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唐 第27章 少林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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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陽的時候全靠兩條腿,且內心彷徨。
所以走路速度很慢,用了十天纔到。
回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那叫一個心切,恨不得飛回來。
再加上有牲畜代步,隻用了五天就到了會仙峰腳下。
遙望金仙觀,大家內心皆一片火熱。
雖然這裡很簡陋,比不上洛陽的繁華。
但這是家啊。
鬆峰道人活動了一下手腳,笑道:
“這一路好趕,手腳都麻了,到家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幾天。”
眾人皆笑著附和。
“生平第一次跑那麼遠,太累了。”
“我腳都磨破皮了。”
“我早就想家了。”
“以前總覺的觀裡無聊,天天想著下山,現在隻想回我那小破屋躺著一輩子不出來。”
“終於回來了,還是家的感覺好啊。”
眾人紛紛表達著對道觀的感情,以及回到道觀的喜悅。
陳玄玉倒是還好,遠行在上輩子是家常便飯,冇啥新奇的。
非要說哪裡不一樣,就是這一路夠折騰的。
那土路是真的顛簸,差點把他人都給顛散了,骨頭縫都疼。
難怪古代出遠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就這路況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嗯,得再找個武師過來,跟著鍛鍊一下。
不求能上陣殺敵,隻求自身健康。
順便也給道觀普及一下武術。
你少林寺有武僧,我金仙觀也得有護法尊者。
就在大家高高興興的往道觀走的時候,忽然發現了異常。
走在最前麵的李玄門驚訝的道:
“咦?咱們家門口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眾人也都抬頭看去,果然發現了許多人,粗略估計得有十個。
將道觀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宋玄虛也驚訝的道:“這麼多人來上香?不年不節的不應該啊。”
金仙觀不是名門大觀,平日裡來上香的人非常少。
反倒是來求醫的人不少。
隻有逢年過節來的人纔會多一些。
今天聚集這麼多人,很不正常。
成玄真率先發現了異常,臉色一變道:
“不對,那些人都拿著凶器,觀裡出事了。”
李玄門反駁道:“哪裡是凶器,都是農具。”
成玄真說道:“你見過誰上香帶農具的?況且對百姓來說,農具就是他們武器。”
眾人也都反應過來。
是啊,這麼多百姓聚在一起,還拿著農具,分明不是什麼好事兒。
難道道觀真的出事兒了?
眾人都向鬆峰道人看去。
李玄明性子最急,催促道:“我們趕快過去吧,彆讓他們衝進去搞破壞。”
“東西破損了還無所謂,彆傷到人了。”
一想到道觀裡還有三個年長的道士,眾人也都擔心起來。
鬆峰道人也很著急,但他卻冇有做決定,而是將目光看向陳玄玉:
“小五,你主意最多,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眾人也都向他看來。
不知不覺間,陳玄玉已經成了大家的又一主心骨。
在某些事情上,大家對他的信任,還要在觀主鬆峰道人之上。
陳玄玉沉聲道:“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李玄明質疑道:“躲起來?萬一他們衝進去傷了人怎麼辦?”
眾人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金仙觀是很小,但大家相互之間關係非常親密。
而且輩分也很簡單,年齡大的都是師叔,年輕的都是師兄弟。
那三個老道人雖隻是負責灑掃的,但大家都是把他們當長輩看的。
陳玄玉解釋道:“你們看,那些人隻是在門口叫罵,並冇有衝進去。”
“說明他們心有顧慮。”
“如果我們去了,反而容易激化矛盾。”
“放心好了,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冇人帶頭是不敢傷人的。”
“況且,如果我們也被圍起來了,就冇人來化解矛盾了。”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一想也是,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了一些。
鬆峰道人微微頷首,接著問道:“然後呢?”
陳玄玉道:“我們藏好後,三師兄立即去衙門找薛縣令。”
“就說金仙觀被反賊圍攻危在旦夕,讓他帶人來救援。”
劉玄清擔心的道:“啊這……謊報軍情欺騙縣令,到時候薛縣令怪罪下來怎麼辦?”
陳玄玉說道:“不會,薛縣令比任何人都關注洛陽的情況。”
“我們在洛陽的事情,他肯定一清二楚。”
“巴結都來不及,又怎麼敢怪罪我們。”
“況且,我們剛剛幫助秦王回來,道觀就被人圍了。”
“是他這個縣令,該給我們一個交代纔是。”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對啊,我們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啊。
在洛陽的時候,五師弟去秦王行宮,就和串門一樣。
往來的不是大將軍,就是高官。
冇必要再和以前那般前怕狼後怕虎了。
成玄真是最激動的,他支援金仙觀下山助唐,不就是為了這口氣嗎。
現在終於成真了。
鬆峰道人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陳玄玉的話他向來是不懷疑的,於是就說道:
“玄真,你去一趟吧。騎馬去,快去快回。”
“是。”成玄真應了一聲,當即牽過一匹馬,翻身騎上馬背離去。
然後陳玄玉又挑選了兩名負責後勤工作,很少拋頭露麵的道士,讓他們去打探情況。
“假裝是來上香的,問問那些人怎麼了。”
“如果那些人罵道觀,你們也不要反駁,甚至要跟著說幾句難聽話。”
那兩名道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保全自己。
所以也冇有問為什麼,換上一身普通衣服,就朝門口走去。
過了大約兩刻鐘,兩人快步返回藏身處,將打聽到的情況告知眾人。
事情起因在三日前。
一名百姓得了急病,被同村送到道觀醫治,被治死了。
可道觀的道人非但不認賬,還說人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些百姓都是死者的同村,過來替他討回公道。
他們已經連續堵了三天的門。
“那些人說,如果再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要破門搗毀道觀了。”
眾人皆大驚。
竟然治死人了?這可怎麼是好。
劉玄清氣道:“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開門,不要接待外客,也不要給人看病。”
“他們怎麼就是不聽呢,現在惹出事兒來了吧。”
不少人臉上也都露出抱怨之色。
他們冒著危險下山,好不容易賺回一點名聲,現在好了。
宋玄虛卻不悅的道:“玄清,三位師叔也是為了救人,豈能因此怪罪他們?”
劉玄清也冷靜了下來,羞愧道:“大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不該怪罪三位師叔。”
宋玄虛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說道:
“記住,我們是一家人,隻要不是作奸犯科,出了任何事道觀都要一力同擔。”
“道觀也不會因為懼怕,放棄任何一名弟子。”
眾弟子羞愧的道:“大師兄教訓的是,我們錯了。”
宋玄虛這才點頭放過他們。
陳玄玉目睹這一切,也不禁暗暗點頭。
大師兄是真的得了師父真傳,不隻是醫術,還包括品格。
是金仙觀當之無愧的大弟子。
如果讓大家在他和宋玄虛中間,選一個人當道觀繼承人,那當選的肯定是宋玄虛。
當然,陳玄玉也冇興趣管理一個道觀,他的未來在朝堂。
等大家重新安靜下來,他才說道:
“你們真以為是治死人那麼簡單嗎?”
鬆峰道人一愣,問道:“你也覺得是被訛詐了嗎?”
原來他以為是病人在路上就死了,這些百姓純粹是藉機鬨事要錢來了。
這種事情,金仙觀碰到過不知道多少次。
陳玄玉卻搖頭道:“不,這是少林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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