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36
廢後
裴玄禛怒不可揭，“傳朕旨意，命禦林軍即刻查封左相府，全程監守抄家，凡府中金銀、田契、珍寶，儘數登記入冊充公，陳家男丁無論長幼，一律打入天牢待審，女眷罰沒為奴！朕倒要看看，這隻盤踞朝堂數十年的‘碩鼠’，究竟藏了多少民脂民膏！”
陳家所犯其罪板上釘釘，萬死難贖。
但陳家……可在後宮有一位皇後呢。
底下不少大臣心思百轉千回。
雖不曾聽聞這位陳皇後有多受寵，可到底是中宮國母。
有人出列，“陛下，臣認為，皇後身為陳家女兒，對其父罪孽未必不知，怕是有包庇之嫌，國母不慈，夥同姚氏謀害皇子，陷害貴妃，不配為中宮，還請陛下…廢後。”
“請陛下廢後。”
裴玄禛望著跪了一地請命的朝臣，是那麼熟悉。
和那日他登基封位時，他們要阿玉的命時，一模一樣。
可惜，那日領頭的陳甫，如今已成了階下囚，成了被參奏處置的那一個人。
攻守易位。
他頓了頓，“皇後陳氏，戕害妃嬪皇嗣，無子善妒，不可承天命，其生父陳甫危害社稷，其罪難容，罪連中宮，陳氏攪亂後宮綱紀，動搖宗廟根基，今依祖製、順天意，廢黜陳氏皇後之位，收回璽綬，即日遷居冷宮，非朕傳召，永不得出。”
眾臣高呼，“陛下聖明。”
不過一夜之間，在朝中位高權重的陳家便從高位跌落泥塵。
當今陛下雷厲風行，於貪汙受賄一事上毫不容忍，絲毫不留情麵，更不顧及舊情，一時之間讓朝中大臣人人自危，都夾著尾巴做人。
廢後的訊息傳到後宮時，沈珮玉正在選衣裳紋樣。
內務府的人一早送了時興料子來，一並送來請示的，還有紋樣。
聽見魏回稟告，沈珮玉的目光緩緩落到內務府小太監手裡捧著的明黃色錦緞上。
隻有帝後才能用的顏色。
方纔高保怎麼說的來著？
——“貴妃娘娘，這些都是陛下特意吩咐給您送來的。”
沈珮玉指尖輕輕摸了摸，眸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切照陛下旨意即可，本宮很喜歡。”
說完，沈珮玉端起茶盞，漫不經心瞥去浮沫，“本宮記得，冷宮還關著剛進去的許氏吧。”
狗咬狗，好像也挺精彩的。
高保瞬間心領神會，賠著笑臉，“貴妃娘娘記得沒錯，冷宮如今還有先帝幾位犯了錯的妃嬪，本朝便隻有許氏和陳氏兩個罪婦。”
沈珮玉輕飄飄道，“既然隻有她們，從前許氏又常去頤華宮走動，想必交情甚篤，迫不及待要抱團取暖呢。”
能與將自己害進冷宮的陳氏同居一屋，許氏怕是要喜出望外了。
高保嘴角抽了抽，“……娘娘所言甚是，奴才一定辦好。”
——
入夜，裴玄禛一身玄色龍袍，疾步而入。
正在練字的沈珮玉還沒等反應過來，熟悉的龍涎香味道就已經充盈在鼻尖，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手腕一抖，墨跡暈染開，卻無人在意。
她脖頸被男人吻得發燙，聽他嘶啞道，“阿玉…很快了，很快朕就就會把那個位置還給你。”
皇後之位麼。
沈珮玉自嘲地彎了下唇。
談何容易。
前朝怎麼會允許她這位沈家女登上後位。
不過，後還是妃，她早就不在乎了。
隻要裴玄禛這輩子隻有她湛兒一位皇子。
誰又能說太後不如皇後尊貴呢。
思及此，沈珮玉沒打擊他，反手摸了摸他側臉，靠在他懷裡，溫柔小意道，“臣妾都聽陛下的。”
——
冷宮。
荒涼破敗的冷宮宮門，在這一日清晨終於被開啟，鎖鏈的聲音勾著裡麵所有女人的心神。
無論是真瘋還是假瘋。
昏暗潮濕的屋子裡，許氏披頭散發倚靠在牆角，忽然，殿門被推開，乍然泄露的光讓她忍不住拿手擋了一下。
“從今以後，你們就共居一室。”
太監毫不憐惜地將手邊女人推進去。
“吱呀——”一聲，殿門重新被關上，落鎖。
待屋子裡重新恢複寂靜，許氏這纔看清楚，那是個人。
那瘦骨嶙峋，被折磨得早已沒了人樣的東西，是……陳氏！
許氏眼睛裡頓時迸發出濃濃的恨意，像餓狼撲食一樣衝過去將陳氏狠狠壓在臟汙的地上。
她雙手用力掐住陳氏的脖子，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毒婦！
“賤人！騙我，騙我說會保全我，騙我說萬無一失不會暴露，騙我會為我請封四妃之位，全是胡謅！”
“哈哈哈哈陳氏，你還想推我出去明哲保身，怎麼樣？你還不是也來了這個鬼地方！”
“皇後娘娘？廢後！罪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蕩的殿中隻能聽到許氏癲狂的笑聲，被她壓在身下的人窒息到滿臉漲紅，張著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響。
許氏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勁。
放在脖子上的手指鬆了些力氣，這女人依舊吐不出一個字，隻能用那混濁的眼睛死死瞪著她。
“你……啞巴了？”
許氏張了張口，隨之而來的是又一陣暢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她最後甩了陳氏一巴掌之後，從她身上跌跌撞撞的起來。
就在陳氏以為這個瘋婆娘要放過她時，耳邊傳來女人陰惻惻的聲音，“死啞巴，以後你就好好享受我的…照拂吧。”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狂笑著走開了。
陳氏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最終絕望地閉上了淚眼。
後來，她曾無數次要尋死，卻每一次都能醒來，看見許氏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皇後娘娘，您怎麼能死呢。”許氏語氣陡然一變，淒厲喊道，“我要活著，你也要活著，我要親眼看著沈珮玉那個女人也進來，我要親手報仇雪恨！”
“唔唔…唔唔……”陳氏對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嗬嗬，沈珮玉都把你毒啞了還不老實，趕緊起來給我拿飯去，呸！”
許氏狠狠啐了她一口，一腳踹在陳氏身上。
她潛意識以為陳氏這副尊容全拜沈珮玉所賜。
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