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33
生同衾,死同穴
沈珮玉猛地抬起頭,不等裴玄禛反應,便伸手環住了他的窄腰,臉頰狠狠埋進他的胸口,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包裹住了她。
環著他溫熱堅實的軀體,隔著幾層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身體驟然一僵。
“彆動,”她的聲音悶在結實胸膛裡,帶著濃重的鼻音,細得像根快要繃斷的弦,“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一會兒就好,讓她靠一會兒。
裴玄禛像是沒料到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手指僵了一下,才輕輕落在她肩上,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她的發絲。
猜測著她情緒失控應該與蕭雲舒有關,他緊緊抱著懷中人,靜默地做她最有力的依靠。
沈珮玉指尖攥緊了他的衣袍,彷彿這樣就能很安心。
此時此刻,她很疲憊,迫切需要一個支撐。
帝妃相擁,四周的宮人死死低垂著腦袋,不敢多看一眼。
過了一會兒,估摸著她情緒平穩了些,裴玄禛才低聲開口,“夜裡風涼,先回清寧宮,好不好?”
他被她用力抱住,手掌上抬,衝著李恪忠招了招手指,後者有眼色地立刻上前,將手中備下的披風恭敬雙手遞過。
裴玄禛單手輕展,將披風披在沈珮玉肩頭,替她擋住泛涼的夜風。
不待她回答,彎腰俯身,眨眼間便將人打橫抱起,邁步上了禦輦。
禦輦之上,沈珮玉雙目失神,虛虛落在一處,整個人被裴玄禛攬在懷裡,沉默靠在他肩頭。
裴玄禛也不問她在長秋宮發生了什麼,大掌摸著她細弱的肩膀,暗暗思忖,還是太瘦了。
徐徐道,“過兩日待天色晴了,要不要出去跑跑馬,散散心?”
她悶著不說話,隻有他哄人的聲音。
“康寧性子跳脫,就愛辦些馬球會,詩集雅會,認為滿京城裡不管姑娘兒郎,誰也比不上她。”
沈珮玉接了句,“康寧郡主名聲在外,騎馬射箭一貫是名列前茅的。”
裴玄禛低眉凝著她烏黑的發頂,笑道,“朕偏覺著,朕的阿玉能文能武,樣樣拔尖,該教育教育那丫頭才對。”
東宮時他也常帶著沈珮玉一塊去跑馬,自然知道她愛這些,就是這姑娘身子偏弱。
從前他隻以為是龍鳳胎的緣故,孃胎裡帶出來的弱症。
如今再看,阿玉幼時就無父母關愛,心思敏感,抑鬱在心,身子又如何能康健。
沈珮玉聽他頗有幾分引以為傲的話,眼眶不知為何,澀得厲害。
微微偏頭,整張臉埋進他懷裡。
啞著嗓子道,“曆朝曆代哪有後妃整日出宮玩樂的,禦史的摺子怕是都要將陛下淹了。”
裴玄禛牢牢抱住她,溫潤笑道,“旁人不行是旁人的事,朕說阿玉可以,誰敢置喙。”
聽她說話語調不大對,他指腹溫柔摩挲著她下巴露出的雪白肌膚。
心底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愛哭的毛病隨了誰。
語調輕漫地調侃,“怎麼,阿玉被朕感動哭了?”
沒等沈珮玉否認,就聽他厚著臉皮地道,“若朕討了咱們貴妃娘娘歡心,今夜讓朕進清寧宮的大門就行,感動得淚流滿麵就不用了。”
裴玄禛輕輕捏住她下巴,將她的小臉從懷中撈出來,沈珮玉不大好意思地低著頭,沒看清楚男人眼中明晃晃的心疼。
“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欺負你了。”裴玄禛抬起手,為她擦淚的動作輕柔至極。
經過他這麼一打岔,沈珮玉心情莫名晴朗了許多。
她躲開他的手,拿出帕子擦著淚,低聲抱怨,“還不是你身上龍袍太硬,紮的我眼睛疼。”
裴玄禛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早已換下的輕便常服,沉默不語。
算了,她心情不好,臉皮又薄,讓讓她。
歎了口氣,接過她手裡的帕子,一隻手掰著她的臉,將清澈眸子周圍的淚珠都擦乾淨。
寵溺點頭,“是,都是朕的錯。”
沒過多久,禦輦停在清寧宮門外,李恪忠在外麵躬身稟告,“陛下,清寧宮到了。”
裴玄禛不緊不慢將沾了淚水的帕子仔細疊好,在沈珮玉疑惑的注視下……收進了自己懷裡。
沈珮玉:“………”
沈珮玉今夜回清寧宮就是不願與他共處一室。
誰知折騰來折騰去,他又沒臉沒皮地進了清寧宮。
她沐浴更衣後,隻披著一件輕薄寢衣進了寢殿。
未散的水汽裹著淺淡的蘭芷香漫開,烏發儘數垂下,幾縷濕發貼在頸側,眉梢眼角尚染著幾分慵懶。
裴玄禛早已收拾妥當,斜靠在床榻上,手裡不知拿著什麼,在細細端詳。
就連眼角眉梢都流露著抑製不住的高興。
沈珮玉好奇,走近之後仔細一看,眸子一怔。
若無其事地撇開目光,“一枚普通香囊有什麼好看的。”
“什麼叫普通香囊,阿玉親手所繡,千金萬金都抵不過其分毫。”
裴玄禛仔細將香囊放在軟枕外側,見她青絲未乾,取了布巾來,親自為她絞乾頭發。
沈珮玉順勢枕在他腿上,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鋪散開,還能感受到他大掌撫摸過的溫度。
許是太過舒適,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裴玄禛垂著眉眼,指尖穿過女子發絲,眸色認真而溫柔,白日麵對眾臣時的冷峻早已褪得一乾二淨。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我們大婚時的結發,朕也一並放進去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與阿玉,一定會如同那結發一樣,生生世世交纏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沈珮玉闔著的眸子動了動。
不知想到了什麼,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想要開口,動了動唇,低聲道,“陛下喜歡就好。”
左右不過是兩縷頭發,放哪不是放。
待一頭青絲徹底絞乾,沈珮玉一個翻身就到了床榻裡側。
裴玄禛動了動僵麻的腿,輕笑一聲,直接傾身而上,大掌摩挲著柔軟的腰肢,俊臉埋在她肩窩狠狠吸了一口。
眯著眸子道,“還是阿玉身上最好聞。”
女子馨香夾雜著玫瑰香膏的味道,誘得他失神。
沈珮玉被鐵鉗一樣的大手箍住動彈不得,身後男人像火爐一樣緊緊貼著她。
也不知道春日裡他身上的火氣怎麼這麼旺盛。
就在她搜腸刮肚想著阻止這頭餓狼捕食的理由時,男人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隻是緊緊抱著她。
裴玄禛知道她還沒睡,鼻尖安撫地蹭了蹭她後頸,“乖,不是累了麼,快些睡吧,朕不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