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要和你隻做兄弟? 第76章 自己也想要
自己也想要
鄭榕看到晏珩忽然僵住的眼神就有點想笑。
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隻能說,彆惹老實人啊。
晏珩抓住他的手,就咬了一口,有些許刺痛在指尖傳開。
晏珩叼著他的指尖,輕輕磨著牙,像是充滿著威脅的意味。
但隻有鄭榕知道,這哪裡是威脅?這簡直就是挑逗……
鄭榕的眸色幽暗,順著晏珩的動作,直接將自己的手指往裡送了送。
晏珩瞳孔驟縮,眼眸猛地睜大了幾分,英俊的臉上,素來能夠算得上冷峻的表情裡,透出幾分無措來。
鄭榕沒有放過他,指尖撬開了晏珩的齒關,伸了進去,按了按那溫熱的舌尖。
感覺到它明顯的閃躲,鄭榕撤出了手指,指腹在晏珩那形狀完美的唇瓣上,按揉著。
然後,他不再克製,用力將晏珩拽到沙發上,吻了上去,手也伸了下去……
……
“今晚住我這兒?”鄭榕聲音略啞。
晏珩擡眸,“不了吧。”
兩人到現在,心跳都還有些厲害。
鄭榕倒是還好,預料之中了,男人嘛,一開了這個頭,那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忍住了。
哪怕他之前已經忍了十幾年也不能例外。
而晏珩……
晏珩略略有些怔忪,他一直覺得自己並不喜歡男人,應該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才對。
這麼些年,雖然沒有找過女人睡覺,但自己解決的時候,通常也幻想的是女人。
可現在,他沒有那麼確定了,要怎麼確定呢?兩天之內,這都已經互助兩次了。
不帶什麼強迫性質,甚至連半推半就沒有。
晏珩很清楚,自己也想要,男人的**,就是很直白的東西。
越是這樣,眼下這賢者時間,好像更需要好好思考思考了。
鄭榕也沒有逼迫他的意思,聽到晏珩不願意,鄭榕也就點了頭,“那走吧,送你回去,我正好丟個垃圾。”
就下個樓的距離,鄭榕愣是將晏珩送回了家門。
“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打工。”鄭榕捏了捏晏珩的肩膀,“明天哥哥就不給你做飯了。”
聽到鄭榕這話,晏珩倏然擡眸看向了他,“我明天要去公司轉轉,也挺久沒去了,堆了些工作。”
晏珩這才點了點頭。
“走啦。”鄭榕擺擺手。
晏珩沒忙著進屋,就站在門口看著鄭榕離去的背影。
看得鄭榕都走到電梯前了,沒忍住,說道,“乖乖這麼捨不得哥哥?那哥哥可就不走啦?”
晏珩臉色變了變,轉身就進了屋。
正好電梯也到了,鄭榕進了電梯去,手裡拎著袋垃圾優哉遊哉的走去了垃圾箱。
丟完垃圾就順便打算去小區外麵的煙酒專營店批一條煙回來。
其實叫店裡送上去也行,但下都下樓了,鄭榕順便就出來買了。
而且他打算下樓散散步,剛才和晏珩互幫互助了一下,還是……太興奮了,感覺那個勁兒,一時半會兒過不掉。
買了條煙剛準備回小區裡散散步,還沒走進小區大門,就被兩個黑衣男人一左一右給攔住了。
“鄭總,我們老闆想借一步說話。”
鄭榕擰眉看了一眼這兩人,他自幼富貴,哪裡是吃這一套的。
冷冷掃了這兩個黑西裝一眼,“不借。”
兩個黑西裝可能沒想到鄭榕這麼不給麵子,甚至都啞口無言了幾秒。
“鄭總,還請不要……”黑西裝話沒說完。
鄭榕掃他一眼,“不要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試試啊,我就站這,我說不借,你們敢把我怎麼樣。我挺想知道的。”
兩個黑西裝更沉默了,他們敢把他怎麼樣?
他們不敢。
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無權無勢小透明,能夠隨意欺壓的那種。
眼前這位的身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這兩位黑西裝沉默了片刻,非常能屈能伸。
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可憐。
“……不要讓我們為難,拜托您了,我們也隻是打工的,挺不容易的,您行行好,就當幫幫忙吧。”
鄭榕:“……”
相當能屈能伸了。
而鄭榕又正好吃這套,他素來吃軟不吃硬,而且不喜歡為難打工人。
鄭榕忖了忖,拿出手機,迅速撥了個號碼出去。
響沒兩聲就接通了,鄭榕開了個擴音,“你要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快點,彆擺這譜,不說我就走了。”
那頭響起了晏蒼咬牙切齒的聲音,“鄭榕你……!”
“我什麼我。”鄭榕聲音沒什麼溫度,“你也彆虛張聲勢,還搞什麼保鏢來請我,你要真敢讓他們動手揍我呢,就動作快點,我站著不動。”
鄭榕也想好了。
晏蒼隻要敢動手,他絕對不還手,然後扭頭就回去在晏珩跟前哭一鼻子去。
裝可憐要抱抱去。
晏蒼冷哼一聲,像是識破了鄭榕的想法,“你當我傻?我讓人揍了你之後,好讓你再去離間我和晏珩晏梟的父子關係?”
“就你這種當人都沒當明白就彆說當爹了的,那岌岌可危的父子關係,用得著我來離間?”鄭榕反問。
“你以為你離間少了?!要不是因為你!晏梟不可能去打什麼鬼電競!晏珩也不可能這麼叛逆!”
晏蒼光是想到這個,都氣得牙癢癢。
“說重點。”鄭榕沒工夫陪他閒嘮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
說白了,鄭榕的確不希望言家兄弟在這個有毒的父親控製下生活著。
所以他的確有意識的和晏蒼對著乾。
但歸根結底,要不是晏蒼對他們兄弟倆都那鬼樣,鄭榕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晏珩?”晏蒼說道,“他這次為了找你,為了救你,明知道是泥石流他竟然去了!”
“他一個聾子!泥石流他都去了!腦袋都開瓢了!他就算再欠你的,這麼多年對你言聽計從,也該還清了吧?”
晏蒼說出這句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深呼吸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還挺明顯。
鄭榕眸色暗沉,沒有說話。
隻將那條煙遞給麵前兩個晏蒼的保鏢,讓他們拆給他。
鄭榕叼上一根之後,保鏢又趕緊給他點了火。
鄭榕深吸一口,緩緩吐出大團煙霧。
“真稀奇,當初因為你們失職,導致他失聰的時候,也沒見你心疼過他。”
“這次你這麼心疼?究竟是老了老了終於良心發現了,還是因為覺得這次反正不是你們的責任,所以可以張口就來?”
“晏叔,你還挺寬以待己,嚴於律人的啊。”
如果晏蒼將這種關心,放到晏珩麵前去表達的話,晏珩會不會相信不好說。
但鄭榕?被忽悠不了一點。
他太清楚晏蒼是個什麼東西了,令晏蒼焦慮難受的,從來不是晏珩的受傷,而是晏珩的失控。
一個小兒子從來就沒拿住過,而這個自以為能一直拿住的長子,也開始漸漸脫離掌控。
對於一個控製狂型父母來說,這種控製權的逐漸喪失,加上日益年邁,各種buff一疊加,焦慮自然就冒上來了。
晏蒼似是被鄭榕看穿了點透了,聲音裡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鄭榕!你現在陰魂不散地纏著他!不就是挾恩圖報嗎!”
“你彆說你對晏珩沒有想法!你絕對有!你就和你爸一樣!是個見不得人的二椅子!”
鄭榕的目光不變,但慢慢的,嘴角勾起來了,表情甚至顯得有幾分邪氣。
他又慢慢吸了一口煙。
“我有啊。”鄭榕眯著眼睛,承認了。
“我也不怕明著和你說,我想法多著呢。你管得著嗎你?”
晏蒼差點被他這話給氣死,也是風光過體麵過的,直接被鄭榕給激得……
“乾林娘!鄭榕!也難怪你媽得癌!”
直接連粗口都爆上了。
“得癌都不告訴你!還要我兒子去幫你處理!你個廢物點心!你也就在我麵前能逞逞嘴皮子了!”
“你在你媽那兒連個屁都不敢放!也難怪她當初那麼揍你,怎麼就沒把這報應給揍死呢!”
晏蒼顯然是氣瘋了,越罵越難聽了。
鄭榕停頓了幾秒,纔不疾不徐道,“我和晏珩之間的分工就是這樣的,你看我這不是來對付你了麼。”
“你也不用說我媽的風涼話,就你這麼個愛生氣的架勢,也不遠。”
“你媽了個……”晏蒼還沒罵完,鄭榕已經掛了電話,朝著名苑裡走去。
兩個保鏢還在後頭喊道,“鄭總,您的煙!”
鄭榕隻是擡起手擺了擺,“給你們了。”
回到家裡,鄭榕其實想過要不要真的去晏珩那‘哭一鼻子’。
以前他有點什麼總是忍著忍著,就是因為不想讓晏珩為他擔心。
可現在,想法似乎漸漸有些變了。
喜歡的人擔心自己,好像沒什麼不好的。
但思前想後,想到晏蒼話語裡的那些內容。
鄭榕歎了一口氣,自語道,“算了,還是明天之後再說吧。”
翌日,鄭榕準備去見母親,剛到名苑門口,就被攔下了。
這次倒不是什麼不速之客黑西裝。
鄭榕認出來是淩秩的秘書連雅,一個工作能力相當出色的女人。
已經四十出頭了,看起來乾練利落,顯得很年輕,像是三十出頭似的。
非常獨立,也非常強大,不婚主義,早幾年趁著有國外專案需要她外駐時,就順便在國外做了人授,生了兩個混血寶寶。
基本沒有耽誤到工作,可以說是相當高效率了。跟連雅的段數比起來,李曼最多隻能算是小學生。
連雅在淩秩身邊工作已經有好些年了,可以說是看著鄭榕長大的。
“連姐。”鄭榕停下車,降下車窗笑眯眯叫了一句。
連雅笑了,“你小時候讓你叫我姨,你不肯。現在我算是品出好來了。”
鄭榕道,“找我有事兒?”
他想了想,眯眼笑道,“淩叔收到禮物了是吧?”
“是啊,感動啊。”連雅歎了口氣,“今天班都不肯上了,說心情太好了,要和你爸去釣魚去了。你也真是,你好歹挑著週末給驚喜呢?”
“工作日老闆直接曠工,你簡直在給我們打工人上難度啊。”連雅無奈笑道。
“心情好……去釣魚?”鄭榕不解。
“中年男人的愛好,你暫時不需要明白。”連雅擺擺手,拿出個檔案,“你把這授權簽一下。”
鄭榕看了一眼,是一份委托辦理書,給車上戶的。
“讓我去把車挑了,趕緊給你買了辦下來。”連雅道,“你可彆拒絕,不然我又得再去彙報他,然後又再來勸你,幾來幾回的我還活不活了……”
“好。”鄭榕簽了自己的名字,“謝謝連姐。”
“不用客氣。”連雅看他準備出門,隨口問了句,“你這是去哪兒?”
鄭榕沒好說自己是去處理母親入院的事情,就隻
笑著說了句,“我去上班。”
告彆之後,連雅看著鄭榕車子開去的方向,想了想鄭榕公司的方向……
“也不是一個方向啊。”連雅有些疑惑道。
鄭榕原本很低落的心情,因為剛才連雅的一打岔,倒是莫名緩解了不少。
索性在車上就直接撥給了父親。
很快就接起來了。
父親的聲音在車內的音響裡響起,“榕榕啊,怎麼了?”
“淩叔很開心嘛,還曠工了?”鄭榕聲音裡噙著些笑意。
鄭源聲音也帶笑,“一早天剛亮就行了,激動得不行,跑了五公裡回來還打不住,在衣帽間裡配了半小時的衣服,就為了搭襯你送的袖釦和領針。”
“拍照了嗎?我看看。”鄭榕道。
淩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等會兒發給你啊榕榕!”
鄭榕隻停頓了片刻,就說道,“你直接發朋友圈,挺貴的,總得炫耀一下吧。”
聽到這話,那頭無論是淩秩還是鄭源,都愣住了,沒有說話。
還是淩秩先反應過來,說了句,“就……不用了吧,我也不太喜歡發朋友圈。”
“那不送了。”鄭榕道。
“哎,彆呀。”淩秩急了,隻能實話實說,“我怕發了會讓你為難,我其實也不愛炫耀,我自己樂嗬就行了,真的。”
“那不行。”鄭榕不答應,“我也三十一了,不是什麼需要保護的小孩子了,你們該發就發,我扛得住風浪。”
風浪隻有在你覺得它是風暴的時候,它纔可怕。
不然的話,也就隻不過是窗外一場陣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