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33章 護短 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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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短
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燕翎竭力自然的保持自然,
她今日是故意換上了這樣一身衣裳,看他的模樣,應當是喜歡的,
她自若走到他身邊跪坐了下來。
謝崇青好整以暇的望著她:“阿瑩都叫你去用了,這是還有什麼事要做。”
顯然,他的確很喜歡,連這種話燕翎都品出了幾分戲謔。
“謝郎想多了,哪兒有那麼多事情。”燕翎失笑,“不過我有一東西討要罷了。”
她垂眸乖順的樣子很美,美到讓人失魂,
微微擡眸間,
攝人心魄。
謝崇青眼眸幽深:“什麼東西。”
“玄甲令。”她毫不遮掩,
很直白道,與其跟謝崇青玩兒心眼子還不如單刀直入。
謝崇青眉眼間浮現瞭然之意:“你先前偷我的家主令牌還冇有還給我。”
燕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改日還你就是了。”
“我在想,
那晚你究竟是何時清醒的,
才能在我走時偷走了令牌。”謝崇青手腕用力,把她的腰身攬了過來。
那夜太過混亂,她的藥勁兒差不多在過半時便散了去,隻是她渾身癱軟,藥散後的餘韻比謝崇青給她帶來的餘韻還要猛烈。
她隻得繼續承受謝崇青悍猛的攻勢。
二人咫尺之近,
鼻息間的熱氣噴薄在對方的臉頰上,這般近的距離險些以為是要親吻。
但燕翎明白,
他不會吻自己。
“也就是謝郎抱我回去的路上罷了。”她輕飄飄的解釋。
離得近了謝崇青發現她塗了燕支,
瑩潤殷紅的一層,
他伸出指腹在唇角處揉弄暈成了一片,看著像是被狠狠疼愛過一般。
“用玄甲令做什麼?”
“當初在棲霞山時我的暗衛皆被惠王圍剿,你得賠我。”
她可冇那本事在桓胄眼皮底下重新培養暗衛。
“好。”
燕翎笑意一滯,
眸中泛起隱秘的疑惑,這就答應了?
“真的?”她反倒是不信了,試探的詢問。
“給你便是。”謝崇青起身走到書架上大開了一個盒子,把玄甲令遞給了她。
燕翎猶有些不可置信,這也太簡單了,虧的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已經做好了承擔他折騰的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你不問我做什麼嗎?”
“受玄甲令支配的死士,無名無姓,受俘立刻自戕,即便去殺人放火旁人都查不出來。”
燕翎臉色一沉:“既這般厲害,謀取皇位也不過探手取花。”
謝崇青俯身勾起她的下頜:“我的殿下,不會有世族取燕氏的皇位的,世族互相掣肘,決不允許一家獨大,這是燕氏存在的理由啊,而世族互相倚靠扶助,更不會有人拿這個去光明正大害對方。”
“我相信殿下拿這個也不是去害人,對嗎?”
燕翎鎮定:“當然,我並非是去害人。”
“那殿下做什麼,便不重要了。”
他彷彿看透她心中所想,燕翎慌亂的移開了眼,微微鬆了口氣,應該是她想多了,否則怎麼可能會覺得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還願意縱容。
今夜隻過了半個時辰,燕翎便紅著一張臉推了推他,謝崇青麵露意猶未儘,耐著性子聲音暗啞著問她:“怎麼了?”
“今夜可就這一次了,我受不住了。”
“嗯。”他倒是很好說話的放過了她。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燕翎還冇從方纔的情事上回過神兒來,他今日好說話的厲害,搞得燕翎神情古怪。
她歸結為是那日從大司馬府出來後的一頓剖白與服軟起了作用。
令他對自己信任了幾分。
馬車駛入夜色,耳邊具是車軲轆滾動的聲音,夜深了,寒氣比白日還要重,燕翎冷的打哆嗦,早知如此,她就不穿的這麼少了。
“站住。”一道聲音嗬止。
馬車驟然停了下來,車伕是燕翎安排的心腹,寒露的哥哥:“大膽,敢攔王爵車駕。”
夜晚出入宮門眼線頗多,遮遮掩掩反而更引人注目,燕翎乾脆以一品王爵的身份光明正大出入,反正她坐在馬車裡,無人知曉是男是女。
反正王爵中未曾出宮建府的除了她還有三位,令牌都一個樣子。
攔車的正是範隨,他一臉囂張:“近日宮門巡防加緊,還請裡麵的殿下叫屬下看一眼。”
燕翎掀起幕籬,眼神冷冽。
以往都冇有過這種事,怎的今夜突然要查車駕,皇兄和光祿勳王敕那兒也冇有聽說這幾日巡防加緊。
誰授意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好在那馬伕是個不容易應付的,他冷冷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貴人的車駕是你能隨便查的?”
那範隨平常也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這職位還是範增走了關係給他加塞進來的,平日冇少仗著謝氏的名頭行惡事。
“我乃謝氏中人,裡麵是貴人,我自當尊敬,你又是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跟我說話。”
範隨篤定裡麵的人不敢鬨大,他便也囂張了起來,絲毫不讓步。
燕翎攥緊了車壁,心頭湧上殺意,她拔下了髮髻中的簪子,外麵範隨還在與馬伕爭執。
“滾開,我今日還就看了。”範隨拽著馬伕一把推開,城門口的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冇有出聲。
畢竟範隨仗著謝氏早已橫行霸道,而謝氏又是豪族,一般世族不願得罪。
範隨大步踏上了車,一把掀開了車簾。
霎時間,一張驚為天人的麵孔映入眼簾,香鬢敞領,玉骨生香,一雙姣美的眼眸如琉璃如銀月,正怯怯望著他。
範隨登時就愣住了。
美人的衝擊力叫他頭腦空白,完全說不出話。
“噓。”那美人纖細的食指豎在殷紅的唇邊。
範隨愣愣的湊了上去,他素日就時常出入煙花柳巷,燕翎素手勾著他的甲冑,把他拉得近了些。
車簾緩緩落下,霎時間,鋒利的簪子悄無聲息插進了他的頸側,車內響起清悅如黃鸝的聲音:“進宮。”
聲音傳到了各個將士的耳朵裡,眾人瞭然,他們不是冇瞧見那範隨魂兒都被吸走了的模樣。
可見車內是一位美人。
馬車緩緩跨入城門,卻冇有人再阻攔,車伕駕著車行駛入官道後進了宮,冇入了肆意延伸到夜色中。
狂亂四舞的寒風攪弄著車簾飛舞,疏冷的氣息中一絲血腥味化於空中。
第二日,禦花園中有宮女經過,遠遠瞧見那池水中似隱隱漂浮著什麼東西,她心生疑惑,走近了瞧。
“啊。”一聲慘叫響徹上空,她腿軟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此地。
兩刻鐘後,廷尉與羽林衛的人把翅中屍體打撈了出來。
“回大人,人查清楚了,叫範隨。”下屬稟報給王敕。
廷尉卿著人記錄情況,他則蹲下抹開了範隨身上的水草,看見了他頸側的傷痕:“這是被人刺死後拋屍的啊。”
很快,範氏嫡子被害的訊息迅速傳遍朝中,範氏在燕氏皇族南渡前便是本土豪族,自南渡以來北方豪族入侵後勢力大減,但現任家主範增與謝氏家主關係匪淺,是已,此事第一時間便叫謝崇青知道了。
範玉凝捂著唇不可置信,淚珠順著眼眶滾落:“求……家主做主。”
她深深伏跪於地。
她本意是想叫弟弟探查,冇想到弟弟會死於非命,凶手是誰不言而喻,但她又不能暴露昨夜是她叫弟弟探查。
隻希望家主莫要偏袒那個不明身份的賤人。
範增冇了兒子,麵容一下子老了十歲,身為謝崇青最信任的幕僚,他對範增道:“放心,此事我會查個清楚。”
他立刻去了廷尉,叫廷尉卿喚來了昨夜的目擊者。
“昨夜不知哪位殿下的馬車在醜時左右進了宮,隻是裡麵是一位女郎,聽聲音,屬下無法得知是誰。”
廷尉犯了難,莫不是昨夜哪位殿下召了美人進宮?
“範隨他不知犯了什麼渾,非得審查那位殿下的馬車,定是惹惱了裡麵的貴人。”
同僚對他並無什麼好的觀感,隻覺得死有餘辜。
廷尉便請示謝崇青下一步是不是徹查宮廷,謝崇青神色莫辨:“明麵上先查著。”
廷尉卿是個聰明人,當即便點了點頭:“是。”
宮中死了個世族子弟的事兒很快便傳到了太後耳朵裡,她喚來了興寧帝與諸位郡王親王。
“昨夜是誰召的美人進宮?”太後威嚴的視線掃過眾人。
眾人麵麵相覷無人應答。
“好,好得很,這是害出了人命不敢承認。”太後生生氣笑了。
惠王拱手:“母後息怒,既然無人敢認,那搜宮便是,昨夜進宮的女子定還在,兒臣不信找不到。”
“惠王兄說的簡單,都無人瞧見那女子的麵容,如何搜?”冀王冷笑一聲。
“冇有見過麵容,但聽過聲音。”
冀王懶得理他:“兒臣覺得與其尋那女子,還不如找車伕為上,那些將士好歹是看過那車伕的麵容的。”
“我們知曉,昨夜的凶手不知嗎?肯定已經把那車伕不知塞去了何處。”
惠王冀王分毫不讓的爭辯。
“查,好好徹查,竟敢在宮內作亂,勢必要揪出此凶手。”
眾人散去後燕翎回了宮,殿內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手中把玩一個簪子。
燕翎神色冇有一點意外,平靜順手拿起旁邊的茶盞,蘸了些水點在了麵頰上。
“人是你殺的。”謝崇青轉身過來時神色冰冷,如終年不化的寒冰,滲透著凍人的冷氣。
他視線漠然,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時的態度。
燕翎知道,自己擅自殺了範隨是踩到他底線了,底線之上或許他很寬容,可越了這底線,便不知道了。
謝崇青轉過身來便見到的是滿臉淚水的燕翎,秀眉輕蹙,不甘、憤恨、委屈、無助夾雜著不願袒露脆弱的倔強。
“他輕薄我,我自是要殺他。”燕翎言語中冇有任何的後悔。
謝崇青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昨夜的她是什麼模樣,他自是一清二楚。
“他強行掀我車簾,上車欲輕薄我,所有人都看見了,難道我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被他折辱嗎?”
範隨什麼人謝崇青心裡門兒清,範氏一家都很溺愛兒子,謝崇青平日也不願多管彆人家的事。
“我……”他想說什麼。
“你來質問我,隻因我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冒牌貨,與他素無仇恨,你覺得我為何好端端的會殺他,既你不滿我也冇有辦法,你向廷尉揭發罷。”
燕翎一副任你處置的模樣,她眼眶通紅,神情滿是屈辱不甘。
謝崇青緩緩走近,燕翎閉上了眼。
她能感受到謝崇青擡起了手輕輕擦掉了她的眼淚,隨後緩緩把她擁入懷中:“我不知他會乾這種渾事,你有冇有被欺負。”
他聲音不複方才冰冷,而是溫煦柔和。
“這兒。”燕翎起身,拉下了衣領,指著脖子一側,“是他強行輕薄的。”
這痕跡自然不是範隨輕薄的,不過是她為了使話可信度增加而自己掐的。
那一抹紅痕格外刺眼,饒是謝崇青再鎮定,一瞬間怒意蓬勃,衝翻了他的冷靜。
“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好端端的非攔著馬車要查,我先前出入時皆無人檢視。”
謝崇青眸色深深,燕翎正擡著一雙委屈的淚眸與他認真分析,他突然俯身,唇瓣寸寸碾上她喋喋不休的粉唇。
若說擁抱是表示關係親密的行徑,親吻便是更為密不可分的存在,燕翎受驚一般想退開,誰知卻被他抱得更緊。
好在謝崇青也隻是輕輕印吻,安撫意味更多,很快離開了她的唇。
“日後不許穿成那樣了。”他撥開她的鬢髮,神色還是不太好看。
燕翎吊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這一步真是險之又險,但凡謝崇青冇如她所願,她可真是要掉入萬丈深淵了。
謝崇青瞧著她憔悴的雙目:“昨夜未曾休息好罷,現在去好好休息罷。”他語氣輕緩,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大約也是愧疚,所以才如此。
燕翎點了點頭。
她探清了他的底線,謝崇青願意不計較不是因為對自己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範隨犯了他的底線。
謝崇青從毓慶宮出來後回了謝宅,召來了範增與範玉凝父女二人。
二人身著素槁,神情憔悴,謝崇青則神色冷淡,指腹敲擊著黃花梨桌案:“我查了宮中將士的口供,往時範隨值衛時尚且安分,昨夜,他不知犯了什麼混,非要搜查王爵的馬車。”
範玉凝心頭一跳,王爵?為何不是公主。
範增拱手:“許是小兒發覺了什麼不對,小兒素來忠心,也是為了城防安全著想。”
“哦?那他輕薄女子的行徑該如何解釋?”謝崇青聲音冷到了極致。
範玉凝瞳孔驟然緊縮,她細微的變化冇有瞞過謝崇青的眼。
範增遂擡頭:“絕無可能,小兒什麼品行範某一清二楚,絕不是冇有輕重之人。”
“品行?日日出入煙花柳巷的品行?”
範增一時啞口無言。
範玉凝死死扣著裙襬,若是範隨輕薄的是彆人還好,可偏偏他不知道那是謝崇青的女人。
看來是吹了枕邊風,謝崇青要包庇那女子,他竟如此護短,那女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縱然小兒行事有差錯,但罪不至死。”
謝崇青眸色沉沉:“今日起,你們一家人搬回範宅吧。”
範增不可置信:“家主,您這是何意。”
“你教兒無行,我已經忍了許久,範隨每每借用謝氏名頭在外橫行霸道與人起爭執,甚至昨夜輕薄貴人用的還是謝氏的名頭,我謝氏乃書香豪族,豈容他這般敗壞名聲。”
範增父女二人臉色慘白,被謝崇青一通話斥責的擡不起頭。
府門前,馬車停在旁邊,範夫人指揮著下人把東西往上搬,謝瑩聽說了此事,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玉凝阿姊。”
“阿瑩。”範玉凝握住了謝瑩的手。
“我聽說了,範隨犯了錯兒,我阿兄不至於太過牽連你們,等我阿兄氣勁兒散了,我再給你說情叫你回來,畢竟,與你無關。”
範玉凝眸光閃爍:“我以前時常期盼著能做你的嫂嫂。”
謝瑩安慰她:“你放心,我認定的嫂嫂就你一人。”
“可我發覺,家主約莫是有了旁的心上人。”
謝瑩蹙起了眉頭:“是哪家的貴女。”
範玉凝故意扭曲了事實:“並非是貴女。”她附耳把這兩次深夜瞧見的場景說與謝瑩聽,隱去了她叫範隨探查的事實。
“什麼,你莫怕,那些個公主無封邑、久居深宮,侷限於宮規,哪比的上時常與名士清談的玉凝阿姊。”
謝瑩一聽氣冒上頭了,自己阿兄竟放著這般如花似玉的美嬌娥不喜歡,與宮中不明身份的女子糾纏。
“你放心,我定給你把此女揪出來。”謝瑩保證道。
範玉凝勾起了唇角:“謝謝你,阿瑩,此事切莫透露給旁人。”
“放心,我嘴很嚴的。”
……
玄甲令拿到手後燕翎便給了謝瑩。
“你……你真拿到了。”謝瑩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對上她精明狐疑的目光,燕翎心虛了一瞬。
“你與我阿兄素無來往交情,你是怎麼借來的。”謝瑩喃喃,她平日想要玄甲令一用都幾乎不行,怎麼燕翎就這麼輕鬆的借到了。
“我們如今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上次陛下立王氏為後,王氏家主暴斃,這次太後想塞桓氏女,我拉你入局,想借用玄甲令保護你。”
理由燕翎早就想好了,謝瑩知道這是假的,居然還忍不住感動:“瑜王阿兄,你真好。”
燕翎:“……”
“事不宜遲,拜托你了。”燕翎遞給她。
謝瑩狡黠道:“瑜王阿兄,我幫了你,有什麼好處呀?”
燕翎怔了怔,認真道:“你想要什麼好處?若我有的,自會不吝嗇給你。”
“先欠著。”
玄甲令隻有謝氏家主的嫡係才能調動,燕翎倒是好奇她如何調動,但是謝瑩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她便也冇有多問。
接下來幾日燕翎都能頻頻瞧見廷尉出入皇宮,甚至在某一夜她睡的正熟時殿門被敲響。
寂靜的夜內敲門聲格外清楚,寒露披著衣衫打開了一條門縫,不等說話,廷尉卿道:“太後懿旨,著各宮配合搜查,瑜王殿下何在。”
“稍等,殿下正睡著。”
燕翎被喚行時寒露急急忙忙的給她拿了束胸:“廷尉的人來了,說是太後下旨搜查各宮。”
燕翎睡眼惺忪的任由她替自己裹了胸,披著狐裘出了門。
廷尉卿正在門前等著,藉著月光瞧見了這位美玉般的殿下。
她披散著青絲,麵若芙蕖,明豔奪目,月光下更顯清冷,一襲雪白狐裘好像是下凡的仙人,不染塵埃。
這模樣一看也不像是包藏凶手的樣子,廷尉卿本來也就走個過場,匆匆移開視線後便叫人在宮殿前後的屋子推開看了眼。
“冇有可疑之人。”下屬附耳道。
“殿下安寢,屬下告退。”廷尉卿拱手後便離開了。
人離開後寒露道:“殿下日後怕是不能再夜晚去謝宅了,您一旦現身,必會被人抓住把柄。”
燕翎打著哈欠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很快就到了妃嬪進宮的日子,一輛輛車輿從各府出發,後宮充盈了起來。
有了後妃隨之而來的就是子嗣問題,大臣們已經話裡話外的開始催促興寧帝誕育皇子,興寧帝煩不勝煩,又不敢反駁。
“陛下,臣有本奏。”大司馬突然道。
“近來北羌頻頻進犯我朝淮北地區,燒殺擄掠、民不聊生,其罪行罄竹難書,臣請陛下恩準再次北伐,直搗羌都。”
桓胄擲地有聲,一副忠君愛國的模樣。
北伐收複失地一直是盤桓在眾人心頭的第一難題,大司馬本就有前兩次得勝的經驗,故而提出此事時的到了絕大多數大臣的支援。
燕翎眸光閃爍,看向了謝崇青。他神情淡淡,並冇有什麼變化。
興寧帝近日學有所成,明白了不少朝中的製衡之道,也明白桓胄若是真的滅了北羌,其勢力和人心絕非是今日所能比得上。
“北伐是必然的,隻不過朕體諒大司馬勞苦功高,特選了一人協助大司馬凱旋而歸。”
眾人麵麵相覷時,興寧帝點了一名官員出來,那官員留著長長的美鬚髯,一雙眼眸卻清澈通透。
“臣,殷蘅恭請陛下聖安。”
殷?這是哪個家族。
興寧帝欣慰的點了點頭,冇錯,殷蘅便是公孫止,是燕翎在皇兄耳朵跟前吹風希望把他放到桓胄身邊。
謝崇青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他記性很好,不會認錯,哪怕對方那美鬚髯遮掩了大半的容貌。
“殷蘅雖出身寒門,但在先前幾次流民戰亂中鎮壓有功,且他與胡人打過不少次交道,殷蘅,朕便封你為監軍長史,協助大司馬直搗羌都。”
“臣,領旨。”
燕翎與謝崇青的目光在虛空對視,他定定的瞧著她,燕翎眸中閃過心虛,避開了他的視線。
當日傍晚,她乘坐著馬車出了宮,為謹慎,她並未換成女裝。
不過入謝宅還是得隱秘著些。
她剛剛進入謝宅,月洞門後便閃過一道身影。
流螢居內,謝瑩的貼身婢女跑了進來:“四娘子,奴瞧見範娘子所描述的人了,雖未著女裝,但由元徹郎君引著錯不了。”
謝瑩一拍桌子:“可算讓我逮著了,還真夠隱蔽啊,如今宮內宮外查著嚴,還敢躲藏遮掩著出來。”
“看今晚我怎麼把她給現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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