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169章 毀證據 姦情暴露
沈晨夕先往昭陽宮而去，白桃則單獨行動，穿過禦花園，往鳳儀宮偏殿小步跑去。
寒風刺骨，她卻似乎渾然不覺。
按照沈晨夕的指示，白桃繞開宮中巡邏的侍衛，專挑偏僻小路行走。
“娘娘交代的事，必須辦得滴水不漏才行。”白桃壓著聲音自言自語，她這次行動關係到最終的成敗命運，非常重要，不能有半點馬虎。
來到鳳儀宮的偏殿外，白桃像隻警覺的貓一般，警惕地環顧四周，月光將她的影子投射在朱紅色的宮牆上，顯得格外瘦長。
“石板下，石板下……”白桃默唸著，在鳳儀宮偏殿的牆根處蹲下身，借著月光，摸索牆角第二塊鬆動的石板，那石板的邊緣有條縫隙，手指勉強能夠伸入。
指尖觸碰到石板邊緣時，一陣刺痛傳來，但白桃顧不上這些。
她用力掀開石板，隻見一把銅鑰匙靜靜地躺在泥土上。
這是門鎖的鑰匙，小荷在鎖門之後，就把鑰匙存放在這裡，白桃知道整個計劃的過程，因此知道鑰匙所在的位置，輕鬆尋得。
白桃迅速將鑰匙攥入手心，繞到偏殿門前，將耳朵貼在木門上，仔細聆聽。
裡麵靜悄悄的，沒有動靜，皇後和趙湛應該已經發生了什麼，在迷情香的作用下，此時已經昏睡過去。
小荷辦事也辦得很成功，皇後和趙湛，此刻正如沈晨夕所預料的那樣。
鑰匙插入鎖孔，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白桃緩緩轉動鑰匙，門鎖“哢”地一下彈開，她開啟門，濃鬱的**氣息混合著特殊香料的味道撲麵而來。
她急忙捂住口鼻，側身閃入殿內，確保自己不會被迷情香影響到。
進殿後，白桃隨即反手將門虛掩。
月光透過窗欞，地上的光影像是活物般在她腳邊遊移。
皇後與齊王趙湛衣衫不整地交纏在一起，兩人皆已昏睡過去。
白桃不敢多看，踮著腳尖繞過地上狼藉的衣物，直奔香爐而去。
爐中仍有縷縷青煙升起。
白桃躡手躡腳地靠近，從懷中取出一個綢布包裹，小心展開，裡麵是幾樣精巧的工具：一把勺子和一小包安神香。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爐蓋，放下綢布，用勺子將香爐中尚有餘溫的灰燼舀出，放在綢布上。每舀一勺都要停頓片刻，確認沒有遺漏任何迷情香的顆粒。
當最後一勺灰燼舀出後，白桃又檢查了香爐內部，並用手指蘸了些唾沫，將內壁殘留的細微痕跡擦乾淨，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殿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白桃渾身一僵，那聲音由遠及近，像是朝著這邊過來。
白桃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得驚人。
腳步聲在臨近時忽又遠去，大概是巡邏的人恰好在附近經過。
白桃長舒一口氣，確認安全後繼續行動。她將香爐中舀出來的灰燼儘數倒入外麵的花叢中，拿勺子將灰燼與泥土攪拌均勻。
灰燼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土壤中。
做完這些，白桃把自己帶來的香料撒入香爐，這是普通的安神香，沒有任何催情的功效。
她輕輕搖晃香爐，點燃一小塊炭火丟入其中，淡淡的香味取代了先前的異香。
最後，白桃將一把小鎖掛在門的內側，退到門外，輕輕將門掩上，拿一根細長的鐵絲從門縫中伸進去。
鐵絲的另一端彎曲成鉤，白桃用這彎鉤鉤住鎖環，使勁拉拽，將鎖環帶入鎖孔。
門被完美地反鎖。
人在外麵，鎖在裡麵，普通人是難以想象這鎖是怎麼從外麵鎖上的。
在此之前，沈晨夕曾讓白桃反複練習過，白桃倒也手巧，沒多久便學會反鎖的技巧，今日正好派上用場，總歸沒有白練。
白桃又嘗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她檢查了一遍現場，確認沒有留下痕跡後，迅速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白桃到昭陽宮時，沈晨夕正在翻書，見她進來，便合上書本。
“辦妥了？”沈晨夕問道。
白桃向沈晨夕複命：“是，娘娘，香爐已經清理乾淨，換上了普通的安神香，偏殿大門也按您之前的吩咐反鎖。”
“好戲就要開場了，皇後和齊王，今夜過後，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他們的下場，就是這個。”沈晨夕拿起一塊木板，用力將其掰斷。
宴席上，趙擎喝了不少酒，終於顯出幾分醉意。
“皇後和齊王怎麼還不回來，他們商議的事情比國事還重要？”趙擎等得不耐煩，這皇後和齊王究竟在搞什麼。
靜妃柔聲道：“皇上彆急，也許是家事繁瑣，一時半會兒忘了回來。”
“什麼家事要談這麼久？”趙擎起身：“趕緊去幾個人看看，難不成齊王還要留在宮中過夜？”
幾個伶俐的宮女立即前去檢視。
趙擎煩躁地踱步，靴子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莫名感到一陣心慌，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幾個宮女一路尋找，很快來到鳳儀宮的偏殿前，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是從裡麵被鎖住的，明顯是防止外人進入。
大約過去半炷香的時間，幾個宮女驚慌失措地跑回，其中一個跪伏在地：“皇上，鳳儀宮偏殿裡麵好像有人，隻是門被鎖住了，奴婢們不知裡麵是誰。”
趙擎臉色驟變：“什麼，你們可有敲過門？”
“奴婢們敲了許久，可是無人應答，門從裡麵鎖著，奴婢們也進不去。”宮女說。
趙擎越想越不對勁：“擺駕鳳儀宮，躲在偏殿裡不出來，還鎖門，朕倒要看看，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龍袍的下擺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皇上，等等奴才。”孟德福小跑著趙擎。
鳳儀宮偏殿前，十餘名太監舉著火把，將庭院照得亮如白晝，火光照耀著眾人，在宮牆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趙擎臉色陰沉，親自上前，重重地拍門：“給朕把門開啟！”
門內一片死寂，隻有風吹過簷角鈴鐺的聲音回應他。
趙擎無奈，下令道：“來人，給朕把門撞開，莫名其妙地鎖門，這裡麵，肯定藏有什麼秘密。”
四個膀大腰圓的太監立即在宮中搜尋撞門的東西，沒多久，他們便扛著粗木柱上前。
第一次撞擊，殿門劇烈震動，門框上的漆皮剝落了幾塊，第二次，大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第三次，伴隨著木料斷裂的脆響，殿門轟然洞開。
“啪嗒”一聲，門內的鎖也落了地。
趙擎大步踏入，火把的光亮瞬間驅散了殿內的昏暗。
眼前的景象讓他瞪大雙眼。
隻見皇後衣衫半解地伏在趙湛胸前，旁邊散落著淩亂的衣物，趙湛整個上半身都是裸露的。
被撞門聲驚醒的二人茫然抬頭，正對上趙擎暴怒的目光。
“皇……皇上……”皇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慌慌張張，話也說不出來。
趙擎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他衝著趙湛吼道：“好個齊王，這就是你要與皇後商議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