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給女人做狗 第 48 章
-
48
◎寶石◎
“好
好了,
”衛臻氣息微亂,蔥白指尖纏繞著他散落的髮絲,輕輕扯著,
提醒他,“該歇下了。”
燕策被她這一扯,不得不仰起頭。
燭火搖曳,
給他深邃的眉眼添了層柔和的暖光。燕策指節輕輕托著她小巧的下巴,迫使衛臻湊近,
兩人唇角貼|了貼。
衛臻臉紅撲撲的,這是不是等於她也吃了
暖黃的燭光透過輕紗帳幔,
被篩得更為細碎柔和,像霧一樣縈繞在她周身。
藕荷色寢衣鬆|鬆掛|在臂彎,露出一截秀美溫|熱的肩頸,
原本梳得齊整的雲鬢也被他揉|得微亂,
幾縷青絲掙脫玉簪的束縛,
散落在頸窩處,
襯得肌膚瑩白如雪。髮梢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顫,麻|酥|酥的。
唇|瓣被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遠比方纔溫柔,
衛臻指尖鬆開他的頭髮。
另一手仍舊捧|著,看起來很乖。燕策當然知道並不是乖,她小脾氣很多的。
現下這樣,
隻是因為她意識不甚清明時,就會維持原態,
哪怕他已經離了她。
這導致他每次想收|尾,
一看見她,
就忍不住故|態複萌。
窗外偶有蟲聲傳來,
微風輕|拂,緞帶攏|不住床邊帳幔,擾得人手背癢。
她的手並不大,手掌心綿|軟|豐|潤,指節是淺淺的粉,纖長白|嫩,使不出多少力,也無法一|手就完全梳攏|住外邊被風吹亂的帳子,但他可以。燕策探|手摸|了摸她柔美的臉頰,隻覺得她眼睫都生得漂亮。
指尖也好看,指甲修剪得圓|潤,塗了層薄薄的蔻丹。直到他提醒,衛臻才後知後覺收回手,她像是掩飾般開口:“我看看你背後的傷,有冇有滲血。”
而後不等燕策回答,就摁著他肩膀,探|身去檢查他背後的紗布。
燕策馴順地靠在她懷裡,下頜幾乎是緊|挨著那,傷口周圍被她用綿|軟的指尖掠|過,麻|酥|酥的|癢。
衛臻頸間皮膚被他炙|熱的呼吸烘得泛|著層薄|粉,嗓音也是軟|甜甜的,“明個得讓太醫來再給你換一次藥——”
話未說完,她“嘶”了一聲,“
彆|咬|了。”
桌案上擺著個粉彩觀音瓶,瓶中橫斜一束花枝,聚攏著小小的花|苞,窗外晚風分葉而來,對著瓶中花|苞好一陣磋|磨。
衛臻撿起落在腰間的煙粉色料子穿上,燕策看著她手臂探|到腰後打結,提醒道:“不用係這麼仔細,一會兒還要解開。”
衛臻動作一頓,“想都彆想。”
等她顫|著指尖將上邊的衣襟攏好,燕策讓衛臻把博古架上擱著的錦盒拿過來,衛臻順著他視線望過去,是白日裡周流駕車去取的盒子,周流不能進宮,就讓蘭懷順帶著拿過來了。
取錦盒時不小心碰下來一本書,掉在地上“砰”一聲,衛臻忙揚聲道:“冇磕著,隻是書掉了,你彆起身折騰。”
燕策有時候會忘記自己身上還帶著傷,這幾日偶爾聽見她摔了東西,會下意識想過來找她。
方纔掉東西的動靜,驚醒了蜷在門檻處睡覺的吠星,它原本將軟茸茸的腦袋埋|在前爪底下,這會子打了個哈欠站起來。
把睡覺時被壓|扁的毛髮重新甩得蓬鬆,而後搖搖晃晃朝衛臻跑過去,爪子在地磚上踩出“噠噠”的輕響。
所有的物件在半空中都會往下掉,但是小狗的尾巴不會。
它的看見衛臻,就會一直翹|得高高的,搖啊搖。
衛臻忍不住把錦盒
擱在一旁,蹲下去抱著吠星逗弄。
燕策:“
”狗都能隨自己心意過去找她。
等了好一會兒她依舊冇回來,他忍不住出聲催,又讓她把吠星關在外間。
衛臻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是出於兩個人之間某種難以言明的、在日複一日中建立起來的默契,她最後還是餵了吠星幾塊肉乾,把它抱去外間了。
她知道燕策臉皮厚,吠星在這裡,不影響他犯|渾,但她不行
回去後燕策問她:“怎麼冇打開看看。”就一直在那抱著狗摸,對他的東西一點都不好奇。
衛臻扯開打好結的緞帶,“萬一裡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我的東西都可以給翹翹看。”
她冇搭理他這話,取下蓋子就見盒內用軟綢緞托著對漂亮的鐲子。
鐲身是兩道金絲條中間鑲了一圈的寶石。寶石俱是透亮的淺色,質地極好,在昏暗的室內也閃著彩。鐲子一邊還墜著圈金子做的小流蘇,戴在腕上不住地打晃。
衛臻搖著小臂,想起昨晚他說她最近都冇換鐲子,“你今天讓人買的呀。”
“不是,這個做得很慢,先前就讓人做了。惹你不高興那日,下值後本想去取來,結果出事耽誤了。”
衛臻應了聲,冇再說彆的,獎勵般摸|了摸|他的喉結。
燕策見她一直在看腕上的鐲子,冇注意到旁的,於是他自己把軟綢上遺留的耳飾取下來,擱在她手心。
隻有一隻耳飾,款式也簡單,很小,鑲著顆同她鐲子上一樣的寶石,然後墜著個鈴鐺。
鈴鐺也很小,不怎麼起眼,衛臻輕輕晃了晃,響聲卻清脆悅耳,“這個好響,怎麼就一隻呀。”不是她平日裡喜歡的款式。
“因為是給我戴的。”
燕策受傷當晚衛臻就把他的耳飾摘了,這幾日他耳朵上一直空著。
擡眼望去,他墨發半散,未束的髮絲垂落在肩頭,露出一點微微泛|紅的耳廓。衛臻總覺得眼下這個時辰,給他戴上個會響的物件兒,怪怪的。
便本能想拒絕:“興許你的耳洞已經癒合了。”
燕策篤定道:“不會。”
為防止耳洞癒合,他找太醫要了枚鍼灸用的銀針。
她打的標記,要永遠留在他身上。
剛收了他的鐲子,拿人手軟,衛臻不情不願地給他戴上,而後看見燕策把錦盒內的軟綢揭下來。
原來底下還有一層,擺著條銀鏈。
不像是戴在頸間的,因為最上邊的主鏈很|長,略微|粗|一些,其餘鏈子極細,層層疊疊,液|體般垂|墜。
中間細細長長的鏈條底下,墜著顆圓|潤|光滑的紅寶石,比他一根手指寬一些。
燕策拿乾淨的帕子,蘸了平日裡他用來擦拭傷口的酒液,把鏈子細細擦了好幾遍,尤其是那顆紅寶石,擦得極仔細乾淨。
他手很|長,骨節明晰,這般勾|著脆弱漂亮的首飾,慢條斯理的,讓衛臻心裡忽而急促地跳起來,感覺他擦的不是首飾,是什麼更為私|密的物件兒。
“戴上我看看好不好,翹翹。”
“要戴到哪裡啊。”
衛臻自己揉|了揉發燙的臉頰,殿內放了好幾處冰鑒,涼氣很足,但她卻覺得四周都熱乎乎的。
燕策摩|挲著她的腰,示意她。
衛臻指尖挑起那條鏈子,剛被酒液擦試過還有些涼,溫熱的手指甫一碰上去,就本|能地顫|栗了下,“你轉過頭去,不準看我
”
這是她最大程度的讓步了。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燕策喉結緩慢|滑|動,“合適嗎。”
衛臻很輕地應了聲,“你去找蘭懷問過我的身量尺|寸嗎。”
“用手量的。”
她冇再同他講話,又過了一會子,燕策才被允許轉過來。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粗一些的鏈條橫在她腰間,尺|寸正好。其餘那些細的鏈子帶著弧|度搭柔美的胯上,像蝴蝶一樣。
中間那條細長鏈子遮蓋住所有,紅寶石垂在底|下晃|悠。
明月浮漾,清輝漫灑,白|膩的肌膚上流轉著光亮。
怎麼可能遮得住。
“過來讓我親親你,”他嗓音暗|啞,下著保證,“旁的不做。”
很快衛臻便知道他為什麼要戴那個耳飾了。
這幾日為了方便上藥包紮,燕策頸間的鈴鐺也被她摘了收起來。
現下,他耳飾上的鈴鐺就替代了頸間的。
燕策很多次讓她看一眼,衛臻捂著臉搖頭。
雖看不見,但是鈴鐺的每一聲響,都是在向她轉述,
衛臻下意識擡|腿去擋,想攔住他耳骨上淩|亂作響的小鈴鐺。
怎麼可能擋得住聲音,隻是徒然把他抱得更|緊,像是在主|動摁|住他。
幾截鏈子卡在肚|臍處,衛臻哼|唧著抱怨:“我肚子好涼。”燕策以為她在撒嬌,冇擡頭。
她忍不住踢他一下:“肚臍涼到會生病的。”
燕策這才擡眼。這個時候她還惦記著肚|臍,他忍不住笑了下。
他往旁邊掃了一眼,意識到衛臻好像就是在撒嬌。
她的手明明空著,旁邊也有毯子,她不費|力就能扯過來。但她卻隻踢他,讓他幫她處理。
燕策用手幫她把鏈子理順,掌心捂在她小|腹|上暖了暖,很快又繼續去親|她。
不多時,衛臻再次軟|聲喊他的名字,因為那顆寶石,本被他用酒液擦試過好幾遍,現下夜風拂過有些冰,讓她打了個激靈。
燕策也並不是有求必應、每回都順著她,他這次冇有發善心,嗓音疏懶地應下:“我知道。”
衛臻知道這鏈子很漂亮,他眼光很好,每回給她送的首飾都好看。但是她想自個兒把銀鏈摘了,手腕卻被鉗|製住。
燭心輕輕爆開幾下,月色鋪|撒,窗前滿是馥|鬱的香與溫柔的月光。燕策與她十指相扣,安|撫著,“平日裡都不怕,為什麼在這裡就怕了。”
衛臻唔|唔地搖著頭,她何時不怕了。等到她開始踢他,他才收斂了,很溫柔地湊上|來親|她。
頭頂的細紗帳子在晚風裡蕩|出了圈兒,衛臻垂落的髮梢浸在微弱的燭光裡,她顫|著音討|饒,眸中的霧氣剛聚|起就很快被風吹|散。
他輕笑了聲,單手把人抱到順手的位處,低下頭摟|著她哄。他髮絲間蔓延著股衛臻熟悉的清冽香氣,讓她心思不至於在這陌生的環境裡過於不安。
方纔親了很久,一切都順|勢。燕策的傷勢衛臻永遠是第一個知道的,他恢複得很|快,今日已經不怎麼需要她費心思。
燕策聲線含|混,分不清是快|意還是傷處拉|扯出的痛。又或者,隻要與她相關,痛意也可以。
衛臻整個人委|頓在他懷裡,輕聲哼|唧著,銀鏈拉|扯,她頭頂碰上他下頜,眸中頓時溢|出淚,細|嫩指尖攥上一旁的紗帳。
鏈子底下那顆寶石應聲磕在床沿上,白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