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生男玩挑戰遊戲,我送他上熱搜 【番外二】 音樂會(2)
熬到最後一個節目,鬱歲之終於看到烏泱泱一群學生麵孔的人搬著樂器上台。紀翡提著小提琴,在指揮左手的小提琴組坐定。
其實鬱歲之也好幾個星期沒見到她了。
正值寒假,大家家裡蹲的蹲,出去玩的玩,不能像在校時,耍點小心機的話,走路都能擦著肩。再加上他自己心裡彆扭,不願承認自己覬覦朋友的曖昧物件,便特地沒去關注她的訊息。
以為時間能撫平這種奇奇怪怪的感受。
本來是可以的,他自欺欺人地想,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當他看到,夾雜在一張張模糊麵孔中的,屬於紀翡的臉時,卻還是不自覺多看了幾秒,然後才違心地移開目光。
一曲聽完,鬱歲之根本沒聽進去他們究竟在演奏些什麼。
他隻是在想一些很無聊的事情——
紀翡的頭發好像剪短了一截,看起來更清爽了。
或許單純是因為穿得少。
大冬天的,穿一身無袖禮服連衣裙演出,雖然音樂廳空調開得足,但南方的空調製暖效果遠比不上北方的暖氣……看演出的大佬們坐在席,事事都受到照顧,但演出人員卻不行。
肯定很冷。
不然她不會試完音後還搓了搓胳膊,直到指揮擺出準備手勢,才正了正表情,將琴身架上肩膀。
“助理訂了花,數額很多,待會兒演職人員出來謝幕時,你要不要去送一束?”蔣褘突然問。
送花?
什麼亂七八糟的……
鬱歲之從沒給人送過什麼花,他媽在旁邊這樣插一嘴,大少爺本來就陰著的心情更為沈悶了些。幾乎是有些嘴硬地,他扯了扯嘴角,悶聲道:“我是她什麼人啊?我去送花?”
但他沒想到他這不靠譜的媽卻話風一轉,靠在椅背上笑道:“想什麼呢?我是說,你代表我,給導演送花。”
鬱歲之:“……”
被耍了。
“不去。”這下他拒絕得很乾脆。
像是早知道他的答案,他媽也沒惱,喚來自己的助理出麵,在謝幕時給音樂會的總導演獻上了那束代表著鬱家的花。然後在音樂會徹底結束之前,率先離了場。
臨走時,蔣褘還問鬱歲之要不要跟她一輛車回家。但鬱歲之想起今晚他媽明裡暗裡可是嘲笑了他好幾次,為了杜絕一絲一毫再被擠兌的可能性,他直接拒絕了,說這幾天都要一個人待著。
蔣褘一臉瞭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去了停車場。
大佬們都趕在散場之前離開,鬱歲之卻坐在原地沒動。
舞台上人太多,拍照的、打卡的、接受采訪的……全都擠在一起,光線繚亂,人臉昏花。他看不清紀翡是否還在台上,試圖從那一堆青少年樂手裡辨認出她的身影,但沒有成功。
音樂廳裡散場的樂聲震得他耳朵麻木,但背脊卻沒來由地發熱。
閒閒搭在椅背上的手緊了緊,一股不合時宜的衝動沛然而降。鬱歲之站起身來,看到包廂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擺進來的一束花,他走過去,不太自然地拿起,佇立了幾秒後,才逆著人流朝舞台走去。
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他在台下掃了一眼,沒見到紀翡的身影,又轉向後台。
排程人員見到他,遠遠地迎上來,殷切地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亞禮中學的車走了嗎?”鬱歲之問。
“還沒有,”那人說,“但有幾個人不會跟車回去,已經簽好安全協議了,如果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和我們無關,這點請放心。”
“名單給我看一下。”
“啊?”那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管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但隨即反應過來,叫人把剛才簽過的安全協議給鬱歲之過目。
鬱歲之一張張翻過,果然看到了紀翡的名字。
這麼晚了,她的確不會跟著學校的車一起走,應該是家裡車來接。
但是會館附近交通管製,能進停車場的隻有發放了通行證的車輛,所以接她的車隻能停在距離這裡大概一公裡遠的地方,從地下通道走過去。
“要送花給裡麵的誰嗎?”排程人員注意到他懷裡還抱著一捧花,想起那裡麵是有個小女生長得很惹眼,在後台時還有人追進去要聯係方式,又記起來麵前這位公子似乎就在亞禮讀高中,突然福至心靈地提醒道,“他們剛走不久。”
“謝謝,”鬱歲之這樣說著,卻將懷裡那束包裝精美的花往旁邊一擱,欲蓋彌彰地否認,“我沒有要送花。”
人都已經走了,還送什麼送。
怎麼看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傻缺。
排程人員:“……”
是是是,您說沒有就沒有。
鬱歲之踏出演奏廳的門,靜靜地跟著人流一起沿著走廊往外走。在看到停車場的指示牌時,卻調轉腳尖,向著另一頭的地下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