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37
禦花園?狗都不…去!去的就是禦花園!
工部侍郎蘇府,後院傳來一聲尖細的叫聲。
“父親您竟然不許女兒去選秀!”
蘇月湄震驚看向她父親。
她不明白,為何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一直阻礙她選秀,今日更是不惜冒著欺君之罪,讓她重病以逃離選秀!
蘇代鬆此時冷著臉坐在交椅上,頭一次沒有在愛女發怒時哄人。
他身後的小廝腳邊還放著兩桶冷水。
其意不言而喻。
“湄兒,父親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蘇月湄紅了眼,不服氣地喊,“憑什麼父親就可以讓大姐姐去選秀,臨近日子卻要讓女兒重病!”
見蘇代鬆不為所動,她哭著跪在他麵前,“父親,您知道的,女兒為了……準備了許久,這是女兒一生的夙願!”
蘇月湄心比天高,心心念唸的就是要入宮為妃為後,勢必要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讓所有她恨的人,尤其是蘇月娥,全都要跪在她腳下!
原本,她隻想著要壓蘇月娥一頭,但那日玉瓊園一行,她改主意了!
珍貴妃那樣前呼後擁,尊貴無比的排場,就連她平日高攀不上的親王妃和郡主都要對其畢恭畢敬,那樣她見都沒見過的綾羅綢緞,金銀玉簪,珍貴妃隨手就能賞人,這讓她如何能不心動!
“你…簡直是荒唐!”蘇代鬆一聽她連那種不知羞的禁書都看了,更是氣得滿臉漲紅,卻不忍對愛女多加責備。
苦口婆心道,“你沒見這幾日前朝後宮全都變了天嗎?你隻知那皇宮富貴錦繡,卻不曾看見其中波雲詭譎,一個不留神就死無葬身之地啊!”
“再說,這麼多年你與月娥為父向著誰,疼愛誰,你不知道?”
蘇月湄輕咬下唇,她不屑道,“父親又不像陳家一樣樹大招風,如何能落得那樣的下場!再說,皇…廢後,廢後不也是被家族連累。”
蘇代鬆要被這個天真的女兒氣昏了頭,偏偏蘇月湄還在大言不慚。
“端看那珍貴妃,沈家犯下謀逆大罪,她仗著有陛下的寵愛還照樣能手掌鳳印,無限風光,怎的她可以,女兒便不可以?”
蘇代鬆大驚,一把捂住這個膽大包天女兒的嘴,“放肆!貴妃娘娘也是你能編排的!”
蘇月湄被迫閉嘴,可眼睛裡明晃晃的不服氣。
氣得蘇代鬆一把扯出被她攥著的衣袖,“來人,二小姐禁足在她自己院子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給她送任何吃食,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說完,他一甩衣袖,闊步而出。
待蘇代鬆走了,被攔在門外的趙氏才跌跌撞撞跑進來抱住蘇月湄。
摸著她的臉哭道,“你這丫頭跟你父親頂撞什麼,快起來,娘看看沒傷到哪兒吧?”
“沒有,您放心吧。”
與趙氏的哭天抹淚相比,被禁足的蘇月湄卻淡定多了。
趙氏看著女兒堅定的側顏,欲言又止,“湄兒,你父親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一貫最疼愛你,不會害你的,要不然咱們就……”
“不行!”蘇月湄反應極大,她陰著臉,“我一定要去!若不然,豈非眼睜睜把登天梯送到蘇月娥那個賤人手裡!”
隻要一想到蘇月娥以後有可能站在她麵前錦衣華服地耀武揚威,她卻隻能匍匐在地,蘇月湄心裡就犯嘔。
她就不信了,她爹還能殺人滅口,隻要她還有一口氣,誰也攔不住她!
四月七日,崇嘉一朝的選秀拉開了帷幕,晨光剛漫過皇宮的角樓,順貞門外已排起了蜿蜒的隊伍。
秀女們身著石青、月白等素淨宮裝,鬢邊簪著幾支珠花或玉簪,由親人送至宮門前便需獨自入內。
按照家世高低依次站好,雖第一次入宮,自知踏入宮門的一刻起,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大家都目不斜視,舉止端莊謹慎。
由嬤嬤引至儲秀宮,眾人心中有數,層層選拔的秀女要在宮中住上幾日,由嬤嬤教導規矩,每一道考覈都是要刷人的。
教導嬤嬤一板一眼地訓話,態度不軟也不硬,更沒什麼討好巴結的意思。
“但凡進了宮,就要遵宮規,懂尊卑,皇宮是規矩最大的地方,無論什麼都要按照位分來定尊卑先後,更要謹言慎行,各位姑娘先回各自屋子修整,半個時辰後開始學覲見禮儀。”
秀女低眉應下,“是,嬤嬤。”
蘇月娥背著自己小包袱進分配好的屋子,推門一看,兩眼一黑。
哪個老眼昏花的嬤嬤把她和蘇月湄分到一屋的!
——
自姚氏落胎那一日後,沈珮玉再沒主動去過乾元宮,裴玄禛明顯察覺了她對他的冷淡。
他若是不去清寧宮,怕是十天半個月沈珮玉都想不起還有他這號人來。
勤政殿,裴玄禛從似海似的奏摺中抬起頭,閉著眼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心氣不順。
立後立後,皇子皇子。
裴玄禛胸腔起伏,怒起摔了手裡請封皇後的摺子。
“這群老匹夫眼睛除了盯著朕的後宮都沒彆的事可做了嗎!”
李恪忠腦袋恨不得埋到地底,奉上茶盞,“陛下您息怒。”
又歎氣,陛下這聖意都明顯成這樣了。
淑妃娘娘去了妙應寺,陳氏又被廢後,許氏也在冷宮裡待著,後宮空空蕩蕩,高位嬪妃除了手掌鳳印的貴妃娘娘再無旁人。
這群前朝大臣們看不清形勢,偏偏要跟陛下對著乾!
主子心情跟炮仗似的,李恪忠也愁啊。
他看了一眼殿門外,風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眼珠一轉,笑眯眯湊上去,“陛下,今兒天朗氣清,禦花園的花兒都開了,您不如去散散心?”
裴玄禛拿起茶盞就要砸這個狗奴才。
他看起來很閒?
“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李恪忠頭一回沒懼帝王之怒,身子更低了些,佯裝要躲,“奴才這不是聽聞禦花園的花兒開得正盛,就連貴妃娘娘近幾日也愛去賞花,這纔多嘴,誰知會錯了意,還請陛下息怒。”
裴玄禛揚到一半的手頓住,默默放回原位。
“……去,朕整日待在勤政殿,也該鬆快鬆快纔是。”
李恪忠早就等著這句話呢,“哎,奴才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