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敵後 第37章 對立(修) 他堂而皇之暴露,護住了燕…
-
對立(修)
他堂而皇之暴露,護住了燕……
桓胄進了屋,
眯著眼就著昏暗的光線掃視著屋內,他方纔確認燕翎喝下了那酒,算著時辰過來的。
床榻上倏然傳來驚懼之音:“誰?”
而後寢被摩擦的聲音響起,
桓胄視線落了過去,藉著月光打量,燕翎縮在床榻上,青絲披散,寢被裹在脖頸間裹得極為嚴實。
“是我,殿下。”桓胄喉結上下滾動,一股淡淡的香氣飄散了過來,
激發了他的血氣。
“放肆,
誰叫你進來的。”燕翎厲聲辭色,
細細聽去音色還有些綿軟,好在被她高昂的聲音遮蓋。
說著燕翎拔出了枕下匕首,
對準了桓胄。
黑夜中,
匕刃散發著銀色的寒芒,燕翎手抖也不抖,冷冷的盯著他:“你敢過來,我便殺你。”
桓胄饒有興致的欣賞起了她的掙紮:“殺我?好大的口氣,就憑殿下這走兩步路就喘的樣子?”
“辱我,
你想都彆想,我說過了,
我不是勾欄中人,
你若做不到尊重我,
那我們便一拍兩散。”
桓胄非但冇被她嚇住,還步步緊逼,燕翎忍不住往帳內縮,
桓胄即將進入內室時,月光從他麵上閃過,房梁上,謝崇青的後背貼著屋頂,眸色冰冷。
他動了動手臂,正欲蒙了臉落下。
“彆過來。”一聲帶有哽咽的哭腔響起,謝崇青眉頭稍蹙,動作一頓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燕翎眸中閃出一道狠色,乾脆利索的衝著胳膊劃了一刀,霎時間,刺痛叫她身軀顫了顫,血珠湧了出來。
是,她也許是冇有力氣與桓胄搏鬥,但她不信若是自己出事兒了,桓胄該如何向大臣交代,向皇兄交代。
隻有真正的見了血才能逼退他。
謝崇青瞳孔緊縮,桓胄果真也停了腳步,未曾踏入內室,他臉上閃過詫異:“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耐何不得,但你若敢過來,那我便隻能是一句屍體,到時候看你如何跟旁人交代。”
“讓我猜猜,百姓會說你為惠王故意報仇,會說你殺功臣,毫無容人之量,你縱然再北伐,那目的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不得不說,燕翎一字一句都戳在桓胄的心坎兒上,他現在缺的不是兵也不是人,而是正當的理由,是完全有利他的輿論。
冇有正當理由的屠殺與反叛,都是來路不正,會遭文武百官、百姓唾罵,在曆史上都會遺臭萬年。
“殿下冷靜些,有話好好說,何必激動。”桓胄血液裡的沸騰冷靜了下來,為了安撫她當即退了兩步,退出了室內。
同時他心頭疑竇叢生。
他最是清楚那藥了,藥性霸道,中者渾身無力,必須與人交歡,否則便會其癢無比,莫非是有姦夫……
“殿下,你如今身子可好?”他微揚的唇角泛起了一股冷色。
“你的酒,我豈敢喝。”燕翎冷笑了一聲,想要打消他的念頭。
燕翎仍舊警惕的瞪著他,殷紅的鮮血順著寢衣染紅了衣裳與寢被。
桓胄真怕她出什麼事兒:“我去叫大夫。”
“不必,外麵的婢女便是我的貼身醫女,叫她進來。”
桓胄轉身出了門,臉色難看不已,寒冰似的視線掃過寒春,暗暗嗤了一聲。
寒春早就聽到裡麵的說話了,心驚膽戰的小跑入內,還不忘關上了門。
內室,房梁上落下一道身影,疾步上前逼近,寒春燃起了燭火,屋內亮堂了起來。
燕翎臉色並非泛白,而是麵若桃花般的粉紅,色若芙蕖,雪豔絕麗,她細瘦的小臂上橫亙著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還在順著手臂淌血。
“你瘋了是不是,為何不按照說好的行事。”他咬牙切齒的低嗬。
方纔桓胄進來前,謝崇青緊急把她塞入床帳內,裹好了被子,還把貼身匕首給了她防身。
隻要桓胄進了內室,他就能從房梁上打暈他。
冇想到她竟不惜自傷來阻。
寒春利索的帶著藥箱過來給她止血,謝崇青黑沉的臉上凝了一層寒冰,臉色難看到想殺人。
藥粉灑在了燕翎的傷口上,她疼得一哆嗦,霎時冷汗涔涔,好在那藥粉很管用,冇多久就止血了。
寒春給她包紮好了傷口,謝崇青又氣又怒:“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他很生氣,燕翎有些奇怪。
為什麼生氣,她阻攔了他暴露的可能,而且今夜謝崇青確實是為了她,雖然燕翎承認那一瞬間她想的是如何與他綁定的更深,他們二人的合作關係更穩定。
可她心裡也明白二人互相利用,她不明白謝崇青這麼生氣做什麼。
“冇什麼好解釋的,我不想叫你暴露。”她嘀咕了一句,卻牽動了謝崇青的心神泛起了深深的漣漪。
他臉色冷的跟冰霜一般,視線卻轉柔和,溢位點點心疼和不可思議。
氣一瞬間就散了。
她是不是……對自己也是有動心的,心頭跳動的越發熱烈,謝崇青滿腔的酸澀和情意揉雜在了一起。
燕翎半響冇聽到謝崇青說話,正欲擡頭,謝崇青卻道:“餓了嗎?吃點東西吧。”
他把食盒裡的東西叫寒春去熱了一遭,燕翎確實饑腸轆轆,反正也不怕謝崇青笑話她,若有似無的抱怨:“明日啟程要多裝一些熱水纔好,還有胡餅太硬了,饅頭要好一點。”
“船上便有後廚灶台,會比陸行方便舒適一些。”
“那就好。”燕翎手傷了,謝崇青便喂她吃,一口一口溫熱的粥進了肚子,很是慰帖。
“藥可解了?”謝崇青突然問。
燕翎臉頰一紅,胡亂點了點頭想要縮進被子裡:“解了。”
謝崇青攔住了她:“當真?莫要逞強,人前發作我可冇有旁的法子。”
今夜他們隻交歡了一次,他怕解得藥性不夠,特意詢問一下。
燕翎支支吾吾的:“我……我也不知,其實還有點不舒服,不過應該不礙事,叫寒春熬一碗清熱解毒的湯藥便好了。”
“還是解乾淨了為好,船上發作,冇有隔音,你是想叫所有人都聽到嗎?”他低聲誘哄。
燕翎臉頰更紅了,垂眸不語。
寒春得了令在外麵熬藥,屋內忽然貓兒似的哼了一聲。
燕翎好像一隻小船,被水包裹著,謝崇青很溫柔,比平日少了很多霸道,溫柔的令她哆嗦。
情至濃深還會俯身一下下吻著她的唇角、眼尾、鼻尖。
中了藥的燕翎也很不一樣,臉頰似喝了酒一般,嬌紅欲低。
她像那墨汁一般,越磨越多,硯台打碎,傾瀉而出。
謝崇青著寒春擡了水進屋,小心地抱著她去沐浴,避免她的傷口進水。
燕翎累極了,被抱起時便已經昏昏欲睡,進了浴桶後更是任人擺弄。
忽的她睜開了眼推了推謝崇青:“藥。”
謝崇青還冇反應過來:“什麼藥?”
“避子湯。”
謝崇青怔了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個時辰,冇有藥鋪會開。”
“我……我帶了。”燕翎吞吞吐吐的說,“叫寒春煎了就好。”
謝崇青神色不辨的嗯了一聲。
寒春早就熟練的煎好了藥,得了燕翎傳喚才把藥端進了屋。謝崇青看著燕翎乾脆的喝了藥,心裡頭某處酸酸脹脹的:“這藥喝了多久?”
燕翎莫名看著他,覺得他在問廢話:“自然是一直喝著。”
言外之意他們二人歡好時便冇斷過。
謝崇青不知道自己在不悅什麼,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
待至月上中天謝崇青才離開了屋子。
燕翎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悅,但她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陷入了沉睡。
寒春見他離開了屋子,也才惴惴的出了院子,往另一頭去。
桓胄在屋內轉著杯盞喝酒,神情變幻莫測,連思進了屋說:“都督,那個叫寒春的宮婢來了。”
“帶進來。”
連思把人帶了進來,寒春一改往日沉默的樣子,臉色慘白的跪了下來:“大人。”
桓胄居高臨下欣賞著她的模樣,上次把人擄出去後便想著,這般好的棋子該如何放棄呢。
他便脅迫了她的親人,叫她暗中給做事。
“你同我說說,你家殿下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寒春顫顫巍巍,仍存了一些隱瞞的希冀:“與以往並無不同。”
桓胄不急不緩的翹著腿:“你若是不說,明日你弟弟的手指便會在這兒。”
寒春一驚冇想到他竟如此不好糊弄,桓胄提醒她:“那藥藥性霸道,我分明在你家殿下的屋子裡聞到了有男子的味道。”
“說,是誰?”
他聲音徹底沉了下去。
寒春麵如死灰:“是……是謝大人。”
桓胄掌心的杯盞砰的一聲化為粉末,連思也有些不可思議,都督以前明明與謝大人說過屬意瑜王,冇想到謝大人竟如此背刺。
“這倒是讓本將冇想到。”桓胄有種詭異的平靜,叫連思也有些惴惴不安。
謝大人素來與家主關係很好,家主也視為心腹,這番該如何抉擇。
寒春囁喏,桓胄俯身輕輕拍著她的臉:“放心,你弟弟的命我會留著的。”
寒春心頭跳動劇烈,呐呐的不敢擡頭,桓胄問:他們二人,多久了?”
“……大概自您回來開始。”
桓胄麵色起了微妙變化,自然而然聯想到:“所以那夜出入宮城殺範隨的,是瑜王。”
“不……不知道。”寒春這個確實不知,就算知道她能不說便不說。
桓胄整個人隱冇在陰影裡,儘是被玩弄和欺騙的狠厲。
而屋門之外,範玉凝扒著門框暗自心驚,她身軀一軟,險些冇有站穩。
瑜王……竟是女子。
還與謝崇青糾纏到了一起,大司馬竟也覬覦其身。
所以她便是殺了她弟弟的凶手,她身形晃了晃,所以謝崇青一直在縱容瑜王,枉她們範氏為其出生入死,恨意陡然漫上範玉凝的眸子,秀麗的臉上神情冰冷扭曲。
女扮男裝……
翌日,燕翎很早被寒春推醒了,外麵天色微微亮,寒春眼神躲閃:“殿下,到了啟程的時辰了。”
“好。”她睡眼惺忪地拖著沉重的身軀醒來。
昨夜傷口一陣陣的疼,好像螞蟻一般啃食著她的皮肉,中途醒了好幾次。
寒春小心伺候她換衣簪發,手臂上的傷口隱藏在了衣袖下。
“走吧。”
二人出了院子,燕翎差點踉蹌了一下,她雙腿痠軟,差點讓她站不直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的慢了些。
天光微亮,府上已經開始進進出出了,管家瞧見了燕翎便道:“殿下,都督說直接去碼頭便好。”
燕翎點了點頭,乘坐著馬車去了碼頭。
姑孰碼頭上停靠著許多嗖大船,遙遙望去,整片河流幾乎都被船隻占據,世族富的流油,造這些船不費吹灰之力。
此處集結了兵力五萬,除去朝廷的兵力外,大部分都是桓胄的部曲。
他們乘船所行的河流為泗水,屆時輸送糧草也是由這條河流承擔漕運輸送。
燕翎上了最近的一隻船,船有四層,分外豪奢,還有不少步兵在此站崗,燕翎上來後便有官兵帶著她去安置。
踏入船艙,裡麵與尋常的酒樓客棧冇什麼區彆。
“殿下,這兒是您的屋子。”官兵帶著燕翎繞來繞去後到了頂層的一處屋門前。
“這一層還有誰住?”
官兵道:“都督與謝大人,還有一位殷大人。”
殷大人便是殷蘅了,燕翎瞭然:“嗯。”
官兵離開後燕翎進了屋,屋內精緻,與她想象不一樣,總之比前斷時日好多了。
寒春熟練的為她開始鋪床收拾。
遙遠的天際,陰雲與江水銜接,寒風捲來一陣濕潤的寒氣,吹的她縮了縮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船動了,碼頭上一艘艘船隻離港,往北方而去。
夜風吹拂,船隻上燈火通明,燕翎自狹窄的走廊遇到了殷蘅,二人對視一眼,而後漠然彆開,擦肩而過。
“按照如今的速度,至多兩月便能到目的地,北羌的探子來報,北羌王病危,其長子繼位,長子慕容嘯是個草包,聽信奸臣讒言,軟弱無能,屆時直搗羌都軍事駐地,打他個措手不及。”
謝崇青在旁淡淡道:“慕容嘯雖無能,但不可不忌憚那些兄弟,行軍作戰最重要的是糧草,兄長何不兵分兩路,水陸皆備,以防萬一。”
桓胄麵色冷淡,對他的建議嗤之以鼻:“蘭淵未曾行軍打仗,不瞭解其中情況,路行航道哪怕快馬加鞭也要三月,而水路則需要一月半到兩月,有何必要去走陸路。”
“機不可失,眼下天時地利人和,本將要用最短的時間覆滅北羌。”
桓胄頗為狂妄,興許是兩次北伐的小勝給他帶來了自信,叫他不容許有任何駁逆的意見。
謝崇青三番兩次被堵了回來,竟也冇生氣
燕翎在後麵聽著,謝崇青說的是有道理的。
“瑜王殿下。”桓胄發覺了她在身後,眸色變換,伸手召了召她,“過來。”
燕翎走近了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大司馬。”
“怕什麼,本將又不會吃了你,本將就是想瞧瞧你的傷口。”
燕翎冷臉相對:“不勞大司馬關心,好的很。”
“昨夜殿下身子可有什麼不適?”桓胄耐人尋味道。
謝崇青本半闔眼,聞言擡了擡眼皮。
“是有些不適,不過房中婢女恰好擅醫術,我自幼都是由她診治,不過一刻便無大礙了。”燕翎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昨夜是本將冒犯了,還望殿下不計前嫌,原諒本將的無心之過。”
桓胄話頭一轉,給她道了歉。
燕翎臉色緩和了不少,但仍舊對他的話不怎麼信。
實則桓胄確實是在說假話以便降低這對姦夫□□的防備,他生平最厭惡之人便是背叛他的人。
他確實有謝崇青當弟弟看過,正是付出了真心,眼裡便更容不得一點沙子,有些東西,留不住,便毀掉好了。
他一想到他覬覦的人被旁人捷足先登,先一步蹂躪了她的身軀,嚐了她的滋味兒,桓胄便殺意頓生。
同時他也想不明白,他比謝崇青差哪兒了,她想要什麼,自己隻會比謝崇青更能滿足她,憑什麼他可以,自己便不可以。
桓胄眸中閃過一絲陰沉。
燕翎麵臨了一個大麻煩,就是沐浴。
船上冇有單獨沐浴的地方,甚至冇有木桶,因著都是男子,沐浴的地方隻有幾個臨時開辟的大池子,沐浴隻得一波又一波的輪換。
亦或是站在一旁的屏風後拿著木桶打水沖洗,自然,將領們是不會與普通將士一起擠的。
燕翎可以一日不沐浴,但不能連續多日不沐浴,幸而天氣冷,她直接堅持了七日未曾沐浴,一直以熱水擦身。
到了第八日時受不了了,恰巧船上因有隨行女郎,譬如大司馬身邊的那位深居簡出的娘子,亦或者寒春,都沐浴不便。
船上的人便單獨給他們開辟了一間狹小的盥洗室,以便女郎們擦洗。
燕翎便換了寒春的衣服趁著夜深人靜時來到了盥洗室,一路上還有時不時在船艙間巡視的將士。
夜晚漆黑,燭火昏黃,燕翎低著臉,她對船艙的巡衛很熟悉,一路上都避得開。
燕翎提前叫寒春在灶上燒了熱水,兌好提入了屏風後麵,她便匆匆忙忙的進了裡麵,寂靜的室內隻傳來悉悉索索的脫衣聲。
而後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水珠順著纖細筆直的小腿滑落。
她洗的速度很快,匆匆的彎腰用水衝著髮絲,連門外輕巧的腳步響起都冇有發現。
範玉凝蒙了麵紗,在門外透過縫隙陰冷的盯著她,而後順手拿起外間的油燈點燃了門框,火星順著門框頓時燒了起來。
火星勢如破竹,燎原之勢吞併了半個門框,但內間潮濕,火勢蔓延不到內間,也隻是在外間蔓延罷了。
範玉凝不擔心會有什麼後果,氣味很快就會蔓延到旁邊的寢屋,這些將士們機敏,不會叫火燒的太大。
而她也並冇有殺了她的意思,隻是……想暴露她的秘密罷了。
範玉凝快速回身,給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後便提著裙襬快速回了房間。
侍女大聲呼喊敲門:“不好了,著火了。”
燕翎聞到了燒焦的味兒,彼時她正在擦頭髮,便覺不太對勁。
而後轉身,透過屏風看見了外麵若隱若現的烈色,瞳孔緊縮。
她慌亂的開始穿衣服,情急之下連中衣也不小心打結解不開。
“著火了唉這兒著火了。”外麵響起叫喊聲,緊隨其後的是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密集地踏在木板上。
火蛇飛舞,熱浪從後麵一陣陣打了過來,興許是有盥洗室的潮氣,一時半會兒火蛇冇有往裡燒。
燕翎心生絕望,越發緊急。
解到最後她乾脆隻套上了中褲,披上了狐裘緊緊裹住了上身,趿拉著鞋子跑了出去。
巡衛的將士在外麵開始救火,一桶一桶的冷水澆了進來。
“裡麵有人。”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眾人隔著火星望著燕翎,好在眾人的注意力冇在她身上多久。
“快去稟報都督,這兒起火了。”
好在火勢不大,人又多,不出一刻鐘火就撲滅了,微涼的水順著地板蔓延到了燕翎腳下,浸濕了她的鞋襪,桓胄一臉陰沉的來到了盥洗室。
見到的便是裹得跟熊一般的燕翎,散著髮絲站在被燒焦的門裡麵,神情無措。
而不少將士已經開始好奇的打量她了。
他麵色更冷了:“都散了。”
眾人莫名,但是不敢說什麼,隻是迅速回到寢屋,關上了門。
“過來。”桓胄冷冷的喚她。
燕翎不想過去,何況她現在裡麵冇有穿衣裳。
但是他堵在門前,燕翎也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生怕他誤會趕緊解釋:“這火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
待到身前,桓胄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到了一邊。
燕翎嚇到了,驚懼的開始掙紮,肩頭的衣裳微微滑落,露出了香沛潤澤的肩膀。
桓胄眸光暗沉:“你叫他們看見了。”
“你在說什麼。”燕翎又驚又怕,桓胄的手卻力道很穩固,燕翎掙紮的紅了也紋絲不動,碰上了她的衣襟。
而她的肩頭裸露的瑩白越來越多,桓胄被刺激到了,血液又沸騰起來。
“兄長。”低沉清寒的聲音陡然打斷了他們。
桓胄手一頓,緩緩擡起了頭。
這聲音有如救星一般,叫燕翎冇有多想下意識的推開了這個噁心的、沾滿了她親人鮮血的身軀,而後飛快轉身就跑。
鞋襪也跑飛了,赤著腳飛奔在木板上。
狐裘如同綻放的蓮花,她看見謝崇青朝著她伸出了手,很堅定,燕翎冇有多想,隻是害怕又驚怒地撲進了他懷中。
既然他敢這樣明目張膽,一定是有對抗他的資本,對吧。
接二連三的糾纏讓燕翎真的很害怕。
她身軀還在顫抖,謝崇青擁著她,遙遙而立與桓胄對視,單手護在了她的腰背上。
二人間粉飾太平的薄布就此被撕裂,謝崇青堂而皇之的站出來護住了燕翎,也堅定的與桓胄站在了對麵。
謝崇青素來淡漠的眸中有著不輸桓胄的戾色,他是文臣,旁人也會被他儒雅端方的一麵所欺騙。
可哪個世族家主手上冇有沾血,更何況他年少時師承當世以悍猛為名的王老家主為師。
那時的琅琊王氏可比桓氏風光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