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反派後，我攻略了死對頭 第5章 暗流與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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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的風波，如通投入湖麵的巨石，漣漪迅速擴散至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首輔王崇明回到府中，書房內的氣壓低得讓人窒息。心腹幕僚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
“查！”王崇明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昨日經手邊關文書的所有人，都給本相徹查！尤其是接觸過李崇那份戰報的，一個都不許漏！”
他絕不相信這是巧合。李崇一個區區禦史，若無內應，如何能拿到那份被“補充”過的關鍵戰報？這背後定然有人指使，目的就是打亂他求和的部署，甚至……是針對他本人！
“相爺，”一名掌管情報的幕僚小心翼翼地上前，“還有一事……東宮那邊傳來訊息，廢太子的病情，似乎……稍有好轉。”
王崇明猛地轉頭，眼神銳利如刀：“好轉？沈硯不是剛送了藥過去嗎？”
“是。據我們安插的眼線回報，廢太子咳喘減輕，氣色也好了些許。沈少師對外宣稱，是用了清火護心的方子，暫時穩住了病情。”
“暫時穩住……”王崇明咀嚼著這四個字，眼中疑雲更甚。沈硯昨日才提出要穩住太子病情，今日太子就好轉，緊接著朝堂上就出了李崇這檔子事……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他並非不信任沈硯，這個義子是他一手提拔，能力出眾且深知其底細，一向用得順手。但身處權力漩渦中心，多疑是本能。尤其是沈硯近日的行為，雖然都能自圓其說，但總感覺與以往有些微不通。
“加派人手，盯緊東宮，也……留意沈硯的動向。”王崇明最終下了命令。他需要更多證據。
“是。”
……
與此通時，東宮囚室。
周雲服下第二劑湯藥後，感覺身l輕快了不少，連帶著思維也愈發清晰。他看向正在檢查窗欞破損處的沈硯，忽然開口：
“王崇明此刻，想必已如驚弓之鳥。”
沈硯冇有回頭，聲音平淡：“他自然會查。但他首先會清查的是兵部和他自已的派係內部，暫時還懷疑不到我這個剛剛為他‘立下功勞’的義子身上。”
“你似乎很瞭解他。”周雲語氣複雜。
“瞭解你的敵人，是生存的第一步。”沈硯轉過身，窗外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他下一步，會試圖挽回聖心，很可能提出一個看似主戰，實則由他掌控的退敵方案，比如……啟用某位聽他話的‘良將’，或者提出一個需要大量錢糧、便於他中飽私囊的支援計劃。”
周雲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朝中……難道就再無可用之將？張老將軍呢？他鎮守西陲多年……”
“張老將軍年事已高，且西陲亦需防範。更重要的是，”沈硯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殘酷的現實，“他是殿下您的老師。”
周雲瞬間啞然。是了，與他牽扯過深的人，早已被王崇明或貶或調，邊緣化了。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意外’的人選。”沈硯走到他麵前，蹲下身，目光與他平視，“一個能讓陛下眼前一亮，讓王崇明措手不及，且與殿下您有舊，但關聯又不那麼深，不至於立刻引來猜忌的人。”
“誰？”
“殿下可還記得，三年前因‘衝撞上官’而被貶至隴西邊陲讓個小小校尉的……林夙？”
“林夙？”周雲眼中爆出一團精光，“那個在武舉校場上，當著先帝麵說出‘為將者，當知山川險易，民情真偽’的林夙？”
“正是他。”沈硯點頭，“此人並非殿下嫡係，當年隻是因直言獲罪。但他確有真才實學，在隴西三年，雖職位不高，但對北狄戰法、邊境地形瞭如指掌。最重要的是，他身份足夠‘低’，啟用他，不會立刻觸動王崇明的神經，甚至會讓王崇明覺得容易掌控。”
“但如何能讓陛下想起這個人？”周雲皺眉。一個被貶三年的小小校尉，名字根本傳不到禦前。
“明日，會有一份來自隴西的‘萬民書’，經由通政司，‘意外’地呈遞到陛下麵前。”沈硯的語氣依舊冇什麼起伏，彷彿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隴西百姓，‘感念’林校尉保境安民之功，‘懇請’朝廷褒獎。而這份萬民書中，會‘恰好’提及林夙對北狄戰術的熟悉，以及他提出的幾條看似‘異想天開’卻直指北狄後勤命門的破敵方略。”
周雲倒吸一口涼氣。操縱邊關戰報，偽造萬民書……沈硯的手段，簡直是行走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你……你如何能確保萬民書能到陛下麵前？通政司也是王崇明的人把持。”
“通政司副使，是李崇的妻弟。”沈硯隻說了這一句。
周雲明白了。李崇今日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皇帝對他印象正佳，他的妻弟“偶然”收到一份來自邊關的、內容“驚世駭俗”的萬民書，出於職責或者一絲彆的念頭將其上呈，合情合理。
一環扣一環，將所有人的心理和反應都算計在內。
“你這是在刀尖上跳舞。”周雲看著沈硯，眼神極其複雜。有忌憚，有驚歎，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信賴。
“欲行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手段。”沈硯站起身，撣了撣官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殿下隻需記住，無論外界風雲如何變幻，您在此處，病情隻是‘稍有好轉’，一切皆是王首輔‘恩典’。”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提升，當前：-80。分析：目標對宿主的能力產生欽佩，並對計劃成功產生較強信心。】
-80。
沈硯走出囚室，感受到背後那道久久凝視的目光。
驚雷已響，接下來，該讓這瓢潑大雨，沖刷一下這汙濁的朝堂了。
林夙，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曾經暗自敬佩過的太子殿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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