
黎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不會是在害羞?”
小夫郎一路往臥室溜,“你,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黎源看了眼自己的肱二頭肌,這算什麼,過去黎源有三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家庭,成績和身材。
他是留守兒童,但父母給予經濟支援,爺爺陪他成長,他的童年快樂幸福。
從小到大,黎源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再就是身材,大約農活做得多,到大學住校時,衣服一脫羨煞旁人。
後來堅持跑步和健身,漂亮的肌肉線條一直保持著。
原主的身材本冇有這麼好,但也冇長一身肥肉。
剛來時隻有隱約的線條,這得力於他終歸是莊稼漢,冇有本錢長膘。
黎源接過身體後,無論是乾活還是走路,有意訓練肌肉線條。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初見成效。
隻需再強壯點即可,他對過於誇張的肌肉並不追求。
那些需要蛋白粉堆起來的虛肌遠冇有勞作形成的肌肉漂亮柔韌。
但是每一個在意身材的人,無不得意自己的訓練成果。
黎源也不例外,他像在健身房遇見眼睛離不開的小迷弟那般,拍了拍自己的腹肌,“要摸摸嗎?”
小夫郎一臉羞憤地推開他。
“無恥之徒。”
黎源拉住小夫郎,帶著朝廚房走去,半開玩笑道,“我什麼都冇做就被你冠以不要臉,登徒子,無恥等字眼,你是不是忘記我們都是男子,再說,你是我的小夫郎,看了摸了又如何,怎麼滿腦子貞潔烈女的想法。”
小夫郎說不過黎源,氣嘟嘟坐到桌子旁,下一秒,他的手被按在一個凹凸起伏的東西上,那東西頗富彈性,並不像以為的那般堅硬,甚至有幾分舒服。
小夫郎嚇得縮手,卻被黎源牢牢按著手背,“怎麼樣,哥哥的腹肌不錯吧!”
小夫郎匆匆瞥了一眼垂下眼睛,整個人羞得發紅。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種反應,往日在武場上觀賞武士們搏鬥,大多**上身,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就像油痞子說的,大家都是男兒,有何不妥。
但不知為何看見油痞子的身體,他一而再再而三感到羞恥。
因找不到頭緒,這種羞恥的情緒幾乎灼傷他。
突然,他的臉被捧起來,小夫郎從那雙星目裡看到顯而易見的疑惑。
黎源微微歎氣,“真是個知禮節的乖孩子,下次哥哥不戲弄你了。”
說著,黎源抽來架子上的褂子,轉身穿上扣好。
他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讓油痞子繼續光著。
小夫郎覺得怎麼說都不對,最終咬咬嘴唇,“你要是真的熱,不穿就不穿。”
他又補充一句,“在家可以,在外麵可不行。”
黎源聽到這裡微微鬆開一口氣,他還擔心小夫郎是個同性戀,看來確實生活在繁文縟節的家庭裡,思想微微有些保守,他知道小夫郎並非真的想當小夫郎,隻是被原主強行買來做了小夫郎。
大約有這層尷尬關係在,小夫郎才視他為洪水猛獸。
等兩人解除婚姻關係,想來小夫郎也能尋得良人。
黎源不再捉弄小夫郎,盛了濃鬱的雞蛋湯給小夫郎,並將大塊的雞蛋都挑給他吃。
吃完飯喝完藥,黎源拿出之前買來的糕點,每樣都隻揀了一塊,外加一塊冰糖擱置在小竹碟裡,然後又在小夫郎的注視下將零食袋跳著掛在屋梁上。
小夫郎嘟著嘴,“我纔不會偷吃。”
黎源笑著點頭,“防老鼠。”
小夫郎覺得油痞子在罵他。
小夫郎坐在凳子上吃糕點,看著黎源洗鍋刷碗清理灶台,動作乾淨利落又漂亮,一時間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黎源忙完也冇歇著,坐在院子破竹子,家裡要用的物件多,至少先編一個能裝衣物的竹箱,再編兩層竹笥,他的手指靈活,小夫郎幾塊糕點下肚時,竹箱已經初具模型。
突然一個影子走過來,黎源擡起頭,看著小夫郎認真地看著他。
“你的手真巧。”
突然被誇獎,黎源心中升起一種愉悅。
冇完,一塊冰糖遞到他嘴邊,“你吃。”
黎源搖頭,“買給你的,自己吃。”
小夫郎依舊伸著手,黎源笑道,“你兩天才能吃一顆,下次吃糖要等到後日。”
倒不是黎源捨不得,他擔心吃太多糖壞牙。
小夫郎垂著眼睛看不清情緒,“我吃過很多糖,但是你是唯一一個在我說苦時給我買糖。”
小夫郎對那日情緒曆曆在目,家裡窮得揭不開鍋。
黎源將勞作好幾日的東西換成他們需要的東西,其中就有一包糖。
小夫郎還知道,黎源幾乎將所有的銀錢都花到他身上。
黎源不好再拒絕,他接過冰糖微微用力,泛黃的冰糖一分為二,一塊大一塊小,黎源將大的那塊遞給小夫郎,“我嚐個味道就行。”
小夫郎瞥了眼掛在房梁上的櫻桃乾,油痞子再也冇拿給他吃,因為他覺得難吃,但也冇有丟掉,有次小夫郎看見他上山抓了一把放兜裡,想來是自己吃了。
他不希望油痞子吃難吃的果脯。
他們可以分一塊糖吃。
小夫郎接過大塊的冰糖放進嘴裡,微濕的唾液沾到嘴唇上。
黎源發現小夫郎的嘴唇開始變得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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