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694章 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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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究竟是這枚“禁忌之果”真有傳說中那種能叫人分辨善惡的魔力,還是我剛剛乾的那點事實在太驚悚……
總之,我的酒,是徹底醒了。
所以纔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我呆呆站在樹下,手裡拎著啃了一口的果子,眼神空洞地仰望天空,活像某道著名的英國名菜。
可惜,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從天而降,頭頂發光、雙手帶洞,用悲天憫人的語氣把我從伊甸園轟出去。
同樣,也沒有一隻出場自帶故障特效、能把藍天染成猩紅的大鳥,從雲端俯衝下來,把我連人帶果一爪子提走。
換言之,沒有雷霆萬鈞,沒有天崩地裂,沒有末日審判,更沒有五馬分屍。
陽光依舊燦爛,萬裡依舊無雲,天還是那麼藍,草還是那麼綠,鳥還是那麼吵……
伊甸園看上去和往常一樣,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打算發生點什麼,一派歲月靜好。
實在要說有什麼不同……可能就是,某條整天盤在樹上、油嘴滑舌、滿肚子壞水的蛇還是不在。
我望著那空落落的枝乾,忍不住想:它該不會還捨不得離開無間地獄吧?
對於幻想生物來說,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度假勝地,而是一個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的修羅場。
能在那裡賴著不走這麼多年,得有多強的受虐傾向啊。
難道說……蛇纔是那個隱藏最深的抖m?
——不對不對。
我使勁甩了甩頭,把那明顯被柴郡貓帶壞了的想法從腦子裡清理出去。
自己來伊甸園又不是專門找蛇的,沒必要把它的心理分析得那麼透徹。
純粹隻是漫無目的地轉著,結果不一不小心,就拐進了這片熟悉的地方。
我低頭打量著那枚已經被我啃了兩口的果實,果皮在陽光下紅黑分明,像是在裝模作樣地提醒我它的地位與身份。
然而,我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希珀爾怎麼還沒來砍我。
她可沒有“隔夜仇”的概念,但凡我乾了什麼出格的事,從來都是當場算賬。
但現在,風平浪靜。
難道……就因為我不是她兄弟?
天啊,我居然還在為她沒來砍我而感到有點隱約的失落?
不,不可能,開什麼國際玩笑。
或許,蛇早就把答案講給我聽過了:希珀爾不是耶和華,我也不是什麼亞當夏娃,犯不著演吃個果子就要被放逐的宗教戲碼。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
希珀爾要真有興趣搞人類那一套,也不會在那件事後,還讓我這個異類在童話鎮苟活那麼久。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大概就是——她根本沒把我做的這點事放在眼裡。
真是好笑。
自己防了這枚“禁忌之果”幾百年,結果到頭來自己嚇自己,防了個寂寞。
我歎了口氣,懶得再跟一顆果子較勁,索性三兩口把剩下的部分吃完。
接著隨手一拋,隻見果核劃出一道乾淨利落的拋物線,落進草叢裡不見了。
我舔了舔嘴唇,又咂了咂嘴,還是沒品出什麼特彆的味道。
既沒有突然頓悟什麼宇宙真理,也沒有聽見什麼天啟之音。
唯一說得出的感受,大概就是:喉嚨有點乾,舌尖還有點澀。
果然,人類不把某個玩意引進種植,大概率就是因為它壓根不好吃。
什麼“禁忌之果”,什麼“善惡分彆”——營銷過度的玩意,不過如此。
……見鬼,我居然真的把它吃完了。
我忍不住抬手,在善惡分彆樹那泛著淡金光澤的樹乾上“啪啪”拍了兩下,莫名有種和老朋友閒聊的錯覺。
“我說,哥們,”我搖頭歎息,“你這‘伊甸園必吃榜’榜首的水分也太大了吧?”
忽有一陣風穿過樹冠,吹的葉片“沙沙”作響,也不知是輕笑附和,還是敷衍點頭。
當然,也可能……真的隻是風大了點。
可惜的是,沒幾隻烏鴉湊熱鬨,叫幾聲來烘托氣氛。
嘖,早知如此,自己就順手把奧丁肩膀上的福金和霧尼給拐過來了。
我又等了一小會,見樹乾既沒突然動起來抽我一鞭子,也沒長出一顆新果子砸我腦袋,這才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
看吧,它自己都預設了——這果子,確實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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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盤腿坐在烏爾德之泉邊,用權柄持續追蹤著查理那邊的動向。
自從上次跟埃克斯預約完週末去浮空城查資料後,他們這幾天過的格外平靜。
按時上課,按時放學,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看起來都很正常,和普通學生的生活沒什麼區彆。
但謹慎點總沒錯。
我不停切換著視角,試圖找出他們身邊出現的、任何可疑的蹤跡。
可惜,一個天幕族的後裔都沒發現,倒是把浮空城安插的“動物園”特工認了個遍。
不說那個早就暴露的化學老師“鷯哥”,走廊裡默默掃地的阿姨是“浣熊”偽裝的,而那個天天蹭我們學校操場跑步的男人,原來就是傳說中那隻被甩了的“靈貓”……
看起來,埃克斯確實信守承諾,在確認查理等人的適格者身份後,很快就增加了一些聊勝於無的安保力量。
可惜的是,我還是沒能發現他提到過的、那些“曾出現在查理等人身邊的可疑人員”。
埃克斯應該沒有誆我。
畢竟,我們現在勉強算是合作關係,他沒理由把這段還不穩定的關係鬨僵。
既然如此,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在達成某個目的後,為了避免進一步暴露,暫時蟄伏起來了。
也對。
能在虛獸追殺下苟延殘喘至今,甚至打起希珀爾主意的“他們”,怎麼可能沒點手段和依仗?
而且,他們似乎也對我的能力有所瞭解,並且做好了相應的防備措施。
因為這幾天我一路排查下來,都沒能成功摸到他們的據點,更彆提大本營了。
正思索著,一陣輕柔的觸感突然蹭上我的手臂,打斷了我的思緒。
扭頭一看,原來是泉裡的那對天鵝不知何時已經上了岸,正用修長的脖頸輕輕拱著我。