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66
外室?
沈珮玉唇線繃緊,冷淡的清眸望著眼前溫柔的男人。
“裴玄禛,我需要再提醒你一遍,你和我,如今隻是為了湛兒而不得不留著那道夫妻名義的陌生人。”
裴玄禛極輕地’嗯’了聲,嘴角噙著一抹肆意慵懶的笑,“那孩兒他娘,請問午膳用什麼?”
沈珮玉:“………”五指捏緊又鬆開。
“隻要你滾得遠遠的我吃什麼都行。”
“砰”地一聲,房門被用力甩上。
裴玄禛眼疾手快後退半步,幾乎擦著他鼻尖過去。
揉著鼻子嘟囔了句,“纔不滾。”
衛驍心想,幸虧沒讓娘娘聽見,要不然主子又得挨訓。
到了醉仙樓,裴玄禛先吩咐小二一連串的菜名,要打包帶走。
衛驍撓了撓頭,“……主子,您這不是知道夫人愛用什麼?”
那還去問?
然後被罵一臉又灰溜溜走了。
也不知道圖什麼。
裴玄禛斜他一眼,“你個孤家寡人懂什麼。”
他和阿玉多說了好幾句話呢!
——
裴玄禛走後沒一會兒,霍庚帶著師爺就登門造訪了。
紫蘇有禮地請人入內,又給斟好茶水,“霍大人請,我們夫人還在給孩子教字,怕是要等一會兒,您先用茶。”
“我突然登門,等一會兒是應該的,姑娘先去忙。”霍庚看上去好說話極了。
待紫蘇離開後,霍庚環顧了一圈正廳擺設,處處透著一股雅緻精巧。
梨花木長案上並排放著兩隻汝窯青釉盞,盞沿凝著圈淺淡的天青色,像是把春日遠山的霧色都收在了裡麵。
他目光掃過牆麵上掛著的水墨竹石圖,筆鋒蒼勁卻不淩厲,竹葉間似有清風流動,連帶著空氣裡都飄著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不是寺廟裡厚重的沉水香,是混了些桂花的清甜香調,多了幾分愜意。
霍庚指尖輕輕碰了碰桌沿,望著那幅圖出神,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
見微知著,那位楊娘子性子大抵也如這正廳一般,溫和卻有風骨。
師爺俯身,悄聲道,“大人,外麵的護院看上去不是一般人,這楊娘子非比尋常啊。”
霍庚哼笑。
當然非比尋常,要不然他能親自來請?
沒待他說話,沈珮玉已經邁步入內。
“今日幾個孩子課業做得一般,我來晚了些,倒是讓霍大人久等。”
霍庚連忙起身,拱了拱手,麵上堆笑,“應該的,夫人心懷大愛,倍受讚揚,我身為青岩縣縣令,等一等算什麼。”
沈珮玉覺得這位霍大人殷勤得過了頭。
“霍縣令請。”
她抬了抬手,扶著紫蘇,小心坐到了一旁。
霍庚一看這謹慎的動作,再一見對麵茶盞裡是清水,他僵硬去看沈珮玉腹部。
穿著寬鬆的衣裳正常看不出來,但若要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微凸?
霍庚張了張口,話都說不利索,“夫人……這是有喜了?”
他看見沈珮玉溫和點了點頭。
’轟’地一聲,堂堂霍縣令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師爺扶了一把,目露詫異。
楊娘子有喜了,大人這麼激動乾什麼?
又不是你的!
霍庚差點給跪下來。
當今膝下無子嗣不是秘密,眼前這位懷著的孩子是誰的不言而喻。
這表明什麼?
唯一的皇子啊!
霍庚視線都熱切了起來,要不是沈珮玉沒聽說這位霍大人有什麼精神疾病,她都要懷疑犯病了。
他搓著手,清了清嗓,“楊夫人,是這樣的,您在柳石巷芳名遠揚,衙門建立義學,我們有意請您做教習夫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義學之事,沈珮玉聽過,但她萬萬沒想到會請她做夫子。
畢竟她初來乍到不說,學識文采勝過她的人不勝列舉,原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她思索片刻,“霍縣令也看見了,我到底是身子不便……”
“這不是大事!”霍庚連忙擺手,“學堂本就有夫子輪值,待夫人身子重了後,完全可以請假安胎,待日後再來便是,我們青岩縣是最照顧老弱婦孺的了!”
“再說,為照顧城西百姓,學堂本就離柳石巷不遠,定不會勞累夫人的。”
“或者夫人也可像如今這般在小院中設立義學分堂,隻要所招學童符合義學標準即可,”
那模樣,那架勢,就跟忙不迭表忠心一樣。
沈珮玉想了一下,有個穩定的收入來源也是好事。
“既然霍縣令親自登門,我自然也不多加推辭,日後承蒙霍縣令照拂了。”
她端起溫水,霍庚連忙舉起茶盞,遙遙一敬,話裡有話道,“合該是鄙人仰仗夫人纔是。”
沈珮玉眸子微眯,從霍縣令入門時的過於恭敬到如今,她終於能確定。
又是裴玄禛的手筆。
霍庚沒注意到她越來越冷的臉色,忙著對手中的茶品了又品。
嘖嘖稱讚道,“這是上等的黃山毛峰吧,入口清甜鮮爽,還有濃鬱蘭花香氣,餘韻持久。”
沈珮玉孕中不宜飲茶,這些黃山毛峰還是從前陸溫辭在時愛用的。
“霍縣令好品味。”
正事說完後,霍庚又厚著臉皮飲了幾杯茶,沈珮玉看不下去,還是讓紫蘇給他帶上些茶葉。
“哎呦呦這怎麼使得,又讓夫人破費了。”霍庚笑得牙不見眼,嘴上推辭,實則紫蘇一遞他就緊忙接了。
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師爺:“………”他現在開口還來得及嗎?
沈珮玉送霍庚出來時,迎麵遇上從醉仙樓回來的裴玄禛,身後還跟著提食盒的衛驍,以及被一堆糕點以及小孩兒用品堆滿的人。
勉強能分辨出是霍長青。
“爺,我要看不見路了!”霍長青還在哀嚎。
霍庚看見裴玄禛,一個激靈就要跪下去,“陛下……”
“免禮。”
他膝蓋都沒觸地,裴玄禛快速喊了起,自己走到沈珮玉身邊,伸手小心翼翼扶住她身子。
柔聲道,“我買了些孩子用的東西,待會兒你看看。”
低著頭的霍庚側眸去瞄。
當著一群人在,沈珮玉控製住想一巴掌拍走他手的想法,勉強忍了。
霍長青艱難透過縫隙看見她,艱難抻著脖子,看上去十分滑稽,“皇後娘娘您恕罪,臣要被陛下買的東西淹了,沒法給您行禮了。”
擺明瞭要告裴玄禛怎麼壓榨的這一狀。
霍庚和師爺呆傻在原地。
叫什麼?
’外室’變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